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木湖是我们来回那拉提草原必经景点,因为北疆的312国道就傍湖而过。赛里木湖所在的位置,恰属古丝绸之路北道,天山西部,距离博乐市西南9360公里处。赛里木湖古称“西方净海”,赛里木是哈萨克语,意为“祝愿”,它还有一个俗称叫“三台海子”,蒙古语则称“赛里木淖尔”,意为山脊梁上的湖。说山脊梁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它的湖面海拔高达2073米,是新疆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高山湖泊。
由于去那拉提草原来回都经过赛里木湖,而且分别在一晴一阴的下午和中午,这样,好脾气的司机就满足团员们的强烈要求,两次驻足观赏了赛里木湖。
北疆风景不像南方那样细腻精巧丰富浓郁,而是富有一种粗线条的潇洒美感,群山即使连绵也不秀丽多姿,绝不奇巧而妩媚,而是给人感觉憨厚踏实的厚重。赛里木湖周围的群山给我的感觉正是如此。
沿312国道驶近赛里木附近时,看到周围那些属于天山山系的群山覆盖了矮矮的青草,草儿随着海拔的高低而疏密不同,当然越往高处草儿越稀。这里的草儿都是贴近着地面生长,比较矮小,高出青草的那些零星点缀的植被多是骆驼刺,这种草马牛羊是不敢食用的,因为它长满坚硬的刺,它们只是骆驼的美味。山上生长的基本都是一种松树,树体宝塔一样的,应该叫冷杉吧?松树的生长很有规律,两山的夹缝或者一座山的凹处树木比较茂密些,想来是大西北气候比较干燥,凹处容易积存水分,树木容易成活罢。
去路经过赛里木的时候,虽然没有下雨,但天色已经近了黄昏,由于赛里木湖是个冷水湖,据说夏天在湖里洗手就会感到水冷得有些刺骨,何况我们赶到时候已经是八月底了,一近前感觉确实有些冷。大家纷纷披了厚厚的衣服下车去湖边观光,我也穿了带着的那中式真丝缎兰花夹袄,给我同行的女儿穿了夹克。
赛里木湖略呈卵圆形,东西长20公里,南北宽30公里,面积454平方公里,最深处86米,储水量约210亿立方米。整个湖泊被周围群山环绕,湖中有三个小岛。湖边有白色毡房群,有零星的小花点缀在草地上,马牛羊在远处的山坡和近处水边的草地上悠闲地吃草。举目望去,因为有周围群山的环抱,感觉赛湖居然能看到边。这让我想起了太湖和呼伦贝尔草原的呼伦湖,它们因为身处平原、草原而感觉视野尽头无边。当然,这与两个平原湖面积远远大于赛湖四倍多有关。
赛里木湖的水多是周围群山积雪融化后雪水会聚而来,因此才特别凉,也没有天然水生动植物生长,是前几年从俄罗斯大面积引进了冷水鱼种,才使北疆人尝到了这个高山冷水湖的美味。但我们去的时候,看到了湖边的水鸟。据说赛湖的四季风光各有特色:隆冬时节, 赛里木湖瑞雪飞舞、银装素裹,雪涌水凝,葱萃的苍松与洁白的雪被交相辉映;春夏季节,湖畔广阔的草地上,牧草如茵,金花遍地,牛羊如云、牧歌悠悠,毡房点点。我们来到它的身边的时候是中秋,虽然野花很少了,但草色依然青绿,加之周围片片树木的覆盖,雪白的羊群、各色的牛群和马群,感觉秋天的赛湖依然呈现有种浓重的生机。赛湖奇绝的自然风光早已令古人仰慕,宋元以来,许多名士途经湖畔,颇多诗作和题咏,其代表人物有元朝的邱处机和耶律楚材,清朝的徐松、方士淦、洪亮吉、林则徐,民国时期的谢彬等人。洪亮吉作《净海赞》称颂赛湖:“因历数宇内灵山秀壑,笠履所至者,或同兹幽奇,实逊此邃洁,诚西来之异境,世外之灵壤矣”。
由于天色略阴,湖水看上去呈深黛色。听导游说赛里木湖的水是最清澈的湖水,我们冒着凉风踩着大小不一的石头走近水边伸进手去捧起湖水,果然冰凉但十分清澈,水中没有微生物,湖水当然清澈。我坐在水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让女儿给我拍了照。湖边有两个团队的人员在观湖,有些不怕冷的团员几个人一组乘船去湖中小岛观景,我们团队去的很少,我和女儿觉得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上去。我们穿好救生衣被一艘快艇带着环湖绕了一圈登上了小岛。真冷,特别是快艇在远离湖岸的深水部分快驶的时候,只感觉这冷水湖隐藏湖底的冷意被快速行驶的快艇的划痕泛了上来。
小岛像个世外桃源,自成生机。岛上覆盖着黄绿的草,我想定然是因为湖中更冷一些这里的草黄得快。小岛上有敖包,有小亭子,还看到了花公鸡和雪白的羊只。湖边快艇是附近的牧民所属,估计是渔船的主人所养。其时夕阳从云缝透出来,环岛四望,波光粼粼。不远处的山色镶着一道晕黄的亮边。整个赛里木湖像一个陷于凝重沉思的成熟男子,安静而又含蓄。
久久站在夕阳下的小岛,感觉就在赛里木湖的臂弯,很想沉浸在这怀抱安静地遐想,体味他内在的脉搏,可他真的太冷了,你越是感觉到他的气息,越被一种凉意渗透,我对身边的女儿说“赛里木,他真像一位冷面王子。”是的,他似乎谁也不拒绝,但谁也别想真的亲近他。
终是贪恋岛上的沉静和幽美,夕阳下,我和女儿在小岛上留下了逆光照。
这个下午从见到赛里木湖到离开,由于光线不明亮,赛里木湖呈现的是深沉的黛色。没想到从伊宁返回的路上,那天阳光很好,高原的光照更是明媚纯净。车子行驶着,我们一路哼着一些歌咏草原的歌儿愉快地浏览着窗外的风景,不经意中又看到了赛里木湖。这次我们惊呆了,因为阳光下的赛里木湖水碧蓝碧蓝。远远地看到一些身体较大的水鸟从水边掠过,那马儿牛儿羊儿毫不为我们的欢呼和水鸟的飞翔所左右,依然故我低头忙碌吃草。团友们要求再次参观,司机和导游痛快地答应了。我和女儿赶紧披上好看的衣服带了摄像机要去湖边拍摄。哦,此时中午,阳光下的赛里木湖原来如此蓝得耀眼。那日微风习习,蓝色湖水漾起微波,那蓝波远远望去恰若细软的软缎。望向湖的不同方向,湖水随着阳光的照射呈现深浅不同的泛着光亮的蓝色。
每年的7月底至8月初,是当地的蒙古族和哈萨克族牧民在这里举行那达慕盛会、赛马等各种活动的时候。八月底的赛里木湖周围虽不乏生机,但已经呈现一片宁静。这正让我们感觉到了其原始沉静的魅力,这也是赛里木湖的内蕴。
阳光下蓝色的湖水洋溢出一种温和的性情,这让我们禁不住再次走近了水边。披了那条薄薄的紫色披肩,我欣喜地张开着小臂,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来到湖边,想感受一下他的亲和。风儿贴着水面侵了过来,很快一阵凉意浸透了肌肤,不仅伸出双臂抱住了双肩……我想我错了,赛里木湖可以因为阳光的照射明媚一些,但他内心是冷的,莫想接近他,你能感受到一种神秘的吸引,但不会感觉到一种相融的亲近。雪山是他血脉的秉性,必定有雪的澄洁也有其冰骨。赛里木湖呈现一种孤傲的原始自我,恰若那位冷面王子。
赛里木湖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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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