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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告诉张老师
元旦时,有位学生送给陈老师一件礼物,是一串别致的风铃。风铃高高底底地排列着一颗颗幸运五彩星,每颗星下面都缀着一个小铃铛,有风吹过或轻轻拨弄,所有的幸运星便轻盈地旋转,悦耳的响声随即撒遍满屋。
莫夏是陈老师班上的一名小男生,从别的学校转来不久。这天他到办公室送交作业,对那串风铃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十分感兴趣地问:“老师一定很喜欢这串风铃,是您买的吗?”
陈老师摇摇头:“这是中学部的一位姐姐亲手制作的。”莫夏满脸欣喜,很向往的样子说:“这么好看的风铃,做起来一定很困难,而且还要花很多时间吧。我好想……”
陈老师以为他是想有个送他风铃的姐姐,可是莫夏的回答出乎她的预料。
“我好想认识那个姐姐。”
“然后请求她也送你一串风铃,对吗?”陈老师笑着地打量他。
“不是这样的,老师,我想请求她教我制作风铃的方法。这样我就能像姐姐那样,成为一个可以送风铃的人。”莫夏认真地急急地说。
像所有的老师一样,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在惊喜的同时被深深地打动。陈老师相信那是童真天真纯良的愿望,可能与实际行动无关。所以对莫夏是否真的成为一个可以送风铃的人并不特别在意,很快也便将此事忘了。可是半个月后,快下班时莫夏到办公室找陈老师。“老师,我认识了一个会制作风铃的姐姐。”他郑重地说:“我想带您去看一样东西。”
陈老师已经猜到莫夏要带她去看什么。想必是将风铃在老师面前炫耀一番,好让其他人也知道他做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风铃。但是陈老师愿意满足学生这个小小的虚荣心。
莫夏愉快地在前面走着,一路上他大声告诉陈老师:他是怎么认识会制做风铃的姐姐;用的缎带有多鲜艳,选的小铃铛有多生动;因而他制作的风铃有多么神气多么漂亮。
中途,莫夏拐了个大弯,在一幢安静灰白的楼房停下来。自从靠近这幢楼房,莫夏就一直不再说话,似乎惟恐会惊吓了这儿的建筑物似的。这时他悄声地说:“老师你看到了吧,那个风铃就是我做的。”顺着他指的方向,陈老师看到二楼一家住户的阳台里挂着一串桔红色的风铃。风铃的款式陈老师很熟悉,只是不知为什么小铃铛要缀得这么低?想必收礼物的人是一位孩儿吧,以让小孩儿伸手就能触摸到风铃。
可是,事实与想像总有偏差。这时通往阳台的门突然被推开,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位普通的女子,和普通的女子不同,她是坐在轮椅上的。
透过铁栅栏,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双手推扶着椅轮,拐弯,然后靠近风铃,抬手。悦耳的铃声便飘洒而下,响声有说不出的热闹和温暖。
不知什么时候,莫夏已经移站在陈老师身后,俩人之间离得很近。也不知什么时候陈老师紧紧地拉住莫夏的手。莫夏轻轻地说:“她是曾经教过我们语文课的张老师,车祸以后就不能站起来,不能再给我们上课了。可是张老师很喜欢我们,喜欢和我们一起说一起笑。要是让张老师整天安静地呆在家里,她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我就做个风铃送给她。”
陈老师的眼睛潮湿了。“已经告诉张老师,我就是那串和她说话的风铃。”这个有着天使般眼神的男孩,他仰着头轻悄悄地告诉陈老师,那声音婉若正响着的风铃。
< color=#ff0000>※※※※※※ 裁剪冰绡 轻叠数重 淡着燕脂匀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