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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在沧桑的容颜中有着温暖的笑容，穿条发白的牛仔裤，浅灰的纯棉体恤，总是站在楚瑜的左边，说：“小瑜，你走里面，小心车辆。”楚瑜伸手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却是一个空。在深夜里醒来，楚瑜看着丈夫模糊的宽宽的背，有温温的热传来，却不是他，有泪静静地顺着眼角冰冰的流下…… 认识刘亦峰的时候，楚瑜的孩子四岁，是一个聪明的小男孩。楚瑜留着长长的直发，黑幽如漆，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一双眼睛，深棕的眼眸，晶亮如星，在金丝边的眼镜后面，安详地看人，却时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恍惚如流星般踧地闪过。 对这镜子，楚瑜涂着深红色的唇膏，遮住苍白的唇色，映衬出一种刻意的绚丽。楚瑜穿了件深紫色的绣花旗袍裙，用同色系的发卡卡住挽起的头发，好像发卡有点松，儿子在旁边催促：“妈妈，快点，呆会天黑了，公园就会关门的。”儿子一身牛仔衣服，跺着脚，看旅游鞋上七彩的灯。 事情发生在刹那，楚瑜没有想到的那一刻。楚瑜优雅的弯身为儿子系鞋带，发卡，那只浅紫色的发卡突然断裂，啪的一声落得远远的，正好落在刘亦峰的脚前，楚瑜的长发在秋日午后的风里如飞瀑般散开，云般飞舞。刘亦峰的眼睛在秋日的阳光下一下子眼花缭乱，38岁的刘亦峰惊慕于刹那的感动。“妈妈，你的发卡！”儿子挣脱楚瑜的手，飞奔而去，想要拾那枚断裂的发卡。楚瑜急急的追着儿子而去。走到刘亦峰面前，却见刘亦峰手里是那枚断裂的发卡，微微笑着看着楚瑜，楚瑜想着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一定狼狈透顶，脸一下子就红了。儿子惊喜地叫道：“妞妞！妈妈，她是我们小朋友。”楚瑜才发现儿子已经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高兴的又叫又笑。“阿姨好，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呢。妞妞，我没有骗你吧？我妈妈好漂亮呢。”楚瑜不好意思的笑，接过刘亦峰递过来的发卡：“谢谢。”“不用谢，只是不能用了。断了呢。” 楚瑜看着刘亦峰，不是很年轻的面容，却有着那种温暖的笑容，眼睛里有种亮亮的东西一下子就打动了楚瑜。 其实，楚瑜有着平静而温馨的生活，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了。所有故事之后，生活是风清云淡的平静。丈夫林在一家大公司任部门经理，对家庭极尽爱护照顾之能，为了挣出别人眼里更耀眼的幸福，平日忙于工作，周日里忙于充电。有时候会催促楚瑜：“瑜儿，你也要努力哦。”楚瑜每日操心着儿子丈夫的一日三餐和琐碎杂事，觉得心里已经满满的盛不下其他东西，可是这种满满的感觉有时候却转化成一种空洞，在楚瑜心里就是想不明白的恍惚。 带儿子出去散步，孩子在小区里和孩子们一起飞奔，欢快的笑，楚瑜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有时候那种笑容突然就僵了，我多大了？29岁，怎么就觉得很老了呢？想着也许这就是自己的一生了，自己逐渐就成了这样一个面带疲倦神色困顿的居家女子，心里那种不甘心一下子涌上来，有泪水就盈盈欲出。 夜里会失眠，越想睡着越是睡不着，越是睡不着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睡不着，这样恶性循环，头却是痛得厉害，楚瑜的脸色越发苍白。 这个周末，因为林有应酬，楚瑜去接孩子。因为临近下班单位召开一个会议，开完会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只有儿子和那个妞妞在，楚瑜很内疚的向老师说抱歉，一会，刘亦峰也来接孩子了。楚瑜吃惊的是竟然见刘亦峰穿着军装。楚瑜笑：“你是军人啊？那天没见你穿军装呢。”“哦，休息的时候一般不穿的，今天没来得及换掉。”刘亦峰看见楚瑜的头发用一个仍是紫色的发卡盘了，突然就说了一句：“其实你披着头发很好看的。” 楚瑜脸一红，没有搭话。儿子闹着要去吃麦当劳：“妈妈，你带我和妞妞一起去吃好不好？”楚瑜心里正考虑着怎么办，刘亦峰说话了：“好啊，今天叔叔请你们吃，好不好？”“噎！”两个孩子快乐的伸出一只手，比着“V”字，高兴的跳起来。 次日林仍去大学上在职研究生，楚瑜独自领着孩子回妈妈家去。孩子自小是外婆带大，对外婆感情甚深，几日不见，自会向妈妈提出回去看看奶奶。在车上，突然接到刘亦峰的电话：“楚瑜，你们在哪里？” “我带着儿子在回我妈妈家的路上。” “你们现在到了哪里？我带着妞妞正要去部队，顺便带你们一程。”楚瑜妈妈正好住在刘亦峰所在部队附近。 楚瑜在电话里谢绝了。 回到家里，陪着妈妈吃完饭，楚瑜带着孩子在小区里散步。刘亦峰又给楚瑜打来电话：“楚瑜，你带着凯凯来我们部队玩玩吧，妞妞说她想凯凯了。” “这个……”楚瑜犹豫了一会说，“我问问凯凯愿意来不？” 孩子在雪松下踩着雪松落下的残花，一踩就是一片白茫茫，两个孩子乐得不行，争着比赛谁踩得多。妞妞的裤子落下了，楚瑜过去抱着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细心的给她拉好裤子，顺便问：“妞妞，是妈妈给你穿的衣服吗？”“阿姨，不是，是奶奶给我穿的。”“是我母亲帮我照顾孩子。从出生就一直是。”刘亦峰站在楚瑜背后说。楚瑜被吓着似的一回头：“看我被你吓着了。”刘亦峰递给楚瑜一瓶矿泉水，“记得上次吃饭你不喝饮料的，是不是怕长胖？其实你一点都不胖。不用担心的。”楚瑜心里一惊，没有回答。妞妞跑过来：“阿姨，你带我去上厕所，我要尿尿。”楚瑜把水一放，带着孩子就走，突然想起儿子就叫：“刘亦峰，你看好我儿子，我带你女儿去厕所。” 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凯凯大叫：“刘亦峰，我妈妈说要你看好我呢。”楚瑜一下子笑得喘不过气来：“凯凯，怎么没有礼貌呢？”“妈妈，不是你刚才说的吗？”“就是，就是，小瑜，不是你刚才这样说的吗？怎么怪孩子呢？”刘亦峰自然的叫道。 林来电话，楚瑜接了电话：“我带着儿子和他们小朋友玩呢，一会就回妈妈家里。” “记得给儿子吃钙。”“好的，我知道了。你自己回家弄饭吃的。”楚瑜挂了电话顺手关了机。脸上有些疲惫的神色。刘亦峰说：“让孩子在草坪上玩，我们去那边花坛上坐坐。”刘亦峰拿了水，向花坛走去。 “楚瑜，没有觉得奇怪吧？”刘亦峰问。 “怎么了？” “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很会掩饰自己。”刘亦峰笑。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楚瑜调侃到。 “小瑜，你真年轻，如果，如果我还那么年轻就好了。”眼里有一些不甘。 “我年轻？”楚瑜语气里是一些无奈，“我怎么觉得我就已经老了呢。” “这是我第二次婚姻生的孩子。第一次没有孩子。其实有了，当时，当时考虑婚姻不会长久了，就做了。” 楚瑜惊奇的看刘亦峰：“对不起，不该谈这个话题。” “不，我愿意和你谈。”刘亦峰看着楚瑜，“原谅我控制不住想见你。”刘亦峰艰难的说。 楚瑜心里一下就慌了：“刘……刘亦峰，别，好吗？” “你听我说完，好吗？”刘亦峰艰难地接着说，“第一次婚姻失败之后为了尽快走出那种灰暗的情绪，我半年之后就结婚了。可是我知道我不爱她。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后悔。可是，可是，有了孩子，我就得负责到底，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为了孩子，怎么也得保持一个完整的家。” “我知道。每个人都这样活着，所以没什么奇怪的。”楚瑜平静地说，回眸看着刘亦峰，“你不能忘记你的第一个妻子是吗？” 刘亦峰笑，没有回答，眼角的皱纹深深的，眼里的笑容凄然而无奈。突然，仅是突然一刻，楚瑜就伸出手去，轻轻的摸摸刘亦峰的眼角，然后微笑着起身：“我要回去了。我头痛的厉害。” “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习惯性的头痛。” “等我开车送你回去。” 楚瑜看他，眼里是一贯的安详，思衬一会，楚瑜静静的说：“好的。多谢。” “楚瑜，以后我可以给你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吗？我，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没别的意思。” “再说吧。”楚瑜拿着包，打开，拿出药，到了一颗，合着矿泉水吃下。 晚上，楚瑜接到刘亦峰的短信：“楚瑜，你的头痛好了没有？” 楚瑜回过去：“好了。没事的。谢谢。” “是不是生孩子的时候没有休息好？”楚瑜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突然就有泪水流出来。女人的感动总在意料不到的刹那。 那时候丈夫的工作很忙，儿子常常在夜里哭，楚瑜总是在夜里起来哄儿子，一个晚上起来五六次给孩子煮米粉，粗心的丈夫从来就没有注意过楚瑜的辛苦。现在每逢变天，头和肩就会痛。自己都已经习惯了，痛的时候吃点止痛药将就对付。 “可能有点。谢谢。” 从此回妈妈家就有一些期待和挣扎。楚瑜对谁都没说。 这个周末，又回到妈妈家，止痛片没有了，楚瑜告诉儿子好好跟着奶奶就出去买药。买好药，楚瑜在小区里散步。刘亦峰给楚瑜短信：“楚瑜，我和战友出去喝酒了，正在回部队的路上。你在干啥？” 楚瑜回：“我在我妈妈家里。” “见见我好吗？我马上就回来了。十分钟可以到你们小区门口。” 小区里散步的人很多。楚瑜在初冬微凉的风里思考片刻，给他回：“你来吧，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小瑜，抱歉让你等我了。最近头还痛吗？” “看。秘方在这里呢。”楚瑜举起手里刚刚买的止痛片。 “走，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去。”刘亦峰借着酒性建议到。 “好啊。真的好久没有喝茶了呢。”在夜色里，楚瑜和刘亦峰并肩走着。刘亦峰说：“小瑜，你走里面，小心车辆。”刘亦峰走到楚瑜的左边。一路走去，却没有发现一家茶室。刘亦峰调侃：“你看郊区就不一样，连家茶室都没有。”“不会吧？可能我们不知道而已。你常常在这里也不知道吗？” “我？呵呵，就没机会出来找茶室，平时工作太忙了。今天是值班，找个老乡代班出去喝酒呢。” “哈，你也会偷懒？”楚瑜说，“看，那里有个舞厅我们进去看看，可能会有茶喝。” “你喜欢就去吧。”刘亦峰有点犹豫，但是马上就同意了。 可能还早的缘故，没几个人在里面，楚瑜直接走过去，找个空位坐下。 “喝什么？”“清茶一杯。”“为我省钱啊？”“是吗？那么下次找机会狠狠宰你就好。” 有人唱歌，乱乱的，有人搂搂抱抱跳舞，舞步凌乱。刘亦峰说：“这里好乱。等我唱完那首歌我们就走。” 是那首《偷心》，刘亦峰的歌唱得很好。唱完歌，刘亦峰和楚瑜就离开了舞厅。 “小瑜，对不起，带你来这种地方。知道你不喜欢。” “没什么啊。随意就好。我很开心。”楚瑜甩甩头发，“披着头发真的很舒服呢。” “关键是更好看。” “冬天的山色也很好的，哪天你有时间我们去爬山。” “是吗？真的好多年没有爬过山了。看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也有空就好。”楚瑜说。 “你头痛，那个时候就不要动冷水，记一段时间冷的可能会好点。” “嗯。”楚瑜低头。 冬天的风在烈烈的太阳下仍是凉凉的。天气很好，天高气爽的。他牵着她的手，手里温温的暖气传过来。 让我抱抱你好吗？电话里说了好多次抱你呢。一双手伸过来，有点胆怯的轻轻揽在她的肩上。心里有一些平静，一些安然。没有惊惶失措，也没有害怕。感觉完全和想象的不一样。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的。 坐下来，在草地上，太阳暖暖的晒着，她的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他微笑着，说来坐在我的脚上，免得你怕脏。她笑笑，坐在离他有点距离的地方。他起身，坐在她的背后。头靠在她的背上，。有一种依靠的感觉。他的拥抱越来越紧，她说，放开我好吗？不，我要这样抱着一生好吗？她伸手过去，摸到他的耳朵，说我要用力了。她使劲的掐一下他的耳朵。起身，有风吹过，长发遮住她的双眼。他伸手过来一次次顺着发丝的纹路为她揽开长发。楚瑜突然就就有泪下来了。 22岁的青春年华。夜里，女生寝室。“楚瑜，公子每天都在你桌子面前给你唱那么深情的‘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你怎么就没有动心呢？”“去，去，去。我要找到那个人，能一次次为我揽起我的长发，一次次，朋友们记住了，不是一次啊。明天开始留长发了。” 那个人，能接受我所有的悲伤和欢乐，能一次次为我揽起我的长发，那个人，可能有着沧桑的容颜，但是却有着温暖的笑容，有着一颗永远年轻的心。他来了就在眼前，可是我却觉得我们相隔的更远。因为有着远远的时间和空间，我们都已无法跨越。 她坐在草地上，看着他说，不是说要我抱你吗？来，让我抱你。他躺在草地上，让他的头枕着她的腿，她用双手抱着他的头。他静静的闭着眼睛，感受着这种想象了千百次的温馨。微风吹着她的长发，一次次扫过他的脸。他静静的睁开眼睛，说，是你的头发。低着头，仔细的看着他的脸，也许这一次我能记住了，不会再忘记了。也许今后的分离我也能够忍受了。看着他的密密的睫毛，看见他眼角的皱纹，看见他细细的毛孔和修饰的很干净的胡茬。 拿过她的手，他说给我咬一口好吗？为什么？只有狠狠的咬你一下你才会记住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我不认识你呢？唉，就是认识你也没有用，那时候你还在上学呢。我大你那么多。拿起她的手，把毛衣轻轻的搂上去，露出她的手臂，他放到嘴里，想要用力咬，却只是轻轻的咬了一下。她却感到重重的痛，来自心灵深处。 他看她，认真的说，你说这样下去，我们都陷进去怎么办？ 她笑，说你会吗？你不会我就不会。 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生命实在太沉重了。我们都承受不起。她的眼睛看着远处，看到那片空茫里去。看见自己的悲伤和隐忍，看见那些在心里的痕迹和他过往的爱情。 她知道这条路的结局，知道自己的角色，知道自己的悲哀和自己的未来。 来吧，这就是一杯鹤顶红酒，充满诱惑的，却是绝对美丽绝对灿烂的酒，喝了它，你能止住一时的渴，付出的却是一世的痛。 为什么，我总是那只扑火的飞蛾，以为那是我要的光明而奋不顾身的扑上去？那仅仅是火阿。而我需要的是永远的美丽和光明。 回去的时候，她以为会记住他的容颜。却发现自己在离开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忘记了。记住的只是那种笑，那种没有岁月痕迹的温暖的笑容，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上，她知道永远也无法抹去的还有她心里的忧伤。 楚瑜，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我爱你，你会怎么样？ 因为你不会。所以不会怎么样。你是一个负责的优秀男人。不会作不负责任的事情。 你呢？你会爱上我吗？ 如果是我爱你。我不会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你累。 不要轻易言爱，因为我们都无法对爱而负责。不要因为爱而彼此痛苦，最后互相伤害。 “我今天没吃饭。” “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没有，孩子和他不在。我就懒得做了。” “怎么能这样呢？我看你是……哎，真是个小傻瓜。我出来带你去吃饭。半个小时候到。你到小区门口等我。” “怎么这样？他不在，就这样虐待自己？”刘亦峰眼里有些无可奈何的溺爱表情。 “天天做饭，累了，没人的时候就不做。自己胡乱吃点就好。” “哦？怎么个胡乱法？”刘亦峰诧异的问。 “也没有啊。比如吃个苹果，或者一个面包什么的，反正能吃就行。” “你啊，怎么那么大的人了，还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哪里，看像我这样的老婆多好养啊，省钱省心。”可惜，林怎么就不理解呢？ “哼，要是做了我的老婆就得好好调教。”刘亦峰装作一副严肃的表情，“起码得好好的打一顿。” “你？不会吧？”楚瑜也故意装作惊诧的样子。 “小傻瓜。点菜吧。”刘亦峰笑着把菜谱递给楚瑜。 “荠菜豆腐。其他的随便，越辣越好。”楚瑜把菜谱还给刘亦峰。 “呵，真是一个节约的小媳妇呢。”刘亦峰接过菜谱，吩咐点菜的小姐，“一份泡椒子鸡，一碟油煎青椒塞肉，一份风味肉冻，再来一个素炒苦菜。” “我的初恋，18岁就爱上的那个男孩，你知道吗？在20岁的时候，因为SEX和一个女孩同居了。”楚瑜喝了一点酒，脸开始红。“林是我的校友。说了好笑，很多给我写小纸条的男生中的一个。”刘亦峰吃着菜，喝着酒，微笑着看着楚瑜，楚瑜一点点的吃着荠菜。翠绿的荠菜配着白玉般的豆腐，看来甚是美丽。“来我给你盛碗汤。”楚瑜起身，给刘亦峰盛了碗汤。 “不接着说了？”刘亦峰问。 “先吃饭吧。呆会人多了。你认识的人多，看见对你不好。” 结帐的时候，楚瑜又要了两瓶KK啤酒带走。 车上，楚瑜说：“我们先不要回去，找个地方把这两瓶酒喝光。”楚瑜歪着头想想，说：“不了。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停着车，我们就在车上喝酒。” “知道这个酒的意思吗？KK就是昆明之吻的意思。”楚瑜解散头发，和刘亦峰碰碰酒瓶开始喝酒。 “后来，后来林一直追求我。直到毕业之后。他是一个好男人。除了，除了有点粗心。没什么不好的。真的，真的没什么不好的。英俊而年轻有为，你说，亦峰，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楚瑜喝口酒，“我老了。真的老了。”楚瑜接着喝酒。“他和那个女孩同居的时候我喝了两瓶清酒，知道吗？1.5元一瓶的那种。不知道现在还有没？当时我以为我会死掉的。但是没有。那时候如果你遇到我你不会喜欢我。真的。一个月内我瘦了10公斤，憔悴的不行。后来，林一直不让我喝酒。婚宴的时候他接了所有的酒喝，差点醉翻。” “我不会喜欢你。但是，但是我会爱上你的，真的小瑜。”刘亦峰说，楚瑜喝酒他也喝酒。 “我很小就了开父母。我一直希望找一个比我大得多的男人做丈夫。真的。可是我遇到了同龄的他，后来是同龄的林。”楚瑜看着刘亦峰。眼里是无限的绝望。 楚瑜自然的靠在刘亦峰的肩上，“我是爱林的，真的。真的爱他。”她靠在他的肩上喃喃的说，“我是爱他的。还有孩子。”楚瑜突然哽咽了，“你抱抱我好吗？最后一次。我累了，真的好累。真想永远这样。这样就是永远。”刘亦峰揽过楚瑜，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用手轻抚着楚瑜的发，顺着发丝的路轻轻的梳理。 “小瑜，你是要和我告别吗？”夜色里，刘亦峰看不见楚瑜的脸。“我们这样是有罪的。亦峰！可是，可是为什么你是让我如此心痛呢？为什么，什么你又是让我如此安静呢。” “小瑜。是我不好。我应该离你远点。”刘亦峰笑起来，“第一次见你，你的发卡坏了，头发飞散开来。小瑜，我就知道我应该离你远点。可是，可是……。” 刘亦峰的笑容凝聚在脸上散不去，更紧的抱住楚瑜。 楚瑜挣脱刘亦峰的怀抱，“打开车灯。”刘亦峰打开车灯。灯光下，楚瑜的脸因为喝酒，红的如三月的桃花。“亦峰，那时候嫁给林，有很多物质因素，更重要的是我以为，以为嫁给一个爱我的人我会幸福。可是，你，无论你是怎样的人，我也会嫁你的。”你就是那个我等了一生的人，终于来了，终于来了，也，也，也终于要走了。 刘亦峰苦笑，“小瑜，我……我……我想说什么呢？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刘亦峰艰难的继续着空洞苍白的语言，“我……我是……”到底我是怎么样？刘亦峰也无法再说下去。 “小瑜，你有点醉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楚瑜仿佛刚刚醒来般，“我是该回去了。”刘亦峰细心的给楚瑜理了理头发，给她拉拉衣服。楚瑜不动，安静地看着刘亦峰做这一切。 “请你打开车门。” “小瑜，我送你回去，一会就到。” “不要，好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是那么地爱你吗？”楚瑜说着，泪流满面。楚瑜颤抖着手打开车门，一下子下了车。夜色已深，楚瑜的长发在风里飞舞着，如一只夜的蝴蝶。 我是如此地爱你，我的爱人，所以，所以不再相见。 “瑜儿，我回来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林一进门，放下包，直奔厨房，“哇，老婆，今天又吃鱼啊？”“去，去，去，洗手去。”楚瑜用手轻轻打了一下林就要伸向鱼的手。黄昏的阳光照着楚瑜，楚瑜抬手遮住，看着渐要西沉的太阳，其实，其实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又有什么不好呢？楚瑜眼里一下子就盈满了泪光。林洗手进来，看见楚瑜看着落日发呆，问：“楚瑜，怎么了？”“你看，太阳就要落山了。” 楚瑜剪了短发，烫了一些柔柔的花，做了个时下流行的颜色，穿了浅灰或深黑的套装上班，瘦了点，越发显得眼睛大。女同事都羡慕，说：“你看人家楚瑜，孩子都那么大了，身材还保持的那么好。剪了短发更靓丽了。”单位的小男孩调侃楚瑜：“楚瑜姐姐，我将来一定要找个像你一样的太太呢。那么漂亮，那么能干贤惠。”楚瑜就笑，眼里忽的闪过一些空洞，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清淡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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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离伤心最近 很好的小说，读了一遍。晚上再细读一次好好说两句，先做饭去！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