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集 野人老两口换着抓背
　　这野人两老人，花有香、乌姑娘已经认识了，跟他们各各起了个名字。给野人头头的老父亲起名叫爷爷野，给野人头头的老母亲起名叫奶奶野。从此时起，他们四人把这个野人世界的野人当做人类看待。说良心话，在这白洞内的世界里，野人真是最高级的动物，称为人类未常不可。而本书从此时起，也称它们野人为他们，男野人称为他，女野人称为她了。奶奶野走近花有香，毛茸茸的手握住花有香毛已经退化而白嫩的手，头直望着花有香摆动。花有香明白这是奶奶野示意叫她不要哭了。而那位爷爷野则拉着乌姑娘一只手，指着乌姑娘的脸庞。乌姑娘不知所措，连忙退到洞的角落去，口里说：“爷爷野，你想干什么？你看奶奶野在这里。再一个，我的脸庞不漂亮，黑脸黑眼圈。你要找......，你找花有香，花有香是美人儿。”
　　花有香在那边望着乌姑娘说：“你体会错了，爷爷野不是要强奸你。人家叫我们不要哭。我不哭啼了，你也不要流眼泪。人家是好意来劝我们的。”
　　乌姑娘连忙用手擦干脸庞上的眼泪，向着爷爷野说：“爷爷野，你看，我的脸庞上没有眼泪了，我擦得干干净净了，谢谢你。”
　　花有香停止了啼哭，也擦干了脸上的泪珠。只见野人老两口，相视着大笑不已，笑得前仰后俯，笑的样子完全如同人类。野人老两口笑完了，准备要走，花有香和乌姑娘拉着他们，请他们在干草窝上坐一坐。花有香和乌姑娘向两位野老人作着揖，表示了感谢。两位野老人忙忙摆着手，花有香体会到这是叫不要感谢，乌姑娘也体会了两位老人摆头摆手的意思。
　　啊！人类同野人之间表示的意思，第一次相通了！花有香感慨万分，她对乌姑娘说：“我们人类老是谈野人喜欢笑，是看见了人，觉得有人吃了，喜欢得笑。这是我们人类体会错了野人的意思。还有一种人发现了野人便要抓住，他们要吃野人。乌姑娘，我们探险队厨房的申公生，一肚子野人的故事，他讲的人类打死野人、煮吃野人的故事，活灵活现。申公生讲的那个故事不是故事，是真的事。我听来，心里对那被人类抓住煮吃的野人难过，我现在讲给你听，也讲给这爷爷野和奶奶野两位听，我们人类是对不起他们野人啊！”
　　解放前，国民党政府开发原始森林，贾文治县长骑着一匹大黑马，带领保安团两个中队的人出发，直进原始森林内考察。走到原始森林深处，听到山坡那边有一种不同于野生动物的叫唤声音。当时贾文治派30个兵士，带着3挺机关枪，同着坡前几十名兵士，把这整个山坡包围得水泄不通。居高临下，大家皆看到是两个野人，距离200米远，一个坐在那儿叫唤，一个在周围转圈，不时用手踫一下坐着叫唤的野人。坐着的那个野人肚子很大，好像是个怀了孕的母野人。他们看了半个小时，贾县长一声令下，几挺机关枪开响，两个野人登时倒地死亡。大家到野人面前一看，两个野人一公一母，母野人肚子的小野人还在动哩！
　　这两个野人，有六七尺高，毛棕红色，脚有一尺多长。手指、脚趾有尖甲，手上有绒毛，手掌无毛，有厚厚的茧子。面部也是绒毛，面貌和人类差不多，就是嘴突出。当时把打死的两个野人，抬到一户人家，就剥皮，皮很薄不好剥，剥成一块块，皮不成张。头和内脏以及那个死了的小野人，丢弃深山沟里没有要。大家把野人肉用行军锅煮了，大部分士兵吃了这野人肉，少数人完全不肯吃。给那户人家端了一碗，那户人家也不肯吃。留下一条野人腿，贾县长送给省长了。
　　乌姑娘听完花有香讲的这个打死野人吃野人的故事，望了望爷爷野和奶奶野，幸好他们听不懂故事，没有任何反应。乌姑娘担心他们听懂了故事，就会仇恨我们人类，说不定他们要叫儿子带领成百成千的野人打死我们四个在他们世界的人类。
　　花有香发现爷爷野有一些不自然了，发出了对峙时的“喷喷”声音。花有香在野人中间住了几天，她与丈夫谈健康发现野人有他们自己的语言。“呷呷呷呷”是高兴时的叫声，“嘿嘿嘿嘿嘿”是散步时的笑声，“啊，啊，啊”是逃跑时的叫声，“呜－－呼”是打招呼时的叫声，“呵呵呵”表示喜悦时的的声音，“啧！啧！啧”表示是攻击后的愤怒声音，“喷喷”便是对峙时的声音。
　　刚才，花有香听到爷爷野发出的“喷喷”声音，一颗心儿因紧张顿然扯在一起，她抚摸心口处，向乌姑娘说：“乌姑娘，我刚才讲的人类打死野人、煮吃野人的故事，惹祸了！你看爷爷野发怒了！”
　　乌姑娘一看爷爷野“喷喷”的愤怒样态，知道大事不好了，惹出了大祸。因为她知道这里的野人世界，我们人类只有四个人，即是她乌姑娘、花有香、谈健康、殷勤人四人。万一爷爷野将人类打死野人、煮吃野人的凶恶本质，讲给他的儿子大头哥听了，他的儿子好像在野人中是个头头，假使，他在野人中一号召，那么，我们这四个人类便被他们撕成千万根肉条条！人类说野人是吃素的，不吃动物的肉，但他们将我们四个人类撕成一条条的肉条时，看起来多么鲜的肉啊，或许其中有一个野人尝一下人肉，觉得人肉好吃，便大口大口吃起来，那些野人不就抢着吃起来了？我们四个人类几百斤肉，他们不要30分钟，便会把我们四个人吃光了。
　　乌姑娘还想到了她的肉好不好吃的问题，也想到了花有香的肉好不好吃的问题，她想道：“我的脸黑，眼圈黑，手脚黑，身体内部的血肉一定也是黑的，黑血黑肉一定不好吃。或许，他们野人不吃我哩！花有香的脸和手脚由于她保养得好，又喜欢擦什么增嫩增白的香脂，特别长得白白嫩嫩、想必定她身体内部的血和肉，也是白白嫩嫩的，吃起来一定好吃，野人们将她吃得一滴血都不会剩，花有香危险啊！”
　　乌姑娘最后在心里说的一句话，自己没有加快阻拦，　从口里溜出来变成了声音，花有香听得完全清楚：“花有香危险啊！”
　　花有香吃惊地问：“我真的危险？你便没有危险？野人光吃我，不吃你？”
　　“是的，野人一定吃你，不吃我。”
　　“为什么？”
　　“你是聪明女子，连这个简单道理都不懂吗？道理简单得很：你的血好喝，你的肉好吃；我的血不好喝，我的肉不好吃。”
　　“你说的不对。你不喜欢安静，一双黑拳头打出去，几十斤力，像你这样喜欢挥舞力气的女人，肉一定是瘦肉，野人们一定要吃你的肉。不吃我的肉.....”
　　“你的肉一定好吃，野人吃起你的嫩肉，不需要牙齿咬，囫囫囵囵一口便吞下去了。”
　　花有香与乌姑娘一面互相在逗着趣话，一面密切注视着爷爷野的动作。奶奶野安安静静在搔着身上的痒处，没有愤怒，或是没有同花有香两人对峙的情绪，而爷爷野在“喷喷”了几遍后，也安静了下来，帮助奶奶野抓着背上的痒处。花有香的紧张一下子松了下来：他的老妻后背上的痒处，自己抓不着，他这个老丈夫在为老妻抓痒哩！爷爷野向老妻的背上痒处，抓了几抓，因为自己的背上也痒起来了，他用右手向着自己的痒处抓去，手够几次，总是够不着那背上的痒处，只见奶奶野发出了笑声，也连忙去为自己的老丈夫抓背上的痒。花有香见此形状，笑着对乌姑娘说：“我们人类有夫妻‘换着抓背’的说法，乌姑娘你看，爷爷野没有气了，在同奶奶野换着抓背！”
　　野人两老口互相换着抓背这一深深的年老夫妻之爱，震惊了我们人类的这两个女人，花有香与乌姑娘几乎同声说：“看，野人也有人类的感情！”
　　阳光照射进入洞内了，这个洞是朝东南方向开的，秋日太阳温暖的光线照在洞内，两个人类的女人，身上暖和和，野人两老口的身上也是暖和和。地球上有太阳，有大地，有森林；白洞内这个野人世界也有太阳，也有大地，也有森林。两个老野人和人类在情感方面也是非常相似的。宇宙呀，造物主呀，达尔文的进化论呀，你们造了人类，又造了野人，又将两者造成如此相似，真是叫人类不能不热爱野人呀！全地球的人类，皆在寻找野人，在我国的西藏称当地野人为雪人，美国称他们当地野人为大脚怪。他们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而花有香两个人类，此时此刻正在同两个年老野人一起闲坐，两个人类在欣赏野人老两口互相换着抓背的天伦之谊！
　　爷爷野和奶奶野十分认真地互相换着抓背，捉住了毛内藏着的跳蚤之类的吸血小虫。他们不似猴子那样把这些吸血小虫放进口里吃掉，而是像人类一样，用两个手指将之揑死。爷爷野便是这样替老妻抓着背，寻找着吸血小虫，生气的状态也全无了。花有香和乌姑娘看到的，是他面带思考的形色，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看两个人类女人，然后走近花有香面前，将两只手的十个指头弯下一个，将那留下的9个指头向着她比比划划。
　　花有香完全不懂爷爷野这9个指头比比划划的意思。不错，花有香这个美丽的女人，是深山里的美人儿，又是深山里最聪灵的女人，她的两只眼珠灵动动的，她的笑容儿溢满着灵气的波浪。但是，她对爷爷野这伸出9个指头的意思，硬是不懂。只有不断地摇着头，向着爷爷野说：“老人家，我不懂你伸出这9个指头的意思？请你加上一个比划好不好？”
　　乌姑娘笑着说：“你这个女人呀，你不懂他老人家9个手指头比划的意思，他又怎么能够知道你说的话的意思呢？依我看，我们人类同野人，两方比划表示的意思永远相通不了！”
　　人类同野人互相比划表示的意思，真是永远相通不了？

　　请大家看下一章集，　下一章集的题目叫做“爷爷野的‘九'之谜”
曹树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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