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小试锋芒
董进是一个具有双重性格的人,表面上粗放、豪爽,喝起酒来号称拼命三郎,但实际上心却特别的细,观察事物细致入微,由于搞了几年的党务工作,做起思想工作来,更是井井有条。 董进到任后,第一个跳出来的是,第一任三产的经理徐达壮的一班人马,由于董进、黎明、达壮的特殊关系,使他们本能的人为:东山再起的机会来了,报仇的时候到了,洪顺这个达壮时期的生产部经理,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到总经理室和总工室跑,这不今天活不忙下午3点不到,洪顺已经在总工室做了有一段时间了。 洪顺:“兄弟,你是我兄弟,刚才说了半天,现在我也就不拐弯子了,你得跟董总吹吹风啊,董总这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把赵金凤给撤了?你怎么也不着急呀?滕彬在的时候它可没少给你使绊子,有她在,你以后的工作都不好开展。” 黎明:“洪哥,这您就别操心了,这是明摆着的事,你就是不动他们,他们肯定也会跳出来生事儿的,总要表现一下自己么?不表现一下,怎么让人知道他们的重要性呢?现在动他们不等于是没事找事么?等到时候再说吧!” 洪顺:“你要不好意思说,或者不好说,我找董总说去!” 黎明:“你说什么?董总早就有自己的小九九,我们从进厂开始,在一起十几年了,他呀!我还不了解?就你这拙嘴笨腮的,说也没用,还是不说好,他考虑的问题,跟你我不一样,正因为我们俩的关系不一般,在人事方面我更是不便、也不能插手了,别着急!好好干工作,该调整的时候自然就调整了,走走看吧。”怦!砰!砰!敲门,“请进!”何英强面带滑爽的笑意,晃着肩膀走了进来。 何英强:“洪哥也在呢,唉!明哥!这回该把丫挺的(北京方言指的是赵金凤)拿掉了吧!可得给咱哥几个出口气了。” 黎明:“是啊!其实出气不出气不在于拿不拿掉她,关键是有没有打掉了某些人的嚣张气焰,董总也不是为了给大家、给我或给其他什么人出什么气才来三产的,他做的是工作,要的是业绩,咱都不是外人,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他现在是如日中天,仕途光明,我考虑啊,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是以公司的利益为重,只要别犯事犯到他的枪口上,谁撞到枪口上,准没好下场,我们大家都是好兄弟,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希望大家都撑一把,该干的工作别让人去说,都抢着去干,让董总顺利地度过难关,千万别让别有用心的人看了笑话才是上策。” 何应强:“得了!明哥,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XX(指赵金凤)了,替谁说话呢,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 黎明:“我说的是道理,你打经理、骂海街,你的关系都到了劳资科了,马上就让你下岗了,是我让董进把你从劳资科又要回来了,我就不护着你了?你怎么放屁都没有屁味儿呀?赶紧把你的事干好了,以后安排你在哪儿,你就在哪儿,想干活还不容易,以后有的是,少那么多的废话。” 何英强:“得了!明哥,你说什么、呵呃!就是什么,我马上就走,谁让你是我哥呢?少说!多干!是不是?洪哥,您呆着,我干活去了。”说着话出了门口,一会儿,洪顺也走了。黎明在办公室里想着心事,董进近来都没有发现。 董进:“嘿!我说,谁把你的魂钩跑了?”董进把手指伸到低着头的黎明面前,往上引到了自己的鼻子尖上,“看看我是谁,还认得么?”黎明故意的茫然抬头,看着董进的鼻子漫漫的回答。 黎明:“狗鼻子!”说完,俩人都哈哈大笑。 董进:“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以后要紧的话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黎明:“你不但鼻子灵,连耳朵都灵了,不得了,我以后说话真的要小心点了,别那句话说的经理大人不爱听,给我小鞋穿,我还不知道为了什么呢。” 董进:“你说的话我不爱听?你现在可油多了,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留半截,你这功夫、利害!是不是谁的心思你都能揣摸个差不离儿呀,这才几天呀,用不了多久,整个公司准得说,你是我肚子里的哪玩艺。” 黎明:“你恶心不恶心啊?你要说英雄所见略同多好啊?我们是几天的事么?要说你蹶什么屁股拉什么屎我都知道,是有点过分,但是….嘿嘿!!这句话咱俩反过来说也许更符合实际一点。” 董进:“别瞎扯了,说正事儿吧!咱们对帐的事有反响了,几个客户联合起来找我,中心意思是说:‘在三产院儿内,他们只认赵姐,只要赵姐出面,说他们欠多少帐,他们一分不差都认帐。只要赵姐说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那天我请他们吃了一顿便餐,感觉有点咄咄逼人呢。” 黎明:“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终于发难了。” 董进:“要不说你越来越油了呢,真是秀才不出门便就知天下事啊。” 黎明:“小心偷听烂耳根子。” 董进:“我那也叫偷听,两里地之外都能听到你们叫唤,我还怀疑你别有用心呢。” 黎明:“什么?我别有用心?” 董进:“嘿嘿!不是么?他们早晚跳出来你也知道?” 黎明:“这是明摆着的事儿,你的到来,他们以后肯定不能为所欲为了,要保住他们的位置,第一是跟你拉关系,可这条路走不通,第二就只有采取各种手段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了,让你不敢轻易得动他们。第三就是逆来顺受了,这一点也不可能。” 董进:“对呀!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黎明:“那你那天怎么答复的他们呢?” 董进:“当然不能嘴软了,那天谈了很多,中心意思是:‘账目的多少由一笔一笔的往来账目管着,不能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们这里对清楚了自然会找大家重新核对,你赵姐说多少是多少那可不行,你赵姐说你欠我们公司一百万,你能给么?万事有个来由,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你们觉得这几年生意做下来,很是顺手,估计经济效益很好,跟你们赵姐的关系处得也不错,希望这次领导更迭以后你们赵姐能留下来,这我理解,我们现任领导班子也没有换掉你们赵姐的意思。话说回来了,正常的做生意,你们、可要理解清楚了,我说的是正常的做生意,作为商人,你们追求的是利润的最大化,当然我们也一样,如果你们走了,说明我们公司在产品上没有竞争力,如果我们的产品确实是价格最优惠、质量最好、服务最到位。就是轰你们也不会走,我不信你们因为某某个人的下台或公司人员的变动就不来了,但是在同等条件下,有人情关系在里面这我也不否认,’现在你们买你赵姐的面子,因为你们是朋友,也许过不了多久,对于我的为人和我做事的方式方法,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吧,你们可能认为我更是你们不可多得的朋友,到时候你们还会不会这样说么?其实我也不怕谁谁不来了,只要条件合适,你不来他来,我们的生意照样能够很好的做下去。” 黎明:“好!够味儿!他们没想到你这么强硬吧!” 董进:“是啊!我说完了,大家很长时间都没说话,之后我赶紧又补充了几句:‘既然大家坐到了一起,那就是缘分,你们都是我们公司的老客户了,我!你们大家也许不熟悉,想必大家都认识第一任三产的经理徐达壮吧,他是我的大哥,现任三产的总工是我的三弟,赵经理当时是销售部的销售员,大家多多关照才是’他们听了之后都很惊讶。说:‘他们跟你很熟的,说你做事有点狠,对人对事对自己都一样,但绝对是个好朋友。’还说‘难怪你们是兄弟了,看我的做事方式,跟你也差不了很多’”说完董进悠悠的笑了。 黎明:“呵呵!这帮孙子,给了我这么一个评价!也算不错了。” 董进:“是啊!我也没想到,倒是他们提醒了我,莫非,我们做事的方式真的很相近,你以前怎么做事,我一点也没注意,看来你们在商场上混的,确实与众不同阿,是吧!” 黎明:“你现在不是也开始不同了么,做商业和搞生产本身就有很大的区别,要想把业务开展好,感情还是要联络的,我想应该找机会请咱们的客户吃顿饭了,而且要打乱什么重要客户、不重要客户、小户、大户之间的界限,搞一个一勺烩,只是在接待人员上有所区别就可以了,就算是开个订货会吧!您看怎么样。” 董进:“我看行!赶紧收一收帐,有了钱才好办事。”正说着蔡文祥风风火火的敲门走了进来。 蔡文祥:“经理您看看去吧!现在5台设备坏了4台,这活儿没法干了,检修工问我先修那一台,我说那一台坏的不厉害就先修那一台,班长说都差不多,他也不知道那台能先修好,他们让我作决定,现在客户都在外面等着提货,您看怎么办吧!” 董进:“好了!这样!你上去!让郑班长到我这儿来一趟,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快一点。” 文祥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郑元郑班长是滕经理上任时带过来的得力干将,为人小肚鸡肠,好搞些小动作,当初在第一车间也是检修班的班长,董进当时是第一车间的设备主任,由于工作不积极(按北京人的话说叫:‘摆道儿’),被董进撤职下岗,后来托关系到了滕彬当主任的第三车间,滕彬来三产业跟着过来了,这真是冤家路窄。这些黎明都是知道的,因此黎明眯着眼睛笑了。 “咚!咚!咚!”敲门。 董进:“请进!呕!老郑!坐!坐!”董进笑着说:“没想到,咱们又在一起混饭吃了,怎么样!工作还顺心吧!家里好么?” 郑元:“还行!” 董进:“手底下的人使着顺手么?” 郑元:“还行吧!” 董进:“听说你得了一个大孙子,还没向你道喜呢,恭喜你了啊。” 郑元笑了:“谢了!谢了!回头请您去喝酒!” 董进:“一定去!你看这一晃儿,都有叫爷爷的了,咳!真够快的!” 郑元:“可不是么!” 董进:“听说上面遇到问题了,没什么事儿吧!” 郑元:“没什么大事!” 董进:“没大事儿就好,你看!今天我找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其实以前咱合作的挺好,只是当时都年轻,火气大,现在说来确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儿,我来了你别有什么顾虑,工作要放手去干,我支持你,技术上有什么疑难点,黎工也回来了,你可以去问他,我敢保证能事半功倍,另外,不行的话晚上加会儿班,我让李修给你们晚上安排一顿夜班饭,别让大家俄着肚子干活。”转向黎明:“黎工,一会儿你跟老郑一起上去,看看有什么技术问题,帮助解决一下。” 黎明:“好嘞!” 郑元:“没事儿!没事儿! ”转向黎明“您就别去了,我马上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又转向董进“您就瞧好吧!” ※※※※※※ 缘起缘落缘生缘, 有缘无缘在修缘, 有缘是缘无缘亦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