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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的玫瑰(长篇抒情散文诗之十一) 三江雪 23 杜鹃声声的催促下,夜莺清丽婉转的歌声中,我“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地兼程前进,奔走在晓风残月的杨柳岸,为你谱写全新的词章。 虽然我精疲力竭,虽然我饮着痛苦和孤独的空虚之杯,但是,我想到你对我的魔力,对我神秘的招引和启示,我坍塌的精神和意志又重新集合,得到鼓舞,整装待发。抬眼仰望,仿佛清晓的红月亮,单单为我轻轻歌唱。 我日夜兼程,虽然峰回路转,但仍然花明柳暗;尽我的目力之所及,透过迷雾,却看不到山那边的霞光。 渐渐的我感到,脚下的路途开始狭窄,很生动地飘浮起来,向空中倒旋,曲折成无穷的“之”字的陡坡,沟深谷狭,一落千丈,路阻且长。鲜花和百鸟朝凤的和鸣,仿佛叼在了菜花蛇的喑哑的嘴巴里;涌向我的溪流日渐浑浊,黑夜比白昼更加漫长。 在隔海茫茫的彼岸里,我是一个勤勉的精卫,夜以继日地忙碌着搬运填海的石子;在太行和王屋二山的对面,我干着箕畚运于渤海之尾愚公移山的伟业。在不倦的追寻中,我就是珀涅罗珀,整天织着精美的绸布[1],但是珀涅罗珀在织不完的绸布中毕竟还所有期盼,我只是精卫的填海,我只是隔河啼血的杜鹃,用枉然无助一声一啼血的苦酒,倾注于我希望的杯盏。 可爱的人,你给我慧光,给我饱满的爱情和丰硕的果实,我却用整日的无聊和空虚之杯,给你顶礼膜拜的礼献。 24 路漫漫何其修远,水泱泱何其浩淼。 我蹀躞的路途曲折弯弯,在焦急的顾盼,燎烤心魂的饥渴中,感到无从倾述的孤独和寂寞。 当你不曾拥有,就无所谓失落;当我不曾歌唱,就无所谓喑哑。当我灵魂的天空不曾拥有你白昼的阳光,就无所谓黑暗。 在我尚未感受到你的存在(虽然你是永恒的存在)之前,在你尚未占据我灵魂殿堂之前,我不曾领略孤独和寂寞的含义。 是你在我不曾开垦的土地上播下种子,长出的却是荆棘和野草,是你把寂寞和空虚悄悄的带来,又把它悄悄留下,结满了苦涩难咽的果子,让我独自品尝;让我在痛苦的咀嚼中心灵开始变异,让我在孤独寂寞中,追忆你曾对我拥有过的温暖和热烈。 只要我记忆的野草在春风中发芽,我相思的红豆就要生根,开花,丰硕的果实挂在希望的树上。 虽然我知道你遥远的宿营地,向我闪烁隐约的篝火,可是这绵延泥泞的路途,宛如起伏在天边的地平线,永远走不到尽头。 25 为了给你秋天的礼献,我率先抵达,投进春天的茫茫荒野。 我裸露的古铜色的脊背在阳光下,闪烁出祖先的光芒。在这片深情的土地上忙碌地开荒,播种,像一头喑哑的老黄牛不言不语,勤勉地劳作与躬耕。 我深情地眷恋着这片生育养育我的土地,我热爱土地上每一株小草,钟爱土地上每一片绿叶和叶底下婉转的小鸟和毛虫。 我折射太阳的汗珠,在前额晶莹的悬挂,我青春的血液直抵小草的头颅上微笑的花朵。 我操守“有一份劳动,就有一份收获”的古训; 我恪守“春天的汗水,就是秋天的黄金”的格言。 我的骨质里遗传着祖先勤劳勇敢的美德,我的血液又流淌着现代人反传统的思想和意识。传统和叛逆,结合得天衣无缝的完美。 我研究着现代田间管理技术进行耕耘,我选择使自己钟爱也相信能使你喜欢的高产作物进行播种。 每一片娇嫩的绿叶,每一朵粉红的花瓣,都是我历经阵痛分娩的婴孩,亲笔填写的一首首精美的诗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