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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观赏]电影时代(二) 侯孝贤3:悲情城市
[楼主] 作者:新桥宝贝  发表时间:2006/06/0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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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观赏]台湾导演和台湾片(三)

经典重温:侯孝贤

《悲情城市》――试赋台湾史诗/焦雄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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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侯孝贤一连串的作品中,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他在努力记录台湾某个阶段、某个状态下的生活层面。

《风柜来的人》是澎湖海港青年面对当兵及高雄新都高文化的虚无;《冬冬的假期》是20世纪80年代都市与乡镇生活的对比,以及告别童年、迈入青少年阶段的成长过程;《童年往事》追溯了大陆移民逃到台湾悲剧,以及上一代的调零,下一代的成长;《恋恋风尘》记述的是70年代台湾社会的转型,乡镇文化与都会文明显著的距离差异,适应的困难与成长的青涩并行不悖;《尼罗河的女儿》则以诚实的眼光,检讨一个沉沦、腐败的80年代都市,以及生活其中的青少年的虚无、悲观、和缺乏未来理想。


四十年政治神话的症结

这种记述的企图到了《悲情城市》更加明确。1945年到1949年的台湾历史,对台湾的未来有决定性的影响。侯孝贤这次溯源时间长河,直追台湾40年来政治神话结构之症结。《悲情城市》全片的重点即在述说台湾自日本政治/文化统治下,如何全面转为国民党的天下,而这个结构又和台湾历史上一直频换统治者(葡萄牙、西班牙、清朝)的复杂传承隐隐呼应。换句话说,“二.二八”事件只是本片的背景,真正的议题应该是台湾“身份认同”这个问题。一个频换统治者的地区,本来就会在政治、社会、文化,甚至民族层面上,产生若干认同的危机及矛盾。《悲情城市》自始自终即盯紧统治者转换替代的过程,以苍凉的笔调,多重叙述的观点,追索国民党的全面得胜――新的政治挂钩势力兴起,旧的村里势力消退,知识分子对祖国的憧憬和浪漫理想,也逐渐褪色为破碎的理念和绝望、压抑的梦魇。

在结构上侯孝贤对这种殖民转化的过程,采取了多重叙事策略。剧情、对白、音乐/歌曲、视觉、象征上,处处阐释国民党之替代日本的过程,并且暗含反讽及宿命腔调。打电影一开始,“光明”、“祖国”、“再生”,便借着台湾光复、妇女生产、停电复电做多重象征交错,构织成一片新生命的乐观、理想、欢庆的气息。日本天皇的投降广播,光明来时生下的孩子,拥抱祖国的店名“小上海”(讽刺的是,林家后来受到上海人最大的迫害),新找到的工作,对未来的憧憬(宽美上山的旁白:“想到日后能够每天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心里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凡此种种,都赋予台湾的再生(重回祖国)一片美丽光明的庆贺和期待。

这种光明、浪漫的节庆气氛,不久就被纷来沓至的死亡和伤痛逐一破坏,及至片尾坠入悲情的昏暗空间,小上海酒家内空镜头,昏黑幽暗的室内光,浓艳五彩的镶嵌玻璃。一种压抑、狭窄、不开展的感觉,对比了电影开首的光亮、自由与浪漫。一个家庭,在统治者的替换过程中,牺牲了两个兄弟的生命(文雄被上海人枪杀,文清被国民党逮捕),一个兄弟的良知(文良被国民党打成白痴)。剩下来的老弱妇孺,将忍气吞声地赖活下去。

在如此的结构体中,《悲情城市》甚少显出片面主观的单向思想,复杂的意义经常回荡在祖国/台湾/日本的意象中。举例来说:片中的日人小川校长及女儿静子,在投降不久后被遣送回日本。但是这个倔强的老人却抗拒遣送的事实,坚持要去南部看已死去的朋友。他的女儿静子也在抱歉及告别声中,将自己(及阵亡哥哥)最心爱的和服和竹剑留给台湾朋友。这一段的处理,充分说明了创作者对人的宽容与了解,虽然家中的二哥被日本人征兵战死于南洋,虽然国籍及政治变化将使日本与台湾成为对立,但是就人与人的关系而言,仍是超国籍及政治的。小川校长和静子对台湾的依恋,让我们同时也看到日本人的悲剧(小川的神志不清,静子的割舍爱情)。在欢庆台湾人回归祖国的怀抱同时,侯孝贤并未牺牲日本。对人复杂面的了解,取代了对日单面的谴责,而宽荣、静子间惆怅、尴尬的爱情,必须因为政治的变化而结束。

日本人的影响在消退,祖国的影响正在增强。在知识分子诙谐的中日国旗谈话之后,饭店外面响起《流亡三部曲》的歌声,知识分子立即起身应和,窗户打开,外面一片苍茫暮色,“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知识分子对祖国的遥想是如此浪漫而模糊,歌声延至下一个同样苍茫幽渺海港山景的空镜头,却忍不住以隐隐响起的雷鸣预示这种幻想的不可靠。风雨欲来,宽美收下晒在衣绳上的衣服,文良也因为想起在祖国大陆的遭遇(为日本人在上海做通译,战后当作汉奸被捕,受迟折磨后返台),恢复神志后流下一行泪来。

这一段处理进一步载明大陆/台湾关系的复杂性。曾是这样对祖国怀有厚望的知识分子,将是后来奋力抵抗国民党的社会主义理想分子;台湾人的命运仿佛操纵在别人手中:“当初也是清朝将我们卖掉的,《马关条约》有谁问过我们台湾人愿不愿意?”知府分子老吴这么说。可是背负历史错误的台湾人,竟然被当作“奴化”的汉奸治罪。一步一步,由民间到官方,国民党悍然取得全面控制权。与国民党有关系的上海帮,利用政治势力铲除了地方角头,官方的陈仪也以镇压、安抚的方式,逮捕大批不满的知识分子。由是,当文清送交血书:“你们要尊严的活,父亲无罪。”寡妇捧着血书啜泣时,《春花望露》的歌声响起。《春花望露》本是台湾妇人哀怨丈夫出征南洋不归的心曲,此处却被巧妙地运用来怨怼国民党,寡妇的哀号,曾是日本人的侵略野心造成,现在,却成了国民党巩固权力的牺牲品。
后设的“历史”陈述观念

这种复杂的处理方式,在《悲情城市》片段中处处可见。“历史”在这里成了多重辩证的叙事,透过文字、听觉、视觉的陈述与作者/观众产生了复杂的创作/阅读关系。其实,所谓“历史”本身也是一种透过语言(文字)的叙事,多少受制于文化、意识形态和文学类型。

《悲情城市》的记述历史约略分三个层次。

   一、文字的本文(test):电影中出现大量的叠印或插入字幕。其中,有首尾叠印在画面上的历史“客观性”文字,如“1945年8月15日是,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台湾脱离日本统治51年”及“1949年12月,大陆易守,国民政府迁台,定临时首都于台北”;也有整段的诗话:“同运的樱花,尽管飞扬地去吧,我随后就到“。或者《罗蕾莱》的古老神话:更有多段完全无主词的对话(主要是文清与朋友的笔谈)。
  
这些文字的运用,不仅增加了叙事的多义性(比如《罗蕾莱》是叙事中的叙事),也因为多段文字欠缺“主词”(我、你等),在修饰学上即将观众纳入一种主观的代入心境。问题是,在戈达尔等法国新浪潮运动大将的作品中,文字插入亦是常用的手法,目的是在疏离投入的认同情感,并增加电影化与文学性的辩证关系。《悲情城市》的文字运用却更加与中国诗词及移情作用结合(或如蒋勋在某次演讲中所提及,自南宋之后,画中便常让出空白给文字,是诗画并列的传统),在视觉为主的叙事结构中,又适当扮演了切断好莱坞连接性语言的“现代”功能。

二、听觉的本文:这部分主要以宽美的日记、静子的叙说,以及阿雪的信函为大宗。三个女子担任了声音的叙事者,也是整个家族背后调和、延续的精神力量所在。它们的存在,不仅扩展了本片多重叙述观点,也指引了在父权社会下欠缺发言权的女性的内心独立声音。女性事实上在侯孝贤的其他电影中也受到相当尊重,在中国电影史上,我们甚少看到创作者对女性在传统社会的压抑委屈,有如是深切的了解及同情。

女性的叙述在声音上,也采取较为抒情的策略。宽美的叙事虽为日记体,风格却倾向诗话的内心独白,以叙景来说传。好像电影开始不久,宽美坐轿上山,旁白云:“山上已经有秋天的凉意,沿路风景很好,想到日后能够每天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心里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末了,在写给阿雪的信中,她再度以描述“景”的方式,叙述心境:“九月开始转凉了,芒花开了,满山白濛濛,像雪”。

这种将自己主观心理投射到外在客观世界,充分使情景交融的做法,是中国诗词中物我同一的传统,“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色彩”。借着客体,隐藏作者之主观于客观事物,也避免过分浅白的情感表达方式。

另外,静子的叙述更使声音/画面产生对位及不对位的多种张力,此点容后再述。

三、视觉的本文:电影中的主角文清是一个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的聋哑人(多少是台湾人受压抑的隐喻)。在这种先天不足下,他却是专业照相师,主要以照片记录下瞬间的历史,也以一种更为内省的方式审视历史。

电影依此提出对影像的历史复沓意义探讨。不时出现的照片、底片,以及修改负片的动作,都反映出对媒体自觉性的思考。至于片尾文清自摄全家福照片,在一片繁花、富庶(壁炉、沙发)的虚假背景中,却记下与虚像完全相反的现实凄苦――即将被捕的家庭分隔悲剧,其中承载的情感及反讽,为全片画下幻灭(影像上、历史上、政治理想上、家庭亲情上)的句点,也成为全片最重要的象喻。

此外,由于在片段的戏剧结构中混入部分史实资料,台片中的林老师是影射钟理和的哥哥钟皓东,唐山何记者是影射当时《大公报》记者何康,黑社会的伪钞事件,陈仪的广播全文,以及“父亲无罪”血书,“生离祖国,死归祖国,死生天命,无想无念”字句,俱从记载真实资料得出,也使得观众与本文产生复杂的阅读关系:历史、回忆、戏剧性、真实性混为一谈,虚实之间呈现一种新的观影经验。
向观众敏感度挑战的形式:声音

长镜头美学,重新调整景框的空间技巧(reframing),大段省略的跳接式剪接,空间纵深的层次,宛似音乐母题的重复构图镜位,具传统诗话品质的镜头特性,声音的暗喻/剪接/连场运用,语言及配乐歌曲的政治喻意,对抗好莱坞美学(continuity)的段落化结构,以及粗疏欠剧情意义(diegesis)的表面处理,都是《悲情城市》至今凌越绝大部分台湾片的形式技巧。

这些技巧是习于好莱坞那一套美学,以及对电影语言不熟悉者很容易忽略及误解的(所说金马奖评审中有位雄辩滔滔的“学者”,不停攻击这部电影连基本的技术都不合格,这种言论传到外间,实在令人引为笑谈,也深深怀疑电影教育在台湾的正确功能)。《悲情城市》的美学及叙事方式,事实上,极度扩展了电影的联想、喻意潜力,也向习于懒惰等待讯息的观众提出观影的挑战。观众在这部电影中,必须主动找寻讯息,重新构筑意义。倘使认定有所谓“标准化”语言,当是自绝于电影形式的潜力。

光说电影声音技巧的运用,其复杂及歧异性可能是台湾电影中仅见。日语、闽南语、“国语”、上海话、广东话5种语言,透过完整的同步录音技巧,详细传摹高度的真实性。同时,语言之分歧、欠缺统一也见证全片复杂性政治背景,以及无法沟通的文化差异。

配乐、歌曲、戏曲也同样强化政治分歧的主题,并主动浓缩为制造意义(反讽、对比、叙情、载道)的媒介。除了前述的《流亡三部曲》及《春花望露》两歌的复杂文义外,静子临行在稍微过度曝光的教室画面中,弹着风琴与孩子同唱《红蜻蜓》(日本流行于台湾的儿歌),其纯净率真的气氛,配上宽荣在旁凝视的表情,述说着一段为政治牺牲的惆怅情感;文清在狱中送狱友吴继文“出庭”时,狱友集体庄严地唱着《幌马车之歌》。这是当时流行于台湾的日文送行歌曲,大意是看着朋友乘着幌马车,在石板路上渐渐远去,一别成为永恒。选择这首歌曲除了显示两位狱友将一去不返外,也勘照出知识分子对国民政府的失望及幻灭(从前面用“国语”唱“九.一八”的祖国情结,转换为日语,此段是根据蓝博洲的《幌马车之歌》短篇小说而来)。

此外,文清童年着迷的野台子弟戏,外省具自娱自乐的外江戏(在上海人勾结官方陷害文良后,在酒家听的恰是《拷红》);知识分子全面受挫,伤残遁逃后所听到是哀怨民谣(此段甚至让文雄怒砸胡琴,显示他轻率冲动以致不慎被上海帮枪杀的悲剧性格),都是环境描述以及情绪推展上异常适切。

至于最精采的处理应属《罗蕾莱之歌》段落了。一群知识分子正以激进讥讽的态度批判政府(物价飞腾、工资不涨、国家迟早出事、台湾人哪天才能出头?),镜头一转,却完全变成另一种浪漫凄迷的气氛:文清及宽美在听《罗蕾莱之歌》,并互述古老传说的宿命浪漫。电影至此突然转至叙事中之叙事,大段描写船夫听到优美歌声,看到美丽女妖,在沉醉中宁愿撞礁,“舟覆人亡”。看似不相关的故事,却替喻式地解释了知识分子的极度浪漫为理想不惜牺牲的色彩。同时,文清由听歌一事转为回忆自己童年“8岁以前有声音,记得羊叫,却不幸坠树耳聋”,一旁由宽美眼角的湿润来含蓄描绘两人的感情(画面更复杂地切到子弟戏及私塾幼童)。

这段不仅以浪漫的意旨贯穿,并且对比出激烈及宽谅的情绪,又以音乐划分着复杂的叙事结构。此外,知识分子聆听西洋歌曲(以及三哥文良好听贝多芬的事实---(Lfly记得是二哥)---),也是从日本文化袭来的精致品味传统。

音乐、语言、声效也都卷纾自由地负担着镜头连续的功能。许多场戏中,声音直接由上个镜头延续至下个镜头,既填补了省略的时空(如文清在牢房中听到牢友关铁门、远行的脚步声、再听到两声枪声,但事实上,时间已经转换),又浓缩了戏剧的张力。片尾声音、画面的不对位处理,更以画面先行(flash forward)的方式,预示着主角未来的逮捕厄运。

画面的镜位重复(上山/下山;医院的室内外对比),也掺杂带有相当音乐性。其母题式的间歇出现,将整体纳为具音乐性的结构,而山景海港等富节奏性的空镜头,更平整韵雅点缀其中,宛如诗中之格律。

画外音的使用,更是侯孝贤一贯撷捕长镜头、增加空间想像力的技巧。从《童年往事》、《恋恋风尘》、《尼罗河女儿》到《悲情城市》民,侯孝贤对画外音的使用日趋娴熟稳妥。诸如陈仪广播声叠于空镜头上所造成的恐怖效果;或是军队夜捕文良,用画外音代替真正的逮捕行动,都是画外音成功的例子。


长镜头/空间/结构

长镜头常常被侯孝贤自己解释为“因为台湾电影界职业演员太少,以及拍摄场景不足而发展出的美学”。这种说法曾被剪接师廖庆松指为“过于谦虚”。诚如廖君所言,长镜头是非常困难的美学技巧,若非有饱满的情绪,或丰富的文义张力,长镜头很可能流于沉闷而冗长的美学装饰(台湾若干新电影即有此问题)。

《悲情城市》中的长镜头非常普遍,但是画面内甚少令人感觉单向贫乏,主要是其大量辅以人物出入镜、重新划分空间关系的reframing,以及经营纵深及画内外音的对比技巧。医院室内外的情况动作,“小上海”酒家里窗棂隔间的不同构图及层次,都酝酿出丰富的稠叠画面意义,也产生多重画面焦点。

在结构上,某些剪接的飞跃理念,更赋予此片如诗般的节奏、格律和浓缩意象。举例来说,如前所述,本片若干文字的运用,直接省略主词,呼应中国诗词的传统特性。这种运用方法,在镜头属性上也相对存在。许多镜头我们分不清它是主观想像(尤其不明是“谁的主观镜头”),是客观叙述,还是回忆的影像。举例来说,宽荣初带林老师、何记者来看文清,文清以笔谈方式询问宽荣有关小川校长的情况,宽荣写道:“小川校长晨发病,固执要出门,注射后已平静,静子小姐甚忧伤。”可是我们看到的画面,是静子随老先生站在山道旁。我们难以确知这个镜头是客观的叙述?是宽荣的回忆?是文清的想象?还是静子的叙述影像(这个镜头一半时,静子旁白的声音扬起)。

诸如此种属性不确定的镜头相当多,由于上下文义的纠缠不清,常予人断裂分散的意象。然而这种非依逻辑剧情的镜头组合方式,在中国诗词中亦不乏传统。如马致远的《天净沙》: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分散而不明属性的意象,在最后一个画面出现时,整个由气氛统摄起来,其断裂的蒙太奇效果,与《悲情城市》意象乍看无甚关联,实则有机运作的处理,有异曲同工之妙。

综此而看,《悲情城市》表面省略、插入、分散意象、音画对位/不对位的形式格局,虽有意识地叛离好莱坞规格语言、点染着相当“现代化”本文的进步声调,但是,另一方面,其形式若干风格,明白指向中国文学/艺术传统,又不脱中国即有的民族性,堪称融会传统及现代于一炉的创新作品。

《悲情城市》运用传统的方式尚有许多,包括用生死交替的仪式(出生、死亡、再生、婚葬仪式、年节庆礼),大自然的四季轮回,象征中国人顽固绵延的生命力;或者借吃饭、睡觉等日常生活细节,点出中国人压抑安命的生命力量,以及用饭桌位置显现父权的交迭关系。

在长期受录影带侵袭及粗制滥拍电影的低迷艰滞工业界中,我们欣慰有这样作品的诞生。“新电影”并未象某些有心人指责的“已经死亡”,反而,独立艺术家飞跃的发展,证明了这个运动长足的影响。

《悲情城市》让我们对台湾的创作者放了心,令人担忧的反是评论界的参差不齐。某些保守僵硬的影评人,仍坚持以好莱坞美学的专业分工观念,妄论此片为“技术不足,沉闷偷懒”。也有些囿于卢卡奇写实典型理论的作者,不断分辩“二.二八事变”在此片中的代表性。香港影评人李焯桃据此在香港《信报》上撰文批评台湾影评人水准差,而金马奖的荒谬结果也令多位国际影展负责人愕然。

在国际上各处赢得赞誉尊重的侯孝贤,也许并不特别需要岛内的鼓励。但是,对这样的创作者,近来报端上却呈现一面倒的奇迹,甚至侮蔑人格式地称之为“与国民党挂钩”。所幸,“中时晚报电影奖”的所有评审,对此片都有一致的尊敬。本想颁之以“最高荣誉奖”,后来斟酌再三,才协议以“最佳影片”及“最佳导演”表达我们对导演及全体工作人员高度的敬意。

    

(原载《中时晚报》,1989年12月16日至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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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风云三尺剑,一亭花草半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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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单纯女人  发表时间: 2006/06/10 01:43 

宝贝这系列转贴精彩


继续引导天骄同学欣赏趣味的提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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