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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你安宁吗?我看到你的眼角浅浅的泪痕,你深藏的落寞与无助。那滴血的经历,带给你的是永久的生命的孤寂,我不知道是该埋怨你还是该安慰你。《灵魂,无枝可栖》 秀是我儿时的朋友,我们是在一起摔泥巴做游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的伙伴。 秀并不太漂亮,眼睛很小,嘴唇有点厚。但我喜欢她,她性格温和,安宁静谧,惹人怜爱。 秀和我,是在初中毕业后分开的,我继续就读于县城的重点高中,而秀因为成绩不佳而辍学务农。 不能相伴的日子,秀和我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我埋首于数理化枯燥的算式里,秀则在她表哥开的饭店里打工。 暑假和寒假,我们总会找机会相聚,恒久的情意,是时空阻隔不了的。我发现秀渐渐的在变,从服饰发型到言行举止,秀离俭朴敦厚的村姑形象越来越远。 在一起相聚的时候,我们仍然是无话不谈。但因为选择了不同的人生方向,共同的话题也越来越少。我谈学校里的趣闻逸事,而她谈的是饭店里的事事非非,谈某个姐妹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体去诓骗男人的钱财。 她眼神里的成熟让我惊悚,她面临的环境是我无法了解和想象的。凝望着她的时候,我的心里倏然生出很多的担扰和害怕。 终于,一些关于秀的传闻渐渐的充盈在我的耳际----原来秀被她的表哥强暴了,并引诱她从事了“小姐”这一行当。秀很吃香,来来去去都是小车接送很是风光。秀的放荡使她在那个小城里出了名。 我不相信我心目中宁静清纯的秀会变成风尘女子。我想当然的认为是乡亲们在造谣生事,我还为此跟他们据理力争而面红耳赤。 但秀真的“堕落“了。。。。。。直到秀被抓进拘留所,她的老父亲到处借钱赎她,我才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那个寒假,秀狼狈而又落魄的到处躲避着各式各样的目光。低眉低眼,猥猥琐琐,走路总是贴着墙根儿……。 有时候秀还会来看我,总是乘中午街上无人的时候过来,晚上无人的时候才回去。两个人相对无言,她绝口不谈自己的事情,我也不问。她常捧着小说细细的看,我做我的假期作业。许多的时间,都是在这样默默的相对中度过的。 秀有时候会拿起笔,写一些文字,有一首题名为《自我》的诗,如今仍静静的趴在我的读书笔记里。 扮演了太多的角色 想寻找一种卸妆后的轻松 想寻找一双自在的拖鞋 才发觉---空话连篇 在镜中央,在湖水的倒影里 我至今不知道这诗是秀自己写的还是抄的。但我知道这淡淡的诗句里写着她的负累、她的忏悔、她的无奈、她的落寞。 人们都象躲避瘟疫一样躲着秀,只有我还肯接近她,乡亲们看我的目光便多了一些复杂,我装作视而不见。在这样的时候,我的小屋是唯一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的地方。我们曾是朋友,我不会因为她做错了什么而嫌弃她,就把以前的种种全部否定了。她是她,我是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但他却不是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他既穷又没有志气,靠在大街上设赌局或耍一些小手段混吃混喝,日子拮据困顿。在有了一个女儿之后,生计更是无法维持。 秀带着女儿回到了父亲家中,靠帮着父亲种两亩薄田,艰难度日,那个男人就象蒸发掉了一样,觅不到影子。万般无奈的秀提出了离婚,那个男人却用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秀的脖子上,气焰嚣张的说:离婚?没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可怜的秀,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没有自由,无家可归,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当娶了弟媳之后,更是在夹缝中谋求生存。 我无法想象,秀是如何忍受了这许多的冷眼,艰难的苦熬岁月的。女儿渐渐的长大,秀也不再年轻了。
在隐隐的疼痛和惋惜里,我仿佛看到一个心灵被挤进角落,被搁置、发霉而毁灭。 未来很遥远,没有一盏希望的灯火照亮她人生之路,不知道秀该靠什么来与日子对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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