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他聆听洁白雪花扑打玻璃窗,宛若夏日深夜的蝉鸣声,在这寒冷孤寂的深夜,他身心仿佛被巨大黑白世界包围着,一夜风雪,明天一定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又一年过去了,岁月如梭,人生百年,草木一秋,大自然草木枯黄,如同冬季阴天灰朦朦天空,他已经没有新年即将到来快乐。
他十分清晰感觉到黑暗中,雪绒花如梦一样轻扬,无边无际,他的思绪游离在现实与浪漫想像之中。
没有寒冷隆冬的季节,那有温暖明媚的春天?
他最近感觉到胸口不适,悄悄到医院作了检查,检查结果胸腔骨增生,一种疑难病,死亡阴影弥漫心头。
如果良性便可自己消除,恶性将无法医治。
医生显得无可奈何耸耸肩膀,当医生从灯光里拿下X片时候,他恍惚感到生命已经到了尽头,眸子黯然无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医院。
他多么希望雪下得越大越好,大脑突然冒出悲壮念头,据说美国科学家做过这样的试验,把人冻起来,只要有一定温度,人仍然可以生还。如果得了绝症,先冰冻起来,等科学发达了再解冻,那才真正跨越今天与未来。
明天,他将踏着厚厚积雪远行,雪原上一行渐渐远去的足迹,很快就被皑皑白雪掩埋,他把自己冰冻在冰清玉洁世界里,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他不知道世间是否有真情,人生是一个寻求真情的过程。他不知道能否在生命即将消失时候,有一位红颜知己相伴,然后在生命弥留之际安静离开人世间。
他从小失去母爱,他还没有真实享受女性温柔的爱,人生不就是寻觅过程,即使寻求不到心中女神,他曾经寻觅过,既使她的洁白乳房,是爱情坟墓,他也无怨无悔。
他不知道自己游戏人间情怨之间,还是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是男人在游戏感情,还是女人在游戏人生?他躺在被窝里回顾自己所经历如烟往事,都随风雪到心头......
吴霜,大学毕业,国家公务员,在税务所工作,几年前,他还在做生意就认识刚从大学毕业工作不久的吴霜。她是考上公务员的,负责他这片区的税收,刚开始,他经常不交税收,每次吴霜过来摧交税收,他请吃请玩,吴霜就是不赏光,他对吴霜没有什么好感,吴霜刚中有柔,他也就再没有偷税漏税了,他们反而亲近起来。当吴霜知道他文学作品写得很好,并在网上经常写文章,报刊杂志发表不少小说散文作品,吴霜很喜欢读。
从此,他们若即若离,每一个月见一、二次面,很平淡,吴霜喜欢唱歌跳舞,他们约会几乎在酒吧和舞厅KVT包厢,彼此有一种淡淡牵挂和温馨,尤其对于吴霜,年龄近乎可以做他的女儿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使他们有亲近感,仅仅是吴霜喜欢读他的小说?
难道他的小说有一种魔力,或者有一种快感磁性张扬。
他想到这里,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输入两句自己胡思乱想诗发给吴霜,让吴霜续后两句:
寒夜难眠罗裟薄,
不知梅花破雪来。
很快,手机音乐清晰回荡耳畔,他打开一看,吴霜很巧妙把两人名字写进去:
霜寒冰封花正浓,
落叶归来嫁春风。
他又发了刚想起两句:
人生难得几回醉,
梦里几多难成真。
不一会短信铃起,他打开吴霜的短信:
谁唤春雨深巷中,
红杏墙头春色浓。
他躺在床上,被窝凉丝丝的,两人频繁发起短信来,玻璃窗雪籽沙沙敲打他心头,北风萧瑟。他想像吴霜此刻也躺在被窝中,他就有有一种意想翩翩。不知道为什么总忘不了她,他从没有想过要同吴霜之间有一种超乎性关系,只是精神依托,一旦烦恼时候就约吴霜一起喝茶唱歌跳舞,昨天从医院回来,他感觉很悲哀,一种无名孤独缠绕他空白灵魂,他摸出手机他约吴霜到舞厅茶座,她如约而来,正是冬至,她一袭披风,风姿迷人,他们找到雅座要了茶。
当迪斯科音乐抑扬顿挫奏起,红男绿女蜂拥舞池,他同吴霜手牵手走进舞池,舞池人头攒动,他感到就像滚烫大锅中沸腾饺子,男男女女拥挤地碰撞在一起,他同吴霜十指缠绵,随粗犷音乐鼓点很有节奏摆动,激光流泻,吴霜近似迷惘地疯狂摇头,飞扬的发丝拂面而来,吴霜特有清香刺激他感官,他搂紧吴霜腰很有节奏扭曲在一起。
告诉你,我春节就要结婚了。吴霜边扭动边大声说。
不是现在不想结婚吗?什么改变你的想法?他贴吴霜耳跟问道,心中略过一丝戚绝。
想通了,我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二十六了,再等下去就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啊。他开玩笑说道。甚至有点悲凉,即使吴霜愿意嫁给他,也许他生命即将结束,爱一个人要给于她幸福,而他不能,他飞黄腾达时期已经过去,他想起日本影片《远山呼唤》生死恋。男主人公得了绝症,女主人公一直陪伴身边,在男主人公即将死亡时候,他们举行婚礼……
然而,世上有这样的悲壮的爱情吗?谁会爱一个即将走进孤冢的人。
你到现在还没有离婚,你能离婚吗?就是我们结婚,我们不能生育,我还是同一个没有婚恋史男人结婚比较理想,起码我们可以有自己生命延续,关键是他很爱我,找一个爱我的男人结婚,比找一个我爱的人做情人要现实多。
这次他俩好像挨得近了,尤其在黑暗中,他明显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刻板地保持距离。他甚至轻轻揽过吴霜窈窕身腰,吴霜轻飘飘靠在他胸前,他们有理智拥抱在一起,随着激动节奏,他感觉到吴霜隆起胸尖微微起伏,全身倾向他胸怀,他想到吴霜马上要成为他人新娘,就有莫名其妙感伤。
他为什么不可以捷足先蹬,也许要保留吴霜的处女地,其实那一层膜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耐心等待彼此相互理解和挂牵,这种等待需要时间和空间,那才是真正水乳相沐激情。
雪花在飞舞,他尽管看不到黑暗中洁白飞雪旋舞的激扬,他想像喜马拉雅山冰山积雪,他想攀登那千年雪山,然后把自己埋葬在高高雪山,等到全球气温变暖,据气象资料表明,全球每十年气温上升0.5度。那时雪山融化,当他从雪山走出来,世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他会从那荒山冢坟墓碑中寻找化为尘土故人,那斑驳碑文记载浓缩人生。
他成了最有权威考古学家,尤其是人类爱情史。《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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