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的一天

 文/梧桐叶翠

今天早饭后，老歌一面收拾锅碗一面小心地跟老婆阿梅打着招呼“达令，走好，拜拜……”。

当老婆带上门走出了家门，老歌长长地舒了口气：“哎……母老虎终于离家了！”快乐得“你是老虎、你是老虎、跑得快，你也怕我老歌、你也怕我老歌，真奇怪！真奇怪！”手舞足蹈了一番，忽感到膝盖疼，想起昨天跪在那搓衣板上实在疼，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歌拿出搓衣板，用手很很地打了一下：“你个混蛋，老婆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哎呀——”手打得生疼。老歌咬牙切齿道：“妈里巴子的，你欺我？看我怎么整你！你棱角尖，我让你尖！”老歌找出家里的磨刀石，哗啦哗啦地磨起了搓衣板的棱角来。可磨了好久只磨去了一点点。“还真硬！看我用火攻治你！”老歌打开了煤气灶，找来一根铁棍放在火上烧得通红，“看你硬还是我硬！”用毛巾包着铁棍就往搓衣板上戳。“哧哧哧”，一阵白烟过后，搓衣板上就长了两个大眼睛。老歌这个乐呀，“哈哈……人定胜天！”

“不好，让老婆知道了怎么办？那还了得？”老歌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哆嗦！

“坏塑料、坏凉鞋卖钱啊——”是门前收荒的叫卖声。

“哈哈，天助我也，来它个毁尸灭迹！天知、地知、我知、母老虎不知！”老歌立即拿着搓衣板走出家门，“喂，这搓衣板多少钱？”老歌问道。

“一块钱一个。”

“这么平易？我上个月还卖了几个都是二块钱一个的。”老歌说。

“非典期间，废品一律半价收购。”

“你这人太心黑了，发非典财，发国难财。我告你去！”老歌不依不饶。

“你爱告不告！不卖拉倒！”

“你干什么？又卖家里的搓衣板？”“没得命了，母老虎回来了！”老歌飞也似的逃回了家。

“我数数字啦……一……二……”老歌老婆关上了门、板起了脸。老歌知道，数到三就没得命了。“好阿梅，好老婆，好奶奶，你别数了，我就来跪！”老歌拿着那长了眼睛的搓衣板，扑通一声，两膝盖正好盖住了两只眼睛。

“要我问吗？”老婆阴着脸。

“好阿梅，我说，我全说。我想我把这搓衣板卖了，可以给太太你买口香糖吃。”

“还有呢？”

“没有了，哦，我只是练了一下我磨刀和烫塑料的功夫。”老歌低着头说。

“那功夫练得怎样啦？”

“一般一般，以后努力。哦，不，阿梅，我下次不敢了。好阿梅，你饶了我吧，我给你唱个歌，咳……咳……”老歌清了清嗓子：“太阳最红……阿梅最亲……你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哦，不，这歌太老了，还是唱个新的吧，”又尖起了嗓子“我怕失去你……我要抱着你……”说着就要厚着脸上前抱老婆（这是以往老歌解脱的惯用伎俩）。

“贫嘴！讨厌！非典期间，禁止亲密接触！还是老实给我跪好！”老婆说着甩手走进了卧室。

老歌一看老婆到房里了，就悄悄站起来。“非典期间不让我亲密接触，谁希罕你，我有我的阿雪呢！”说着，走到沙发前，“好阿雪，乖阿雪，让我亲亲——哦——I  KISS  YOU——”

抱起阿雪，KISS了一番！

“你和小猫亲嘴，怎么不戴上口罩？你想非典了我的猫？哼——还要我数数字吗？”阿梅边骂边拿口罩往小猫头上戴。

“奶奶，你别戴了，也不要你数，我不亲它了，我这就在搓衣板上跪好了，还不中么？”说着又扑通一声跪到了那“两只眼睛”上了……

这是中饭前的事，也不知老歌到现在还有没有起来呢？以前有一次是跪到了第二天天亮的。阿梅，噢，不，是老歌嫂子，我代老歌向你求情了，你饶了他吧，你把老歌身体跪坏了，抵抗力降低了，真的非典来了怎么办？尽管我不指望老歌领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