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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象是一个修补铁锅、铁碗的匠人。劳动的美感是被那不同节奏的敲打声唤起的。我甚至沉湎于那力度与音色的细腻变化之中,我那把上下舞动着的小巧的铁锤仿佛是获得了某些魔力。让我在这充满灵性的音乐中锻造,修补着另一条生命。眼见它在我的手中诞生。 我的音乐是以旋律、和声为基础的。我对它的锻造完全服从于我的内心。尽管偶尔理性也是会出面干预,但它总是不得不的流淌,它几乎就是一种偏执。有时它来得迅猛,象是一匹或几匹,甚至是一群无骥的野马,在滚滚的烟尘中,你也可能只能听见那蹄踏山河轰鸣,而我却如此清晰可辩的欣赏着他们的区别甚微的足音,任他往来于我的精神世界之中。奇怪,每当这时,我即看不清他们飘舞的的鬃也望不见他们甩起的尾。你可能说:"事情终不能总是如此,那样会崩溃的"。是的,我知道,能获得身如山林之隐的恬静,听树叶歌唱,听清泉坠山石字字丁冬的悦耳声是灵魂的间歇,更是一种奢侈。庆幸的是,他们时而也毫不吝啬地做客在我的心里。 我想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能把甘露倾盆于大地,我首先想到的也许不是眼见大地的盎然生机。而更多的只是聆听它夹杂着狂风落地时的狂野之歌。哦,我的感官,我不得不兴奋的感官。 一身金粉色的池塘水在淡淡的秋风中含羞微笑着,身旁的芦苇摇晃着毛茸茸的脑袋相携舞蹈。远山近朦胧,晚安的斜阳只剩下半张没遮严的脸,路绵延纵深于远方。疲惫与不可抗拒的兴奋相交织,我为贪婪地领略这奢望中的美感无法顿足。耳旁只有风和我的足音交响…… 在这黄昏的草地上铺满了秋的象征。而我不得不通过画过你腹上的那条弯曲的小径。在那厚厚的松软的挤在一起聊天的叶儿呀,请原谅我吧,那惊扰你们的,是我不忍的足音。风在心中流动,头上掠过一只回家的鸟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