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厅之上（小说）

文/孔飞

    我拉着她。她的手一些退缩。

    我看她一眼，她脚步一些向前。

    我们终于站在了舞池的边缘之上。

   “我不会跳舞。”

   “你会跳舞。你打过少年军鼓，我们在一起打过安塞腰鼓。”

    “我不会跳舞。军鼓和腰鼓与跳舞有什么关系。”

    “有！军鼓之手形，腰鼓之于四肢语言。而且我们对于鼓点有特殊的敏感。”

    “我没有乐感。”

    “你踩鼓点子就成。”

     我们站到了舞池的圈层上。我的眼睛里不再有其他的舞者，她红光满面的立在我的面前。随着乐曲的旋律，她的脚步踏出鼓声，哪怕是微细的鼓声，她也踩的恰到好处。

    “你很优秀。我听不到你的心跳。我感受你的脚步踏出的就是我们的心鼓。真好。”

    她有一些陶醉，在我们交叉的食指尖，在我托起她的肩胛里。她灵性的舞蹈着，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全部细胞在舞蹈。

    “我不会跳舞。”我说。

    “你骗我。你跳得真好。”

    “我只能感受一些旋律和节奏。我真的不会跳舞。”

    “那——你为什么！请我跳舞。”

    “因为你说你不会。”

    “那不是很扫你的舞兴吗？”

    “不不不。如果我们都会跳舞，就有了比较。就会骨瘦毛长一些嫌弃。”

    “你真逗。”她一些含羞。

    我们向舞台中央的圈层又进了一步。

    有人喊她李老师。有人喊我王老师。

   “那是你的弟子们？”

   “那是你的弟子们？”

    我们的眼睛一起瞪大起来。

   “你是舞蹈老师？”

   “你也是舞蹈老师？”

    我们几乎彼此惊骇的目瞪口呆。

   “你——为什么，说自己不会跳舞。”

    几乎是共同的心声。

    跳舞首先找到自己的感觉。

    跳舞要找到共同的感觉，融为一体的感觉。

    舞蹈还要有身在舞台之上的感觉。

    我们终于步入舞台中央的圆心处，那里只能容得下一对舞者。

    在她双手钩住我的颈项的瞬间，我听到舞台四周咔咔吧吧断裂的声音。

    她的双脚离开了鼓面，两个人的重量，终于鼓面的舞台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