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集 一家有女百家求，上门求婚的年轻人都是客人

　　在这申请参加探险队的95人中，有几个是林林、绿豆很熟悉的，像刘飞霞、黄梅戏老迷婆、黄梅戏老迷头、苏小小、丁大大，这几个是熟人。其余彭凤景、熊美掌、畅达通仅是见过几次面但接近不多的。其余则是仅在总场的大会上见过一次面的。
　　刘飞霞即是那位把凤凰大道上的一棵梧桐树当成林林的真身，抱着梧桐树一挺一挺，爱林林爱得控制不住的那位林工姑娘。
　　这个大中华林场未结婚的女工占整个女工中的三分之一，新闻记者报道这个林场这些未结婚的女工为林工姑娘，有的记者更是形象化戏称这些未结婚的年轻的女工为撒绿仙女。所谓撒绿仙女，一般指的是造林女工。刘飞霞原来是在苗圃当育苗工人，算不算撒绿仙女？应该算，因为没有育苗女工们培育出来的苗木，造林女工用什么去撒绿？然而从今年起，刘飞霞申请参加了造林队，刘飞霞便是又当过育苗工人，现在又当造林工人的一位撒绿仙女，她几年来培育的树苗不计其数，而她对植树造林这个工种，也感兴趣，她不留在劳动量比较轻松的苗圃育苗，偏偏选择要到造林队里去造林，造林队每年除掉夏季不植树造林外，其他春秋冬三季皆是植树造林的季节，她是跟随着造林队的男工们，奋斗在造林的山上。后来苗圃发明营养缽育苗，夏季也可以在高山的阴坡造林，将营养缽培养的树苗，连同营养缽一同栽进植穴里，造活率比其他三季还高，如果没有野兽弄坏，可以达到百分之百的成活率。
　　每个分场都建有造林队，每个造林队都有男工和女工。奇怪的是女工中未结婚的姑娘都在三分之一左右，而男工未结婚的青工，则普遍在二分之一左右。不管是是几分之几，总之未结婚的女工比结婚的男工少，所以在这个林场的内部，未结婚的姑娘特别珍贵，有时一个撒绿姑娘，有几个撒绿青工追求。更有一点，其他方面的男青年也追求林场的女工。刘飞霞便是有其他方面几个男青年追求的姑娘，公开追求她的有社会上的池清水，有本林场的技术干部冉国华。刘飞霞的父亲叫刘亲善，母亲叫舒心美，母亲对父亲说：“我看你的女儿要在这两个追求的青年中定一个，你的女儿有24了，正是当红年龄，再过几年，就定不到最好的了。”
　　刘亲善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慢慢地说：“我看，你的女儿没有在这两个人中选一个的打算，她只是应付这两个年轻人。我不晓得你的　　女儿心里是怎样想的，你是娘，你问问她，到底心里是怎样想的？”
　　“我问过，她只是说，她心里的人不是追求她的这两个人。她说，她心里的人是一个没有追求过她的那个人。”
　　“没有追求过她的那个人，是哪一个？你问了她没有？”
　　“我问了，她不说。”
　　刘亲善本来是位林农，带着儿子刘飞鹰养育几片山林。以后全体林农在名义上转为国营林工之后，他父子仍然分管着自己这几片责任山林，靠着自己的责任山林过日子，只是女儿由国营林场发工资，成了真正的拿工资的林业工人。他们父子是锦绣被分林场的林户。
　　今天，刘亲善夫妻谈起女儿的婚姻，做父亲的想到了另外一方面，突然问着妻子说：“你是做娘的，应该知道女儿的情形，女儿是不是不想那事的女儿，我好奇怪，为什么那么多后生追求她，她好像无动于衷？是不是到林场的医院去检查一下。”
　　“你莫乱说。女儿的月经按月来，正常得很，阴道同其他的女娃子一样，没有任何异样，我还听到调到林场去当林工的女人们笑着跟我讲，说你的女儿一个人在夜晚抱着梧桐树做那个事儿，她没有什么病，你莫乱说。”
　　“那么，她真的是心里有另外一个人了。那么这个人是哪个呢？我看，你的女儿放着现成好后生不要，向你说着心里有另外一个人，我恐怕她是骗你的。不管怎么样，在追她追得特别很的这两个后生中，我两人为女儿选一个吧！”
　　舒心美50多岁了，儿子刘飞鹰是老大，她对丈夫说：“儿子30多岁，高不成低不就，一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单身。儿子没有结婚，难道也叫女儿做30多岁的老姑娘吗？我同你想到一起了， 在追求女儿追得特别很这两个人中，为女儿选一个。”
　　刘飞霞的母亲并不想包办女儿的婚姻，在当今社会，她知道包办女儿婚姻也包办不了，因此，她站在女儿的立场，在这两个后生中选最喜欢女儿的一个。她选来选去，觉得池清水那个后生最喜欢自己的女儿刘飞霞。
　　池清水的父亲池中金在城市里开有一家木业公司，是公司法人代表，自任董事长，总经理就是儿子池清水。池清水父子是暴发户，在改革开放政策之年，池中金在锦绣被开着一家小百货店，卖什么毛巾、镜子之类的百货小商品。池清水在初中读书时，与刘飞霞在一个年级，又同班。同一个年级的同学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多，在草木萌生的春季，全校举行爬山比赛活动，满山遍野绿色葱茏，满山遍野男女少年爬山，池清水和当时穿着一身红衣裳的刘飞霞爬在一起。刘飞霞见男同学们争先恐后爬到前面去了，只剩下池清水在同着后面的女同学一起爬，便不禁笑起来，忍不住对这位同她们女同学一起爬的池清水说：“池清水，加劲！加劲！加劲！努力向上爬，加劲！”
　　当时学校的风气，是男女同学间互相不说话，但都互相知道名字，池清水爬落后了，爬在女同学中间，有的女同学还跑在他的前面，心里羞愧难当，低着头尽自己的力气向上爬，想不到女同学刘飞霞向他说话，鼓励他，一时脸红了回答不出来。但心里记住了刘飞霞女同学这句“加劲！加劲！加劲！”鼓励他的话，永远铭刻在他心里了。那天他受着女同学刘飞霞这句鼓励话，终于冲上去了，最后成为这次春季爬山比赛的亚军。
　　池清水直觉地知道刘飞霞这句鼓励话，对那次爬山夺得奖牌和如今他的生意成功，都起了非常大的作用，那秋香仅仅是向唐伯虎无意地笑了三笑，对他唐伯虎人生事业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但唐伯虎还要追求不休，最后终于成为眷属。我呢，这位在我夺奖牌的关键时刻，一句鼓励之恩，岂能忘记？对我人生奋斗途中的一知己女同学，我岂能忘恩负义？听说她还没有定终身，尚无牵手的男朋友，我岂能错过这良妻挚友的姻缘。假使让她偎入他人怀抱，我终身哭号、泣悔也就于事无益。既是如此，不如此时骑车到她家，对她的父母动之以礼金，对她本人宣布为中金木业公司总经理的夫人为是。婚机如商机，最要紧的一条是要果断！走，我将总经理的事务放一放，去追我的知己女同学啰！
　　刘飞霞这天恰好适逢林场例假，在家休息，说休息，她实际没有休息，在家帮助父兄在一片间伐的林地上，抚育留下的林木。间伐的林木卖给了政府林业局木材场，既受到了政府林业部门的表扬，又卖了一大笔钱，刘飞霞全家管林的积极性，上自她的父母，下至她的尚未结婚的哥哥，人人爱林业，真正是山区的林业之家。
　　池清水来到刘飞霞家里，只有一位50多岁的老年妇女在家，他估计是刘飞霞的母亲，便将买来的水果糕点放在堂屋桌上，恭敬地问着这位老年妇女：“你老人家是不是刘飞霞的母亲？我是中金木业公司的总经理，叫池清水。”
　　刘飞霞的母亲舒心美，听到来的客人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便一面请坐倒茶，一面问着客人说：“我是刘飞霞的母亲，你找我家的哪一个？你总经理好年轻，我看不过两十多一点，就当了总经理，有本事，有出息。”
　　池清水坐下来，喝着刘飞霞的母亲待的茶说：“我是你女儿的同学，今天特来找你的女儿玩一玩，并向伯父母买了一点水果点心。刘飞霞现在在哪里？”
　　舒心美一听这位年轻的总经理是女儿的同学，又听说是来找女儿玩，便明白了是来向女儿谈爱情的求婚者。向女儿的上门求婚者，不管答应不答应，照乡村的礼貌，是不能怠慢的，是要热情接待的，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凡是上门来求婚的年轻人都是客人”，于是喜欢说：“那好，你既然是刘飞霞的同学，我就喊你为小池，不喊你为总经理了。我到林地去喊刘飞霞回来陪你同学玩，她今天在帮他的父亲和哥哥抚育间伐过的林地。今天中午你在我家吃饭，我家有你总经理吃的饭。哦，我不称你为总经理，称你为小池，称小池，亲多了。”
　　“是是，你老人家直接称我为小池，我心里亲呼呼的，好像你就成了我的妈妈。”
　　“我现在还不能算是你的妈妈，这还要看我女儿的意思。”舒心美说完这句有那么一重意思的话，望着小池幸福的脸容大笑起来。
　　这个山区称呼岳父母大人的习惯，是称岳父为爸爸，称岳母为妈妈，此刻，小池与舒心美都在说着暗含这重意思的话，因此，池清水也随着舒心美的大笑，大笑了起来。这未来的女婚和未来的岳母在互相对着大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请大家看下一章集，　下一章集的题目叫做“卵石小河边，同忆那瞬一句鼓励话”

曹树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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