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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该忘却的纪念 从来觉得自己不会写字又思想贫瘠,写不出哪怕稍有深度的字句。今天却用又黑又粗的黑体,敲下这沉重的标题。因为清晨,被噩梦惊醒。 一个粉白粉嫩的小猪被关在笼子里,一个人,面目不详但赫然有着两个黑黑熊爪的人,对小猪一番狂剥撕扯,煞时,小猪血肉模糊,没了四肢,没了耳朵。人,不,变了,没有了人,在小猪身后的,是兽,是黑糊糊的兽,不是一只,是三只。兽们狂暴地敲开了小猪的脑骨,吸干了小猪的鲜血,撕咬着小猪的身体。只一霎,小猪没了。惊吓中醒来,有些微汗。熹微中记起之前的另一个梦境:树林旁小河水草边有一个烤焦的没有了完全没有皮肤的人,是731部队活体实验丢下的人猪。 我不知道这样的残暴的梦境代表什么,却知道这个梦境的原由,前几天在电视上看了一组有关731受害者太过残酷的照片。 前几天,江苏综艺《女人百分百》介绍了一个感动中国的女人——王选,一个“让我吃了一惊的如此娇小,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娇小得多的女人。王选很漂亮,是那种看不出具体年纪的漂亮,五官轮廓清晰,线条刚毅,一身布衣服,一头桀骜不驯的浓密卷发”却锋利如剑的女人。为了给日军侵华战争中遭受731残害的中国老人讨回正义,她已经跟日本政府打8年官司。作为一名外国语教育专业的留日学生,王选却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投入一场“注定打不赢”的官司。也许 这是一场胜诉无望的诉讼,这个义务的工作让她放弃了留日归来后教师的职业,她的名片上只印了一行黑字:“侵华日军细菌战中国受害诉讼原告团团长、总代表”。这个团长总代表花了她所有的积蓄,让她没有时间成为一位母亲。可她跟她的同志们仍将继续奋斗下去。他们试图让人们明白:日本细菌战的罪恶不大白于天下,人类文明史将蒙羞。 节目中,诉讼团展示的一组照片实在惨不忍睹。有一位老人,60年前,因为在日军溃逃前投放炭疽菌的小河里走过,大腿溃烂见骨,乌黑的肌肉外翻,至今还在滴血。太多张这样的照片让人不堪忍受。可,血滴了半个世纪,可以忘记吗?!侵华日军的罪行,能因岁月的流逝而磨灭?!当记者问她: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力量很微弱?她说:怎么会是微弱的呢?正义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除非别人都麻木不仁,那我也没办法。但这只是时间问题,支持的力量会越来越多。记者又问:你有没有想过要享受?王说:享受什么?我觉得享受不是人生,又不是猪狗,有什么好享受的。我觉得人就是要不断进步,如果你有了进步,那就是享受。这又是怎样的一种人生观!让我想起某大哥教导的日日有新思想新进步。不禁汗颜。 又在路上 《支持王选网》:http://www.wangxuan.org/main/default.asp> 新华网报道: 王选:感动中国的“八婺女杰” 她,带领着她身后的180位中国受害者代表, 拨开锈蚀了60年的历史雾障,使人类文明史上最惨无人道的罪恶大白于天下; 她,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女性,用柔弱的双肩挑起了民族道义的力量,帮助受苦受难的同胞寻求一种理性的秩序; 她,以一种“震撼人心的人格力量”而当选为“感动中国——2002十大年度人物”之一。 故乡金华的媒体送给她一个透着一丝古典的悲壮的称号:“八婺女杰”。 当选十大“感动中国”人物 2003年2月14日,“CCTV感动中国2002年年度人物评选颁奖晚会”的屏幕上,一个来自浙江义乌的传奇人物再次成为了人们视线的焦点。 王选,浙江义乌人,今年50岁,“二战”侵华日军细菌战中国受害者对日索赔诉讼原告团团长。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与“细菌战”结下了不解之缘,多年与日本政府不屈不挠的较量、抗争使她成了一个在民间颇有号召力的传奇式英雄。 以“感动公众,感动中国”的人物作为评选对象的央视“年度人物”,由全国各地各行业的38位专家学者以及社会精英组成的委员会推选,经过全国电视观众的投票选举最终产生。与王选一起入选的其他年度人物,还有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民公仆郑培民;以个人力量战胜蓝田股市神话的刘姝威;成功征战NBA,但是心怀祖国的篮球运动员姚明等。 “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动了公众,感动了中国。他们或者用自己的力量,推动中国社会的进步和发展,诠释着一个人对这个国家、对这个社会,应该担当起怎样的责任,以坚强的民族精神挺起国人的民族脊梁;他们或者用自己的故事,解读人与人之间应该有着怎样的情感,带给人们感人至深的心灵冲击。他们共同的特质是:震撼人心的人格力量。”这是评委会对当选年度人物的集体评价。 以细菌战受害者家属身份带领180位原告向日本政府提起跨国索赔诉讼,“为侵华日军细菌战中国受害者打官司”的原告团团长王选,正是以这种“震撼人心的人格力量”而当之无愧地当选为“感动中国——2002十大年度人物”之一。 在“感动中国”年度人物的颁奖现场,王选赢得的掌声尤显热烈。然而,她却在颁奖的间隙,疲倦地瞌睡了。 以下是颁奖仪式上评委会对她的评价: “王选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她属于全人类。她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女性,挑起了民族道义的力量。一个知识分子的标准,并不在于他的学问、知识有多少,而在于他的良心,是否在帮助受苦受难的中国同胞寻求一种理性的秩序” 另据报道,此前,经公众投票评选,王选已被评为《南方周末》2002年年度人物。 王选——感动世界的女人 让我们先来看看在媒体和历史学家的眼光中,王选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王选有一双阴郁的眼睛,里面射出的是冷峻的光。 这个堂·吉诃德式的中国“女英雄”,又荷矛向顽固的日本“风车”冲刺了。 ——南方周末 “她并没有把官司打赢,她的劳动并没有成果,但是她体现出一种正义的力量,这种正义的力量还不是狭隘的,而是民族的” ——cctv 一位整天拉着上百名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在中国和日本间来回折腾打官司的中国女人; 一位英语和日语都非常精通且不图任何报酬而与日本政府较劲打官司的中国女人; 一位经常被人骂为‘有病’而让英国广播公司(BBC)年轻、漂亮、干练的女制片人流泪的中国女人; 一位经常被骚扰(其电话和邮箱总是无来由地出毛病)还不被众多国人所理解的中国女人; 一位在一个中国男记者眼里看来作为中国传统女人有些失败的中国女人。 ——中国青年报 只要有两个王选这样的女人,就可以让日本沉没。 ——美国历史学家谢尔顿·H·哈里斯 拨开锈蚀了60年的历史雾障,使人类文明史上最惨无人道的罪恶大白于天下的,是王选,和她身后的180位中国受害者代表。 王选,1952年出生。她的父亲原是上海市某地方法院的一名法官,在50年代被错误地打成了“右派”。王选一直是在亲戚的照料下长大的。文化大革命期间,王选离开了城市,下放到农村劳动。在本应读大学的年纪里,她却在义乌旁边的崇山村(音)割稻子。 “整个村子里都找不到一本书。”王选回忆说,“末日般的鼠疫灾难、强奸、抢劫、放火、活体解剖,无恶不作的日军罪行,深埋在村民们记忆中。我,一个农民的子孙,在青少年时代,从村民们那里受到了最好的历史和爱国主义教育。” 1995年,在日本求学八年的王选准备赴美国深造,1995年8月3日,一则关于细菌战受害者要求赔偿的报道和一幅照片改变了她的生活。 那幅照片上3个即将充作试验‘材料’的中国人,相隔六十年,他们目光中流露的恐惧与无助,依然让王选泪流满面。 这则日本共同社采写的消息说,首届731部队国际研讨会在中国哈尔滨召开,其中提到王选父亲的家乡——浙江省义乌市崇山村,3个村民代表就当年日军实施细菌战要日本政府谢罪并赔偿。报道还提到,参加会议的几名日本人将赴崇山村调查。 王选是细菌战受害者亲属,她时年13岁的叔叔王海宝死于那场灾难。 “崇山村就我一个人在日本,只有我才能准确地把崇山方言翻译成日语。”就这样,她义无返顾地加入到日本细菌战调查团。” 那以后,王选放弃了留学美国计划,辞退了英语教师工作,也放弃了做母亲的机会。为了让受害者的权利得到最大的体现,1995年起,她来到义乌崇山村等细菌战受害地,开始了艰难的调查取证工作。 由于是纯粹的的民间行为,而731部队的大量罪证在战败后也大都销毁了,调查取证工作进行得异常艰苦。7年来,王选和她的伙伴多次深入民间,多次往来于中日两地,寻找当年的幸存者、见证人,还有731部队的原队员。踏破铁鞋,收集到了180名中国受害者的资料,取得了大量第一手证词。 仿佛有一种无穷的力量在身后驱赶,7年里,王选一直在不停赶路。从日本到中国,从线索到真相,寻找证据,组织诉讼,联合媒体。在异乡的街头,她也遭遇了数不清的冷眼和闭门羹。 实际上,有时候王选不得不以一己之力来推动整个案件的进程。迄今为止,这位会说流利的英语、日语,熟悉中国和日本国情的女人,在往来于中国、日本、美国之间咨询调查取证时,费用全部是自己承担的。 1997年,中国第一批原告起诉日本政府,控告其于二战期间在中国大地上传播鼠疫等恶性病菌。王选为代表的的原告团指出,据非官方统计,约30万人死于那场细菌战。 27次赴日开庭,犹如27次重大战役,指挥是一位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子,兵马是一群年愈古稀、身体病弱的老人。 但是王选的号召力,使国内外众多媒体投向了这不仅中国媒体,即使是西方主流媒体都会时常报道中国人状告日本政府的细菌战官司,比如,英国 B BC、美国《纽约时报》、路透社、美联社等等,都以醒目的标题报道了王选和她的起诉团。 经过漫长的法庭斗争,王选和她的原告团在去年的8月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在否认几十年后,日本终于开始承认731部队犯下的暴行。2002年8月27日,东京地方法院法官岩田针对1940年-1942年细菌战中180名中国受害者提交的诉讼,发布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判决结果。 长久以来,日本政府一直否认犯罪事实。这次岩田法官宣布:“使用生物武器是日本战争计划的策略部分,并在军部的命令下开展。”(据《南方周末》,节译自美国《时代》杂志2002年9月11日版) 但法官没有判决赔偿。依据“国家无答责”的原则,一审判决中国受害者还是败诉。国家无答责的意思是国家没有义务对由于国家权力行为引起的对国民个人的伤害承担责任。这是明治时期的一条法律解释。并没有如此的法律条文。侵华日军细菌战受害者诉讼团的团长土屋公献先生把这个判决称为“日本司法勇气的一个悲剧” 也许一审败诉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真正糟糕的是,她的那一支告状大军人数越来越少。官司历经7年,1/6的原告已去逝。再坚强的意志也抵挡不了自然规律。对于七八十岁的老人来说,亲自与日本政府对阵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更何况,他们当中有些曾直接遭受过日本细菌战的折磨。 “即使是王女士的原告团中,也已经有人开始动摇,因为这些来自于中国东部和中部的年老农民觉得,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官司打赢的那一天了。王女士说:‘我们需要无穷无尽的时间,但是时间却在逐渐流逝。’”(引自美国《纽约时报》2002年11月23日《王选声讨日本细菌战》作者:约瑟夫·卡恩 / JOSEPH KAHN) 然而,这个50岁的中国女人用铁一样的声音宣布:中国受害者将继续上诉,不到日本政府谢罪赔偿,誓不罢休。她说,她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全世界知道:那些成千上万死得痛苦、肮脏而屈辱的中国人,那些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的细菌“试验体”,曾经在地球上尊严地活过。 值得欣慰的是,这场马拉松式的正义诉讼,让许多日本人知道了从教科书上学不到的日军的战争犯罪事实,世界上进步的力量以及年青的一代,已经开始广泛参与介入,在诉讼判决之前,正义已经赢得了最广泛的支持和尊重。 (除特殊注明,本文主要新闻事实参考中国青年报《王选:一个让日本十分头疼的中国女人》陈铁源/著、南方周末《她把细菌战真相告诉世界 》南香红/著,cctv时空连线《正义之讼》,以及《金华日报》记者采写的相关报道) 王选语录: —— “这场官司几乎可以肯定是赢不了的,但是,它一定要让整个世界都知道,日军当年是如何残杀中国人的。从法律上,我们也许赢不了,但是,我们一定要道义上战胜他们,一定要在公关上战胜他们。如果日本不承认,我们可以世世代代与他们打官司……”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要给世界带来一个信息,这就是,我们是人!我们整整沉默了50多年,但今天我要让世界听到我们的声音———我们是人!” ——“什么叫强什么叫弱?手里有正义就是强大的,邪恶才是弱者,他们心虚才不敢出来认错。” ——“ 如果这么大的罪恶都可以一笔轻轻抹掉,这么大的罪恶竟不为世人所知,施恶者得不到惩罚,那要公理良知法律做什么?要人类的文明做什么?” ——“我们这个诉讼为许许多多没有声音的甚至没有姓名的受害者发出了一个响亮的声音,这个声音全世界都听到了。” ——“中国人的事情要中国人自己来做,不能靠别人,也不要有什么幻想。但是对正义,我们有坚定的信念。我们付出的所有努力,不会白费。” 编后语:有一种力量无坚不催 王选,这位外表柔弱的热血女子,和他身后的180名原告一道,成就了一段黑白分明的历史…… 一个正在亚洲经济奇迹的中心展开自己欣欣向荣的生活的中国女子,为了一群满身创伤的老人能得到公义的补偿,为了一段充满血泪的历史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为了一种罪恶能受到阳光和理性的控诉,毅然抛弃了自己优越的生活,用她柔弱的双手去张扬民族道义和人性尊严的力量,拨开历史的黑幕。 驱使她在一条近乎悲壮的正义诉求之路上义无反顾地前行,到底是怎样一种信念和力量呢?是她对她对那段历史的理解,对苦难的理解,是她对人格的理解,对尊严的理解,是她对民族希望的理解…… 来自内心的力量无坚不摧! 苦难的历史像芒刺一样眠在人民心中,不单单是警示后人,更根本的是我们要理解这种从苦难中生存下来的滋生不息的力量——一个复活的民族必然要先复活这种力量:忍耐和智慧。 她这样做了,她就真正意义上的不屈者,是受难者以及人们心中的无形力量和感动,谁都将为她肃然起敬。 有一句哲言这样说道,你有多久没有被感动过了,就象是花儿有多久没有得到水的滋润了。一个社会它真的需要让人们相信它有某种高尚的东西,然后在让人们在相信的同时,去建立一种生活的信念。 我们也许不会去佩服一个造就的英雄;但我们会对一种默默生长的力量而心生敬意。 我们需要感动,更需要力量的引领。 王选,让我们看到了一种震撼人心的人格力量,在我们的心灵中注入了最清澈和纯粹的水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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