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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儿 我和父亲 初为人父,心里总有点不知所措,虽然心里已为这个事实准备了许久。 看到这个小人儿在怀里蹬蹬踹踹的样子,身上象装了机关似的,动个不停,整个心间就被她可爱的模样占据了。雨儿是十月二十日生的,那日夜里外面淅沥沥地下着秋雨。那是深秋最后的一场雨了,是以给她取名灵雨。取诗句“空山灵雨”之意。 雨儿,越长越清丽,眉目舒展,已显露出她将来的清雅俊秀。清澈的眸子黑幽幽水灵灵地闪烁不停,预示着她将来的聪慧伶俐。我不禁要感谢这造物主的伟大,让这样一个天使如小雨滴一样从天穹里飘然而下,落在我们的怀里,滋润着我们的生命。 雨儿,你是爸爸的小雨滴。 头一次抱女儿,她就毫不经意地尿了我一身。也不知是谁最先来的灵感,把这图象雅称为“地图”,我想,那位一定是和我一样幸福的父亲的巧思妙语吧。 那份爱意,呼之欲出。 面对女儿总有一些微妙的感觉。当她如同我面对她时,一样面对我时,她眼中是怎样一个父亲呢。怎样的形象才能使她为父亲骄傲呢。 首先是慈爱,再者宽容大度,情操高尚,博学多识,有所作为,可以信赖。这该是她最简单的要求吧。 女儿,并不十分注意我,很快就转过脸去。 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爸爸的。 虽然,好父亲的概念我还是那么生疏。 生活,就是这样重复上演,翻版着。我们总是被命运不断地推向一个不太熟悉的位置。 时常还不知道怎样地适应新的角色时,这个位置已经离开你,而新的角色已不可拒绝地到来。 “我还没有准备好呢”,这样的话是没有机会说的。 等我想做好或者说能够做好某些事情时,已经酿成了许许多多由于无知,无识,无能,无意识造成的遗憾。 为人子,为学生,为人友,为人夫,为人父,为公仆,为人衣食的经理,为文化的弘扬者。这漫漫的人生路途,总有许多遗憾缠绕着。 女儿,我不想在你身上发生遗憾。为你,我努力去做,让你幸福,为爸爸骄傲。 小时候,我父亲常给我讲故事。从西游记的行者,到聊斋的鬼狐;从上古的神话,到封神榜的仙道;从哥白尼到海盗。在我小小的脑海里希奇古怪的人物和故事飞来飞去。这和我今天对文学艺术的钟爱有很大关系。 父亲文化水平并不高,只念到初中。那时乡间的农活很劳累,可是无论怎样的疲劳,一到晚上躺在被窝里,我和弟弟嚷着讲故事时,父亲就会很动人地,可以说是,声请并茂,绘声绘色地讲起来。我们就拌着煤油灯昏黄的光,甚或只有在星光月色的静谧,雨夜的清凉,风雪的呼啸里谛听。那些神奇的陌生的世界,伴我度过了贫困,却充溢着趣味的童年。 今天的我记忆中只是那些美妙的夜晚,那时岁月的生活极度贫困,艰苦却淡漠了。 在我的少年时代,我离开家乡到外地求学,也离开了 父亲的故事。而今记忆中求学的艰难,生活的窘困却越来越清晰。那时我整日劳作的父亲,靠微薄的收入供我们兄弟求学的父亲的形象却很淡漠,记不清了。 今天,我和父亲对坐时,话很少。常常是对饮几盅,聆听嘱咐,询问一下健康情况,家庭琐事而已。好象只要常常在一起坐坐就够了。 每当我生活中有困难时,第一个出现的是父亲。而离我的生活最远的亲人也是父亲。父亲常常是匆匆的来又匆匆地走了。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 其实,父亲在家赋闲已多年了。 我到现在又给父亲什么了呢,我自己的一番天地让我忙碌,疲于奔波。对父亲的照料有几何呢。 雨儿,你长大了,会怎样看我呢。 ※※※※※※ 我以朋友为荣,朋友以我为骄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