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上的视线

我数着太阳从东方到西方

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我的视线

匆匆而过的树木、河流、草地

还有偶尔飞起的鸟类

它们往四面八方散去

又似乎逃往一个地方

我极想捕捉我熟悉的一种声音

而陌生的味道

总在周围奔走、驱驰、燃烧

目的地并不是黄昏笼罩的地方

虽然黄昏可以为孤独的心境带来些微的美感

你停在水边

可以收集到更多的心旷神怡

微风插进你的思绪里

眉眼为一艘小船撑开

而你枯燥的双唇已然被桨橹浸润失声

也许一些细小的事物正在干涉前行的目的

被寻找到的理由化作窗外的雨丝、虫声、夜幕

我挤干我视线里的所有火花

向更远的地放投射一只鸟都说不清楚的光明

也许你会惊讶于这么短浅的眼光

当你欲说还止的时候

连这只鸟也无影无踪了

不过我仍然满足于我的这次收获

我明白一只竹篮打水的结果

胜于钱江潮的轰鸣

潮去后心也清平

还可罗列风声

侵阶苔藓宜罗袜①

逗衣梅润试香篝②

绿窗闲③

人梦觉④

鸟声幽⑤

------2006年7月16日星期日 19.05出差回司所作。

①②③④⑤摘自元人薛昂夫《最高楼·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