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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并没有随着人们制造的日历那样,春夏秋冬,泾渭分明。三月本是春季,可在俺们这嘎达一点春的味道都没有。空气依然带着肃杀,冻僵的土地咧着合不拢的嘴巴,像冻死的路倒,挂着永远憧憬美好的欢笑。没有被一冬的寒风刮倒,冻倒的枯草,秸秆依然站在那里,瑟瑟地抖个不停。歇了一冬的建筑工地,洞开着门窗,任冷风穿过没有肌肉的躯体,无奈地伫立着,也像写满焦急的建筑商们的脸。 这时虽然已是“南风不受北风气”,隔三岔五地刮几晌西南风,却仍然驱不走北风的寒意。满是高楼的街上,寒冷被挤压成一束,增加了威力,行人大多缩颈抄袖,匆匆而过。唯有那些朝阳的门面商家,方敢偶尔打开店门,迎进些阳光。店里那些色彩艳丽的时装就在阳光中妩媚地招徕着那些红男绿女。 三月的女人应该是这个季节里最靓丽的风景了。 时装总是赶在季节的前面,身上还堆毛披裘,眼光就已贪婪地盯在开领束身的小衫上,脚步徜徉在那些皮裙棉裙中间。一位女士站在镜前,已经开始打扮着自己。藕荷色的紧身上衣,怎么也裹不住积蓄了一冬的滚滚脂肪,黑色的皮裙开开地搭在丰腴的胯上,女人曾经满是喜悦的脸上,惊讶了,无奈了,悻悻地布满了阴霾。另一边,一位年轻的女士在先生的陪伴下,则脱下了厚重的裘皮大衣,换上了鹅黄色的短衫,缀满布艺的长裙,张开双臂在镜前旋转着,脸上开满了欢乐,女人的幸福也感染了一旁的丈夫,憨憨地笑着,毫不在意手中拎着的大包小袋和臂上搭满的毛衣裘皮。 三月的女人一个女人一朵花。如果说,一冬都蛰伏在羽绒服厚厚的包裹中的女人,只有到了三月天才破茧而出。捂了整整一个寒冬的脸蛋,就如剥净的煮鸡蛋,嫩,白,细腻,像初绽的白莲。滋润了一个冬天的身架,凹凸分明,曲线玲珑,女人的气息穿过每一道纤维透出来,荡漾在这洒满阳光的三月天。一个女人,一袭翠绿,那就是生命,只有到春天才复活的生命;一个女人,一领红装,那就是活力,只有幸福才会激发的活力;一个女人,一个色彩,一朵开在三月的花。 三月里有个“三.八”节,是女人花绽放的日子,那是女人的节日。大家约定:上午上班,下午幸福。时针还在10点停留,女人们的目光就已频频关注,性急的就用手机和朋友丈夫情人约定了下班后的去处。商场是女人的商场,花团锦簇,尽是女儿装。在这里,女人成了男人的天敌,想方设法掏尽男人的钱袋。男人成了女人的奴仆,背兜挎袋,提鞋抱衣,点钱打的……家中是女人的家中,站在梳妆台前试穿刚刚买回来的衣服的是女人,有时还会因为有点瑕疵而抱怨丈夫,躺在床上喊累死的是女人,竟敢将丈夫呼来唤去的按这摩那。只有厨房里不见女人,女人的忠实奴仆在做着晚餐。这一天,女人就是伊丽莎白。 三月里,女人就是天。 ※※※※※※ [遥想当年文集主页欢迎各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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