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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两个女人的心曲
这次在峨庄逗留的两日就听到了俩女人的心曲。 第一个女人跟我同岁，是我当日吃山味的那家瀑边饭庄的女主人。 进得她的店，我坐下来，点好菜，然后她呈上那几个菜，我慢慢品尝着，她跟我攀谈起来。她猜我的年龄，方知我跟她同岁，而她要显得苍老一些。她就向我讲起了她几年前生命中的一次变故，那是她的一场病和他的父亲的去世。让我这个无神论者感觉玄乎的是，她用真实事例详细向我描述了她的莫名的跷蹊的差点让她丧命的病，那是一种貌似妇科的难禁的淌血，她去大城市好个检查，再好的大夫都无计可施。后来琢磨出是冲了她父亲临终的晦气，而无药可医，最终通过与死者的一次决绝而莫名得好了起来。她的讲述不掺假，似乎我只能信，但我依然感觉晕乎。自那以后，她的元气再没恢复，她说原本很好的一个人，模样和身体。 女人入情入境地讲着，我倾听中时有呼应，故事讲完，两个女人手拉起了手，像已久的邻居，又像闺中好友，直到她引我从那道杂草和灌木丛生的陡坡走到景区羊肠小路，手松开，各自叮嘱着彼此，道别。 第二个女人是我第二日独游东山归来等车回程的时候认识的。 很巧，谈话间才知，她本是婆婆村的人。如果回家问问婆婆的话，可能还认识她，真是巧，如此遥远的山村，居然能碰到同乡。她的一生经历过于曲折，她先是被花心的丈夫抛弃，然后在淄博打拼，靠服装生意维持可以的生活，并在创业途中同一个男人相濡以沫相亲相爱并最终走进婚姻。不想，婚后的男人时常怀疑天天忙于生意的妻子的她有外心，开始争吵进而打骂成家常便饭，还不允许她提出离婚，她在做了种种挽救婚姻的努力后终于以两袖清风的身份离开那个家，后来就跟山村的这个男人来了峨庄。来到山村后的她实实在在地为男人和她的家忙碌，也挣了一份家业，赢得了男人一家和全村人的尊重。女人很能干，但常常感觉委屈的时候会拿男人撒气。我还得知，她坚持不拿结婚证而只是同居，也不公开自己的真实年龄，但一切她都告诉了我。我劝过她要有结婚证，但不想女人居然是怕将来百年后自己的骨灰不能跟前夫葬在一起！我惊呆了，那样的一个伤透了她的男人她依然念着死后同穴！女人，你是痴情还是？我试着引她想想若跟山人一直相亲相爱下去，是否更应该死后同穴，她不置可否。 在我来说，女人的故事和其中的点滴如何不重要，而是她这种萍水相逢的不由自主的倾诉让我叹息。女人最识女人心，最怜惜女人的应该还是女人.，终于要踏上回程的时候，我望着她切切不舍的眼神，心中有些难过。这样一个女人，埋藏了所有苦楚和真实，托身于这个远离了亲人和家乡的偏远山村，秀美的景色清澈的泉水和山间那清新的空气与纯朴的民风，可以给她入心的抚慰么？毕竟，太多的沧桑和痛彻心骨的割舍，我看到她那蕴含了委屈和希冀以及迷茫的眼神，我心生痛。 倾诉和倾听，有时收获的不仅仅是信任的慰籍，还有一些其他的人间五味，比如爱莫能助的辛酸和无能为力的怜惜。但我依然乐于倾听，在其中尽我心中最柔软的语言及时呼应。
在山间鸟儿的鸣叫声中，我被一阵清新的绿色气息摇醒。 推开窗，面前的山影抹了金色的亮边，那些花草树木色彩特别明亮了些。耳边的溪流声声一刹那间似乎“哗”地冲进了屋子，原本有些慵懒的心霎时一激灵，很快合了那窗外的节拍要歌唱。 我要用足主人给备的早餐的，因为早打算要去爬山，必须武装好内部的。吃好是我外出旅游最最关注的第一要事，这是保证旅游质量的关键。我看到了主人家绕了院子一周都是棚架样的简易餐厅，这些棚架下有多张石桌，每个圆圆的大石桌周围摆着一些原木椅子。可以想见暑假期间来写生的学生很多，也可以想见那些早晨八九点的太阳围拢了石桌满棚架下啪嗒啪嗒地香甜的咀嚼声声。 我居住的家庭宾馆正在景区内，也正出门就是通往东山的古道，那日的行程就因了出门的发现而成。在这之前我已经走了峨庄的很多地方，认定了这条古道值得一走。 这条古道，该是小村的历史见证了，从它脚下的痕迹和那些古色古香的民居，你会知道古道存在了很多年了。古道两边一直是山人的房子，我看到那些房子基本都是一块块大小不等的石头垒积成型的。所有的房子都是借了山坡的走势由一块块石头垒出院落，然后一块块石头垒成大小不一的房子。这些石头附近都没有，起码得去一二里外的山上开采，这要多么费劲？可山里人似乎不怕卖力气，古道两旁有人无人居住的大小房子和小石道到处都是，可见峨庄的人们多么的勤劳！ 沿路还看到了多座石磨，多个石碾，多眼石泉，更有一条十分清澈的小溪流一直傍路而行，沿着那溪流溯流而上，曾经找到了流水的源头，即泉眼。泉眼那里正立着一个男子，怀里抱着一个手里脚下靠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看我，眼睛一眨也不眨，我于是对她微笑逗引她，并因此跟那男子攀谈起来。先问他的二胎孩子是否发款生的，他似乎说交个800块钱就可再生一个？估计我记忆有误，不会有这样的好事，这比少数民族差不多了。还向他了解了关于峨庄的人口，教育以及村民生活。他指给我看泉眼如何进了粗些的管道，通往全村吃水，很方便，这事这洁净的泉水哦。 来回都遇到了一位个头十分矮小但年龄绝不小的村女，她的身材小得有些袖珍的味道。去路只互相望了一眼，归路上遇到两相不由自主浮起了微笑，我本想就此擦肩，不想刚背对不久就听她从身后传来一句话“去过千年流苏树么？”我立刻转身笑着说没，她热情向我介绍说外地来的没有不去看那树的。我当然不想错过，就打问走法，她说就在附近，并主动陪我登上一道坡往前一拐指给我那树。我道谢。 流苏树下是一群写生的学生，树旁坐着的女子该是他们的老师。有位老婆婆跨个篮子在树下摆起了一个小摊，她买往流苏树上缠的那些红缎带。我扬脸打量着这株古树，凝神在它的沧桑的婆娑里，想象着它历经的那些常长岁月，不忘心头悄悄许上某个愿。我不走开，我在那里等了好久，我等年迈的老人从树下经过，好向他打听这株树的历史，证实一下是否真的千年。我真的等来了两位老人，得到了他们肯定的而又自豪的回答，才放心地离开。 这条古道，是个大大的缓坡，你往前走，一直是在爬坡，道的尽头就是东山的群山了。
十四 东山圆梦
来到峨庄后，一直分不清方向，但爱问的我当然不会让自己稀里糊涂，虽然我把方向感觉错了，但还是知道正确的方向的。在峨庄的那个早晨，我尽管一直感觉沿着那条青石铺就的缓坡古道而去的方向是西行，但也知晓实际是东行。 那条古道满眼是景，将我的脚步拖得缓慢了些，等我走到古道尽头，太阳已经从山那面浮了出来。我沿了一条细得看不清足迹的小路爬上一道山坡，立刻感觉豁然开朗，面前一大片相对平坦的空地，被周围的群山环抱着。 杂草深深，湿了我裤脚，但眼见群山就在跟前，我还是想尽可能找个好的视角凝望群山，于是真的攀上了一处视线较好的山坡。放眼望去，起伏的群山峻而不险、奇而不怪满眼地盈着绿，亲切却也吸引我，一如我长久以来渴望的群山的样子。我看到，即使几层开外的远山上，也有人的足迹，我认出了峨庄人栽种的那些树木和作物，那在高高的山上，我再一次惊叹峨庄人的勤劳。 我的脚下，是块生长着芳菲青草盛开着芳香山花的高高的山坡，立在那里凝视群山的时候我想起自己的那个梦，于是拉开包，取出带来的书本，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来……群山抬眼便是，山花触手即得，脚下的青草和绿树伴在左右，更有不时的鸟鸣送来悦耳的音乐，不禁自语“此地甚好”，是的，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可以配我阅读的那所在。坐下来，展开书本，想感觉一下是否一如梦中的感觉……
集市有几个场子，站在市中心桥头环望，蔬菜、日常用具、粮食、布匹等其他货品摆在不同的场地，货品很是丰富。 我对吃更看重，于是主要逛了特产场地，不怕负重买了、小米和其他山里特产。南瓜和山里小米是母亲的最爱。一边挑选那些货品，一边跟山人随意闲谈着，诚挚的山里人多次对我说“等过几天再来，那时候山果和特产全下来了。” 你来峨庄，满眼是山，不容易看到峨庄的人群，而一到集市，就会发现峨庄原来人不少。
我记得了峨庄的泉水多么可口，还亲眼目睹了泉眼的流淌，想到就要离开这方水土了，车子就要开动的时候我向车主提出请求允许我去灌点水。我急急下车，进了一家餐馆说明来意很快被引近水管前，先是接上些解了渴，又接满了我喝橙汁倒出一个饮料瓶子。上车后喜滋滋地宝贝般抱着那瓶子，引来一片善意的微笑。 由于车子需要等人，我们恰好在几处没到过的宽阔的河边停下，看着那些景色，我刚刚意识到这次峨庄行一张照片也没拍下，于是趁停车之际和几个年轻人下了卵石纷纷的河道，蹲在溪流之间留念。 在那些清澈的溪水边，我故意地踩进了浅清的小溪似乎想让脚下携了些峨庄的清澈而去……
难道，得到了，实现了就不珍惜了么？不，并非如此，可却如同一桌高雅的酒席，粗茶淡饭久而久之后，你很想打打牙祭，品尝一些山珍海味，可谁又可以天天高雅酒席？谁有这样的财力和时间？即使有，恐怕你也不会接受。这个回归大自然的梦也是如此。身处凡尘，寄身俗事，生命的根须早已深深扎在现实的土壤，大自然的土壤再肥沃也不是你籍以存在的根本，你生命的扎实土壤就在纷繁的现实。所以回归大自然，只是生命的某种补充，不可或缺的梦。 况且，这年头，你去哪里去寻纯净的大自然？ 峨庄人少山多，巍峨高山连绵起伏，可不也处处留有人工的足迹了么？ 随着社会的发展，自然和人类空前亲密，可谓无处不驻足，回顾大自然成了一个永远的梦。
在峨庄: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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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大自然是个梦——峨庄行记(上）、（中） □ 回归大自然是个梦——峨庄行记（中）-----[单纯女人] □ 回归大自然是个梦——峨庄行记（上）-----[单纯女人]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