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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上海的冬季是不结冰的,很少可以看见雪花。
我看到然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的更脆弱,然依旧常常做那个饿梦,有人掐住她的脖子,有人要想要让她窒息死掉,我带然去看心理医生,那是一个暖阳高照晴朗的中午。
枯竭的树枝被寒风吹的哧哧做响。
然依偎在我的怀抱里,我说,然,我们打个车吧。
然说,不要了安,你陪我走会,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在一起逛街了。
然执意要我在外面等她,大约是过了有三个小时我看到然微笑的走出来,对我说,安,我们回去吧。
晚上然做了很多很的我喜欢吃的菜,我说然,怎么了今天怎么了。
然说只是很想和我好好的大吃一顿,然后微笑吻了我的脸。
那个晚上,然把我所有的衣服全部洗 了一便,整理家具,我看着然好久都没有如此开心的样子我也很兴奋,我们一起跪在地上用毛巾拖地,然一会起身在后面把用脚温柔的把我踢倒,我伸手想要然把我拉起,然把手给我,我狠很的用力把然拉到了我的怀里……
第二天,我是在客厅桌子上的留言条知道然的离开的,然简单的对我说;安,我去北方看雪了,不要找我。
在然离开很长的一段日子我常常做的一个梦是然依旧穿那件鲜明的紧身上衣,洗的泛着黄白颜色的米格短群就站在我身边,可我怎么也无法抚摩到她的手。
我惊醒,然后在整个房间大喊然的名字,我总有一种感觉然又会畏缩在浴缸里独自吸烟,我用力的推开浴室的门,空洞的,什么都没有。
我一个人难过的时候我学着象是然一样的畏缩在浴室的浴缸里吸烟,一直到水慢慢的变冷,我失去知觉。
腊月的上海依旧没有结冰。
我清楚的记得是在16号的那晚我接到的康的电话,康说要离开了,约我在RB见面。
我提前在RB等康,我做在吧台我又遇见了那个调酒师,他问我为什么好久没来,我说最近一直没时间,他又对我说也好长时间没见到我以前带着的那个女孩了,我微笑。
RB显然是又重新装修过的,我再也找不到以前和然和康一起喜欢的角落的那个阴暗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盏灰色的落地台灯,光线显然是比以前明亮了许多。
在我转身的时候我依旧看到了那个妓女,依旧柔顺的头发高挑的身材,她穿一件绒做的短群,风衣把身体裹的紧紧的。
我问调酒师,你的女朋友怎么没见到。
他对我说,他走掉了。
我继续问为什么。
其实我们这些北飘族就象是穿梭在时光隧道的地铁,说不好什么时候有陌生的人会在陌生的一站上来,然后熟悉,在我们未知的另一站离开,他微笑的这么对我说。
康在晚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出现在RB,康对我说已经离开那个女人了,想要回家然后给齐一个家,属于他们自己的,我微笑的祝福他们。
我说。康,你会想我吗?我们流浪在这一个陌生的城市,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抚慰心灵的地方,我们错了,其实那里都只是过客,这里会收容我们,可是我们却无法 容入它,给一个真实的自己。
康疑惑,对我说,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那一晚,我和康去曾经我们常常去的黄浦江大桥下面,我们依旧在货轮经过的时候大声呐喊,我们追逐,我们唱歌,我们喝罐装的青岛啤酒。
第二天晚上的午夜,我在虹口机场送走了康,我最好的朋友。
我寂寞,我颓败。
大约是在离开后的第十三天,我认识了宁,我们做爱,在然睡过的床上,在浴室,在客厅的桌面上。
我一直再没有收到然的任何消息,她象以往消失的那次一样的在人间蒸发了。
那是将近春节的一个夜晚,我手机响起,是沈阳的区号。
一个声音应该是已到中年的女人对我说,你是安吗?
我说,是的。
她说,我是然的房东,我是在整理然的遗物时候看到了她的日记知道了你们的故事你的手机号码,然与三天前死于难产。
她勇敢的生下了一个女婴,在她弥留之际,为女婴取名思安。
上海春节,那年烟花特别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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