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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年的7月14日和八月二十日，分别是我俩外甥女的二十岁生日，做舅舅的怎么不开怀畅吟？说来惭愧，本想买些什么给她们俩的，可就是遭到拒绝，而唯一受欢迎的就是我的诗了。缠绵、感慨之余，禁不住泪流夏夜。交融着的甘露，无语在黄浦江畔。 可以说，我的这两个外甥女简直是两个世界里出生的，大的白白胖胖，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牵动了所有人的心。而一个多月后，小的却让我们大跌眼镜。不仅皮肤黑，而且眼睛小得眯成了一条线。说实在的，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又是铁生生的事实，连三姐她自己也有些沮丧。为了宽心妹妹，善良的二姐立刻抱起“黑碳”喂起了奶（当时，三姐还没有奶）。 自她们俩出生后，就一直在我的身边，幼时的点点滴滴至今难忘。未满月的伏九夜里，因住宅简陋，考虑到二姐的产期恢复，竟然胆大包天地将大外甥女放在铺好塑料纸的水泥地上，用芭蕉扇整夜地为外甥女取凉。每当大外甥女哭的时候，我就打开录音机放起《聪明的一休》，当即没有了哭声，只有安静而好奇地聆听。这盒程小琳的磁带我至今保存着，它同样录下了我二十四岁时太多太多的难忘。为此，二姐当时曾数次代替毫不懂事的女儿表示：工作后的第一次工资拿来买酒给舅舅喝。津津乐道的我为之等待了二十年，并且还要再等上数年，等到她大学毕业。那时，尽管不能同二姐一起开怀享受，但二姐的心愿将终于实现，做弟弟的也能够心安许多了。 可是，小外甥女我却无可奈何了。常常，清晨四五点钟的时候，要上早班的我却要被她那不停的哭啼声吵醒。无奈中的我，只能埋怨几句却又笑嘻嘻地帮三姐一起料理。有时，三姐被哭声气恼得不管不问了，我还得一边哄着婴儿一边哄着三姐，直到三姐她露出笑脸。 那个时候，家境窘迫，父亲退休，母亲找了份临时工作，非常辛苦，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照料自己的外孙女。自然而然地我成了不可缺少的帮手。换尿布，烧点心等，成了我空闲时的娱乐，那种高兴的劲儿甭提了。顺便提下，对于产妇的饮食梳洗我懂得了不少，为以后妻子的产期打下了扎实的功夫。这些，还得归功于我的姐姐们。 最让我委屈的是：姐姐们原本对我的吸烟极力反对，这次她们的女儿成了反对的最好锐器。没办法的我，只能掏钱买了一个疗程的戒烟茶。可惜，烟瘾太厉害的我，竟然全然不买戒烟茶的帐，最后还是未能戒掉。不过，也只能做室外神仙了。 转眼间，外甥女们都大了，自己也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独立住所，也有了儿子。姐姐们也早已回到自己的家，尽情着天伦之乐。也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两个唧唧喳喳的百灵一看到我就特别耍娇，无论是自己家还是我家，照样纠缠着要我陪她们。有时候，我不得不放下儿子服侍好她们。太太的通情达理更让两个天使有了用武之地，常常因为我的怠慢而遭受太太的“责怪”。哈，舅妈成了她们的保护伞，而我则成了发泄的对象。有时，相互吵闹一般，或者，我故意把她们喜欢的玩具和食物藏起来，逼迫着她们的求饶。可她们自有一套，不声不响地等待着舅妈的出现，也就是她们最得意的时候。寒暑假我成了囚犯，一个枷锁着快乐的囚犯。 但是，不管她们俩怎样地欺负我，可到了关键时刻，还得乖乖地听我的。这正是我最得意的地方。一次，小外甥女跟她母亲为了一篇作文争得不相上下，正在单位上班的我被叫了出来。当时，我工作单位距三姐家只有十分钟的步程，很快，我看到了三姐的气恼和外甥女的泪水。二话不说的我，当即给了外甥女一顿教训：“你委屈吧，我就是要让你委屈。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不懂暂时的妥协，让妈妈为你着急。”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再次流了下来，姐姐有些不舍，气也消了一半。可是，我依旧严厉地教训道：“你不要以为你母亲的作文能力差就一味地僵持，难道你的作文无可挑剔？只有虚心采纳别人的意见，才能广开思路，不拘泥于狭小的思维。”外甥女眼角渐渐没了泪水，代替的是模糊的视觉。这时，我才缓解着语气说：“下班后我直接来你家讨论作文。你先回家思考一下吧。” 当我下班赶到时，外甥女马上将修改好的作文递了过来，“舅舅，我修改好了”。接过作文簿，我并没有马上看，而是深切地对她说：“你的缺点就是太容易落泪，受不了委屈，这对你将来的社会行走不利，静下来好好想想吧。”然后，仔细地阅读作文，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以了解她修改的动机。姐姐姐夫悄悄地在厨房里忙着我的下酒菜，任凭舅甥间的商榷。 以后的两三年里，她的作文成了班级阅读分析的范文，同时，她也成了班级里很有影响的学生。一直到今天，她依旧是大学中的佼佼者。近几天，更是为了同龄人的生日庆贺忙得不亦乐乎。 可是，大外甥女的专横却常常使我措手不及，这跟她所受到的宠爱不无关系。稍不高兴，就嘟起嘴巴，摆出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即使磨破嘴皮也收效甚微。一次，太太跟我商定去餐馆，为儿子的学业优良庆贺一番。可是，愈加发胖的她好坏不出门，太太再怎么好言相劝也无济于事。这下我憋不住了，嗓门一下子大了很多。要知道，从小到大，对她的横加指责寥寥无几，加大分贝更是屈指可数。但这次我顾不了许多了，我已经答应了儿子。无奈的是，她对我的震怒依旧不当回事，不说理由，其实也毫无理由可言，就凭自己的小姐脾气为所欲为。气得我只喘粗气，竟然破口骂了起来。太太马上用严厉的目光阻止了我。并立即当着外甥女和儿子的面批评了我。约定的聚餐被迫取消，儿子嘟起了嘴，连连怪我无能。是呀，沉默的我只有一脸的愧疚。 外甥女面前，我失去了大人应有的理性。为了鼓励儿子而忽视了对她的意见征询，自以为没有问题的事却落了个空。毕竟，她已经十六岁了。 三年前的暑假，也就是我二姐病逝后的次年，又被邀来的她变了，变得让我更加地疼爱。当征求是否外出用餐时，她嫣然一笑，那当然随舅舅舅妈的意思了。就这样，四人一行悠然街头，肯德鸡、麦当劳尽两个孩子的兴，晚霞绚丽着难忘的血缘衷情。 或许，这个外甥女真的很让做舅舅的操劳。去年春，她父亲的一个电话让我胆颤心惊，病房里的她被淋巴炎搞得高烧不断。当时，医生无法确切诊断，只有手术后的切片化验才能得知，而这又要冒很大的风险。悲痛欲绝的父亲泪流满面地将所有情况告诉了次日下班赶来的我，最后，我亲自签名了手术的进行。 其实，又有谁知道我内心的绝望？手术后的一个星期里，我不敢去医院。我怕，怕见到那苍白的病容，那苍白后面隐藏着的凶兆鞭抽着伤残的心。独自躲在漆黑小屋，电话网络里寻求着希望，虔诚的心灵，祈祷着上苍的恩赐。 电话来了，三姐来的电话，是报平安的！啊，我终于摆脱了噩梦，难以表达的安慰滴滴在禁不住的泪流里。我来到病房，把微笑带给了她。 往事，流淌着无限的感慨。多情的夏天，你赋予我太多的难忘。 明天，她们俩又将来到我这明净的小屋。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连同这往事琐忆，伴你们度过明媚的年华。 浦江，汹涌着夏日激流。 ※※※※※※ 漂淋温馨夜，甘露中熔融心河 繁星，点缀着坎坎旅途，波涛， 荡漾出阵阵闲悠 细雨里，领略清新人生 纷繁中，思绪跃然苍穹 http://piaoyu42.xilubb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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