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状态 东拿给我一杯果醋。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摇摇头。我不想给他难堪,我把果醋推向他。 有时候我觉得东已经在渐渐取代王杰的位置,这让我很难对他做任性的事情来。对待这种男人,我总是迟钝而呆板。 不是,东说,你根本不是迟钝的人。东还在说。 是的,我是。我说。 你不是,东坚持。 我喝一口酒。酒象白水一样的平淡。 回家好好睡一觉行吗。东说不。我摇摇头。我不需要睡眠。 那你需要什么。东问我。东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成熟男人的性感声音。我把头转向别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我摸摸自己的脸,皮肤上没有一点儿水份。我想我从昨夜开始苍老。如果我不想老下去的话,也许还应该像昨夜一样干那件事儿。 你需要什么。东问我。 东身后的墙上有一幅画,那是一幅监摹的向日葵。它正在向四周的空间伸长每一片病态的叶子,暧昧的混黄色是混沌的物流时代。我想我可以触摸到那些叶子,干燥而火热,像癔症病人的手。 你需要的是什么。东又在问我。 我把视线从向日葵上拉回来。我看向我。我没有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也许永远也不知道。 手机响了。秋的声音像是,不,其实就是一种诱惑。 好的,我来。我说着,关闭了手机。 我站起来,我说,我得走。 东看着我。东的眼里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你有事。东说。 有朋友找我。我说。 你是故意听不懂我说的话。东说。 不,我本来就是迟钝而呆板的人。我说。 你根本不迟钝。东说。 我提起我的包。 是的,我是。我根本就是。 我是。我想着。我看着手里那颗圆圆的色彩艳丽的小药丸。 我知道我打算这是我最后一次服用这个东西。虽然它的感觉十分诱惑我,但我还不想成为瘾君子。看着秋的样子,我也不想让自己彻底的改变。我只想知道这种感觉,稍作尝试。 我反复地看着它,我要让自己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把它举起,向自己里口里送进去。 突然,我整个人被一种大力拎起来,有人卡住我的脖子,疯狂地掏我的嘴巴,一阵恶心,我呕吐起来。秋在我身边站起来:“你干什么。” 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混蛋。” 我扯住东,不,东,这不干他的事,是我自己。 东看着我。东的眼里有我不懂的东西。 月亮如水。 我觉得很舒服。 但我仍甩开东。 你凭什么。 我看着东。我知道我等待东说出一些让我发火的词来。 东走向我,一言不发,突然给了我一个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