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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小说)
[楼主] 作者:夜晚疼痛  发表时间:2005/06/20 16:34
点击:531次

              文/蓝生   二娃是坐下午5点钟的客车离开江城的。   二娃是他们村第一个考上G城大学的人。解放前到现在就他一个人。确实,那段时间,二娃家成了焦点。可谓“山沟里飞出了金凤凰”更是惊炸了村人的眼。二娃家在村里贫穷,在村里地位一直是低贱的。二娃中榜无疑使家人扬眉吐气。就连一向冷漠的村长也拍着他父亲的肩说,你娃儿有出息,有困难尽管向村里吱一声。他父亲宠弱受惊,以前村长对他是横眉冷对,想要和村长说话都得看其脸色。如今这变化也太让人接受不了。而二娃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这不,开学时间到了,之前,二娃父母想节约钱准备让他乘火车到Y城,再从Y城转车到G城。回头又想,二娃这孩子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又是第一次出远门,担心他在车上吃亏,受骗。包括他们自己出远门,每次都是三、五人结伴而行。一家人正为钱和安全犹豫不决时,恰好回老家奔丧的堂姐这几天要返回G城,父亲就让二娃坐江城到G城的直达车。和他堂姐家三个人同行,路上好有个照应。   其实第一次出远门,到离家400多公里的省城,二娃心里也没底。以前他到附近的县城时经常晕车,呕吐,难受。这次这么远,不知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阳光毫无遮泻的直扑大地。九月的江城,炎热无比,浑浊的空气里飞扬着尘土,站里汽油味扑鼻而来让人的胃此起彼伏的翻涌。站台内拥簇着一群送别的人,不断走出和涌进。离别的情绪在这里潜滋暗长。   二娃的眼眶里有液体在打转。   父亲说,哭啥,男子霸汉的。二娃这才转身跟着堂姐上车。      车厢里狭长而拥挤,人来回放行李和走动。这是卧铺客车。分上下层,双人铺的床16张,一张床住两个人。32个人就坐满整个车厢。   二娃拿着票找到自己的位置,放好行李又帮堂姐张罗着。和二娃同铺的乘客还没来。二娃脱了鞋爬上床,拌着水吞了两颗晕车药,便翻看起《青年时代》来。   离发车还有15分钟,二娃刚从车站大钟处回过头来就看到床旁站着一女人:圆脸、长发泻肩而下,入流、时尚、性感的装扮让他脸微微变红,他在农村长大,还真没见过如此俏丽的女人。   女人眼里含有某种轻蔑和嘲讽,二娃的衣服也是老土、陈旧。畏畏缩缩的,一幅乡巴老的样子。   二娃慌忙的把头转向窗外,他担心女人会以为他像见怪物样的一直盯着她看,搞得他没见过女人似的。   把装苹果的方便袋摔在床上,女人又冷冷看了他一眼,就向驾驶处的方向走去。接着,二娃就听到了女人和司机的对话:   司机,麻烦你给我换座位嘛,怎么让我和那乡里娃睡在一张铺上啊?   你就将就吧,没位置了。   可……,女人语气争辩。   似乎女人在和司机争执。最后,女人愤愤不平的转了回来。   5点整。客车缓缓启动了,车子在城里盘旋了一圈就开上了蜿蜒曲折的山路。女人脱了鞋,动作娴熟的爬上了床,二娃看她脸上还充斥着不满的情绪。窗外,群山环绕的山路,树叶苍翠。神秘幽静。   乡里人走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比如躺在他身边这个女人。而如今女人和车厢里的乘客就要陪伴他度过10多小时。二娃担心剩下的时间该怎样打发.   二娃把自己的身体挪了挪,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女人的身体。他低着头继续翻看《青年时代》,可他总静不下心来,大脑里乱乱的。   和你换个位置好么?我晕车。声音在二娃耳鼓深处回荡。   女人微笑着看他。二娃知道自己也晕车。每次坐车都尽量选择靠窗,方便呕吐时直扑窗外。记得有一次坐车来不及把头伸向窗外就吐在他身旁一年轻小伙子的棉被上。结果是可想而知。小伙子年轻气盛,骂了他一通,他什么都不敢说。毕竟是他闯的祸。小心翼翼的给人道歉时也用纸巾不断擦拭其棉被。所以二娃更担心今天,尤其是这烦闷和冗长的天气。   二娃想起女人刚才对他的不屑一顾,心里就不是滋味。可他记得临行前父亲的话:和气生财,出门在外。凡事应该宽容忍让些,不要出风头。想来思考去还是跟她换吧,等下自己难受时再换回来,再说还要和这女人‘同床’很长的时间,他现在没有理由把关系搞僵。   二娃腼腆的朝女人笑了笑,就坐到女人坐的位置。屁股下有点热,好象是女人留下的余温。他的脸红了一下,女人却没注意到。   谢谢,女人把随身包放在了窗边,躺了下去。动作优美。   没过多久,女人安静睡着了。   二娃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女人,她确实很美。匀称的身体衬出她迷人的曲线,黑色吊带,兰色牛仔裙。夕阳的余辉撒在她的脸上,一颦一笑都极具风采和魅力。他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当他的视线移到女人高耸的双乳时,心如暗涌般此起彼伏的撞击他的胸膛。   二娃慌乱的转过头,害怕女人突然醒来看到他,怀疑他是那种人,有什么企图。   二娃的心扑通扑通连跳了几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边仅有的残阳也没落在云层里。客车行驶在了荒无人烟的柏油路上。车里有人聊着邻居家的孩子掉在水里淹死了,孩子的父母眼睛都哭肿了,三天三夜歇斯底里的嚎哭;有人说自家的丈夫去广州几年了没带一分钱回来反而伸手向家里要钱。   二娃对这些市井消息不感兴趣。她看了一眼车上正放的电影,是《逃学威龙》,周星驰装做偶然邂逅朱茵镜头在他眼帘跳跃。二娃小时就喜欢周星驰的电影。比起《逃学威龙》来,他更喜欢《月光宝盒》,那段拖进故事情节地周星驰似的精彩对白他一直还记得。   二娃感觉手被女人轻轻的碰了一下,他转过头,女人微笑着,递过来一个削好了的苹果。女人好象有一股不可阻挡和拒绝的诱惑力。二娃接苹果的手抖了一下,父亲的话被他抛之脑后:父亲说不要随便在车上接别人东西,吃别人的东西。这年头,坑蒙拐骗的人多了,手段也花样百出。不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陌生人。对他们的关心,要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也许是这个世界太迷离了。总之,要防范于未来。   二娃接下了苹果朝女人憨笑了笑,算是道谢。   小弟是来省城读书的吧?女人削着苹果问他。   二娃结结巴巴的说,恩,来读大学。   女人白皙,细长的手指搭在苹果上,削苹果的姿势也很美,苹果皮随着小刀一卷一卷的掉落。头发垂了下来发丝拂过二娃的脸,菊花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   女人说,她暑假来江城看姑姑。这次感觉江城变化挺大的,逛街都快找不到路了。   二娃不知该说些什么,点头附和着,二娃知道他得脸不由自主的通红了。   女人看到二娃拿苹果的手没动。说你吃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吃完了这里还有。女人边说,边放下小刀,用嘴咬了一口她刚削好的苹果。光滑、晶莹的苹果上立刻有牙齿的印痕突兀地跳跃。二娃想,不用瞧,她牙齿肯定很美。   二娃也拿出父亲买给他的颗糖,抓了一大把出来放在铺开的报纸上,你也尝尝这糖吧,二娃说,我们家那边也没什么象样的东西可吃。   女人朝她笑了笑,也不客气,用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嘴唇蠕动,轻慢的嚼抿着。这一连贯的动作在二娃看来娴熟、也足以吸引人。   突然女人的视线停留在《青年时代》上,借着昏暗的车厢壁灯,封底是一张裸体女人的油彩画。二娃不安起来,早知应该把书收起来,让女人以为他下流,看这低级的东西。还把书故意摆在她眼前。二娃想跟女人解释是上车前买的,他付了钱才看到封底的画。想退还,卖书的妇女早已不见踪影。可话到嘴边却出不来。   女人没注意二娃的变化,是乎仍认真的看着,一直停留在上面。过了一会儿,女人抬起头,捋了一下头发,二娃觉的她弄头发的这一动作在哪里见过,记得村里有年轻姑娘也常这样。但比起这女人来好象缺少点韵味。   女人看着二娃,说,现代的人也真够大胆的,书上都搞成这个样子了。   二娃的眼神仓皇的从她脸上闪过,像盘旋在空中的飞鸟不知该在何处栖落。他的脸飞快地红了,是……是啊,我买时以为是文学刊物。打开看才知道是盗版的杂志。去退,买书的人不在了。这车上怎么能卖这样的东西呢?二娃语气激动。连忙把书收回了放在包里。   没什么的,为了赚钱,现在的书商就这样。女人又拿了一颗糖含进嘴里,小弟喜欢看书?   也不是,俺村落后,没新鲜、时尚的游戏。平时,就只看看书。   哦,女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窗外一片黑暗,夜色袭卷了整个大地。不时,有点点灯火透过玻璃窗一晃而过。客车在空旷的山路上突然停了下来。   要上厕所的快点,就停10来分钟。司机把车厢里所有灯都打开了,对着乘客嚷道。他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粗诳和清晰。   听说直达客车都这样,在乡村野外解手,就地解决。乘客们趁着夜色,把膀胱里挤满的东西撒出来。而不管车上还有其他人会看到这一‘壮举’。二娃想,道德早已被习惯和世俗所代替。   二娃也下了车,他怕被人撞见,跑了很远,才找了个避人眼目的地方拉开裤子。撒完,他用手摸了摸裤衩,里面硬邦邦的。   那里面装着厚厚的2000块钱。10圆和50圆票根多,所以鼓鼓的。   来时,母亲怕钱放在口袋里不安全。万一打个盹,或出现意外,钱被人摸了,掉包了,那还得了。从外打工回来的村里人就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小则几百,大则几万。所以这次二娃出远门,母亲也多了个心眼,在二娃的内裤上缝了个包。而在裤衩的包里。没人会想到人的‘禁区’里会装着钱。这样很安全。二娃说装在里面不方便活动。母亲很传统,也很固执。说不过母亲,再说母亲也是为他好,二娃也只得接受。      二娃听到司机在叫,还有哪些人没上车,车子马上开了。他慌了,担心车子把他一个人仍在荒山野外。便气揣吁吁跑了回来,司机已发动了油门。   怎么这么慢,你跑哪里去了啊?司机满脸不悦的抱怨。   坐在床上,他才看到女人又睡了过去。匀称的呼吸一张一弛。眼角边有颗褐色的小痣。蓝色的眼影借着灯光,在夜色里闪烁着。   风吹了进来,凉凉的。二娃关了车窗。他睡不着,又从包里掏出了《青年时代》,他轻轻翻了翻,一个关于圣经的故事吸引了他:   一个教父乘车返回教堂,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尤其是她那迷人的双腿。实在忍不住,教父把手搭在了姑娘的腿上。姑娘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你知道《圣经》里第25条么?教父听到《圣经》两个字,浑身一惊,慌忙把手移开。车子继续前行,教父在想着圣经的25条。过了一会儿,教父脑子里关于圣经的文字被鲜嫩的双腿所代替。他的手像被泥潭沾住似的又放在了女人腿上。女人再次转过头来:你真的不知道《圣经》里第25条写什么吗?教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又收回了手。   车离教堂近了,教父眼睛着魔似是又移到了姑娘的腿上,因为他感觉姑娘的腿是他见过的最迷人的、让人心动的腿。教父的手还是不听使唤落在姑娘的腿上。这次,姑娘有些愤怒了,冷冷看着教父,是不是要我告诉你《圣经》第25条写的是什么?教父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他怎样想都记不起《圣经》第25条写的什么东西。   车到教堂,教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跳下车往教堂跑去。他打开圣经找到第25条。上面写着:   “鼓起勇气做你想做的事!”      二娃合上书笑了笑,这文章也太八卦了,不过可以让人开心,打发路途的时间。二娃转身看了看躺在身边的女人,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夜更深了,远处城镇里零星的灯火孤独的亮着。   客车继续在乡村公路上穿行,轮子的吱吱声被无声、寂静的黑夜淹没。车速放慢了许多。   几点了,现在到什么地方哪?女人醒了过来。   凌晨1点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二娃回答她。   女人看了一眼窗外,哦,我忘了你是第一次,哎,坐车真难熬。离江城还有一半的路程。女人叹了口气。   接着女人从包里拿出了一块小镜子和一把木梳。对着镜子里梳起头来。她的发质很好,乌黑、光亮。木梳在女人手里轻轻的随意滑动。女人梳完把镜子、梳子放进包里。甩了甩海藻一样的头发。二娃不得不承认女人梳头发的样子也很美。   女人见二娃一直盯着她看,对她灿灿一笑,饿了吧,饭馆马上到了。   二娃不好意思低着头,不太饿,我下午吃过东西了。      半小时后,车开进一小县城,灯火通明的城市。二娃却不知道是哪里。在一家饭店前,车停了下来。还是司机粗诳的声音:全部下来吃饭了。   有三间小屋。厨房就设在小坝边,一下车就可以看到师傅们挥洒着汗水忙碌着。饭菜香味散开来。这是这趟车固定的吃饭地方。司机和饭馆的老板定好,把客人全带这儿来吃。司机吃饭免费,还送水送烟的。   女人下了车就直奔厨房。二娃也随着堂哥家的人下了车。堂哥点菜去了。二娃拿着水坐在凳子上。   女人过来叫他和她一起吃饭,二娃说他和堂哥家一起吃,说菜都点好了。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我还不是连你的菜也点好了。女人拉了一下他的手,温暖、带有粘性。   那我先跟我哥说一声。二娃不好意思拒绝。   那快来啊,我在桌边等你。女人转身走了过去。二娃走到堂哥面前。说了一会儿,堂哥说,你自己要小心一点,注意身上的钱。恩,二娃答应了一声,他下意识的摸了摸下面,这才朝女人的桌前走去。   饭吃了10多分钟,二娃不饿,中间话很少。主要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娃心里嘀咕,这女人和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她有什么目的和企图么?不像是坏人啊,看上去漂亮,人也好。   可他心里总是感觉不安。   回车坐上床,二娃才对女人说谢谢。二娃两嘴咧咧的笑着。女人又从包里拿出两瓶易拉罐装的啤酒,说今天难得高兴,来喝点,凉快凉快。二娃迟疑,父亲的话又在耳旁回旋:陌生人给你的烟和酒,你不要随便接,以防有人在里面下蒙汗药。   女人好象看出了他的顾忌,说怎么了,怕有毒啊?女人笑了笑,我知道你肯定在想这个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又是苹果、又是请吃饭,现在还请喝酒。是不是怀有什么目的?   二娃脸红了,不得不佩服女人看人看得深、看得透。又为自己无端猜忌别人不好意思起来。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啊?再说苹果吃过,饭也吃过,自己不是好好的么?这次不接受女人的啤酒是乎又说不过去。万一人家一片好心呢!   没,只是我喝酒就脸红,会乱讲话。二娃慌乱的解释道。   来,就喝一瓶,拿着,女人撬开瓶盖递了过来。二娃把酒接了过来,他手指碰到了女人的指尖、轻微的冰凉。如夏日里的凉茶,可口、惬意。   二娃一边和女人聊边一边喝酒。不知道不觉,一瓶完了,二娃又开了第二瓶。他全身开始热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大脑开始发昏,重重的。女人红扑扑的脸在灯光下更加迷人。二娃地身体不由自主的靠近女人,手和头也搭上了女人的肩。他们挨得更近,肌肤相亲了。   恍惚里,二娃隐约记得他和女人抱在了一起,女人的身体像丝绸一样圆滑,软绵。磁铁般的拈住了他。然后二娃倒在了女人怀里,女人的手滑到了他下面的裤衩里.他记得还摸了女人的乳。最后二娃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凌晨,二娃在凉风吹拂下,醒来过来。他睁开眼,窗外已微亮,客车飞快的行驶在柏油路上,离G城还有20多公里。二娃的头靠在女人的腿上,女人已醒正看着窗外.   醒了啊,女人轻声说了一句,语气温柔。   二娃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脸红的说,对不起,不自然的朝女人笑了笑。   女人俯身靠近二娃的耳,低声说,你知道不?你昨晚淘气了?   二娃想起了昨晚在和女人喝酒。喝了好几瓶。依稀记得他和女人抱在一起,女人还把手放进了他的裤衩里。他摸了女人的乳。   想到这些,他又瞟了眼女人,女人温暖的目光正迎向他。二娃低着头不敢看她,盯着床上的报纸。   车子终于在G城的车站停了下来。站内静悄悄的,偶尔有环卫工人来回清扫街道,车站大楼在朦胧中屹立着。堂哥让他先呆在车厢里,他等后一辆车的朋友来再一起走。   二娃下了车直奔厕所,拉开裤子撒尿时,感觉下身隐约的疼痛。尿呈黄色,稀稀拉拉流在便池上,想起昨晚,二娃就想打自己一个耳光,在车上自己会做那种事。尤其是和一个陌生的女人。不过,他和女人在一起的感觉真是很奇妙,醉人的。女人的皮肤光滑、如丝绸般富有光泽。二娃心跳加快了许多。二娃突然摸了摸裤衩里,他松了一口气,钱还在,还是硬邦邦的。旁边有人冷冷看了他一眼,二娃像做贼似的慌忙提上裤子就跑出了厕所。   女人在对着镜子梳头。刚才散乱的头发现在看起来整洁、伸直了许多。   车站里早就有人在刚停下的客车前叫卖早点。女人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二娃让买两份饺子吃。二娃说我这儿有钱,转身欲走。   女人拉了一下他的手,把钱塞在他手里。来拿着,知道你们读书的也不容易。二娃僵持不下,接过钱跑下车去。   过了一会儿,二娃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了上来。二娃把一百块钱还给了女人,说,我用我的钱买了,卖东西的人说没零钱找。   女人有些不高兴。把钱放在了床上铺开的报纸里。   因为有了昨晚发生的事,二娃放开了些,不拘束地吃起来,也打开了话匣子。   二娃,说说你自己吧,女人问道:   俺也没什么好说的,二娃记起了父亲为他凑钱时四处奔波的场面。二娃说,接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刻,父亲是百感交织,双手不停的颤抖。一辈子沉甸甸的希望总算实现了。而想起自己家涂四壁,又为学费发愁来。   二娃那是第一次看见父亲的眼泪,自小父亲一直很乐观,脸上总挂着浅浅的笑容。二娃开始是不愿来读的,想到年迈的父亲,为他又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经历和汗水。   快开学的那一个月,父亲早出晚归,脚步踏遍了二娃的所有的亲戚家,借钱。但还差1000多。   二娃最后一次和父亲去姨妈家,姨妈家住城内,姨爹开了个小煤矿,几年来赚了一大笔。三室两厅的房子,明亮、宽敞的客厅,乳白色的瓷砖光滑,线条流畅地把几个厅室分割的完美、协调。墙上的那迎客松是乎在向人昭示着这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家。   二娃和父亲提着几瓶酒刚踏进屋内,姨妈就迎了出来,姨爹不在。冷冷的看了二娃父亲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二娃家爸有什么事?二娃父亲就说这二娃考上大学了,想跟你们家借点钱。姨妈说,最近矿上生意不好,你看……   二娃父亲明白她不想借,怕二娃家还不起,不管二娃父亲怎样说,二娃姨妈就是丝毫不动。斜斜看着电视。对峙了一会儿。   二娃父亲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说,二娃她姨你是看着这孩子长大,你就救救他吧,为了这一天,二娃这孩子命苦啊,你就帮帮这孩子,让他去上学吧,我愿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   二娃看不下去了,拉起父亲。说,爹咱们走,我就不信除了她家就借不到钱了,实在不行我就不读了。父亲还是没起来,脸上布满皱纹的父亲眼里涌动着泪水。父亲知道现在离开学只要几天了。惟一可以借到钱的就是二娃他姨妈家。   虽然最后姨妈给了他爹1000块,但那场面至今想起来让二娃刻骨铭心,心像被刀锥似地变疼。   二娃缓缓说完时,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啪啦啪啦地滴进碗里。女人递过来一张纸巾,淡淡的清香。纸巾也被眼泪湿润了。二娃看到,女人眼眶里有液体在闪动。她在低声的啜泣。喉咙一直在无声的颤抖着。   二娃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二娃好好读,读出来就好了,女人说完把床上的100块钱递给二娃,来二娃拿着,二娃没接,他不能无缘无故的接受别人的钱,即使上学他很需要钱。   不,我不能收,二娃把头埋了下去。   女人不由分说硬是把钱塞在二娃手里,就当是咱家姐姐支持你的。   女人说的是是他姐姐,是他家姐姐。二娃心里激动叫了声姐姐。   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快把钱收下吧,女人含着泪说。   二娃这才小心翼翼接过钱放进包里。   女人对他说她要下车了。二娃有些依依不舍,毕竟是这女人,不,他姐姐陪他度过了漫长的10小时。   对了,小弟告诉我你们学校的地址,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二娃翻到录取通知书的地址。又从包里拿出笔和纸,铺在床上写了下来。   女人接过纸条,手莫名的抖动了一下。然后就放进随身的包里。   二娃帮女人的行李拿下车,放在出租车上,女人跟他挥了挥手,说,二娃记得好好读书啊。二娃看到女人眼里有泪花在滚动。   恩,二娃也答应了一声,扬起了手。二娃一直看着出租车消失在城市的尽头,才转过身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二娃找到了学校,人很多。花园似的学校也很美。   二娃打开裤子,准备取出钱来交学费。打开一看是一大包纸突兀的出现他眼前,2000块钱不在了。   二娃楞楞的,突然栽倒在地。      好在学校让他暂住寝室。二娃打了电话回家。但他没告诉父亲路上遇到那女人的事情。父亲听完,叹了口气,叫他别着急。这就给他凑钱去。二娃心里却不是滋味。想想年老的父亲。想起那借钱的场面。   他一直想着这事。一定是那个女人偷了他的钱。记得喝醉那晚女人手伸进了他的裤衩。可现在有什么用,父亲虽然说让他不担心,但二娃一想起来就烦闷,都怪自己不小心。   二娃一连几天垂头丧气躺在床上。身边同学问他怎么回事,他一言不发。   一个星期后,二娃正在寝室和同学打双升。操场上有人叫了他。二娃飞快地跑了出去,同学说,这有你的汇款。二娃接过一看,整整2000元。却不是父亲寄来的。没有地址,邮戳是本地的郊区。汇款上注名‘姐姐’二字。   第二天,二娃收到了一封信,同样没地址。二娃打开信:      小弟,在车上我猜到你可能是学生,刚开学,身上肯定有钱,就想方设法靠近你。以前,这样子我得手过好几次。其实跟司机嚷要求换座位也是为了放松你的戒心。喝酒时,我把你的钱掉了包。在快下车的时候,是你那一翻话打动了我。让我改变了想法。家里为你凑钱奔波的场面让我想起以前我弟第考上四川大学时四处求人借钱的情景……我家也是来自农村。至今一直记得弟弟那焦虑、期盼的目光,父亲那瘦小的身影。   姐姐现在要重新做人,在家附近开一个杂铺店。姐姐会来学校看你的,到时姐姐还要把你带到我家来玩……   二娃的泪水情不自禁的夺眶而下,滴在了纸上。他呆滞的站在那里,手不停的颤抖。   身边的同学问二娃,这是谁啊?   二娃的话音哽咽了,是,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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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鹰男  发表时间: 2005/06/20 18:41 

全了 :)

祝贺疼痛小说杀青!

 



※※※※※※
飞翔需要体魄和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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