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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小镇上的爱情(一) 八年前,黄沙对我说,你还年轻,三十都没到,如果你到了四十岁以后你就能理解我了。 八年后,我还是没有达到四十岁的年龄,但随着四十岁的年龄在一天一天走近的时候,他的话却没有随着记忆走远,反而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地回旋,也许那样的话是平凡而真实的,出自于人生四十的彻底感悟,尽管至今我尚无法完全领悟那句最平常不过的话,却渐在迷惘中勇敢了起来…… ----铁海棠 题记 那一年,一夜之间黄沙和燕玲成了小镇上沸沸扬扬的饭后谈资,人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极具神密地纷纷议论着黄沙与燕玲的菲闻。 走在小镇光秃秃的街上,直到有人神秘地向我招手打听这件事,这才引起我的关注和重视,对于他们以前的事我确是一无所知。 黄沙是一个单位的领导,我是他的副职,我们共同住在一个大院里,发生这样的事我浑然不知?我很怀疑小镇的传说是否真实,黄沙看上了燕玲?但是无风不起浪,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我只能报歉地说一声,我真的不知道。 在人们不相信的眼神里我离开了人群,直奔燕玲发屋。燕玲高兴地招呼:“海棠啊,好久不见,快来坐坐,姐给你理发。” 我坐在燕玲发屋,透过镜子观察着燕玲,这是一个40岁的女人,皮肤白皙,化着淡妆,面容和身材保养得娇好,除了那一张马脸让我看了不太顺眼外我几乎找不到其他的不足之处。 她的发艺水平是小镇上有名的,她的热情也是小镇上灿烂的一道风景,所以我和黄沙一般都来这儿理发,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但是如果说黄沙和她传出菲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黄沙和她的年龄相当。 我收回我的注视和疑问,漫不经心地问道:“燕姐,看到黄沙了吗?” “呵呵,海棠啊,找黄沙怎么到我这找啊,他又不是我家的人。” 我在镜子里看到燕玲有点变了脸色,不自然地红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容,我解释:“因为有事我想找他,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他没来就算了。” 其实我的头发并不长,理发只是一个借口,头发很快就理完了,我向燕玲说了再见,走出了燕玲发屋。 作为黄沙的副手,面对传闻,我没有过分过问此事,因为在那个偏僻而封闭的小镇,人们对这样的事是敏感的,我也无权过问一位既是领导又是老大哥的私生活,但是我留了心,开始观察黄沙。 犹记得我作为黄沙的副手刚到新单位时,看着黄沙觉着面熟,后来谈起来原来我们是见过面的,那又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黄沙带着他的妻子白云到处求医,曾在我的朋友处借过宿,所以是匆匆地见过一面,我关切地问:“嫂子的眼睛现在好转了吗?”黄沙有点黯然:“没有好转,只能保守治疗。”闻此我不好再问,只好转了话题。 据我所知,黄沙自从妻子白云的眼睛出现视物模糊后,从没有放弃过治疗,多年以来,他带着她走遍全国著名的眼科医院,为了治病,他不仅花光了家中的所有积蓄,还向朋友借了一些钱,为了治病,他多方打听,只要听说有好一点的医院就会马上联系,没见到他之前,就觉着这是一位情深义重的汉子。 到新单位不久,在一个晚上我去了黄沙家,黄沙正专注地低着头,我走近了才发现他在缝衣服,心中不仅一酸,如果嫂子的眼好好的,会轮到一个大男人缝衣服? 发现我来了,黄沙连忙起身让座。那一天我见到了嫂子白云。“哟,海棠来了,快坐,我给你倒茶。”“嫂子,你能看到我?”“不,我看你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儿,我听黄沙常提起你,原来许多年前我们是见过面的,不过那时你还是小孩,现在成黄沙副手了,长大了也进步了啊。” 事隔多年,凭心而论,白云的气质曾深深地吸引过我,尤其是她那南方的口音竟那样的婉转动人,尽管也是40岁的女人了,但从气质、谈吐、容貌等方面比之燕玲却是远胜之而无不及。 尽管这是一个临海的小镇,却是贫穷得惊人,人口不到一万,满目荒凉。在这样的一个时空里,黄沙和燕玲想遇了,相爱了,却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尽管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事情的发展却是那样的迅猛。 关于黄沙和燕玲的传闻在小镇愈来愈烈,我也开始发现了黄沙的不正常生活,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少去燕玲那里,在单位认真地履行一个副手的职责,承担起单位的大小事务,对外我绝口不谈黄沙的事。 在一次去城里开会的途中,一个副书记讲了一个笑话,说一个老和尚临死前召集弟子们开会:“为师修行一生要向西天佛祖报到了,走之前有一大憾事啊”言毕不语。众弟子忙问:“师傅有什么遗愿,弟子们一定照办”老和尚才幽幽道出:“为师所憾,一生未见过俗家女子的身体,走不瞑目啊”众弟子哑然后决议,圆了师傅的心愿吧。于是用重金买得一俗家女子领到老和尚面前,当那女子褪去衣衫赤条条站在老和尚面前时,老和尚一声长叹:“这…这…这和后山的老尼是一样的啊”言毕西去。 我不解此故事含意,司机笑了,“海棠啊,他是说黄沙呢”我更是不解,副书记发话了“海棠啊,黄沙是心中有数的人,这世上哪有真心的和尚是不是?” 我于恍然间有点痛,却说不出来为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