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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叫喊好温柔
五一长假开始了。久不休息就盼这个长假好好休息一阵子,也不打算去哪里旅游,只想待家里舒舒服服的睡睡觉、上上网、喝喝茶、品品酒什么的。遐想起这番预计来就非常惬意且美滋滋的……
早晨,正欲按计划美美地睡个懒觉,可是,窗外不绝于耳的叫喊声吵得我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如前一样早早起床。或许听那叫喊声也是一种享受,有阵阵“磨剪子来锵菜刀——”声,有“收破烂——啊”的声嘶力绝,有“修煤气灶热水器电冰箱呐”的动人韵律,有“灌煤气——”的大声招呼,有“穿绷子修绷子的”呼喊,也有叫卖“北方高噔馍”的声音,使清晨充斥在一片南腔北调的交响声乐中。我仔细听了听,那喊磨剪子的八成是河南人,那叫北方高噔馍的是河北人,那修电冰箱热水器的是江西人,而那灌气的收破烂的大多是当地人,叫穿绷子修绷子的则是大江南岸的鄂州人。在平时心情不爽的时候听这些叫喊怎么听怎么烦,且有一种卑咦而不屑的感觉,但今天心情还不错,觉得他们的叫喊挺美妙蛮好听,充满了温顺与柔情。
我走到阳台向外看去,似想证实一下自己对那些叫喊者地域猜想的正确性,看上去大多是不走样的准。可就在我向外看时发现一位有些熟悉的身影在院内转悠,且不时对着各家阳台喊上一声“收破烂——啊”。我非常吃惊感觉这人应该是我认识的。于是在记忆里极力地搜索着,知道了:原来是我原单位的一个同事。她怎么也做起收破烂的营当了?被“人员分流”后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找不到吧?我打算同她打个招呼向她挥了挥手,可是她好象在看到我后便迅速地离开了这个院子,到别的地方吆喝去了。
惊奇!我得探究一下这其中的原委。
于是拿起电话向原来一个同事询问她的情况。那边说,你不会这么消息闭塞吧?她都离开单位好几年了,一直靠收破烂为生,而且是夫妻两人都做这件事。我说,我离开单位也好多年了怎么能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呢?难不成她出了什么事儿?电话里又回答说,没出什么事,是正常的人员分流,她由于工作能力、学历、业绩都不符合规定被迫下岗的,而且也是因为这些条件使她无法再找到一份工作,只好和丈夫一起双双做起收破烂的事情了。我更觉得奇了,她和丈夫都没工作,靠收破烂怎么供得起两个小孩上学呢?电话的那端又告诉我,嘿嘿,你不知道蛇有蛇路蚁有蚁道的原理呀?听说她和她丈夫就是因捡破烂发了。那年他们捡到市委的一家大干部家,无意中在残废物里找到了一个破字画,他们不懂字画但他们有头脑,拿到那幅破旧不堪的字画去找懂行的人鉴定,得知是一幅清朝传下来的名画,好象是郑板桥的手迹,他们便将这幅画用高价卖给了市博物馆,据说价格不菲。我哦哦地应着,原来如此。可是这样的事情又能碰得到几回呢?毕竟不宜永久吧。
我想,一个人总得有个固定职业才行,不然迟早会出现一些危机的。然而,在喏大中国要想每个人都有理想的工作又谈何容易啊,很多人也只有靠自己来维持自己了,无论什么方法能保证生存下去就行。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这些叫喊者凭着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还真够伟大的,解决了国家多少就业难题,也为国家创造了多少财富啊。
你们的叫喊声真的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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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海 帆 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