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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餐
文/笑天 一 有人购买了衣橱,卖主告诉买主曰:此乃上好的梧桐板料。买主请木匠试之,乃刨花木料,价格不及梧桐材料的一半。买主懊丧不已,而在此之前则爽快之极,家中新添家具本是高兴的事情,可是在得知枉费了一笔钱,获假不实的情况下,买主夫妇,你埋怨我,我埋怨你,闹的不可开交,家庭矛盾顿生,老夫老妻最后以离婚告终。凡人们因为一日三餐的鸡毛蒜皮而不断演绎着一剧剧悲欢离合的故事。 除夕前年冬天在山中力战野狼,结果狼亡人在。今年盛夏,大雨过后,河水看似风平浪静,除夕下水摸鱼,遇到庄邻落水,急忙搭救,结果老命丧于河中,除夕自此成为中寨的护河神,这是后话。 一夫多妻本是封建社会常见的现象,可是在如今的社会,即使有多个同居女人,合法的只能一个。虽然人民唾弃一夫多妻,可是男人心里都有个梦想,这就是二奶的存在的根源。其实并不全是男人为了对得起自己下半身,人民财产的富足情况越来越好,欲望越来越强,特别是一些暴发户,为了昭然自己的财大气粗,情妇多起来了,天下也以有没有情妇来诊断有无财富的标志。 当然也就有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报道、宣传,甚至说世界到了毁灭的边缘。事实上,除了少数地区外,地球大多数地方阳光普照,万民安居乐业,秩序仍然井然有条。看来世界发展没过错,只要我们跟上时代步伐,与时俱进,不仅不是堕落,而是社会进步的表现。 当三纲五常是社会主流思想的时候,你要信奉上苍的旨意办事。当洋枪洋炮对准你的脑袋的时候,你要拿起枪来,对准别人的脑袋来换取生命。当改革春吹绿大江南北的时候,你要找空子,某发财致富的路子,这才是正点! 除夕这样的老农民世世代代也只是吃完上顿,准备下顿,一年四季都是为了一日三餐忙碌着,祖祖辈辈辛勤耕作了数百年,仍是穷人一个。 除夕的老二叫初一,和除夕分家的时候就为几个锅碗瓢盆闹的不可开交。你想啊,要是大家都很富有,谁还在乎这个鸡毛蒜皮啊?弄得大家亲兄弟到后来打得头破血流,兄弟不和睦! 直到除夕死了,阚家才算又重新和好。老泪纵横的初一的作用好比是堵在门框里,大喝一声,谁敢和我张翼德大战三百回合?令曹兵不寒而栗,如此立下护主之功,除夕老婆让初一负责家里一切殡丧事务。发丧那天初一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像模像样,以至周围的观客都说,看人家兄弟闹讲闹,关键时刻还是一家人,也有说老大的财产被糟蹋够戗。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二 社会主义废除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封建伦理纲常,还是红卫兵的初一领着伟大领袖和时代使命,带领志同道合的同志们到自家除四旧。除夕的爹常年有病,面对儿子无能为力。家中祖传的几本线装书一并被没收,初一曾经亲见其父藏书于柜中。他带领人翻箱捣柜最终却未找到。看到老泪纵横和瑟瑟发抖的大哥,初一疑惑地走了,他不理解自己的父兄为何一点都不革命。 初一后来成了有名的八一八干将,他爹则是大联合和走私派而被斗。大哥加入八一八,会时而给自己的老爹透漏点风声。初一从此却和父兄决裂。除夕爹在公社管理区蹲过点,因而后来成了当权派被打倒,他们一般就称为大联合。后来情势更加严峻,除夕的老爹就白天跑到西山上神秘峰躲藏着。晚上偷偷地跑回家找点吃的,除夕娘早就过世了,有时候是除夕悄悄地送。初一不是在学校批斗老师就是和红卫兵搞突击行动。几乎从没有回过家,反正那时候可以到处蹭饭吃。除夕小心翼翼地挣工分,老实本分。 县委一些领导和马陵公社的大联合们都跑到西山一个山头叫鸡窝山隐身,离除夕爹很近。除夕爹和初一都担心被初一出卖,好在初一没和老爹过不去,但是很少归家,整天忙碌着闹革命。 窝在鸡窝山那些人的饮食成了一个棘手问题,他们都不是本地人,离马陵镇还有好十好几里路。硕大的一座曲折盘旋,山里少有人家,山脚下是中寨,一些人冒死到山下找吃的,毕竟农村的八一八比城市的要憨厚些,他们更讲究有无深仇大恨,要是有仇的当然要报仇。可是竟然还是有告密的,八一八最终发现了些不堪忍受折磨的老人们,是晚上出来吃饭时被八一八人看到了。有人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镇子里,他们又连夜将事情报告给了县城革委会。年轻的热血青年在炮火中开了三天三夜,曾经参加解放战争的老民兵…… 后来除夕爹经常疯痴地说:枪响—了,死—人了,到处是—死人!有流肚肠子,血红的一片! 平返的一年,初一想让他爹给自己开脱几句,可是受惊吓得他已经说不出,那个告密者听说还蹲过十年的监狱,也有说被活埋了。而初一平稳地度过了险关。 除夕与初一后来分家。分家的时候除夕幸运的抓了房子,除夕爹被村里安排在到果园里看护,爹有工资的,除夕和爹共同出工资为老二盖房子。后来他们竟然大战一场,彼此受伤严重,除夕和初一发生很大正面冲突。 老二的房子盖起来,就在初一搬家的是夜,除夕老房子的南房失火,火势之大殃及堂屋,除夕老婆为了孩子的性命,差点命丧火海,阚老大家有孩子仨:阚满香,阚大香。幼小心灵却将火的记忆永远刻在脑海。 三 人说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杆是天,木杆上刻度则是天上的星星;那秤盘是地,盘上放的是老百姓。如果天地相爱,做起云雨之事,则老百姓看不清挂在哪颗新星星之下,星月阳光不可照到大地上,于是天地失衡,世界便会分泌不均,细菌滋生疾病蔓延。人世间的一日三餐便成了当务之急。 这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如果你是渴望大自然风光并且是一个久囚于城市的世俗的读者,那么这里对你来说绝对是个世外桃源般的理想栖息地,颐养天年! 据说这里历来是军事要塞。如果你是中国人,你一定知道孙膑和庞涓的故事。如果你稍微认识几个字,或者一点阅历,你一定知道围魏救赵的典故。不错,历史上的确留下这个典故的痕迹,这就是马陵山的独龙涧,也就是庞涓死于此树下的死亡谷。一世英名,最终却落得天下人笑柄!当年孙膑曾经三次迁营寨,每次营寨都比前边的营寨少炉灶,结果这正中庞涓下怀,当年的三次营寨就是今天的前寨,中寨,后寨。中寨是沭河与山的附属恩赐,是河水冲刷的一块平原,平原上便是中寨。起伏的跑马岭开进后寨,小河傍山依水曲折环绕,在中寨西北向东流曲折南拐顺势而下,寨子西、南部都是山。居住在山明水秀的寨子中的山民没有感觉风景的这边独好。穷山恶水让他们不得不为一日三餐而忙碌。 狼和野兽就是经常现身于这个深山老林,现实中你可能会觉得这是很遥远的事情,可事实就是如此。在这几十年的光景,在这文明之风还没有吹进这座山水园林时候,这里有一只凶猛的野狼。自从除夕他爹去世之后,子承父业的除夕当之无愧的成了山林的守护者。时值中壮年,他常常为这身硬朗的身躯而骄傲,老二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呢!耳聪目明的他压根没有想到这只狼的在此出没。印象里它一直与人民相处平安无事,听说也以山中野味为食。 那天晚上,他要动身去山林,除夕老婆像往常一样嘱咐他要小心,另外告诉了他一件令人心惊肉跳的消息:村西的老五的女儿今天下午在山下丢失,他爷几个翻山越岭,喊破嗓子也只见到一只鞋子,估计人毁了。除夕特意穿上打猎的皮衣,唤上家里那只叫黑子的猎狗。 他一直到小屋都没什么异样,这一夜他是难以入睡啊,有莫名的恐慌。黑子地吠声使他突然一跃而起,他赶忙紧紧握猎枪,那个时候农村的猎枪还不在管制范围,他听见远处似乎有孩子的哭啼声。 带着恻隐之心,除夕带着枪唤上狗,寻声而去。山村卧在远处灯火仍然光亮的河边,犹如一群蚂蚁在焦急地搬家。高耸的山岭和这边低洼的果林形成鲜明的对比,陡峭的山峰在独龙涧两旁显得很是阴森。,有的岩石张牙舞爪,有的怪诞不经,沿着东南西北的走向,涧左依次是大佛头,拴马峰,鸡窝沟,玉女峰,乱石岗,神泉峰,穆桂英上马石。除夕寨子是在玉女峰脚下,除夕爬上玉女峰后,才清楚地发现乱石沟坟地凸显一个个馒头似的墓穴。这里没有独龙涧两旁挺拔险峻,却令人毛骨悚然,神泉水流淌出来的小溪恰经过此处。 那个有呻吟的声音似乎就在这个附近。陡然间,他感觉到了一种恐怖,似乎是蓝蓝的光,野狼似乎在迎接他的挑战了,它没有想到的是先中了一枪,不过是身子的一部分,并没有致命,它向这边扑来,除夕战战兢兢,将枪上的刺刀刺向它,没有想到瞬间,除夕完成了英雄的使命,不过他后来才发现,狼对那个叫苗苗的女孩子并没有动凶,这很奇怪。 除夕把苗苗送给老五,老五一家人在另一个山峰忙着呢!他一家人感恩涕零,自此,老五一家与除夕是好上加好。 但是除夕力战恶狼的消息不胫而走,美名远扬四方,古镇里妇孺皆知,狼口夺命……而除夕的老婆是好长时间骂:大傻、大愣,以后少做直性驴,丢了你的小命,还不知道怎么丢的呢!哎,你当时那里来的胆,谁送你的?要是没有了你,这一家人怎么过?不过有时候她对他曾经的行为还有些崇拜,经常询问细节,一般除夕懒得和她说,偶尔有心情的时候他倒是神侃一番,第二天他的语言再次被添油加醋告知乡邻。 四 次年七月,天下大雨,满山翠绿,沭水汤汤,上游水库水满为患,于是上游决定提闸放水。河水中的鱼便多了起来,对于中寨村,此时下网不是良策。除夕他们都流行摸鱼,摸鱼的地点是寨子西北大坝底。 坝子据说不是很清静,每过三年就有会有人丧命。除夕潜水功夫可是远近闻名,是有名的摸鱼能手,下水的几个都草草收场了,唯独除夕仍旧出没在水势凶猛的河里。 “看,老哥,这又是一条啊”!除夕一脸的灿烂。 “真肥,今天你发了”!岸上有人附和。 “今年的水比往年间要汛猛的多,真是十年罕见啊!” 十年多没有这样的大鱼了,都怪他奶奶的上边有了水库大坝,真拦住了不少鱼,要是能够在水褪去的时候下上一网,估计满能卖上好价钱!” “看来闸门肯定没有拉网,要不怎么会如此大的鱼呢?” 几个爷们正聊得欢,坝上还陆续有人大胆地试着膛过浅水。混着泥沙的水从坝上凶猛直冲下去,从坝上飞瀑一般倾泻而下。突然一幕引起了大家的吃惊,一个伙计赶着马车从坝上而来。坝上的水虽然不是够深,但是也许由于没了半个车轮子,车到坝中间的时候几乎是在挪动!马车上似乎有个小男孩,爷俩在呵斥着他们的法定奴隶——一匹瘦瘦的老马。 正在此时,马突然好像是受了惊吓似的,飞奔起来。马车漂在了水面,被凶猛的洪水冲下坝去,老马似乎并还没弄明白它的主人已经面临危险便一股脑钻进坝底。 惊恐的赶车人在马车刚发漂时便被甩下了车,手里的缰绳还没来得用劲,孩子与整个车就掉进坝下。不幸的瞬间,岸头的几个爷们赶紧囚过去救人,老车主已经跳进去,可是这里正是坝底,水深又有水直泻而下! 水面似乎露出呼救的脑袋,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小家伙还不会水,孩子的父亲和除夕等人奋力挣扎,终于在努力之下把孩子救回来了,不过农夫的全部家当已经沉浸水中。马的套子一时无法解开,大家也无法靠近它,河中一堆泡沫,马绝望地垂死挣扎,水泡不断冒出,等待着的是死亡!人们一阵慌乱,却绝没有意识到老除夕和那个孩子的爸爸已经身临险境。当初第一个游泳过去救人的是除夕,他说要不就出人命了,如今真的出人命了,一下就是俩条人名。 大家不由得直打寒颤,鸡皮疙瘩也起来了,人民严肃地望着,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远处一个漩涡处的水似乎更急了,没人敢再下水,这里已经人渣也不见了。 村民的绝望仅是只时片刻,那个孩子,孩子的父亲,孩子的妈妈也就是父亲的老婆都是一时片刻的悲痛。然而除夕的老婆、儿子、女儿可就是终身的刻骨铭心,一生难忘了!哭干了眼泪,并没有唤醒他们的亲人,或许换来村民的一点怜悯。 过去,除夕的老二和他们不合,如今借着丧事,小叔子来了,大狗娘也尽弃前嫌。 五 人民的生活水准随着改革开放也日飓攀升,电视开始走进千几万户——寻常百姓人家,就连孤儿寡母的大狗一家也满足了富足的温饱。但是手头上仍然是紧缺票子,并没有阔绰地富余,农村这几年都流行外出打工。阚家一直没有出去,关键是缺少劳力。 大狗已经是谈婚论嫁年龄,大狗娘现在常常托人说媒,可是,由于家庭这些年一直很穷,谁愿意嫁进这个一贫如洗的陷阱啊? 再说这社会,这段时间最牛B烘烘的事情是“计划生育”和“灭狗狂潮”了。大狗一家是愚昧无知,当然和愚昧的老百姓一样对时代发生的事情感到懵懂无知。可是初一就不同了,他是很支持乡镇领导的一派。乡里的这项活动受到从卫生防疫所到乡镇各位领导们的高度重视。村主任和大家几个村干部一起引导这些人做事。 “弄死人家的狗煮狗肉吃可是得罪人的勾当!”因此没有人愿意真的打狗。 狗急跳墙,人急也生智慧,当然要保全自家的狗。书记、村主任家的自然可以高枕无忧!好像大狗家的狗狗就是第一炮。 大狗,二狗,狗子娘是没地说。狗蛋与大香可是死活不让,两个娃娃拖住执法人员就是不放,开始将门顶上不让他们闯进来登堂入室,继而他们还是进来了。俩个孩子抱腿或者是用身体阻止大吵大叫,当执法人员找到他们家的狗狗以后,官员们显示了他们英勇的魅力,孩子的哭腔对他们来说好像早已经司空见惯。 这个时候,初一才的确感觉到神圣使命和责任感重新回归。接着是对着大嫂说:这俩没教养的东西!我可要带嫂子拾掇他们了。 大狗娘说,我是很难管了的,你看着办吧,说完坐在一边生霉气。叔子似乎得到她的授权,开始执行他责无旁贷的家权,三拳五掌就打得狗蛋,大香眼睛冒金星。 也不知是吃错了要还是怎么了,邪门的姊们俩并不认账,他们用他们的小手尽力地反击、抓、拧、咬!可是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初一身上留下小手抓过的痕迹回报得也很漂亮和响亮,就这样纠纷持续了一上午,灭狗初告大捷,拖走狗交差去了。 狗子娘是委屈地哭了一下午,狗子和大香也对这个叔叔恨之入骨。从此之后每逢过新年,狗子与大香从不会去给叔拜年,尽管他老娘极力劝说。 初一当之无愧地成为今天英雄人物,村支部里酒杯相碰,烟雾沸腾,大家来了个饱宴,虽然在坐的诸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陪客,但是大家都夸狗肉吃地尽兴! 六 大狗爹因为救了苗苗而曾经美名扬四方,后来致死还是因为去救了小文亮而永沉坝底,就因为如此镇里村里每年对大狗娘是有照顾的。每年大狗家都可以享受军属家属的礼品待遇。 此外苗苗一家是对大狗一家也有抱恩之情,瓜梨桃枣不断地送阚家。可是文亮的父亲自从和除夕一起奔向黄泉之时,文亮母亲还是年轻貌美的寡妇,怎能经受住各种诱惑和引诱呢?不久就远嫁他乡了,留下没有带走的孤儿和祖父相依为命,爷俩生活邋遢之极,几乎经年不洗澡、洗头。没有爹娘的孤儿就是可怜!祖父也是个早年丧偶的龌龊糟老头,整日以酒为伴侣。 文亮的外婆家因为缺少男丁而对这个外孙格外照顾,可文亮祖父愣是不同意他们带走自己的孙子,文亮是很少有机会被容许去疼爱她的外婆家。 外婆是个慈祥的太婆,文亮一年之中享受最干净、吃喝有人照顾的岁月也就到来了。文亮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姨,只比文亮大几岁,不过16岁的姑娘已经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柔顺的头发显得光彩多人,是文亮在外婆家最好的玩伴了。 雪花也很喜欢这个小几岁的外甥,这个小家伙虽然淘气,却是个可爱的活宝。 没过一段时间文亮姥姥就会委派雪花给外孙送些吃穿的。不过文亮的祖父还对他改嫁的儿媳妇耿耿于怀,自然对亲家的人没有好脸色。几年前还是文革时期修建的大坝已经被爆破换成了沭河大桥,对每个山民来说,这里已经是安全的通道了。 大狗的中寨是种西瓜的风水宝地,特别是靠西河的沙滩地。这沙滩虽不是沭河道上的粗沙,却像是异域吹来的细沙混着粘土,干暑天气很难收成寸粮,遇上涝年发洪水,也是颗粒不收。唯独在初夏就可以成熟的西瓜可以得以保全,一般雨季到来之前,已经瓜熟蒂落,钱囊饱满了。 这一年夏初,雪花来看文亮到是不愿意回家了,也许渐渐地文老汉对亲家人已经没有了反感。好几年文亮妈妈好像也没有看望一下自己的母亲,可能是娘家当初并不认同她的再嫁产生了隔阂。文亮爷俩种了一亩西瓜,水质口感都特好。雪花好像被文亮哀求多玩几天,同时大家一起饱偿西瓜了。大香、二狗和雪花同岁,文亮和狗蛋则是小几岁小孩子。 雪花和大香是好朋友,她们住在一起玩耍在一起,男孩子会在中午时分到河里泡上一个钟头来度过酷热。 大狗一家和小叔并不和睦,不过大狗在村子里混还是经常跟在叔叔屁股后面,这不,阴雨这天,大狗被叔叔拖去一起捕鱼。这鱼网看是很新,就问小叔:“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张网呢?”小叔很自然地说:噢,那是前夜借的,你还不知道我们祖传那个早不能用了? 大狗娘则很是反对大狗的马屁,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阿!不过当鱼被捕回来了,一家人有鱼吃就在没有什么意见了,这个岁月还是及鱼肉蛋少见呢! 狗蛋与大香常常能够吃到初一送来的鱼肉而渐渐忘记仇恨,表面上也和叔叔打招呼了,似乎还原了一个和谐的大家庭。 夏日雷阵雨过后万物清新,空气也很宜人,孩子们在这个时候都跑去叔叔家看电视,野外也很少有人在劳作。天色渐黑,大狗想去瓜棚替大香和雪花回去吃饭、玩耍。 当他赶到自己家的瓜棚时,他却发现了奇怪的景象,但是他不敢过去,这场合他是闻所未闻。 七 一支急促错落有秩的梦靥般歌声在地头树林中散播着,自远及近,有近至远,小雨滴滴答答地重新开始忙碌起来,回声好像在风雨中荡漾着引起一波波水浪,一阵阵拍打,一次次冲锋,似乎是大自然不变的旋律。 大约十分钟地激情和卖命地呻吟,夸张地使大狗胀红了脸,嘴巴张大地可以塞上鸡蛋了。 雪花似乎没事儿一般,只是匆忙随手遮掩,疲倦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沙哑的声音首先向大狗打招呼,他小叔初一则是很尴尬而不自然地要求大狗照看好瓜园,说大香早回家了。刚才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应该是的确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树枝也在似弹无忌地说唱着京剧唱谱。 随着天气好转,人们意识到雨季提前到来了。阴雨过后,气温陡降,瓜也开始腐烂,多年很少时间在这个时间下这么久的阴雨。 村民们开始着急,眼看大团结变成了腐泥污秽,每个瓜农见面的问候语由“吃了么”变为“买了么、摘了吗”?初一回家第一件大事事看天气预报,这时候初一家的电视天气预报成了明白人的好宝,不过时下的西游记正是孩子们热火朝天的节目小家伙们异口同声表示不愿意忍痛割爱,让台来看天气预报,孩子们的执着电视剧没有扭过初一的看天气预报。几个中年老爷们也来看看天气预报,叫着初一一起合计西瓜的销路。 初一早在心里头嘀咕:察看最近上海天气都很好么,应该想办法把瓜送到南方卖个好价钱?大家老少爷们到是在有病乱投医的情况下深信初一成了大家的主心骨,大家决定到镇子上包车去上海卖瓜。 第二天初一也和大狗合计了一会,最后大家选定年轻力壮的大狗压车,也算是阚家的总代表。当然初一对大狗不是很放心,自己又不情愿去,就对大狗说了许多叮嘱话:什么要注意过秤,眼睛要灵,别给人骗了。大狗竟然要出远门了,大狗娘焦急的一夜没合眼,婆婆妈妈地似乎一下子变得很能说了。 八 大上海可是个好地方,一百年来人民一直传说着上海的奇迹和神话,那是个聚宝盘,长江之水在此投入大海母亲的怀抱,船舶在此停靠家的港湾,人杰地灵汇聚在此处休养生息,几代人繁衍不息,无数的他乡过客群涌而至。大狗等刚到上海的时候天气恰好是晴天已经转阴,这好事变仇了,批发市场也不再收获了,一时急得大家团团转。 事先早已约好在这里捡破烂的郝叔负责联络销售,在这个时候他建议大家零卖,愁眉苦绽的几个年轻爷们也别无他法,只好如此了。害怕城管老爷们地追赶,所以大家很是麻烦,寻找住宅小区,学校门口等。天气降下来了,市民们并不急着购买西瓜,价钱自然低得可怜。 大狗开始破开他沙哑而友震天响得嗓子高声含着叫卖着:又甜又鲜——鲁南大西瓜噢哎嗥,价格实惠又解渴哎嗥!大街小巷一路配合自己搭档,购买者稀稀拉拉,路上满是匆忙的行人,一点不像自己家乡爷儿们一起蹲街头找乐子,看来当城里人也不是那么合算,忙得跟孙子似的。 真是活受罪!大家担心回家辜负乡村父老,所以也特别卖力。几天过后大家也终于处理完了获,几个兄弟也折磨地不成人样。大家还是不习惯花钱住宾馆,郝叔的贫民屋一时多了这么多人,休息很成问题,又潮又闷,蚊子好像家乡的蜻蜓一样大,每叮一口总是留下一个大大的肿泡,其痒无比!大狗人是瘦了一大圈,整个皮包骨头,疲倦似乎在追赶他回家! 虽然大家感觉对不起邻里叔伯们,没有卖个好价钱,可是总算处理完,大家也该放松了,大家找了个小饭馆庆祝了一番,天气刚好放晴,已经灌了些酒精的大狗随着几个哥哥们出来逛逛,不想和大家走失了,一时竟然找不着回老郝叔住地了。 他向路边一个建筑队老表打听路,不想那位老表声音正是鲁南苏北腔调,那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个老表倒是很热情,是个包工头。攀谈才知道是一个镇子的,一看他也没有鄙视人的架子,大狗憨头憨脑的竟然深受老乡欣赏,他就能拼劲的汉子,大狗也深感不枉此行,老表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干。 所与大家都喜洋洋返家的时候,大狗反而侥幸和他刚认识的老乡干了起来,一个月800块钱,还要包吃,正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啊。30多岁的大老爷们当然能拼了,本来他在家就是个好把式,一股热劲很受这个老板哥的欢迎。 九 秋天本是天蓝地黄,也是农民正繁忙季节。古镇计划生育工作却正旗鼓喧天、紧张有序。初一又添了一名丫头,看看这个女人真没用,一连四个女儿了,就是没有带茶壶嘴的,光养女不养男!邻里不断评论着。 初一决定该想些办法了,于是找了个老表把自己这个幼婴送给前寨一个没有子女的老夫妇喂养了,对外声称死掉了。 好像按照规矩,初一女人应该做结扎手术了,这是上头的规定。不过初一头脑灵活一定有办法,他在老婆还挺着大肚子的时候就躲走了。他女人娘家是后寨村,于是便躲在那里了,这里已经是江苏地界,山东执法人员一般不会发现的,再说向上头告状的大多是村子干部,在多年的交情下,他深信没人愿意出卖他。可是鉴于本村超生太严重,县委政府接到上级命令,决定要落实好计划生育工作精神,否则没有这个工作绩效,他们5年内不容许升迁! 面对仕途可能出现的一片暗淡,一场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工作就开始了。 村主任与书记则被要求每天早上几个小时反复罗索要大家少生优生,一人结扎——全家光荣,否则就墙倒屋塌。后来得知上头来查人口了,他俩则装老好人般要求大家赶快往江苏的后寨亲戚家暂住几天。 后来,一大伙据说是计生办的人了,还有户籍警都进村了,对于外逃人员,一律没收其家产,直到家人来赎回。 粮食、自行车和家具则被公家带走,牲口都被赶到公社的管理区,饥饿的牲口都嗷嗷叫,活像没娘的孩子要喝奶。那些一心想得到传宗接代宝贝儿子的就更不敢回来了,加上村里椿树的汉子被带到所里至今没放人!人们认识事情开始搞大了!椿树一时筹不到足够的钱,就此向公公借,她公公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积蓄,后来实在没办法,把他在文革前私藏的洋钱都想办兑换成人民币上交了,另外还把大狗这几个月寄回家得钱借去600多。粮食和黄牛都退回来了,不过直到椿树结扎手术结束,椿树的汉子才被放回来。 似乎整个村子没人敢在家,因为如果当事人不在,其左邻右舍,本家兄弟就会遭殃。一大早,大家急忙忙得吃过饭,锁好门窗,赶着牲口到自己家的田里忙去,也巧是秋收农忙,真是忙里添忙啊!二狗与他娘在田里忙,狗蛋和大香在学校上课,不过由于大人都是忙着劳作,他们家的那口驴就得归大香管理了。 初一家的粮食都藏在了大狗家,其他的东西也都提前藏好了。好像也不知道那个丧尽天良的报了告,上头一直怀疑是在他们家。 在老娘要求下,大香一般会带着中午饭。两只羊被他们拴在操场一角倒是很乖巧,课间休息的时候就放上一会,驴也由他们姐弟俩带着倒是有几分危险。 后来大狗娘看到实在躲不过去,就私下里派二狗去给小叔捎口信。大狗娘在田里忙秋收。狗蛋和姐姐把驴拴在学校教室的后面,那里有些草,但是因为没有阳光的沐浴,驴子不是十分愿意啃食。平时他家的驴子很温和,学校学生一吵,它就心情急躁不安起来,似乎要挣开缰绳。 有一节课,老师正在讲一首唐诗,要求狗蛋朗读,谁知他一开口,懂声的驴子突然叫了起来,同学们都知道是他家的驴子,于是都嘲笑起来。老师急忙问:这是谁家的毛驴? 但是狗蛋很是害羞,他感觉自己做错了事般窘困之极,把头放得更低了。后来一个老实富有同情心的同学告诉了老师真相,老师叮嘱狗蛋把它拴的远点,好别让它影响大家上课,没有追究狗蛋责任。45分钟地煎熬终于告一段落。借着下课十分钟,狗蛋吵着要姐姐去把驴子挪个窝。大香看到自家兄弟一脸沮丧,就向它走去。 松开缰绳的驴子突然不听大香使唤,一个劲想挣脱她的小手,今天本来是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可是大香的小手沁着浓浓的汗水,神情也十分的恍惚,怎么也拽不来这头倔强地驴子!狗蛋在一旁远远地跟着,似乎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似的,大香喊狗蛋来拽,狗蛋却和驴子一样倔。大香很无奈,继续她艰难的责任,毕竟她是个姐姐啊!围观同学也多起来。那个时候一般男生不和女生来往,要是有谁被发现了,课下大家一股脑来嘲弄他,所以没一个过来帮忙的,大香穿的凉鞋几乎没进了沙子,脸上泛着炽热的红润,眼睛也红红的,似乎在怒力克制着,她不是那种好哭的丫头。 狗蛋后来看着越发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站出来,不知哪个混蛋对准狗蛋屁股就是一踹,狗蛋一个趔趄差点撞倒驴的后腿。“妈B谁这么缺德?”但是当他回头时才发现是一个老师——他的远堂表舅。沮丧的狗蛋就忙和姐姐一起拽那只驴子,表舅挤过来帮忙,那只驴看到来了个大人一般是不好欺负得主儿,于是乖乖就范了。 等到转移成功,大香对着狗蛋就是骂,大家已经散去了,狗蛋也不吱声,灰溜溜进了教室,大香擦擦眼角的泪水踏进教室,,鞋子坏了,声音很大。上课铃声也跟着响起。 语文老师穿着他那双一直没有变过样的手工布鞋,叭嗒叭嗒地走了进来。同学的话题还没有结束。 “今天谁家都不敢把牲口牵回去,计生办的人在半路等着劫呢?就在我家后边那个路口,我亲眼目睹!” “都牵在管理区大院里。” “从来没人喂草,马都快吃人了!” “去你的,是人吃牲口,哪有牲口吃人道理的?” “昨天我看见他们宰了一只呢!” “上课了,别嚷嚷!” 十 下午放学,小学生们看见满村还是乱糟糟的陌生人,一个个就结伴带着自家地牲口、镰刀和草筐一起在河边割草放牧。 晚上回家时,狗蛋和大香发现小叔家房子被拆了,砖块、瓦片如雪花般落下来,烟雾缭绕,霹雳啪啦。路人都远远躲着。当年初一、除夕与大狗爷爷费了老牛鼻子劲儿才弄好的房子就在这天晚上被一伙计生办人员连夜加班组和村委们给拆了。大狗娘想:初一不是和书记好的产一条裤子吗?肯定有人使坏了! 人心竟和鸡巴一样都是黑的。 见过土改批斗,文革武斗场面的大狗娘已经对这伙官员们的激情表演无动于衷了!孩子们可就惨了,心惊胆战,大家害怕惹火烧身呢!于是一家人小心翼翼,一向热闹的阚家如死亡威胁一样沉寂。 夜晚,他们非说要大狗娘把初一的粮食搞出来上缴,她当然不能这么干了,与那些人进行争吵,怎么也不愿意,毕竟是他老二家的。文亮爷爷带着文亮来了,别看文亮爷爷是个糟老头子,可是他的大舅子曾经是镇子里的书记,文化大革命前就一直是老支记!虽然现在退休了,可是镇子、县里不少当官的都是他那个时候推荐的小兵,多少有些接触和威严,所以有个把人还领他的情,就借着这层关系,文老头骂娘还没有一个敢惹得。老汉一开骂,这些人夹着尾巴都跑了。 大狗娘热情地邀请文老汉来家里坐坐,又是找烟叶又是倒开水(此地称白开水也为茶),忙说:“她大伯,快喝茶”! 文老汉似乎仍旧得意在骂娘的畅快之中,家中的孩子也跟着他一起骂起来,就是不停,开始大狗娘还听得明白,后来倒是很糊涂了,好像不再是骂刚才那伙人。稍稍消气的他,开始诉说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他说初一那个小舅子养的,是禽兽不如啊!想想文亮他姨次才多大?16!现在16岁就怀了初一的杂种,那以后怎么办呢? 当夜文亮姥姥家很快派人去后寨把初一痛扁一顿。初一腿被砸得一瘸一拐的,耳垂处还留了血,老婆还跟他没完,大吵一架,气急败坏的返回中寨。文亮爷爷告了密,当夜被带去了派出所。计生办不管那么多,先给她强制性做了手术,没有办法的大狗娘连忙跟二狗去医院照顾她,又委派二狗给娘家报信。娘家人少不了对初一又是无数拳头,好揍一场,这个念头发泄机会难得。 一连几日,大狗娘和二狗忙里忙外,大香就经常给家里做饭,然后一起上学。 想我大狗何等人物,今天竟然受到如此大辱!初一搭上了钱,女人做了手术,自此事情告一段落,但是雪花一事提上日程,在这个节骨眼上初一想起了大狗。于是他把年长的女儿送到丈母娘家,偷偷带着雪花和老婆孩子潜逃到了上海。文亮外婆开始几天忙着找人,毕竟大狗爹有恩于自家,所以还是与大狗娘没撕破脸皮。到文亮爷爷家大闹一场。跑到初一老丈人家闹了一场,不过没有赚到便宜。无奈,文亮外婆也接受了现实的折衷,不再追问了,随她胡搞去都怪自己命苦,生了闺女都不正经! 大狗皮肤晒地黝黑,虽然身材矮小,倒是显示出几分顽强汉子形象,硬朗有力,疲倦憨厚的脸上常常挂着笑,让所有女孩子看了都有怜惜和安全感,恨不得马上去抚摸他结识的后背!婶子正疲倦于自己不争气没有生出如意的蛋,一路和初一雪花吵闹早已经筋疲力尽,哪还有心思欣赏自己健壮的侄子?可是身边这位女孩子就不同了,耳根子都泛红,不过天热谁也没有发现这些。 大家得知:初始大狗一直在建筑队忙着,后来郝叔生病,经常唤他来帮忙。初一来了,自然可以帮助郝叔了!忙介绍初一去郝叔那里。谁知道,郝叔病情越发严重,最后被迫回家了!干脆所有的业务交给了初一。他们负责收些纸箱子等有用的垃圾,分好类整理好,然后倒把卖掉换些人民币。 十一 初来上海,初一已经一贫如洗了,只好从大狗那里借了点钱,续了郝叔的摊子。没有想到这个初一到底是精明!很快就发扬光大了郝叔的事业,收购废品也要发财了。 由于初一已经是有老婆孩子的男人了,雪花在这里身份就比较特殊,时间久了周围民众就明白了细节,初一害怕事情暴露,整日思索解决良策。 后来终于想出了一个很特殊的方法,就是对外一致说雪花是大狗的女人,让雪花搬到大狗那里住,大狗只知道干活,白送个女人陪伴自然高兴。这个法子一被初一提出,初一女人就全力支持!大狗稀里糊涂成了雪花的未婚夫。 建筑完工日期逼近,头儿要求过年不放假也得施工,直到过新年都没有回家,初一一家人也没有心思回家,大家凑活着在大上海过了第一个新年。眼看雪花就要生了,雪花这段时间很是闹情绪,多亏大狗是个老实可靠的人,照顾着不知是自己婶娘还是自己老婆的大肚小女人。初一还是受老婆羁绊,不能很好照顾自己亲生骨肉的母亲,每当婶娘发威时,初一都拿没儿子事情作嚼头,结果准时大闹一场,婶娘孩子哭泣,叔叔生气,雪花闹情绪,大狗讨无趣! 大家都在上海尝到了甜头,阚家的钱袋明显多起来,初一也下决要在此扎根!后来春夏初交之际孩子一降世,是个男婴,就被起名为“上海”。 炎夏到来,也就是大狗离家一年多的时间,施工队终于休息了,下一个项目还没有拍拖,大狗和叔叔一家一起回故里——马陵镇中寨村。刚一到家,已经被传闻富裕起来的初一就被派出所抓了起来,根据社会主义法律,一夫是不能享受多妻待遇的,况且初一孩子都一大堆了。初一就把在上海的伎俩使出来了,一口咬定不是他的女人,是侄子大狗的,于是大狗也被拘了。 婶子提前被释放了,要她回家取钱交罚款。她对大嫂申诉了他们夫妻的计谋,大狗娘直说:“作孽啊!老二缺德,肯定不得好死”!婶子说:“可是,事到如今,光埋怨也没有办法,况且大狗的确没有老婆,他又矮又丑,脑子还有点直。”大嫂一听不高兴了。婶子连忙补充:“大狗三十了”。嫂子气而无语,一直暗骂叔子。 大狗一年多寄给老娘的钱一下子全被地捐给政府。后来还听说因为雪花是未成年少女,所以又到大狗家又捐了一些费用。文亮的外婆已经到了放任的态度,自己的女儿没一个成器的,麻木地和初一闹了一阵子,不得不接受女儿被残酷地践踏。 初一就这事情一直对嫂子亲近了一阵子,还送去了一些用品。初一自家的一切都变卖了,偶尔送几件合适给大嫂,作为补偿,田地也送了老大嫂。孩子被初一要去,带着雪花又去了上海,重新收拾旧摊子,大狗一起同往。 初一得了儿子生活当然很是滋润,雪花小姑娘一下变成了人母,似乎怀不能适应这个身份。孩子被大狗婶娘抚养,雪花被送给大狗。大狗得了年轻的假媳妇但是不会疼爱,而且加上往事他时常喝酒发脾气来消愁。 上海真是个大地方,来钱也容易,狗蛋和大香的学费就拜托了这位长兄了,家里的生活费有狗蛋娘和二狗就够了。二狗长得比大狗英俊多了,个子也高许多,就是黝黑皮肤没有变,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地形象,加上大狗能来钱家中阔绰,很快就有人给二狗提亲了。 初一竟然帮助大狗还了部分债务。狗子过惯了穷日子,很久都没买过衣服,自从来带她来了上海之后,在她甜言蜜语之下,大狗破荒给她买了许多时髦的衣服,一套白色连衣裙,都市年轻的小姐穿的牛仔裤。不过那个裙子实在让大狗看得火热,用火辣辣的嘴和软挪挪的肉给大狗上课,让大狗没一点意见了。这个小女孩马上给帮住自己做了许多好吃的,然而好几个月,大狗娘让他留意的肚子始终没有再次鼓起来。 邻里邻外老是夸狗子娘真有福气、老来俏!家里也红火起来。 十二 初一最近好像找到了赚钱的好门路,白天几乎收不到什么破烂,但是一天到晚都被兴奋塞满了嘴。大狗看他小叔好几次都在天大亮睡大觉,倒是傍晚开始行动收拾收拾,至于白天,他去施工队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生怕自己小老婆随着初一帮忙,大狗给女人卖了一个小电视,大狗感觉能够困住女人在家了。 这一片满是鲁南老乡,不是打工的就是收破烂作小生意地,晚上偶尔一伙人聚集一起打扑克唠嗑,俨然一个鲁南新村。 大狗得着机会就追问,后来方知道,初一偷偷让她买了许多避孕药!“上次生孩子很痛苦吧,她现在身材多好啊,如果再生孩子,一定会变成个肥婆!”初一告诉雪花。 大狗气冲冲地去找初一,谁知初一对大狗说:“爷儿俩不能坐同一辆公共汽车!” 初一女人也警告大狗“万一又生了孩子,那么与前边的孩子不是乱伦了吗?”大狗反问:“爷儿俩难道就不能坐同一辆工汽车了?买两张票就行!谁叫你当初把破鞋踢给我的?”大狗狠狠地踢了一脚一个鼓鼓的麻袋子,不料麻袋里塞满了硬邦邦的东西,弄地初一抱脚难受了好一阵子。大狗顺便翻看了一下就,原来是许多电缆线,初一一脸慌张,连忙收拾东西盖在上面,生怕人看见一样。 大狗没有什么结果,但是从此留了个心眼,他对雪花这个小妇人不再百依百顺,而是处处留神观察。声色俱厉要求雪花既然嫁给了他,就应该给他养个儿子!“古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路走到这种田地,恐怕你有别的想法都行不通的,还是乖乖的作好我的老婆吧!” 雪花对大狗还是小心听着,毕竟她还是个不大的动物,矮小男人拳头万一爆发,她是难以忍受!这一带都是垃圾,满院子都是,似乎全上海人民的污秽全都等着初一一家来收拾。雪花悻悻地忙着给大狗准备晚饭了。婶子那边炊烟早冒出来了,香味似乎掩盖了垃圾气息。 有一天晚上,大狗这边来了几个同乡伙计,大狗要求雪花多弄了几个菜,和兄弟们喝点酒,倒是没有喝醉,喝完了还要打扑克,大狗就陪着他们玩,雪花厌倦地出去了,大狗没有觉察。 雪花吃完饭就向那边去,初一出来追问她干吗?雪花在他耳边小声说:“自己想看儿子了”。 初一说:“那个黄脸婆肯定不愿意,要有机会通知你”。话还没说完,老婆就跟着出来了,初一女人跟在后面大声说:雪花小贱人赶快回去,别死不要脸! 丫头一听恼了,开口骂她“不下儿子、无后”!“那个儿子可是我养,有本事你也养一个看看?” 初一女人披头散发跟着抓过来,初一夹在中间不知道怎么分开这两个女人,一边是结发老婆,一边是养儿子的功臣。 初一几个小女儿也跟着在院子里,看到这些就知道哭泣,声音越来越大,男娃也跟着喊叫起来。 初一打了老婆几巴掌,要她回去照顾孩子和儿子,孩子的确都哭地厉害。初一把雪花拉到外面去,踢了她两脚给老婆看,要她老婆顺顺气,老婆果然回去了。刚才的勇猛劲都不见了,雪花啜泣着,初一用手帮她摸了摸脸,两手捧着她脸,小声说:乖,咱不和母老虎计较!雪花让他看自己被抓破的胳膊。初一顺着胳膊把手伸到乳房,雪花感到一阵急促。拥抱着雪花,初一从口袋摸出几张票子,塞给雪花。这时候听见女人好像在打儿子,雪花连忙推他快回去看儿子!他也心疼地跑回去了,把门堵上了。 雪花悻悻地回来了,大狗还在打扑克。 十三 雪花垂头丧气地躺在大上海最贫瘠的角落,潮湿的铺褥使她更不顺气。大狗仍旧投入于玩乐之中,突然从怀抱挣脱开地空虚感油然而生,她侧目看着这伙人,几个都是有老婆的人好像都不如大狗黑,块头也小,但是似乎她现在需要他。他就去坐在大狗身边,把手搭在大狗身上。大狗扫了一眼继续玩。几个男人时而目光抚摸着她微微敞开地胸襟上,紧接着挣牌的声音唐突起来,雪花暗自高兴,那目光抚摸地越多,自己越兴奋。 夜半,这伙人终于走了。经过一番激战,那是无数动作的重复,大狗疲倦地呼呼睡去,雪花虽然也疲倦却怎么也和不上眼,与大狗好像是有了深仇大恨一样,突然感觉自己身边这位大哥很陌生,蜷着身子犹如一条狗。一连好几天,都不愿意与大狗言语,大狗的鼻子可不如狗灵敏,毫无觉察。 雪花和婶子的称呼成了很大问题,况且经过几次战争,彼此见面的一件事是准备掐架!这越发激发了雪花想极力抢回自己的骨肉的欲望。孩子是自己应该在自己身边方可以安心,心头肉拱手送人真是越想越气! 雪花偷偷买好了自己需要的物品,听说毒性相当不错!雪花仔细地藏起来。 许多故事还要上演,许多情节仍在继续,许多时光不断逝去,许多人物已经陌生,历史已成过去,但是每一个人,无论她或者他或者它多么高雅粗暴、是文明高尚还是野蛮无知,他们都是为着一日三餐忙活着,为了生存为忙碌着,忙碌的同时有人会品味生活、有人囫囵吞枣,作者不知道雪花将要怎么做,思绪已经停顿,若一日发现新思路,必定再续此文。 全文:约15000字。 2005年8月5日手写草稿完 2006年7月21日打字整理 ※※※※※※ 人生得意需尽欢,要想无拘无束无碍.怎么有可能?但是我不能不幻想自由自在! 笑天QQ:360220707 email:boyfs1999@yahoo.com.cn http://boyfs1999.bbs.xilu.com/ http://blog.sina.com.cn/u/1219074192 http://zlth.bbs.xil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