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白冰恍惚漂浮在北冰洋，寒冷地令他窒息，突然，一座高大耸立的冰山向他压来，他不知所云想逃脱遮天蔽日冰山，双腿却沉重如铁，胸膛呼吸急遽起来，大脑开始缺氧，他拼命挣扎，想逃脱这灭顶之灾。

有个声音大声呼喊。

你死后下地狱，这是但丁安排好的。

他猛然想起但丁《神曲》，人死后分为三个层次：地狱、炼狱、天堂。但丁把古往今来许多爱情故事里人物作为贪色安排地狱第二层次，让狂风暴雨席卷他们，当那些死去亡灵向诗人叙说不可抗拒的爱情力量，如何使他们热恋的故事，诗人竟因为怜悯而昏晕过去，说明诗人还是同情那些为爱情而活的亡灵。

他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取这样名字，空白而又冰寒，难道命运注定人生是个空白，死后要雪葬，四周都是冰川。

他渴望身边有个温柔女人，累了，烦恼了有个宁静的港湾。那个女人知寒知暖，他像个孩子一样，每天晚上，他躺在她温柔臂弯中满足睡去。早上起来，有一杯鲜热的牛奶和香甜面包放在桌子上……

然而，一切好像只是在梦中。

白冰记得曾经写过一首诗，这是他一生中唯一想通过远离故乡迁徙自己爱情，再也不回到已经破碎的家中。他自己的女儿在妻子调教下，都很少叫自己父亲了，父女感情疏远了。他想只要事实分居两年以上就会自动解除婚约，他想有个温暖家。

在那大巴山中

有一个美丽的山鬼

远古传说的女鬼

旷野里蕴涵娟秀

于是

他跋山涉水

在一个迷茫的巴山夜雨

相遇了美丽的山女

甜言蜜语告诉他

“我是海龙王的女儿”

一千年前

就迷失在巴山蜀水

于是

他把她引为远足的知己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谁盗走了真诚

芊芊，生长在巴山蜀水的重庆市，当时只有二十六岁。他们相见，简直是干柴遇到烈火，四目碰撞出火花。

那时，白冰开了一家装饰公司，为了兜揽公装业务，他经常在公司附近一家叫重庆麻辣轩请客，在麻辣轩认识了芊芊，他们很快就进入热恋状态。他好久都没有沾女人，而且也腻烦了女人，他发誓远离女色，差不多半年多，他孤芳自赏，一心打理自己的公司，就是公司招聘几个女孩，他也视作不见，把她们当作干活的机器，甚至有个女孩对他有好感，他也装糊涂不理睬，他知道她是有所图，弄得那个女孩背后说他是同性恋。他从不沾染周围女人，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他为自己定的准则，所以他身边的女人总认为他是很正派的男人，谁也不知道他有双重性格，有着为人不知道阴暗的一面，他有时伪装得很深。

他想离开江市，他已经呆腻了这座城市，有他太多的不愉快的痛苦回忆和风流轶事。芊芊在麻辣轩做收银员，细长窈窕的身材很飘逸，个头差不多和他一样高，额头很高，深凹大眼如水样清澈，秀气的樱桃红唇，明眸浩齿。也许是一种默契，有一次结帐彼此留下手机号。有段时间没有什么业务，他很无聊，打了芊芊手机，相约到江市风景点游玩，江市是一个文化古城。

那是一个初春的明媚春天，他有一种到大自然中去放飞自己心情的欲望，芊芊同意了。那天俩人玩得很开心，他们在风景点摄了很合影的照片，他在报社工作时候曾经做过一段时间摄影记者，摄影技术也可以说是一流的，他深厚的文化底蕴，成了芊芊最好导游，他的多才多学，很快赢得芊芊的芳心。

你这么高学问，怎么当了一个小老板，我总觉得你当老师最合适的，现在经商老板没有几个有文化的，我餐馆老板一点文化没有，尽想占服务员便宜。他也想占我的空挡，我就是辞工也不会让他得手。

无欲则刚，我很佩服芊芊，在欲物横流现实能处污泥不染。女人要成了物质尤物，这种女人就很可怕了。他认为芊芊还算清纯，心中如春风荡起涟漪。

两人在一起很投缘，他知道芊芊已经离异了，他也没有询问芊芊为什么离异，幸福家庭相似，不幸家庭各有不幸，重要是他们已经相遇，相遇是缘分，命运注定他们要有一段情。他大有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功夫。那时三峡截流，大量移民需要建筑材料，他认为是一个极好发财的机遇，何况江市的公司已经开始入不敷出，帐目开始出现赤字，公装大量成本用在行贿，请吃送红包加重运营的成本，每次请吃送卡回来，他都借着酒意大骂那些贪官污吏，生意难做就是贪官太多，他不想再趟这混水了。他打算实现市场和经营战略性地转移，到重庆去开一家建筑材料批发公司，他觉得芊芊也许就是自己寻找红颜知己，他此刻正做作发财和美女两全的美梦。

那天游玩回来，他就留宿在芊芊租房，芊芊与另一个女孩同租一个房间，他俩在床上拥抱接吻，情浓时当着同房女孩发生性行为，那个女孩背转过身去，他们躲在被窝里忘乎所以做爱。

后来俩人在江市出双入对，他帮那个女孩租了房子，他同芊芊俨然像夫妻一样同居在一起，进出亲密无比。热恋一个月多月后，芊芊说四岁的女儿没有人照顾，不久辞工回重庆去了。

他们相约夏天在重庆相聚，他找个合适机会把公司盘出去，他们相互写信，每天一个电话，缠缠绵绵，着实让他有一种美好憧憬和希望，还真的恋爱起来。芊芊说自己离婚后得了房子，身边只有四岁女儿，要他过去一起过日子，他怀着一腔真诚打点行李到重庆去。

他还记忆犹新，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他把自己公司盘出去，怀揣十多万银行卡，准备到重庆去做生意，开拓一个崭新市场，同芊芊结百年之好。

那一次，他也想顺长江三峡，最后一次欣赏即将消失的长江三峡壮观，他从江市逆水而上，逆水而上，在长江颠簸一个星期，当他到了重庆市码头，给芊芊女儿买了一些吃的东西，马上打了芊芊手机。

我马上就到，你先在码头等下子啥。

芊芊说马上就到，让他等下，结果让他在码头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他觉得是一个不好预兆，他远道而来，她却迟迟不来接他，他就有些戒备。

当他看到芊芊从出租车出来，跨着包，半年没有见，芊芊脸上蜡黄，显得十分疲惫。

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他显得很不高兴。

我在场子上打麻将，她好像满不在乎说道，人家不让走，说完拦了一辆出租车。

当出租车在盘山公路盘桓，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真不亏名副其实山城，翻过几道高山，下车后，她帮他提着行李，蹒跚爬了一段崎岖山路，她指了半山腰云雾中林立房屋。

我家就在那里。

他看了看云雾中火柴盒似的林立房屋，突然想起杜牧的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他有点上气不接下起。

难怪重庆人大腿细长粗壮，臀部圆润，原来是天天爬山的结果。

我们这里出美女，杨贵妃就是我故乡人，还有刘晓庆也是这里人。

我看你就像刘晓庆，高高前额，凹陷大眼。他想活跃一下刚才两人有些不愉快的心情。

我像她就好了，人家多有心计。我现在天天在家没有事情做，也不想出去打工，天天打麻将，赢了好说，输了连生活费还得靠父母接济。

那以前老公不给生活费？他有些纳闷。

他给生活费？他在外面鬼混，没有钱时候还问我要，我前生欠了他的。

我不是写信给你学美发吗，开一家美容美发店，发不财，维持生计还是可以的。

那有时间去学，回来后，同学朋友天天叫我去打麻将，以后再说吧。

说话间，峰回路转，看起来很远，转眼就到了芊芊家楼下，上了三楼，芊芊开了门，走进芊芊家，家里很简朴，没有什么家具，很空敞的二室一厅房屋。

离婚后，家具都被前夫搬走了，只留下房子给我。她说完把行李安置到一间比较小的房间，房间有一张很大竹床，光滑照人，然后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打开电视就到厨房去忙活。

要不要我帮忙？

不需要，你大老远来，洗个澡吃完饭早点休息。

他现在才觉得很旅途疲劳，他拣出衣服，到卫生间冲了澡，洗完后，芊芊饭菜已经做好了。

来干一杯，祝福我们再次相逢相聚。

你女儿呢？他想见到芊芊女儿。

到外婆家去了，明天就接过来。

明天你父母来，我在方便吗？

怕啥子么，我离婚了，这有啥子怕的么，最好是不要他们来，父母辈要保守些，明天我自己去接来。

饭吃到一半，芊芊手机响了，她说有客人，今天不能玩，对方说见色忘友了，三差一，无论如何要来。

芊芊接完手机十分歉意说。

朋友非要我去打麻将，你吃完饭早点休息，这几天也累，明天好好陪你。

他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他远道而来，无论如何也不要去玩，嘴里说你去吧，心里却十分后悔来到重庆，先是让他在码头呆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又把他晾在家中。

芊芊赶紧吃完饭，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亲爱的，我晚上十二点就回来，大哥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芊芊，不要这样生活了，当初叫你在江市同我一起做生意，你说女儿没有照顾，现在我来了，你这样天天沉迷麻将，将来怎么办？

过几天再说，过几天我带你到重庆好好玩玩，生意不是好做的，先要考察一下。

芊芊说完跨上提包，转过身一阵风离开了。

他一个人喝闷酒，重庆人口味很重，芊芊做的菜又辣又咸。菜吃的少，酒喝得多，不一会儿觉得头很沉，他就上床睡觉了。

他一觉醒来，已是凌晨二点了，他拉开灯，走到芊芊卧室，芊芊还没有回来，他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再也没有睡意，他靠在芊芊床上，心里想明天是不是返回江市。

他拨了芊芊手机，芊芊接了说马上回来。大约十多分钟，芊芊才回来。

让你久等了，我洗下澡，大哥等等我。芊芊才露出歉意来。

芊芊洗完澡，三点一线钻进他怀里。

大哥哥，想死我噎。芊芊娇滴滴缠住他。

尽管一天都不愉快，很快被芊芊温情妖艳征服，两人翻云播雨肉播几个来回。然后搂在一起沉人梦乡。

第二天，他们十点多点钟醒来，芊芊匆忙穿好衣服。

我马上到父母家接女儿，你上街买些菜，我今天请一些亲戚朋友来吃饭。

他问道：这样公开好吗？

我都不怕，你还怕啥子么？这是房门钥匙。芊芊很利索起床，匆忙梳洗完了出门。

他也离开家到贸易市场买些菜回来，等他逛回市场回来，芊芊已经把女儿接回来了。

叫大伯么。芊芊拉着女儿走到跟前，他一把抱起芊芊四岁的女儿，望着陌生眼神，他心里有些沉淀，要是真的同芊芊生活下去，养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女儿，他不知道能做到吗？他这次离家出走，就是不打算回去。芊芊女儿清脆叫了一声大伯，他放下芊芊女儿，从箱子拿出给她买的吃的东西，还有玩具。小东西很快就与他亲近起来。

他们一起搭积木，芊芊到厨房去忙活去了，不一会儿，芊芊同学亲戚陆续来了，他照应客人，俨然是家里主人，芊芊同学都用一种审视目光同他摆起龙门阵，用重庆活就是聊天，他们像查户口一样盘问他基本情况，弄得他很不自在。

中午，酒足饭饱后，芊芊在家中打起了麻将，他带小东西去睡觉，他起来后带她去逛街，给小东西买了一套衣服。

等回到芊芊家中，麻将散场了，他对芊芊说。

今晚不打麻将可以吗，晚上去看山城夜景。

今天就不去了，我很累么，想早点休息，芊芊也许下午输了钱，脸呈现少许显得不悦。

吃晚完饭，洗完澡后，他们坐在客厅看电视，中间夹着芊芊女儿，他们之间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气氛有些沉闷，彼此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话可说。

我带女儿去睡觉觉，你先睡，等女儿睡着我再过去。芊芊进去不久，他也关电视回房间看书。

这时，窗外下起雨来，天气凉爽起来，他想像山中一定弥漫满无边际的雨雾，他突然想起巴山雨夜涨秋池一句诗，他想着漆黑大山中，密密麻麻雨帘，山城一定琐在迷雾只中，他感到一种凄凉和孤独，仿佛被抛弃到一座无人孤岛，四周海浪狂啸而来，潮汐很快就要掩埋孤岛。他千山万水追求爱情，想从此找到自己情感归宿，芊芊是他一生值得抛家离业的女人吗？从这两天看，芊芊连衣服都不愿意帮他洗，他对她了解也许太少了，他真的要在这里发展，将来两人合不来，不就陷进来了，最后弄得人财两空。

他暂时打消了在重庆做生意想法，一定先观察芊芊是否值得他背井离乡而终老异乡，芊芊还年轻，比他小十多岁，是不是真心爱他，他再也经不起情感的折磨了，他思维变得清晰起来，他决定试探同芊芊交流一下，再慎重作出抉择，就像每做一笔生意一样，要反复进行市场考察和成本核算，他现在变得很理智了，情场如战场。

想到这里，他轻手轻脚起来走到芊芊卧室，芊芊抱着女儿睡着了。借着床头微弱灯光，芊芊微合上月牙大眼，很恬谧样子，苍白脸上才有了红晕，长发瀑布似遮住半边脸，一身洁白睡裙很曲美裹住颀长的身腰。

芊芊，他推了推芊芊，抚摸芊芊齐眉刘海，芊芊醒了坐了起来。

太困了，刚才还在做梦，你没有睡着么。

想芊芊嘛，那里睡得着。他一把抱起芊芊，芊芊勾搂他脖子。

昨晚还没有尽兴嘛。芊芊乖巧畏缩在他怀里，捏了捏他下面。

我想同你说说话，这一天，你只顾玩。他摸了摸芊芊山包似乳房。

抱我到你那里去嘛，不要把女儿弄醒了。

他双手把芊芊横抱起来，轻飘飘走进他睡的房间，把她放在宽大竹床上。

他摞掉芊芊透明的裙纱，两人很快缠绵一起。

我还想哥哥……昨晚把我美晕了，从来就没有过。

等下好吗？我们说说话，我想交流一下，来日天天可以在一起，相思半年多，光写信就有一叠。他不想急于做爱。灵性共鸣才有性爱隽永。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共饮一江水，此水何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首诗我都倒背如流，还有问君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时共减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每封信都用这两首诗词开头结尾，每当读大哥的信就感到一种美的享受，哥哥文笔很优美，多才多情，是个难得优秀的男人。

芊芊过奖了，有才什么用，现在没有一个红颜知己，至今还漂泊红尘无人识。

哥哥不是有我，还要有多少情妹子啥？说实话，这样优美书信，还写给其他女人吗？

巴山蜀水神秘激发我的灵感，芊芊是我一生中遇到最美的人，从前没有，将来也不会写出这样美妙文字。

只要大哥记住，我们曾经有过一段美好回忆。芊芊翻身起来吻了他脸。

难道我们不可以永远执手相依走完人生道路？他有点疑惑了。

他们都反对，说我们年龄相差太大。芊芊说了实话。

他听到大脑一片昏暗，他翻身起来，点燃一枝烟，忽然为自己真诚悲哀起来，好在自己没有完全陷进去，理智告诉他明天就要离开芊芊。

那我明天就走。他有些失望，也很坚决要离开芊芊。

多住些日子啥，公司不是盘出去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不走行吗？芊芊扑了过来躺在他怀里，我也很矛盾，我怕父母坚决反对。

那为什么不早说，把我从千里迢迢叫来，想把我的后路断了。他推开芊芊，走到窗前，风从山口拂面而来，雨飘洒打在他温热的面额，山城星星灯火，笼罩在黑夜雨雾之中，很微暗灯光透过厚厚雾气，天上人间浑然一体。

大哥睡吧，明天再说。芊芊从他后面一把抱住他。他感觉芊芊在颤抖，他忽然产生念头，就是明天离开芊芊，也要让后悔一生。他转过身来一把搂住芊芊，把她按在床上开始亲吻芊芊细腻肌肤，从前到后，从上到下吻得芊芊呻吟如梦呓，不一会儿，芊芊就散了架似喘息。

我的哥哥！我不想你走，快些，我都要晕了。

他突然架起芊芊曲美双腿……

我不要哥哥离开，不要！不要！芊芊随着竹床很有节奏呼喊着，愈来愈大，一阵癫狂，高潮迭起……

妈妈……

芊芊正爬在他身上……

隔壁芊芊女儿被响声弄醒了。

你去照顾女儿吧，我很累了，想睡了。他感到很疲倦，还怕芊芊又想要，打发她过去睡。

明天不能走。芊芊吻了他依依不舍穿好睡裙。

他哼了一声，回吻了芊芊红唇。芊芊走后，他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然后起来把东西俏俏收拾好。再躺在床上睡觉。他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天空露出鱼白，他轻手轻脚提起箱子，很快离开了还在睡梦中的芊芊。

昨夜雨露，山凹流连一层透明雾霭，他下了楼，缘着石阶，来到主干道，再回头惆怅望了一眼山中笼罩在半山腰雾气中芊芊住的楼房，毅然拦了一辆的士，马上赶往火车站，他决定坐火车返回。

还没有到火车站，一路上，芊芊知道他离开了，芊芊就一直打他的手机，他没有接，索性关了机。他一到火车站，刚好有一班到江市的次车，他上了车，一直到火车启动了，他才给芊芊发地一个短信：

我离开了巴山蜀水，正坐在回家列车上，我正对着前方坐，车窗外风景，在飞驰列车轰鸣声中不断向后消失，人生总是向前看，过去的、走过的只不过是一路风景。

第二个短信：

本来想到重庆同芊芊风雨共舟，我带来十多万元钱，想开一个门面，俩人一起创业，可你让我太失望了，山重水复大山，给我留下最动人两个夜晚。芊芊要找点事情做，不能无所事事沉溺麻将场上，为可爱女儿，你要有责任抚养成人。

哥哥，我想你回来，我求你了，为什么不辞而别！芊芊发来短信。

哥哥，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魂随哥哥漂流，我要随哥哥一起离开这世俗封闭的大山，哥哥你说话啊！

他看了芊芊短信，干脆把手机关了，他怕自己犹豫了，又失去信心。

火车在飞奔，他微微合上有些潮湿的眼睛，努力克制自己冲动和犹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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