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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大摸古眼 说起路,古眼脑子里首先冒出的就是屈原的那两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血气方刚的少年时代,我古眼也曾经把它写了贴在壁上,呵呵,自勉嘛。那时也喜欢鲁迅,喜欢鲁迅书写了这两个句子的一幅照片。但我始终不喜欢屈原的投江自尽,虽然那时的汨罗江很清澈环保,没任何的污染,可以让人死得很干净。古眼贪生,所以怕死。总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说不定一放眼就看见“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嘛,为什么非要寻死呢。 死,是用不着寻的。我们一生下来,会爬了,会走了,会跑了,便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神秘的地方前进哩。当然,我们常常不自觉不自知,只是迷恋于途中的风景,也就没有留意死亡正一分一秒的临近。 鉴于此,孔夫子安慰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说:“不知生,焉知死?”意思是说,尽管贪生,不必在意人死之后到底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所以他不语鬼力怪神来吓唬活着的芸芸众生。很明显,孔夫子把生看得比死重要,这一点远比他的继承者孟子强。孟子动辄就要求人们这样奉献那样牺牲,什么舍生取义,什么杀身成仁,听着就两股颤颤毛骨悚然,给人感觉他好像是本拉登的师傅似的。 没想到那么通脱智慧的司马迁,也受了孟子的蒙蔽,跟着嚷嚷什么“重于泰山,轻于鸿毛”,生拉活扯地把生命的非正常结束作了偏激的褒贬,鼓励人们按照书本上的目的和意义去饮刃就义,——自寻死路。多么残酷的话语呀!真正是文人杀人不用刀哇。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司马迁自己受了腐刑,按当时的思维惯性,他是应该自尽的。但他为自己的苟活找到了一个理由,那就是要继续《史记》的写作。其实,活在人生路上,哪怕只是苟活,用不着找借口。活着就是活着的理由。 古眼喜欢在路上的感觉,空间的转移时间的推进,正好就构成了人生饶有趣味的种种变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世界是这样丰富,生活是如此精彩,活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诚然,因为多看了一眼路边的野花便跌倒在地,摔得疼痛难忍,可爬起来还不等痛感消失,又会被前面灿烂的野花吸引了目光。人性常常就这样顽固哟。一点趣味弄得我们至死不悟,即使茅塞顿开似的悟了也至死不改,甚至毫无悔意。 记得很多年前看张艺谋的《红高梁》,为那一首“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的歌激动不已。高亢粗犷的嗓音,吆喝一般的唱词,回荡在广袤的原野深远的天穹,那旋律响遏行云震撼心灵。人生是什么?人生就是往前走。生命是什么?生命就是往前走。 有没有路的问题也许是一个虚假命题。鲁迅站在人类历史的角度说:世界上本来没有路,但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就此而言,古眼更相信一句四川俗语,“嘴是江湖脚是路”,脚伸到哪里哪里就是路嘛。路的存在,与走的人的多寡没有关系。如果非要找出一点关系来,我倒认为大家都走的所谓的路,也许不是你的路哩。不是路,是什么?是路的模拟,你只能在它的轨迹上学习怎样迈开步子,一当学会了运用双脚,你就应该走自己的路了。 我们从小都被灌输了很多在路上的教条,因此总憧憬着怎样踏着先烈的足迹,去抛头颅洒热血,去前仆后继。长大之后,一上路,才发现路上拥挤不堪,为了不被挤下阳关道来,不得不拼命拽住前面的同伴,不得不提防后面的掀攘。所以,我们这就明白先烈们死不瞑目的原因了。 古眼斗胆修正一下鲁迅先生的话:世界上本来有很多路,但走同一条路的人多了,也就没有了路。呵呵,古眼借鲁迅的酒瓶装了自己的新酒。失敬失敬。可转念一想,还是但丁的话有力量,“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 http://damoguyanwenxue.tianyablog.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