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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盛放的石楠,象征孤独。 4月速绽的樱花,象征孤独。 一夜开了又败的杜娟,不但孤独,还有仓促。
相恋四年的大学同窗和她的男友分手了,爱情长跑刚刚无疾而终。她说她沦落了。习惯于有“他”的世界,形单只影的日子,她开始不适应了。 投机五年的网友离别了。去往机场的那一刻,她泪如雨下。倾盆,却没有声音。临走,她发出一句感慨: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宁可守着两个人的天涯,也不要一个人的世界。 孤独,开始流行起来。 就像去年大街上满是宝塔裙粉红色绸缎面料和俄罗斯帽子一样,夏天还没到,温度上升到28,四处便可看见鲜艳花朵几何图案大面积拼镶式样的裙衫,大红和宝蓝的颜色迎风招摇。 我张扬地一甩头,没有长发,甚至还有法国梧桐树的叶子飘下来,掉在我身上。我轻轻一掸,仍在。用力一拂。失了风度,失了气质,却不带负荷地前行。 我一个人,行走在大街小巷。夜深人静,没有歌舞升平。没有灯火连城。没有隔江霓虹。没有明月当空红袖添香佳人侧伴,更没有河畔风声鱼水流潺长吁短叹。 凌晨,回到住处。看到熟悉的闪烁着的头像。扣扣上清晰的明眸皓齿,伶牙俐齿,语言尖锐锋利却又透着独到和精辟。 偶然聊起天来。说到当下。得知原来社会是真的流行唱腔。造势。作秀。弄词摆谱。种种现象,万千纷芸。 朋友说,如今号称孤独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愿意呆在家里自享孤独的却越来越少。岂不见那些酒绿灯红处,总有两三人高坐吧台,跷起腿,一支烟或一个杯在手,俯身向前趴在台上,或者身子朝后仰脚尖抵着台柱勾着椅角,眯着或睁大眼睛,尽力靠近灯光写满惆怅,或又远离人群一脸萧寞埋在阴影当中,眼珠子生火溜着转左顾右盼或抬起额头和下巴神态自若仿佛不可一世,写着一脑门子的“孤独”,就等着有人前来搭讪。 也有赤膊涨肚油头肥耳之人,一望上去即知事业有成家庭省心。却也总喜欢于宴会上大喊“孤独”,一口一个缺知己呀没体谅呀心里苦呀做人难呀,哀怨的模样貌似真实,其实却好像不以该词镇压自己的人生得意,就是对别人的颜面亏欠。 呵,人哪。 朋友丢出一句。三分无奈中透露出隐约的嘲弄和不屑。 一丝一缕的孤独,牵扯纠缠。 忘记是谁说,孤独是心灵的底色。不管日常喧嚣生活如何点撒描画、泥金塑银,这底色总不会改变。常存于某些灵魂的深处。也许就在羁旅异乡,或者夜阑时分,某一段动听的旋律,一句依稀的话语,就能层层剥开外壳,将底色呈现。那刻,即使有浊泪纵横,也并不觉矫情。 偏偏现在,没有这底色的人,一个个做出痛不欲生状。极尽夸张渲染之能事,要将孤独表演出来,搏一个彩。再追逐着众人的眼光和手里的鸡蛋。或者以为是鲜花。 你孤独,那就孤独好了。可是,孤独给谁看? 孤独这个词,我宁愿把它放在行李箱中。压于底层。常年累月也不看一下。偶尔翻到,那就是床前明月光,铺将开来,盈了一屋。 ![]() ※※※※※※ 你来照我枕边的泪痕清露似地滋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