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用希望做桨

岁末，我眷眷的结束了我所钟爱的那个班的新课。9：00，我合上书，庄严宣告：“诸位，你们初中阶段的语文新课今日正式寿终正寝。来，大家掌声鼓励一下！说这话我心里空落落的。窗外，是2005的最后一场雪，下得我心里有点湿。

“课间操肯定不上了吧？”有学生问我。

“嗯，也许吧！”外面围着楼一圈黑色的地面，是清晨学生们扫出来的。说实在的，我历来不赞成雪后马上扫雪。雪可以玩，可以鉴赏，惟独不可以也不应该更不适合被当作垃圾迅速清扫。可我不是校长。校长首先考虑的是安全。如果我是校长……

我站在窗前，学生在我背后一片沉默，偶尔有书的翻动声。我的眼从隔壁大学的操场搜寻过来，掠过楼群，继续在空旷的地方搜求，我在找块下面是水泥地面的未被扫除的雪地。我看到了相对封闭的灯光球场。嘴角便向上翘去。

“玩雪去，好吗？”我回头问

“咱们？”学生有点怀疑。

“对，咱们！”

我们师徒一行人溜着墙根，鬼鬼祟祟跑下三楼，从大家不常走的西门出去，直奔球场。我们是那里的第一批入侵者。最先跑进去的学生站住了。

“我靠！一个脚印都没有！”

我跑过去，我们一群就那么傻兮兮在球场边愣了。大片的纯白，果然会给人以空灵的震撼。不知是谁领头，我们大声吆喝起来。冲锋陷阵似的跑进雪地里去，互相抓起雪来乱扬。我们大声吆喝着别人的名字，砸过去雪球；我们突然蜂拥围攻一个调皮的家伙，在他筋疲力尽的时候又突然调转矛头对准另一个人。所有被我们逼成孤军的，都是我们这群中看似强大的。到最后，他们全部倒戈来打我，我被追得在球场上狼狈逃窜，哇哇大喊“反了！反了！”追兵们也喊：“反了！反了……”一时间，反声一片。

结果反来了一个班，又一个班，再一个班……球场就有点混乱的意思。场面我眼看控制不住，赶紧收了自己的兵就闪。我拉着班上又矮又胖的一个小家伙跑在前面，身后，学生不分黑白，随手从路边团起雪来就往前砸。我边跑边喊：“拐弯就是禁区！拐弯就不能打了哦！”雪球一个接一个落在我们身前身后，刚拐过弯，一个松松的大雪球从天而降，小胖子说：“天哪，还带埋伏的啊！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当穷寇？我本来是剩勇啊！”

这时候，小胖子的妈妈适时出现了，看见我们师徒的狼狈，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小胖一旁嘀咕：“我妈真会来啊！刚好我高兴够了，她来带我去吃点苦头！”我知道，小胖又该去医院了。

我拍拍他头，说：“去吧，雪还会有的！”

小胖突然认真的说：“我现在有点相信，我会很快好起来，嗯，大概春天就差不多没事了。”

“不，我一直觉得你就是好的！小家伙！”

小胖钻进妈妈的车，这次，我觉得他动作敏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