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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古典似感冒 大摸古眼 清晨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就知道昨日漫天的阳光已经被倒春寒天气所取代。早饭是在一家简陋的店子里吃的豆花饭。很久没吃到放鱼鲜的调料了,吃得很香。两碗毛干饭下肚,连窖水也喝了个一干二净。出了店门便看见刚才候在小街转弯处的那一辆人力三轮了,车夫摇响脆生生的铃子驶过来。 我坐上三轮去河那边取妹妹从广东邮寄过来的床和桌子。湿漉漉的路面,过往车辆的轮子滑过,发出不易觉察的滋滋滋滋的响声。雨是停了,但天空没有晴明的迹象,阴着脸哩。行人的面目上似乎只有鼻子还存在,因为空气清新,所有的鼻翼都最大限度地张开扇动着,仿佛翩翩欲飞的蝴蝶。 货运快递公司在土井街,一个已经没有土井的街道,我好像是第一次来这儿。当然,街道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这个名字让我想起城市的过去,想起街道的名字像一块化石那样保存在灯红酒绿瞬息万变的尘世里。 比如考棚街,我每次去都东张西望的,希望发现一点什么,可理智告诉我已经不能找到什么了。再比如爱莲巷,从县志的记载看,它跟宋朝的那位写下千古名篇《爱莲说》的周敦颐有关。可无论你拿着反大镜或者显微镜,你都不可能从那琳琅满目的商家店铺里找到周敦颐的蛛丝马迹了。名字是什么?是金蝉脱壳留下的那个空空的壳啊。恍然若梦一样的,被时光抽象成一个虚拟的寓言了。 三轮车夫刹住车,停在快递公司门口了,我才从倘恍迷离的宋朝清醒过来。当然,我掏出的还是现在的人民币,我掏不出宋朝的钞票来。 讨价还价一番之后,两个送货的运夫便把东西搬上车了。 搬运到家,付了运费。我坐到电脑前听歌时,感觉鼻子痒痒的,不一会儿就开始打喷嚏了。感冒了,我知道。其实昨天就应该有预兆的。我这人的身体对天气不敏感,每遇气候转暖转寒,常常要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才感觉到的。所以,这些季节转换的时候总免不了来一场感冒。好在身体还好,喝喝水过两天就没事了。 只要不发烧,对于感冒,我不愿意吃药的。我认为,那是身体与自然的交流,是身体与气候的沟通哩,相信它有能力对付,用不着动不动就摆出世界大战要爆发了严阵以待的夸张姿态。据说,感冒有两千多种哩。呵呵,这个世界真是丰富呀。 喷嚏打过一阵之后,感觉头部晕乎乎的,里面似乎有东西,又好像没什么东西。奇妙的感受。这让我想到宋朝那位周敦颐在爱莲巷晃了晃,留下一个空空的名字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了。来过吗?没来过吗?迷糊糊的,无法作出判断。 在感冒里,时间是虚虚幻幻的,好似阳光中飞飏的金色尘埃,空间呢,层层叠叠地铺开,肆无忌惮的向远方伸延着,诱人飘浮起变形的身心哩。——一幅毕加索似的奇异画面。 ※※※※※※ http://damoguyanwenxue.tianyablog.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