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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老先生说过,人离开一个地方,就等于死去一次,对于去后的毁誉,无从知晓,更无从得知。老先生的话,也许未免沉重了,可对于去后的情感,那份难言的苦楚,先生也许是不愿也不想去面对,而宁愿选择“死去”吧。 人生活在动态的社会,人生也注定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随着春花秋月的变迁,不断的告别老地方,来到新单位,面对新同事,等等。世人怎样看待这样的一个变化的过程和去后的情感,我无从知晓,就我而言,我喜欢这样一个变化的过程,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了,会养成一些麻木且懒散的习性,这样的习性会让我厌烦,这种心态的不确定性,也许是我性格中致命的弱点,使我总是站在不同的起点,而没有走向更高点的原因吧。这样的心态这样的性格,也让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去后的情感,反映在身体上,就是我每当想起或是每当就要走近,两条腿会像面条一样柔软。我是达不到钱老先生“死去”的境界,每每回首,这份情感,就如夏日那多情的蚊子,温柔的陪伴着我,占据我的内心,挥之不去,不招而来,吞噬我本已脆弱的神经。所以我,对于已经离开的地方,除却我的家乡,一般是不回的。对于故人,实在想念了,会一个电话相约,三两杯浊酒对饮,把酒论世事变迁。 钱老先生,以一个智者的理性,不要情怯,用“死去”一言概之;诗人贺知章,没有情怯,以一个诗人的旷达,天然一份“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情趣;后主李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对不能再有了的“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只有在无奈中痛楚,垂泪对宫蛾,他已不是情怯,是真的情死矣;刘禅最是妙绝,此间乐,不思蜀矣,大智业也?大愚也?笑言:于此公,情为何物?何怯之有? 有相聚就有分离,有分离就有心伤,有心伤就会黯然销魂,在这份犹豫不决,矛盾重重之中,情意怯怯。 天骄故友依然在,前度森林今又来,念昔日文心共赏,乐于其中,久别重来,情何以堪?实是不知,不知今后的日子,能有多少的精力和心力与天骄精英共话。 所以,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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