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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白痴梦 文/把酒再言欢 ——男人都爱做梦，江湖梦，政治梦，金钱梦，美女梦...... 第一集 又到星期六，辛苦一周总算可以放松放松。国有企业真是混蛋，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实行六天工作制，感觉天天都在上班似的。回到家，窝在沙发里，听着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盘算着如何来消磨这个礼拜天。 电话响了，是韩杨打来的。“郑总，有空不？过来打两圈如何？”电话那头是调侃的声音。他知道我喜欢打麻将，每到周末都会打电话来。最开始来单位的时候，寂寞难耐，实在无所事事，就在住宿楼里上下乱串，走到405房间听到里面有麻将声，正好门开着，我径直走了进去，看到3个人在砌长城，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你们才3个人啊，正好，我来凑个数吧！”就和韩杨认识了。 在成都读了4年大学，见识了不少东西，四川女人真是火辣，说话的时候还要动手动脚，遇到个不知轻重的，肩膀都可能被拍肿；四川的男人真够消遣，也没有多大的抱负，动着歪脑筋，挣几个吃饭钱，然后就想着休闲，茶馆、录象厅、卡拉OK房到处是他们的影子。打麻将是最兴盛的娱乐方式，其推广范围及参与人数都是全国仅有的，麻将室摆在政府门口都没人管。不同地区形成了不同的打牌方式，比如遂宁时兴推倒胡，方法简单，输赢不大；绵阳时兴决战，要到最后一个人胡牌一把才算完；成都的花样就更多了，需缺门，兴清一色、碰碰胡、七对子，加番很是厉害。现在流行成都打法和绵阳打法相结合，很是过瘾。我读书的这几年也学到了这门技术。 想想这周还真没有什么娱乐，就答应了，带上钱直奔韩杨家，几个大男人坐在桌子边等着，看到我来了，饥渴的眼神泛着绿光，话就不多说，拉开架势就开打。手气不错，第一把牌抓上来就有10个万子，清一色是有望了，看看牌形，有两家不要万子，很快就碰了两对，再摸个伍万，带个勾儿就下听了，不用摊开胡已经是极品，如果自摸，这把能收入480元。我一直信奉着那句格言：千胡万胡第一把不可胡。把牌倒下，点上支烟，任凭别人点炮，自摸到手照样打出去。这把完结，点了两家，损失40元，还好，不算多。 接下来我就毫不手软，清一色、碰碰胡、龙七对，连杠上开花都有了，一个多小时就进账1500多。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张艳耐不住了，拉着韩杨，叫嚷着要亲自上阵，韩杨老大不乐意，推搡着，结果张艳用屁股一挤，他就投降了。 张艳是韩杨的女友，有天早上，我去上班，路过韩杨家，准备约其同往。韩杨正在厕所洗漱，我就东瞅瞅，西看看，发现卧室里有一张崭新的双人床以前没见到过，“嘿，我说韩杨，你鬼儿子刚参加工作，哪来的钱买这种高档玩意儿？”那时正是实习期间，每个月工资也只有500多块，大家初来的时候过得都很穷困潦倒，看到这张床，我的好奇心就起来了，“恩，我得去参观参观。” 走进卧室，围着床转了一圈，“哎呀，这木头真不错，光滑，这被套也蛮鲜艳的，瞧这布料，象刚办完喜事......”我伸手去拉被子，没想到“呼”地一声从里面冒出个人来，披头散发，是个女人。我大惊，魂都快没了，“你是谁？”我冲着她大叫，“你怎么会在韩杨家里？”没等回答，又问出了第二句，这是我惯用的招数，先发制人，打乱对方的阵脚，不给其仔细揣摩的机会。女人睡眼朦胧，迷着眼睛干望着我，可能是蒙了。这时韩扬出来了，瞅着我“嘿嘿”的笑着，“明白了，明白了” 我拍拍脑门，用手指了指她，又望了望他，再点了点头，当时的表情肯定很阴险，我想。 “你小子真够阴的，前几天还请教我给你讲讲追女人的心得，没想到早就金屋藏娇了，鬼儿，你这不是拿老子开涮吗？”上班的路上我就来劲了。“瞧你说的，这个女的也是昨天才认识的。”韩扬显得有点憨厚。“靠，昨天认识的你就那个了，得，说说你怎么把她弄到手的吧！”我贪婪地打听起来。 韩杨开始炫耀他的泡妞经历，原来是在上网聊天时认识的，都是在成都，于是约了见面，晚上就同床共枕了，她高中刚毕业，现在正在找工作。我大骂韩杨色狼、淫贼、伪君子、采花大盗，连个黄花闺女都不放过，白白蹉跎了人家一生。韩杨说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这就是个滥情的年代，怎么能叫骗呢？说的也是！ 张艳坐上麻将桌，挽起衣袖，凝神聚气的样子，好象要把人吃了似的。抓牌的时候更是利落，麻将打的啪啪响，胸部也跟着上下的颤动，一看就是个中高手，这下轮到我不乐意了，“我说韩杨，男人玩麻将你怎么把她给弄上来了，多没气氛，有话曰一女套三男，这不是成心要大家掏腰包吗？”“哟，瞧你说的，郑经理，你现在可不一样了，咱赢的这两个小钱还不抵你几天的工资呢！”韩杨没吱声，张艳翘着嘴皮子先说上了。看着韩杨的那副耙耳朵像，也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伸手摔出了二筒，张艳迫不及待的抓了过去，“郑经理真大方，点我一个清一色对对倒。”我摇摇头，“看来你们的确是穷疯了，连买个奶罩的钱都没有。”张艳嘻嘻笑着，走到我背后，“郑经理胡啥子？”我从牌堆里拿出个二条和三条，“老子割的是小鸡鸡！” 真的是霉运到了，这牌越打就越邪门，连下听就很困难，即便是偶尔抓到一副好牌，等你下听时别人都胡了，很快的时间，赢来的1500多块钱就全吐了出去，本来涨涨的腰包也在渐渐阳痿。张艳真是个高手，真的，每当看到她那颤动着的胸部我就这样想，抓牌时我都有意无意的去碰碰她的小手，算是弥补损失，看脸型她算不上漂亮，韩扬或许就是看中了她那火暴的身材吧。 手气不好，心情也变的很坏，就疯狂抽烟，烟真是个好东西，明知道它害人不浅，但还是割舍不下，现在一包熊猫快抽没了，开始控制自己，如果一口气全抽光，一会烟瘾上来就不知道怎么去应付了。 麻将大战在第二天早上8：00结束，掐指算算，一共用时14个小时，还不算长，记得有一次从周六下午3：00打到第二天上午11：00，那也算是一个记录了。口袋里的钱也快输光，这个死女人，改天再去夺回损失，一边爬楼梯我一边骂。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罐啤酒，连方便面都没了，熬了一晚上，抽了一包烟，腰又麻又疼，看来真的有些肾虚，尿尿时也射得没有以前远了，身体轻得象要飞起来，灵魂快要出窍。脱光衣服，摆开赤条条的身子躺在床上，眼前闪烁的全是张艳的二筒，真是累了，恍恍忽忽的就睡了过去。 一阵敲门声把我从浓浓睡意中惊醒，睁开眼，看看表，下午1：00多。谁这么烦人啊，来得真不是时候，懒得理他，继续睡，敲门声还在响起，看来是不死心了。把被子包裹在身上，穿上拖鞋去开门。“我就猜着你在家！”是戴芸，“给你打了半天手机都没人接，怎么了？昨晚又打麻将了？”她推门进入，后面跟着个红衣女子。 看看手机，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你可睡的真沉啊，这么吵都吵不醒你，本来是约你打麻将的，看我把人都叫来了，她是我朋友，叫小丽，怎么样？漂亮吧。”戴芸指着那个美女，我点点头，回到卧室又躺了上去。“瞧你这样，象个僵尸似的，赶快起来洗洗，换件衣服吧。” “不换了，我还没睡够呢，你们等我1个小时，清醒过来再杀翻你们。”真的很想睡觉。 “那怎么行，你还没吃饭吧，我出去买点东西给你充饥，顺便再叫个美女来，今天让你过足眼福，输光钞票。”戴芸向门口走去，“小丽留下收拾桌子，别浪费时间，回来就马上开打。”戴芸的麻将瘾还真不小。 下面膨胀得厉害，躺在床上我春心荡漾，客厅里小丽在忙碌着，“美女可否帮我一个忙？”我冲她喊道。“什么事？”她站在门口，“帮我把衣服拿过来一下。”我指着凳子，小丽听话地拿了递过来，“看你愁容满面，可有何烦心之事。”我咧着嘴巴说着酸调，美女扑哧就笑了，“我可是有名的半仙，可否借小手一用？”我想自己的色心又起来了。美女直问干嘛，我说给你看看手相啊，她就磨蹭着伸了过来，我拖着她坐在床前，双手掐在细腰上，“你这腰得有二尺五六吧？”我笑着问，美女连说哪有的事，看来她并不介意我的轻薄，于是伸进她衣服里，“难怪呢，原来是衣服作怪，其实也就二尺一不到。”小丽腰枝乱颤，给逗乐了，我乘机伸进了裤子里，嘴巴也跟了上去。 第二集 十多分钟后，估计戴芸要回来了，进行完最后一击，套子里湿透了，粘粑粑的，到厕所冲洗完毕重又回到床上，小丽又开始收拾桌子，“今天真倒霉，没碰到一个熟人，打不成了。”戴芸沮丧着推门而入，小丽停下手中的活，说打不成就回去了，戴芸不肯，小丽象个八婆似的说不想做电灯泡，快步出了屋子。 “郑启航，你是不是跟她上床了？”戴芸双目圆瞪，“无聊，才刚认识的。”我不屑一顾地回答着，“人家刚跟男朋友分手，心情坏得很，我特意带她来打麻将散心的，你可不要再往伤口上撒盐啊。”戴芸同情地说，“10多分钟只够接吻，我的本事你还没见识过么？”我露出淫荡的表情，应该可以骗过她，原来这妞刚分手，难怪做的时候象个怨女一般，害得自己费了好大工夫。“那好，现在你跟我干一次。”戴芸一把掀开被子，骑了上来，真要命。“怎么是软的？”摸着我下身拷问着，“我地姑奶奶，你把我吓住了，前戏都还没有啊。”把戴芸压在身下，慢腾腾的去解衣服，拖着时间，嘴巴贴在高耸的胸脯上，一支手摸着她的下面，很快就有湿润的东西流出来。想着叶玉卿钟丽缇，终于有了勃起的症状，顺利的进入戴芸的身体，象头懒驴似的磨蹭着，五分钟不到就败下阵来，“怎么这么少？”望着干瘪瘪的保险套，戴芸很不满意。“可能是昨晚打麻将累了，男人疲劳的时候很容易这样的。”我努力找着借口，恨不得叫个医生来证明自己理论的正确性。 2年前实习的时候，有2个月的时间都呆在车间，公司高层的意思是体验基层工作，灌输吃苦耐劳、勇于奉献的企业文化，其实就是愚民政策。刚从大学毕业，个个都心气颇高，往车间里一放，10天半月的不理你，再大的脾气也消磨光了。对于这样的安排，我无能为力，只好整天拧着个凳子，找一条女工人比较多的生产线，一坐就是一天。手工活自己做不过来，又不能睡觉，就找这些女人聊天。戴芸所在的生产线是我经过几天时间的调查才发现的，这条线上女的多，而且都比较漂亮。我看中了其中一个，瓜子脸，身材也很苗条，穿着厂服也能看出来，跟林黛玉有几分形似，也有几分神似，属于很需要男人疼的那种。靠她旁边坐的那个女的比较胖，正常男人是不会动心的，我在两个女人中间坐下，别人就不会怀疑我纯粹是为了那个漂亮妞了。 我经常和靓妞说话，当然，为了掩饰自己的罪恶目的，还要照顾到那个胖妹，凳子也放在靠近她的那边。后来无意中探得靓妞早就有了男朋友，而且已经同居多年，这让我觉得损失惨重，暗骂好逼都让狗操了，整天想着鲜花与牛粪的关系。同时还要故作轻松，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就改换位子，以免成为长舌妇的话柄。戴芸坐在线体的对面，我经常感觉到她在用眼睛的余光看我，有几次我故意对着她看，她就把头埋低干活了。 和戴芸有真正的交往是在一个下午，由于线上缺原材料，难得有个休息的机会，胖妹提议打麻将，得到一致赞成，戴芸也跑过来吵着要去。骑车赶到胖妹家，虽然只是5毛钱的小赌，我也乐此不疲，麻将桌搬到阳台，我坐在靠门的位子，韩扬曾经讲过，如果和3个女人打麻将，男的就要背靠门口而坐，包管你赢。戴芸坐在我对面，打了两把，天气有点热，她就把外套脱了，里面穿的是一件红色的紧身无袖毛衣，显得很丰满，在阳光的照射下，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有一股成熟女人的味道，一时间看得我有些陶醉，活象头公牛，下面总不听话。 打到很晚，第二天还要上班，大家就散了，我急着往家赶，戴芸说同路，于是一路走，我想她对自己可能有意思了，对付女人要欲擒故纵，慢吞吞的漫步在成都的街市上，虽然快到凌晨，夜市依然红火，人还很多，不象北方的城市，晚上9点以后就难得见到几个人。路过青少年宫时，一个神棍叫住了我，“先生好命相啊，我给你算一卦，不准不要钱。”我在他前面坐下，“那就给我算算姻缘吧。”神棍端详良久，故作高深的说道：“先生你命带桃花，这辈子都跟女人结缘。”那天晚上回到家都快1点，躺在床上，想着戴芸的样子，回味着神棍的话就睡着了。 时间拉回到现在，这个礼拜天就以打麻将和睡觉来打发了，我经常提醒自己这是在浪费时间，虚度人生，可是每到周六，这些话就记不得了，想起大学时写的那首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火热的青春消费在生活的简单...... 单位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会，商讨未来的发展方向。公司在成立初期，依靠几百年的酿酒经验，外加优质的稻米及先进的设备，制造出来的青溪酒很受欢迎，3年不到就把成本拿了回来。现在白酒行业竞争越来越激烈，除了茅台、五粮液、沱牌等老品牌，又冒出了古井贡、小糊涂、金六福等新势力，而且是来势凶猛，很快就占去了相当一部分市场份额，青溪系列酒的销售全面萎缩。要想立足，光是抓生产和质量已经不行了，还得仔细的细分市场，了解大众的消费需求，针对不同的人群推出不同的产品类别，宣传更不能忽视，光是花在广告中的钱已经以亿作单位。 老总征求大家的意见，会议室开始沉默，有点冷场，这时罗刚开口了，“我觉得业绩下滑主要还是广告做得不够，我们都停留在过去的老观念上，把‘酒香不怕巷子深’当作教条，一门心思抓生产，其他方面考虑的还不多，产品的知名度也在竞争中褪去，现在公司有了一定的规模，产品种类日益增多，一味地埋头苦干，没有照顾到市场的接受能力……” 每当罗刚发言，我就想睡觉，这逼才中专文化，靠着他当工商局局长的哥哥才进来的，不过一张嘴皮子却厉害的很，溜须拍马、吃喝吹捧是一流，现在居然和我一样，同为规划发展部的项目经理。只要看到他那一脸的麻子，我心里就犯恶心，直到有一天和他打麻将，我扔出个九圆点了他一炮，这厮一把抓过去，幸灾乐祸的说你鬼儿子真够衰的，金九圆都让你摸到了，点老子一个清一色。他把九圆举在手上，正好在他的麻子脸旁边，靠，那不正象个九圆吗？我大喊点得好，点得妙，还有个九圆只有老子看得到，那之后我就把这装衰脸看成是九圆，果真是舒服了不少。 罗九圆说完话，往四周看看，等着别人附和，然后腆了腆大肚子，椅子已经够宽了，却依然装不下他那臃肿的身躯，被挤的吱吱做响，这个老东西吃了饭就知道横向发展，高度却一直不见长进，1米5几的个子就象是摆在案桌上的一堆猪肉，听说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很胖，出去搞了几年销售，回来就变了样。他妈的，不知道在外面贪污了多少，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熊样，我就不爽，心里面已经骂完了他祖宗十八代。 “郑启航，说说你的看法吧。”正想着接下来该骂他哪一辈先人时，老总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恩，我觉得公司这几年的成绩还是值得欣慰地，现在遇到了一点困难也是没什么大不了地，许多企业都要经历这样一个阶段嘛，公司的规模正在逐步扩大，但也只是简单的资源拼凑，还应该从这些现有资源入手，进行重新整合，提高资产的利用率，实现规模效益，达到降低成本、增收创利的目的，如果产品成本都降不下来，打再多的广告也是白搭。”本来也想在广告上做文章，不过罗九圆先说了，我今天偏就不让他神气，反正开会都只是形式，说的也都是些空泛的大道理，公司大了，随手一抓就是毛病。 罗九圆斜着眼看了我一下，这厮心里一定在骂我，管他呢，我早就骂完了，也不吃亏。老总叫大家回去开动脑筋，集思广益，争取拿出些方案来。散会后，罗九圆皮笑肉不笑的跟在身后数落我，说我不仗义，一个部门的都不帮着说话，我说罗总你可真会开玩笑，把大家想说的都说了，哪还有别人表现的机会，现在功劳让你一个人领了，回去就偷着乐吧，九圆眼珠子一瞪，迈开步子走远了。 第三集 回到办公室把手里的人叫来，传达这次会议的精神，末了，韩杨凑过来，“郑总，快看罗胖子的表情，开会的时候你又胡了他的九圆杠上炮吧？”我看了看九圆的办公室，示意韩杨小声点，韩杨会意的点了点头，撇着嘴在一旁笑开了。 晚上戴芸打电话来询问白天上班累不累，我说劳你费心，干完你之后一觉睡到晚上11点，半夜就睡不着了，下面又有抬头的趋势，脑子里全是你脱光衣服的样子。戴芸说你这个死鬼老不正经，还好意思说提昨天的事，把我弄得火急火撩的，结果热脸贴个冷屁股，你要是真想我现在就出来吧，我在德克士炸鸡店等你。 那次和女工打过麻将之后，戴芸就隔三岔五的找我谈话，我心里真有点看不起她，挣的那几个钱还不够养活自己，衣服却净挑好看的穿，所以就很少搭理她，或许这也是我的性格作祟，不愿主动找女生说话，又总爱扮酷装相，以为冷面杀手更能吸引到女士的注意力。韩杨曾经说我外表看起来很光生，可内里却有着一颗肮脏的心。戴芸摸透了我的性子，每次打电话，也不提别的事，就问我打不打麻将，现在是3缺1，这招就足以让我从几里外都快马加鞭的跑过去。 有个周末又聚在一起打麻将，打了一会，戴芸就说没意思，老是输钱，不想打了。她也真是笨，麻将学了没几天就出来炫耀，不是抓包牌变成相公，就是别人点炮还不知道可以胡，有时候轮到她抓牌，半天都没有反应，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家自然不放她走，说你走了3个人怎么打呀，她就是不听，把牌一推就下了桌子，众人无奈就散了。 戴芸拉着我要到外面去逛逛，走出门，天阴沉沉的，成都就这样，总是雾气缭绕，再加上漫天飘舞的灰尘，空气里有股让人窒息的味道，我说这有什么好逛的，你自己逛吧，我没空陪你，得回去了。戴芸说你们这些大学生真是好，刚来单位就配了房子，介不介意让我去参观参观，我说求之不得呢，那一片叫鸳鸯楼，我的房间里住着个公鸳鸯，现在正缺一只母的，戴芸红着脸走在前面，低着头不说话。 一到家她就满屋子乱串，到处指指点点，一会拉窗帘，一会摸桌子，嘴里老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我把音响打开，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听歌曲，戴芸说哪有你这样待客的，一点都不热情，伸手硬要拉我起来，我不耐烦地一缩手，她就顺势倒过来，坐在我腿上，我说你她妈的软骨头啊，把老子都压疼了。戴芸说这么点疼都受不了，真不象个男人，我说操，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疯狂地扑了上去，换着各种姿势跟她嘿休。有了第一次之后，我们就不定期的碰头，风月无边，鱼水同欢。对男人来说，这是个既安全又解谗的天赐良机，还不用掏腰包，经济而且实惠。 赶到德克士，戴芸老远就在招手。德克士就是好，不论什么时候去，人都不多，要是在麦当劳和肯德基，想安心吃点饭还要排队等位子，人多了不说，叫买声，小孩嬉闹声一片嘈杂，没一个安静的环境，弄得人一点食欲都没有，现在国人什么都追赶时髦，在国外很平常的东西，在这里都变成了高档玩意。这个德克士炸鸡店是我偶然发现的，很清净，我经常抱个笔记本，要杯可乐就在里面坐上几个小时。 “你昨天可真能睡，”刚坐定，戴芸就说上了，“完事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呼噜声了。”我说这算什么，高中时有个同桌叫徐三，连上厕所都能睡着，戴芸一巴掌拍过来，说现在是吃饭时间，你怎么提厕所的事。我很熟练地驾开她的手，说男女授受不清，还是放尊重一点好，戴芸说你他妈的少给我装正经，别人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我心里可清楚的很，色狼一个！我说色狼又怎么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看你现在不就围着我屁股转吗？戴芸瞪了我一眼，然后使劲喝可乐。 我发现自己下面软了，只好集中精力准备再次出击，戴芸的身体干燥了许多，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任凭我怎么努力，一点起色都没有。“今天还邪了门了。”我嘟囔着走下床，将《密桃成熟时》放在VCD机里，“就不信这个邪。”把被子掀起来，从戴芸两腿之间爬了上去，“没有用的，我没兴趣了，你还是跟李丽珍做吧。”戴芸冷冷地说，我看着电视，总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启航......”一阵沉默后，戴芸挽住我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挤出水来，细柔得令我心神摇荡，看来是有话要说了。 第四集 许倩是我在大学追到的女友，家在黑龙江，由于高考成绩不理想，成了定向生，加之北方人的惯性，不爱离开那片土生土长的土地，毕业以后，许倩没有走关系，在父母的要求下直接回了老家，和许多恋爱的大学生一样，我们平静的分开了，没有说分手，还天真地期盼着将来某天会走到一起，分别以后，她经常打来电话监督我，时刻关注着我的恋爱走向，生怕抛弃她跟了别人，还多次提出优厚的条件来引诱我离开成都去黑龙江。 高中时遇到一个叫悠然的女孩，很善解人意，也很有深度，经常象个老奶奶似的督促我学习，闲暇时会给我吟诗作赋，劝我做人要有理想，出人投地，还说我的名字里有“启航”二字，就要象船儿一样大海扬帆，乘风远航。那时我经常赌博，剃个中分头，象极了二流子，每有出轨的迹象，悠然就会及时纠正航向。当时人还年轻，不知道怎样去处理感情上的事，明明心里很喜欢她，却一直都未曾向她表白出来，我曾经做了一首诗：“十年幽闭出乡关，花花世界迷人眼。懵懂不识情何物，谱出爱情童话篇”，这就是与悠然王子公主般爱情的写照。高中毕业时，她留在北京，我就到成都来了，此后偶有联络，也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读到大二，联系就没了，徐三写信告诉我，悠然在大学里已经有了男朋友，我跑到府南河发呆半天，然后下定决心要把她忘了，痛定思痛之后，我就迎风扬帆，不是在大海，而是情海。 看来这次高层真的要给公司动手术，在全厂范围内开始有了一点迹象，到处都在谣传可能会解雇一部分多余的劳动力，对各个子公司也要进行一次大的清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整个厂子就要地震了。韩杨跑过来问我了不了解一些具体情况，我说还不清楚，他说你这经理怎么当的，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我说那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啊，韩杨说听罗九圆手下的员工说的，据说这次的调整还涉及到个人的工资问题。我说再大的事该发生就发生，何必去管那么多，免得睡觉都睡不好。 下午又举行了一次会议，看来就是说这档子事情，老总很严肃，“今天我们讨论一下公司最近需要着手的改革问题。”看到人到齐了，他也不象以前那样寒暄问暖一番。“我手头有一些资料，现在发给大家看看。”接过资料，上面的项目还真不少，果然有降工资的计划，还要精简机构，整顿各子公司，在全厂范围内重新整合资源，这个手术可真不小。“大家看了有什么想法没有？”老总朝着众人一一望了望，一向爱抢风头的罗九圆今天居然一声不啃，双手抱在大肚子上，眼睛半睁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这厮真他妈的混蛋，平时空话一大堆，遇到要得罪人时候就不言语了。“罗刚，你先表个态吧！”老总开始点名了。 “哦，我这几天也总想着这些问题，可是一直都没有答案......”九圆装着很突然的样子，坐直身子，拨弄着桌上的茶杯，摇了摇脑袋，“前几天开会，郑经理不是提出要整合资源、降低成本吗？看来他是成竹在胸了！”罗九圆把目光移到我这边，我日你老妈，成心将我一车，这下会议结束，大家回去就说是我提的建议，那些被解雇的职员保不准要找我拼命，更不用说各个子公司了，罗九圆，你可真够狠的。 “那郑启航就谈谈你的看法吧。”老总把包袱扔给了我。“对公司进行全面改革是必然的，现在部门太多，下级单位被多头领导，致使信息流通不畅，白白浪费了人力资源。而且各部门之间的矛盾也日益激化，推委扯皮的现象日趋严重，该是时候整理一下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要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索性把这些都说了。“这个工作会有很大的阻力，实行起来肯定很困难，可能会得罪一部分人，不过，我们是站在公司的整体利益之上的，在国家利益、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相矛盾的时候，牺牲一点个人利益也是应该的，富了国家，个人的腰包也就鼓了......”为了尽量化解别人对我的深仇大恨，我就把话头扯到公司上面，好让大家知道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开始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越说越是激动，感觉自己化身成为救苦救难的革命志士，恨不得连“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都用上。 “启航说的很有道理，公司的几个董事也曾经开会研究过这个问题，一致认为现在是该改革的时候了，大家还有没有别的意见？”老总做人就是不一样，知道给我打圆场，我想上面也早有想动动的意思，又怕下面反应过激，现在由我来提出来，老总再表明领导的意向，那改革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他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与会人员就没有人再表示反对。这时罗九圆站了起来，“我觉得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应该在全厂范围内抓紧时间进行，为了表示决心，我主动要求把自己的工资降低，算是给大家带个头吧。”这个狗日的太会说话了，又要抢我的功劳，有时候真是佩服他那见风驶舵的能力，象条嗅觉灵敏的狗似的，有点什么味道他第一个感觉出来，我不得不又问候了一遍九圆的祖宗。 “由于这个工作一动就动全身，如果抓的太紧，可能给广大职工带来很大的影响，到时候恐怕改革不成，反而会误事，所以决定要一步一步的来，先从一些容易解决的问题着手，目前要首先解决的是奇胜子公司，这个公司运作8年了，好象存在着一些问题，这些年陆陆续续有近1亿元的投入，可到现在为止它给母公司带来的利润才400万，投资回报率也太低了点。”老总开始详细表述自己的看法。“我想从规划发展部调一个人过去仔细调查一下，看看里面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老总又开始扫视四周，意思是在想着派谁去了。 罗九圆又站了起来，“我个人觉得郑经理是个合适的人选，他大学毕业没多久，接受的还是先进的理论知识，大家也都知道他在清理这些历史遗留问题上很有一手，所以我推荐他去。”这个时候我心里唯一想作的就是想砍了他全家，这狗日的今天看来是要和我干上了，据相书上说，我这个人一辈子都要犯小人，高中时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学校要征收一名党员，大家一致认为非我莫属，可是有个王八蛋天天往校部跑，三天两头的送礼，结果党员就给他了，大学的时候，寝室里有个痞子，大家同为北京人，可他就是专和我作对，成天跟我过不去，到处说讲我坏话破我名声，和他干了几仗，最后一年这逼为了考研，搬出寝室到外面租房子住，走的那天，我买了一串鞭炮在走廊里为他送行，结果被学校记了一次大过，毕业时托班主任才勉强抹掉。 罗矮子知道这是个烫手的芋头，阻力是可想而知的，把这个工作推给我，那他就只管等着看笑话了，这厮阴险起来有点让人头皮发麻。奇胜是公司成立不久时建立的一个子公司，当时厂里的青溪酒销量不错，不少外地的厂商想投资合作，公司正好也有这个意思，最后挑中了一家台湾的公司，因为与台商合作办厂，就算是合资企业，可以享受外商合资企业在税收上的减免政策。 谁都知道它存在很多问题，可是由于牵扯的范围过大，而且多是些遗留问题，所以谁都不愿意管这档子事。 老总就交代由我带几个人过去调查，走到了这步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回到办公室心里就是不爽，总觉得窝的慌，特别是一想到罗九圆那副洋洋得意、阴险狡诈的神态，我就想杀人。这时韩杨敲门进来，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笑着说罗九圆今天好象很高兴，在外面和部下谈笑风生的，我走到门口侧耳倾听，果然吵得厉害，隐隐听见其中一人说罗总你这次可真是露脸了什么的，声音还很大，看来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这厮一定是听了九圆的指使，要痛扁落水狗了。 我气更不打一处来，冲出办公室就直奔九圆的所在，嘴里大骂罗九圆，你他妈的够狠，老子今天算是载到你手上了，说完一拳就捣在他的肥肚子上，罗九圆捂着肚皮蹲在地上嗷嗷直叫，韩杨赶过来死死的拽着我，说你一个总经理怎么这样随便打人，被下面上面看到都不好。这一拳我是使了全力，估计罗胖子得痛上好半天，出了口恶气，心气就平顺了许多，不过不能就这样回办公室，还得故意装着不服气的样子让韩杨费力拉开，嘴里面还不认输，指着罗九圆说你鬼儿子等着瞧，总有一天要让你好看。 第五集 回到办公室，将拳头举在胸前，心想罗九圆真够受的。这时电话响了，又是戴芸打来的，问我晚上打不打麻将，我说打你妈个汆汆，老子今天没心情。戴芸把电话挂了，听声音是使了不小的劲，估计给惹火了。这个女人就这样，老以为我把她当成一回事似的，想以发脾气吓到别人，她肯定不知道我纯粹是逢场作戏，看中的只是那赤裸裸的身体，有时候我也骂自己是色狼、恶棍、下半身动物，坏着心肠玩弄女人，要是换作是几年前，简直都不敢想象会有这样的改变。 虽然刚才对戴芸这么凶，但是过不了两天她还是会打电话来，这点我敢肯定。说到女人，心里就是痛，自打大二时知道悠然有了男朋友后，我开始物色新的目标，整天象只发情的公鸡，围着女生转悠，等着机会就要扑上去。平时走在校园里，看到一个美女，我的脑子里就会冒出一个念头：郑启航，如果跑过去打个招呼，她也许就是你未来的老婆。经过若干天的搜索排除，最后我将目标定格在许倩身上，她长的很乖巧，特别是一双修长的腿很让人着迷，平时极少言语，很少看到和男生搭腔，我喜欢她这种做人态度，符合我对淑女的看法。在知道悠然已经没有希望的时候，我就决定要把这个女的追到手。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我就开始付诸于行动，先后运用了苦肉计，反间计，欲擒故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等手段，最后终于赢得美女归。 那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结果，让我着实高兴了好一阵子，每天到跑到她寝室下面接她上学吃饭，不管是天晴或是下雨，一到假期，我就陪着她逛商场，从早上一直到晚上，每每有饭局，我就带上她到处炫耀，贪婪地接受别人羡慕的目光和称赞的言语。 时间一久，我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看人特别是看一个女人不能单单只看外表，如果仅凭外表就去喜欢她，往往是大错特错。许倩长的确实没话说，可她偏就是那种只重外在不修内涵的人，平时就知道化妆打扮，衣服从来都只买名牌，也不爱看课外书，整天抱着时装杂志或者化妆品资料看个没完，也常看娱乐新闻，想着当明星，喜欢刘XX、张XX，还数落我没钱，跟着没什么混头。内心里除了她自己，别人谁都看不起，常说某某某是个穷鬼，净买些假名牌充档次，某某某没长眼睛，找了个老公又丑又矮，对于我，她从来就没有一句赞扬的话，把我当作是个木头一般，要我的时候不论我是在干什么，说要准时到就不能迟到一分钟，不要我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最开始我只当做是自己了解还不够，就忍了，过了很长时间却没见到有什么改变，我一直相信凭着自己的耐性加上本身还算善良的内在可以一点一点的感化她，加之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才把她追到手，不想在感情上面来个始乱终弃，所以经常给许倩讲一些道理，每次吵架也礼让三分，结果弄得自己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如果不曾相逢，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如果真的失之交臂，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①初恋真是刻骨铭心的，会在你脑子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有人就劝我不要放弃悠然，象个过来人似的讲着道理：说假如你曾经深深地喜欢过一个人，当你再和别的女人恋爱的时候，你就会不自觉地把她和以前那个人做比较，想从她的身上捕捉到以前那个人的影子，而结果总会让你失望。现在我基本上相信了这句话，悠然在我的印象里太深刻了，我骨子里总在试着找到一个和她那样内外兼修的女人。 奇胜公司就在青羊区，带上韩杨来到厂门口，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迎接，其中一个中等个头，走在前面，他就是奇胜的经理张大恒了，按道理我和他现在是一个级别，犯不着这么老远的来迎接，看来他们很重视这次检查，也说明这其中一定有不小的问题。 到了经理室，张大恒说郑经理贵客啊，今天屈驾到下面来走一走，真是荣幸，我说瞧张经理这话给说的，你现在是一方之主，简直是山高皇帝远，最近发了大财了吧。张大恒听出我话里有话，打了个哈哈，忙着叫下手把公司的资料都拿来，说人家郑经理是个大忙人，哪有闲心思在这里闹家常。这个老狐狸，说话一套一套的。从奇胜建立之处到现在，所有的资料放在一起都快放满整张桌子，一件一件的看下来，眼睛都累花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好几天没有作爱，快要憋不住了，戴芸看来的确是生气了，电话也不打，成天又看不到人，是要跟我耗下去了。电视里正放着《红磨坊》，尼坷尔.基德曼穿着丁字裤正在勾引男人，我下面又硬了一下，只好用手解决了。 奇胜公司的清理工作还在继续，今天精神很不好，可能是手淫过度的缘故，下面象插着根刚针，梢一用力就难受，小便的时候象挤脓一样疼。下午5：00，张大恒走进来说郑总你们辛苦了，今天专门准备了一桌家常菜，就去吃顿便饭吧。我半推半就的去了，坐在锦江酒楼，看看桌子上的摆设就知道张大恒花了不少钱，光那瓶500块的五粮液就知道这厮用了不少脑筋，这哪是一顿便饭。 吃过饭张大恒提议打麻将，我也不推迟，这晚手气极好，赢的钱抵的上半个月的工资，张大恒推说我的手气没法挡，就不打了，非得拉我去歌厅唱歌，实在有点累，不想去，张大恒不依，只好去了。歌厅里乌烟瘴气的，弄的我极不舒服，哪还有心情唱歌，这时一个女人走进来往我身上靠，偏偏下面正疼痛不已，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阿姨，你想干什么？我问，女人哼了一声就出去了，张大恒看我玩兴不高，就结了钱各自散了。 我第一次和妓女的遭遇战是在大学毕业、认识韩杨之后的事情，有天约好打麻将，人手不够，万般无聊，韩杨就提议出去唱卡拉OK，找了个比较僻静的歌厅，人不多，一个大胡子迎了上来，“两位是来唱歌的吧？”我点点头，大胡子把我们带到一个叫“清雅居”的房间，我问唱歌怎么收费，他笑着，“两位只唱歌吗？需不需要别的服务。”我以为他在提酒水的事，就点了点头。走进房间，看到沙发上坐着三个女人，我和韩杨慌了神，“你们这唱歌到底怎么收费啊？”我赶紧问，“唱歌30块钱一小时，特殊服务另算，包你满意。”大胡子笑脸相迎。我意识到自己走进淫窝了，用手偷偷拽韩杨衣角，“那我们先看看有些什么歌曲吧！”韩杨拿起歌谱，我凑过去假装一起看，“恩，这里歌太少了，我看还是换一家吧？”我对韩杨说道，韩杨跟着直点头，拉着我就走了出去，“靠，这两个鬼儿子是来假打的。”后面大胡子的声音，“两个傻儿，没钱也想来吃野味。”一个女人声音尖尖的，我跟韩杨没见过这种场面，走出歌厅就放开腿狂奔，拐了两道弯之后，两人哈哈大笑，肚子都疼了，蹲在地上，妈逼妈逼的骂个没完。这次经历我和韩杨经常在麻将桌上给别人讲，有人说我们是傻逼，有人说我们是扮纯洁，有人说我们是少见多怪，还有一些人非要我们带他去看看。 从锦江酒楼出来，韩杨说郑总你今天赢了不少吧，我说还可以。韩杨又问你知道为什么能赢吗？我说这是手气加技术，韩杨说你可糊涂了，我今天仔细观察过，是那个张大恒故意要输的，我说这怎么可能，韩杨说你没看到他的牌形 ，如果你要做条子清一色，他就不要条子，打出来给你碰，即便是他做好了听他也不会胡你的。我说这是真的吗？韩杨说肯定是。我说韩杨你小子平时不声不啃的，懂的东西倒还不少，你这些都是从哪学来的，他说以前和罗九圆打过麻将，是他教授的，这可是巴结别人又不留痕迹的绝招。我一听罗九圆心里就来气，瞪着眼睛叫韩杨少跟他来往，韩扬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张大恒真的是故意让我，这件事就麻烦了，他舍得那银子就是象套住我这匹狼，这下吃了他的钱，吐又吐不出去，以后做事情就要受限制了。 越想就越是心烦，关了电视，蒙着被子就睡了，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悠然和一个男人正在卿卿我我，我怒火中烧，拿着个凳子偷偷的靠过去，想杀了这对狗男女，突然，门铃响了，我大惊，赶快躲藏，这时我就醒了，听到手机在响，睡意朦胧的问谁呀，怎么不让人睡个好觉。“我是戴芸，你别光知道睡觉，该起来上厕所了。”感觉一下，果然有了尿意。上完厕所回来，看看表，是晚上3点钟，心里暗骂戴芸你他妈的够狠，半夜三更也来骚扰我。 第六集 第二天，感觉张大恒果然神气了不少，早上见了我就说他今天事情多，不陪我们了。这厮他妈的真够混蛋，我暗骂。随着对奇胜公司的了解越来越多，里面的问题也就逐渐的浮出了水面： 奇胜公司全名四川奇胜酒业有限公司，成立于1996年，是我公司和台湾奇胜有限公司共同出资组建的，在近6年的运行过程中，存在着一系列的问题：1.奇胜公司注册资本为320万美元，其中，青溪酒业出资180万美元，台湾厂方出资140万美元，可后者第一次出资没有到位，仅注入资金60万美元，之后一直没有补足余款。2.1998年奇胜公司决定增资扩股，准备将注册资本增至450万美元，青溪酒业在规定时间内如数投入资金，可台湾厂方的资金却迟迟没有到位。3.1999到2000年，奇胜公司分两次返还了台湾投资商60万美元的投资，但没有履行相关的法律程序。 奇胜公司需着手解决以下问题：1.成立初期其注册资本外方投资比例为18.75%，增资扩股之后该比例降至13.33%，远远没有达到中外合资企业规定的外资不得低于25%的水平，中外合资企业的条件已不具备。2.2000年以后，台湾方面已抽回所有投资，奇胜酒业的所有股份就该归青溪酒业独有，应变更公司为独资企业。3.由于不具备中外合资企业的条件，就不能够再享受15%的企业所得税率以及免2减3的税收优惠政策，应按33%的税率补交所得税。4.为了避免可能遭到国家对假合资企业的惩罚，建议成立专门的机构，收集资料，消化2002年之前遗留问题，采取积极主动的措施，理顺与政府的关系。 根据以上情况起草了一个总结报告，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由于之前已经受了张大恒的恩惠，就不能不给他面子，于是动起脑筋，推敲之后再推敲，斟酌之后再斟酌，在报告里留了些情面，着重强调了总部在制度方面存在的问题，这些或多或少的与公司上层领导的决策有关，基层干部只是按照上头的指示办事，要追究责任最多也就是工作太死板、没有必要的谨慎态度之类的，批评一下就可以了。如果上面真的想整顿，就要重新发文件来纠正，张大恒也就没了多大关系。 将起草好的报告交了上去，心里畅快了很多，罗九圆这个瘪三这次没有整倒我不说，反而给了一个难得的表现机会。下班后打电话给戴芸，叫她马上过来，戴芸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郑大老爷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约我。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俗话说人有三急，老子现在急着要吃荤，等着你来救命，再说这也不是亏本的生意，我吃饱了你也享受到了，戴芸骂了一声“色狼”，然后挂了电话。 她很快就来了，穿一件淡紫色的吊带小衫，一条白色的紧身直筒裤，把腿绷得紧紧的，性感得不得了。在性的方面，男人和女人很不一样，女人更趋向于理性，一句话、一个眼神、一阵抚摸、一股味道就可能勾起性的欲望；而男人却是感性的动物，眼睛决定性冲动，有的男人是见了美女就兴奋，有的见了衣着打扮就能来劲，我多属于后者，用流行的话说这叫恋物僻，一条性感的裤子或者一根若隐若现的吊带就能激起我的生理反应。 戴芸一进来，我就迎了上去，抱着她就往床边走，开始了我们见面时的公式化活动----鬼混！戴芸推推搡搡，故做矫情，说我今天怎么这么心急，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说吃你妈个头，老子５天没风流了，戴芸用手顶着我的肩膀，“你要也可以，但是得先告诉我在我之前你究竟有过几个女人。”我的整个身体顿时又象被针扎过的气球砰地爆炸了，戴芸的一句话让我膨胀的欲火顿时熄灭，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推开她，取出一根烟，坐在床头吞云吐雾。 许倩曾经对我说，在低头沉默的时候，我显得很阴森、恐怖，象是个罪犯在策划着怎样杀人。戴芸明显被我的这种神情吓住了，仰面八叉的躺在那里，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满是不解。我很愤怒，女人真的很麻烦，整天都他妈的没事找事，老是想方设法的要从男人嘴里套出点什么，你知道了又能怎样？难不成没遇到你我就一直该守身如玉？说你天真吧你又不是小孩了，说你愚蠢吧你又满脑子都是主意，电影里有句对白：女人上下两张嘴，都喂饱也就搞定了，真的有这么简单？ 十一长假就要到了，这次我想出去散散心，不想留在家里打麻将，在单位和居民楼里呆的太久，人就象是发了霉，思想和行动都日渐迟钝，同事们笑着说我走路都有些驼背，眼圈常常发黑，精神总是萎靡，象个小老头子。我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每天出门前要照镜子，办公桌上也放了一个，从小到大都很挑剔，不穿有补丁的衣服，不穿夹克，不穿解放军胶鞋，不喜欢父母来学校看我，不喜欢朋友说我的短处，总之，凡是认为对自己不利的都要抗战到底。 到旅行社咨询国庆期间的旅游线路，最后相中了“金堂-青城山-三星堆-四姑娘山”五日游，都在成都附近，我不想走得太远，因为怕坐飞机，脑子里都是飞机失事的场面，也不愿意坐火车，因为熬夜很难受，旅游不成倒象受罪。可能是觉得一个人未免寂寞，我就报了两个名额，等走出旅行社的时候，才记起自己跟戴芸正在闹别扭，于是试探性的打电话给她，问她国庆放几天假，戴芸似乎很惊讶的样子，“放七天，你问这个干吗？”我说我请你出去旅游，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戴芸“啊啊啊”怪叫了几声，然后听到有人在电话那头骂她，我想戴芸肯定是高兴得疯了。 金堂野生动物园，可能是见惯了人的缘故，动物们总是围着车子要和人亲近，戴芸说这有什么好玩的，我老家那边都是山，树比这多多了，里面的动物漫山遍野的跑，现在我们坐在车子里，与其说是在参观动物，还不如说是动物在参观我们。我在她大腿上拧了一把，“老子认识你这么久，这句话是最有水平的。”戴芸摸着痛处想回击，这时一头长颈鹿跑了过来，她哇哇大叫，我说戴芸你他妈的见到亲人了撒，这么激动，戴芸在我耳朵上掐了一把，“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自然要紧张了，你再乱说老娘把你摔出去喂长颈鹿。”我说你刚才不是还吵吵没什么看头吗？戴芸又在我脑门敲了一下，“我靠，你瓜娃子以为我家是动物园，什么动物都能有撒？”戴芸一边说，一边抓我的旅行包，我问她干嘛，她说给长颈鹿照张像，结果发现相机忘带了。 中午休息的间歇，我跑到路摊旁买了个相机，心想这次一定要照个够。在金堂住了一夜之后就赶往青城山，青城山的确是个好地方，人文景观和大自然的神奇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景色迷人，心情也就格外的好，加上戴芸在一旁，颇有点小人得志、大款摆阔的样子，我和戴芸玩的很疯，照了不少相片，忘乎所以，结果发现掉队了，这样更好，免得那么多人碍手碍脚的，反正知道晚上住的地方，到时侯再跟他们汇合。戴芸说青城后山也很好玩，于是我们就往后山跑。很清净，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10月的四川天气依然很热，爬山累了，就找个有树阴的地方休息。 “启航，你哪天晚上怎么回事，好吓人啊。”戴芸见我心情不错，问起那件事来。 第七集 许倩和悠然一样，给我的印象是深刻的，只是她留给我的都是痛，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她吃醋的本事，和许多被男人追求的女人一样，许倩最开始对我很冷淡，不爱搭理。我就耍起了手段，通过观察，发现有一个叫王玉琳的福建女孩和她同寝，两个人经常一起出没，长的很一般。我把她秘密约了出来，吃了顿饭，然后告诉她我要追许倩，以后你可要从中帮忙。王玉琳痛快地答应了，之后就经常在学校后山向我汇报，把许倩的行踪以及收到我礼物的反应一五一十的转告于我。我和许倩的关系确定以后，许倩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你以后少跟王玉琳来往。”我问她为什么，许倩生气的说，“你难道还没发现你跟她的时间比跟我的时间还多吗？” 这是许倩第一次吃醋，后来她还经常问起我和王玉琳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我指天发誓，说她只是手中的一颗棋子，是为我们的爱情服务的工兵。为了讨好许倩，我又板着指头数落王玉琳，说她人矮腿短脖子粗，大暴牙，没胸没屁股，简直一无是处。女人似乎都有一种病态心理，说别的女人的坏话她们会很高兴，我当时心里愧疚万分，想着王玉琳啊王玉琳，为了许倩，我就只好委屈你了，其实你也并不那么丑，瞧顺眼了也是个正常女人。后来的1年时间，许倩吃醋的本事愈加疯狂，我跟别的女生说了一句话，她就问我是不是在勾引女人，逛商场眼睛乱转她就说我思想肮脏，有一次在天府广场附近压马路，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拉着我的大腿叫我买夺玫瑰送给许倩，我就说多少钱啊，卖花女孩说10块，我说能不能便宜一点啊，卖花女孩摇摇头，我还想讨价还价，许倩拽着我就走开了，“郑启航，你还有完没完，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你都不放过。”许倩眼珠子瞪得滚圆，我无话可说。后来在逛街时又遇到一个卖花女孩，吵着闹着非要我买了才能走，我横眉冷对，阴森恐怖的对她吼道：“给老子滚！”我的声音很大，当时马路上的行人都停下来看着我，小女孩被吓着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傻傻的看着我。这时从人丛中窜出个中年女人，抱着小女孩就跑了。我想，从此以后，小女孩的人生都会有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晚上可能要做噩梦，梦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对她大吼大叫，或许是大学里被许倩压抑得太久，毕业后我尽情释放着自己性的欲火，似乎要把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青城山战役，我跟戴芸不单是进行了一次生理上的沟通，也是我第一次敞开心扉，向她吐露我真实的心声，戴芸似乎获得了某种力量，开始对我爱护倍加，可能是看到了希望，一种可以和我更深入长久爱情下去的希望。下了山，我们直奔住地，走到半途，手机响了，是父亲打来的，他问我十一放假没有，我说放了，是七天，然后父亲责怪我为什么不回家，母亲整天盼着我回去看她，我说我这次就不回去了。戴芸听到是父亲，就一把抢过电话，“我和启航在青城山旅游，肯定回不去了！”父亲问她是谁？“我是你未来媳妇！”戴芸咧着嘴巴，说的很大声。我一把抢过电话，瞪了戴芸一眼，然后跟父亲解释说她是我的同事，是单位组织员工旅游，父亲“哦”了一声，表示信了！ 戴芸的举动是这次旅游的一个小插曲，我又发了火，骂她不懂得自爱，戴芸被我的气势吓到了，跟在屁股后面走着，半天都不敢吱声。我的脾气说变就变，很多人都受不了，大学毕业，同寝的阿吉半开玩笑的对我说，“老子受够了你的飞扬跋扈，现在终于解放了。” 父亲一直都关心着我的爱情进展，高中时他见过悠然，从那之后就念念不忘，升入大学我和悠然断了联系，父亲还经常来电话询问，一再告戒我别玩感情游戏，要认真一点，一个人一辈子很难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看的出来，父亲希望我和悠然好；读大学时，家里经济状况急转直下，跟许倩在一起用了不少钱，每次都是编着各种谎言来向父亲求助，与许倩的爱情就转到了地下，双方家长都蒙在鼓里。这两年参加工作，用在感情方面的时间和精力少了些，跟家里的联系也不多，父亲很着急，来电话就说：“你都20老几了，再不把婚事定下来我什么时候抱得着孙子？”在爱情上我一直在付出，渴望着能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父母也满意的女人，可是这个东西不是付出就有收获的，很多时候都难遂人愿，虽然自己游荡在女人中间偷香窃玉，心里对爱情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也特迷信，总是相信上天会安排一个完全登对的女人给我，而这只是时间和机遇的问题。 旅游的这五天里，我和戴芸照了不少相片，戴芸放的很开，要我在大白天搂着她，都是些限制级的作品，回家冲洗出来，许多相片看起来也颇有几分郎才女貌，戴芸挑了十多张很上镜的合照自己保存，还给我买了个像框，把一张都认为经典的框了起来，然后两个人蹲在床头柜前，看着像框品味了好半天。 戴芸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要去市场买菜，晚上给我做顿丰盛的晚餐，我做出惊讶的神情，“格老子，你还会作饭？”戴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拉着我就出了门。刚出居民楼，戴芸突然指着前面，“那是我哥哥和嫂子。”然后跑了过去。我看见一个圆脸的男人拉着一个大肚的女人走在街道上，绕过他们我走到100远的地方站着等戴芸，几分钟之后她过来了，“你跑什么？一个大学生连点基本的礼节都没有。”戴芸劈头就对我呵斥，我说你妈逼叫什么，戴芸说你见了我哥哥他们连个招呼都不打，太不象话了，我心里暗骂戴芸傻逼，然后跟她说自己不习惯见生人，见戴芸不满意，我就提出到市场买点水果去看望他们。 这对男女就住在我所在的那片居民楼，戴芸说两人都是青溪厂的劳务工，1年前结的婚，在这里租的房子。进了门，先是一阵问候，我递了支烟给那男的，男人一个劲摇手，说不会，然后系起围裙就到厨房作饭，“你看见了吗？我哥哥可勤快了，家务事都是他做，把我嫂子当个宝似的。”戴芸开始炫耀般的讲解。我嘴里不停地赞扬“难得，真是难得”，心里在想那不正是耙耳朵形象的典范么？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可怜，男人委屈求全的现状有他的一份功劳。戴芸说我也要学着一点，现在女人的地位在转变，该是男人伺候女人的时代了。饭间两口子对我也满热情，打听我的工作，讲着戴芸的事情，我加快速度吃完饭，然后等着这3个人，男人收拾完了，我拉了拉戴芸，然后就说旅游累了想早点休息，匆匆离开了。 戴芸是跟定我了，我能感觉得到，她几乎已经把我当作是铁定的丈夫，这是她的悲哀，心里就知道找个男人嫁了，生小孩，然后死去，爱情只是例行公式，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她太肤浅，没有共同语言，总有一天我会和她说个明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毕业两年了，装了无数次孙子，加了无数的班，业务逐渐熟悉，工作上也有些起色，可是在感情方面总觉得很不得意，我想大多数男人都这样，没有一个真正知心的女人在身边，别的做的再好心里也是空空的，我很苦恼，脑子里又想到了悠然。 徐三一直都关心着我和悠然的爱情走向，悠然有了男友之后，他经常把北京那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徐三说最开始悠然和那个男人感情很好，可后来无端端的就不说话了，可能是在搞冷战。悠然的这段感情也很不如意，这是我读大三下学期的一个晚上知道的，当时我正和许倩闹矛盾，经常吵架的结果让我开始对爱情失去耐心，受到打击之后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那天我和几个西南财大的赌客在寝室抓鸡聚赌，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只以为是校卫查赌来了，慌忙收拾好行头，个个装模做样。打开门，却是阿吉，我骂了一声傻逼，然后召集众人继续，阿吉用力推开我，“你妈的，老子也赌一把。”我刚想发火，阿吉从屁股兜里拿出封信，“郑启航，给我50块钱赌本，这就是你的了。”我看字迹很熟悉，落款是悠然，嘴里骂着干你老母，摔给阿吉20块钱，把信抓了过来。“这逼，为个女人值得吗？”阿吉兀自在一边嘀咕。 第八集 我的确很兴奋，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爬在床上，将信封端详了良久，然后慎重而又严肃地打开，信写的很长，原来悠然和男友分手了，她说自己几乎是付出了全部去爱他，也认为他很爱她，可是有一天无意中看到一封信，是一个女子写给他的信。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悠然克制不住打开来看了，是他以前的旧情人写来的，词意缠绵，尽诉相思之苦，从中看得出来他们一直都保持着这种情书往来。悠然心都碎了，她知道他以前有女友，他信誓旦旦的说已经和那个女人断绝了一切联系，悠然就相信了，可是事实在证明，她被骗了，骗的很彻底，她突然觉得自己辛苦维系的这份感情原来竟是一个骗局，她的爱情居然要和另一个从没谋面的女人一起分享。 悠然在信里说，虽然男朋友费尽心思去解释，可她怎么也不会再相信了，于是坚决地分了手，我越看心里越难受，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湿了，看到末尾，更是惊讶，悠然说她对爱情已经丧失了信心，对社会也没有什么渴望，所以决定去死，她说如果她死了，希望我能在去她的坟前看看，要带着梅花，因为她喜欢梅花！ 我能想到悠然做决定时的心境，也知道她并不是一个胡乱下决定的人，于是跑到楼下传达室，打电话给徐三，“跟我马上找悠然，叫她别做傻事，告诉她我有话要说。”徐三办事很勤快，很快就把悠然的电话告诉了我，在电话里我竭力规劝，谈了2个小时，悠然似乎有些松动，我决定给她写封长信，再三叮嘱她等我的消息。信是那天晚上写的，从10点一直写到凌晨，作业纸用了近10张，我对悠然说，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一个有主见的人，一个对社会有着深刻体会的人，你不是喜欢梅花么？那你就要想梅花一样傲雪绽放，与不良环境做斗争到底，怎么会想到要轻生呢？那是一个怯懦的、最愚蠢、最不负责任的人在逃避，你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家人。人总要经历风风雨雨，只要把它当作是你漫长人生中的一个过程，经过了许多事，你才会学到更多做人的道理，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一个在世上真正走了一遭的人，最后现身说法，把自己的爱情经历告诉了她，声泪俱下，很是感人，虽然自己现在也堕落到赌博酗酒混日子的地步。 第二天我寄出这封信，然后焦急地等着悠然回复，不几天她就写信来，说我的鼓励让她重新面对生活，并下定决心要坚强的活下去。我很安慰，马上找徐三，徐三也证实说悠然最近情绪好多了，我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这番大道理看来是起了作用。 从那以后和悠然开始了长达1年多的书信往来，我告诉悠然许倩特爱吃醋，悠然表示完全理解，信里面只谈理想和未来，决口不提爱情的事，两颗为爱受伤的心灵通过这些文字互相慰籍着。我跟悠然的过去是不能让许倩知道的，刚跟她在一起我就信誓旦旦的吹风说悠然只是自己认的妹妹。那时系里所有的信件都通过女生来传递，我的每一封信都要经过许倩之手，在我阅读之前都先要先经她过目，象皇帝批改奏章一般，如果被她察觉到点蛛丝马迹，日子就难过了，爱情将演变成战争，爱人就化做了敌人，以冷漠和耐力做武器，用分离和内伤做代价，少则持续两三天，多则耗时十天半月，哲学书上说，任何事物都是呈螺旋状发展的，我们的感情也在螺旋一般的进行着，而伤痕也在一轮一轮的递增，和许倩在一起的日子我在感情世界活得是最累的。 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悠然来信说在北京找到了工作，我骨子里渴望她能来成都，盘算着可以和她重修旧好。她没有再物色男友，用她的话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而天下男人都是一般的坏，即便是终身不嫁，也不与坏男人苟活。不过她还不忘调侃的说，我是除外，人生得我一知己，死而无憾，并要我给许倩托个话，这样的好男人千万别错过。那几个月许倩突然转了性子，可能是意识到即将面临分别，也不吃醋了，整天都要我陪着，给我买好吃的，逛商场时也破天荒地为我添置新衣服，一次又一次的表达着不愿意离开我，希望能跟她回黑龙江，我有些感动，因为许倩原来也可以这样体贴人。我认为和悠然的故事只能停留在这个阶段了，于是向许倩保证这辈子都只喜欢她，如果条件成熟，就找个大城市结婚，厮守终生。 和戴芸旅游后回来，人果真精神了许多，感觉是一身轻松，明天就是上班的日子，长时间的休假又唤起了我对工作的渴望。韩杨打来电话邀我打麻将，我想自己是死性难改，这辈子都跟麻将结缘了。坐上桌子发现不大对劲，以前那个老爱抢位子的张艳半天没见着人影，我问韩杨：“你那个马子上哪去了？”韩杨瞅着我直乐，“早就分手了。”见我露出诧异的神情，又接着说道：“两个人之间文化程度相差太大，经常谈不拢来，我找个借口和她吵了一番，她赌气说要分手，以为能吓倒我，哪知我正等着她这句话，不费功夫就吹了， 现在一拍两散，好不自在。”我就说韩杨你没有女人不觉得别扭吗？韩杨说现在爱情就赶时髦，谁还会守着一棵树吊死？一颗红心，多种打算，对象要经常换，老婆要经常休，这样活水换死水，爱情才会保持新鲜。接着韩杨反过来问我，“你和戴芸现在是不是还打得火热，听说你们十一一起出去旅游了？”我没有回答，心里想着韩杨提出的那个话题：爱情怎样才能保持新鲜？ 打完麻将，其他两人走了，韩杨把我叫到一边，象要宣布什么机密似的，“郑总，戴芸这个女人靠不住，她在那个厂区是出了名的，经常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虽然年纪不大，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我说韩杨你一个男人就知道嚼嘴皮子，给老子少在那胡扯，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到处乱讲，韩杨一个劲点头，说他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随便说说而已，不要当真。回到家我开始琢磨，戴芸从言行上的确有些放荡，不象个正经女人，第一次和她上床就知道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不过现在正是爱情的枯水期，她正好能填补这项空白，这样想了之后，心里就舒坦了很多，反正都是玩，谁又对的住谁呢？等到时机成熟，我也要象韩杨那样快刀斩乱麻，一脚踢开。 关于奇胜公司的调查报告交上去之后，领导很重视，又开了一次会，会上在对我的努力工作进行了口头表扬，然后就报告中提到的问题做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决定组织相关单位进行整顿，这次罗九园明显没有以前嚣张，撅在那里也不说话，我心里暗骂你他妈的不是要看我笑话吗？这下你看个够吧，你妈地个耙子，想这么容易就整跨我，别以为老子就是吃素的。心里就这样骂着，突然电话响了，心想这人真不会挑时候，偏在开会时打过来，猫着身子低着脑袋接电话，竟然是悠然，她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我明显有些激动，赶紧跑出会议室，接着得到了一个让我兴奋得无以言状的消息：悠然要到成都来了。 第九集 悠然说她们公司需要派一个人到成都分公司做经理，领导很欣赏她的才能与敬业，决定把她派过来，过两天就到，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去接她。我听了很高兴，说自己是个单身汉，无牵无挂，方便得很。关了电话，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灰尘慢天的成都，我想，有些事情可能要发生转变了。 我对自己的爱情安排还是很满意的，韩杨说要一颗红心，多种打算，我是坚决地贯彻着这一大政方针，戴芸算是个长期的性伴侣，悠然和许倩却是未来老婆的侯选，如果跟悠然结合，戴芸和许倩就要放弃，如果许倩愿意过来，那戴芸和悠然就要放弃，这就象打麻将，看清形式，敢于取舍。为了达到悠然心目中“世界上最后一个好男人”的标准，戴芸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 经过一番思索，我找来戴芸，郑重的告诉她过几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要到成都来，没等我说完，戴芸眼睛就直了，“你说的这个朋友是高中的那个吧，原来你们还有联系。”我深深佩服女人的直觉，看着她，不置可否，“你是不是要我离你远点，以后就不要来找你了？”戴芸接着说。“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希望你暂时回避一下，如果以后偶然碰到我和悠然，你就说是我工作上的同事就可以了。”我做出诚恳的样子。“哼，你想在她面前隐藏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你怕什么？你想跟她再续旧情？”戴芸的话在我听来有些无理取闹了，“我告诉你，戴芸，你要是照老子的话做，我们之间就还有戏，不然的话，今天就算玩完。悠然来成都是工作，我和她只是好朋友，你不要亵渎了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我火冒三丈，打开门，示意戴芸立刻离开，她怒冲冲的跑了出去。我没有想过要和戴芸彻底决裂，悠然现在起着关键作用，如果能将友情转化成爱情，戴芸就要拍拍屁股走人，如果和悠然的感情还是象以前那样没有进展，我还是要把戴芸找回来。我用自己近乎发疯的吼叫又一次震慑了戴芸，让她知难而退，同时也告诉她我并没有要放弃她的意思。 男人都爱做梦，江湖梦，政治梦，金钱梦，美女梦......二十多年了，我都没找到一本绝士武林秘籍，行走江湖是无望了，当政客做清官又没有合适的环境，只怕清官难做成贪官，只好做起金钱梦、美女梦，我整天幻想自己开了个大公司，手下全是清一色的漂亮美女，又幻想揣着大把钞票环游世界，和各种肤色的女人作爱，如果某天回头是岸，想成个家，那也要找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最好外面再养个情人。爱是一种虚幻而美好的东西，可当你得到的时候，它又变成实际而又容易变质的事物，有的人活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可到死的那天都觉得没有找到真爱。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总是幻想真正的爱情，可自己却不是在专心的付出，于是下了个决定，如果和悠然终成眷属，一定和戴芸断绝一切往来，然后一心一意对待她。我仿佛找到了一个能够弥补自己罪恶的借口，心情就好了许多，在屋子里来回度着步子，憧憬着和和美美、恩爱缠绵的未来，偶然间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跟戴芸旅游时的合照，心想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此重要的物证可不能随便摆着，赶紧把像框放到抽屉里，打开窗，飘来一阵凉风，不知从哪家屋里传来迪克牛仔那沙哑而又富有冲击力的声音，“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今天这歌听起来很有韵味！ 机场的通道站满了人，身边一个20刚过的少女举着个纸板摇来摇去，我瞪着她，心想你得瑟个啥，眼睛都晃花了，少女用眼神回敬我，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今天有正事要办，算你走运，我心里想着，把手贴在大腿边，伸出中指做了个龌鹾的手势，少女飞也似的跑到一边。我开始寻思是不是也去弄一个纸板，万一错过了悠然可怎么办，正在犹豫的时候，一个女人站在了跟前，“启航，不认识了吗？”看着这个短发、身着朴素的女士，就是悠然了，改变很大，成熟了很多，透着一种女强人的味道。我“嘿嘿”两声，伸手去拿行李，“你还是以前那个样，还是那么瘦，还是那样害羞。”悠然在一边笑着看我。我连口说着“哪有”，心里想着刚才还在调戏小姑娘，提着行李就出去了。 悠然还没有跟分公司联系，我说自己房子还够大，有两个卧室，容得下两个人，就安排她住下，说真的，我的思想是很纯洁的，没有半点非分的想法。我们聊得很晚，两个人眼皮都撑不住了才各自睡去。 我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悠然为我准备好了早餐，她说我也太懒了，连只老鼠都比不上，不知道存点粮食。虽然只有两个煎蛋、几口稀饭，这也是我很久以来没有享受到的待遇，刚参加工作时，脱离了父母的救济，离开了学校这个只出不进的魔窟，挣了点工资就疯狂的花，把自己当作是白领一族，不时往冰箱里补给一些牛奶、面包及各种零食，每天早上还要起来做早饭，过着有续而又自认为有品位的生活。时间久了，感觉就变了，人也懒了起来，这些都成为一时的热情，然后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早上空腹上班，渐渐也就变成了习惯。 吃完饭，悠然把我送到门口，我本想叫她在家休息，她说今天必须赶到公司报到。上班的路上，心里就美开了，这是我一直追求的生活，每天早上起来有女人作饭，出门前有女人为我系好领带，披上外套；晚上有个女人在家里等着我，在我走进门的刹那，她会蹦出来，然后搂着我的脖子亲我，再为我接过公事包，安慰我一天辛勤的劳作，现在，我依稀看到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 这一天我都是在兴奋中度过的，感觉时间很快，到下班时都觉得在做梦，急匆匆的往家赶，这是很久以来都没出现过的，一个人的时候，回家除了看电视就没有事情可做，只好跑到同事家或者呆在单位混时间，悠然来了，心里就象有了奔头，又有了某种期待，回家的脚步就加快了几分。 打开门，悠然果然站在屋里等我，她没有亲我，也没有接我的公事包，这些都是我的想象，她只是冲我笑笑，然后说了声，“启航，你回来了！”虽然只是这么一句，我心里都美孜孜的，这种感觉真好，真的很好，悠然见我往里屋走，就说：“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正在作饭，今天我要犒劳犒劳你这个大忙人！” 悠然下厨的手艺我在高中就领教过，有一次她带我到某女生家玩，两个女人聊的很投机，最后一致决定亲手做一顿饭来吃，饭桌上，我耍了些心眼，在问清楚哪几道菜是悠然做的之后，筷子就一直停留在它们上方，最后秋风卷落叶，吃得盘子底朝天。悠然在一旁看的直乐，说我长的这么瘦，吃起饭来还是象头饿坏了的狼。她的那个同学在一旁吃吃的笑，说我怎么总光顾悠然做的，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我默不做声，这个主意我懂，那个同学也懂，只是悠然懂不懂我就不知道了！ 今天的这顿饭果然丰盛，有我最爱吃的茄盒，还有土豆炖牛肉、软炸里脊，都是我很久没有吃到的北方菜，里面有一道红烧排骨我很不满意，因为自己身体很瘦，在高中时经常遭同学和悠然的嘲笑。我最不喜欢别人提我的短处，虽然对方可能并不在意，在自己听来却极不好受，那个时候我不好反驳悠然，以免有越抹越黑的嫌疑，于是总是敷衍，还经常开玩笑，说身体并不重要，邓爷爷不就1米5几的个子全国10亿人口都服他，周总理晚年才80多斤照样在做着日理万机的工作。但是同学如果拿我的身体开玩笑，我就不爽，谁要是敢提这茬，我跟他没完，为了这个事情，我半夜三更把上铺叫到操场要单挑，也曾在课堂之上对着同桌咆哮。 第十集 为了不让悠然回想到高中时的情形，坐上桌子我就专挑排骨吃，心想吃完了你就看不到了，看不到就想不到了。悠然只当我饿了，任凭我一通狠吃，直到将排骨吃的不见，我才停下来，这时悠然开口跟我说话：“启航，今天我去了单位，过几天就要上班了！”我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个问题，“那你的住处安排好了吗？”悠然：“单位现在正在找地方，这段时间.....”我有些高兴，“那你先暂时住这里吧，等你单位有了消息再说！”悠然眨眨眼睛，头仰在一边，然后点头一笑，表示同意了。接下来的一天正好是星期天，悠然说要去逛街，我决定一旁陪同，表示一定会带她逛遍成都的大小商场。 春熙路是成都有名的商业步行街，也是我比较熟悉的地方，和许倩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经常把时间消耗在这里。和很多男人一样，我属于那种不爱逛街的，如果什么东西短缺了，我就会拖拖，实在拖不下去了才跑到商场，直奔售货台，买了东西就往回赶。说真心话，我不愿意陪女人逛街，太累，女人所蕴藏的潜力在这个时候就完全爆发出来，许倩可以逛一整天商场而不叫累。在长期的陪逛过程中，为了排遣胸中的郁闷，我逐渐养成了两个习惯：一是混吃，一是看美女。成都的小吃很有名，如果想要我积极配合你逛街而不影响到你的心情，必须要做的就是把我带到一个馆子把我喂饱，不然我会一路走一路叫累，这叫巩固物质基础，用四川话来说就是“打牙祭”，在闹了许多次别扭之后，许倩终于发现了这个可以让我安心逛街的窍门；成都的美女是很多，大商场更成了美女集中营，几乎是三步一西施，五步一貂禅，对那些爱美的男士进行轮番的眼球轰炸，用流行的话说这叫“养眼”，我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美女的鉴赏能力，眼睛总是四处转悠，对于这种好色行为，许倩居然不会吃醋！ 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悠然也很喜欢逛商场，从太平洋到百盛再到依滕洋华堂，她就一直没停过，疯狂的试衣服，疯狂的买衣服，象是消费欲望被压抑了几个世纪。高中的时候人还小，也没啥钱，更没有什么商场可以逛，和悠然这是第一次，所以她还不知道我这要吃要看的脾气，这让我一直不舒服，肚子饿的咕咕叫，可又不好说出来，只好用眼睛搜索目标，物质食粮没有了，精神食粮可得保住。疯狂购物在下午1：00宣告结束，我庆幸吃东西的时间终于到了，哪知悠然对我说：“启航，今天买了不少东西，刚才售货员给我说买足一百快就可以到楼下的电脑室免费制作相片，我们去试试吧！”我只好痛苦地点了点头，女人总是会占一些小便宜，买一瓶洗发水用去40快钱她可能只是看中了上面要赠送的一小瓶洗面奶，这种消费我一直不赞成，用一个形象的比喻就是“过去一头大象你看不着，过去一只蚂蚁你却看得清清楚楚！”这种商家炒作顾客亏本的买卖居然也能有市场，难怪有人说妇女和儿童的钱是最好挣的。 悠然花的钱足以做几大张艺术相片了，来到电脑室，工作人员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拿出相机就要拍照，悠然推着我去，我不干，说男人才不稀罕这玩意，悠然就兴致勃勃的照起像来。工作人员将相机连接在电脑上，经过一番处理，悠然的第一张艺术相片打印出来了，的确好看，虽然大体来说都是假的。我看得有些激动，悠然就推搡着让我也来一张，虽然还是在努力回避，不过最终我还是同意了，等相片出来，一个字，帅！两个人相视而笑，这让我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 工作小姐似乎也被这种氛围所感染，“先生，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象对大明星，要不来个合照吧？”我露出为难的神色，心里却暗叹这个美女真理解我的心思，眼角又露出了一丝微笑。悠然到是先点头同意了，于是做了一张合照，经过编辑和上色，真的是恩恩爱爱，无比幸福，工作小姐一个劲的称赞，“我就说一定好看吧，要不我再给你们弄几张？”我想悠然都不介意，那我自然放得开了，于是点头同意，哪知悠然却连连摇头，“不用了，小姐，一张就够了，太多反而就不珍贵了！” 出了电脑室，我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悠然看出了我的心思：“启航，你知道吗？刚才你差点就破财了？”我惊讶的说好好的破什么财。悠然浅浅一笑，“你以为这相片就是免费的啊？她让你多弄点，然后就要收钱了。”我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然后象个男人是似的挥挥手，说要钱又有什么了不起，心里却在想着女人心眼可真多。 吃到午饭已经是两点多了，我没有赌气，为了悠然，这点牺牲值得。回到家，悠然把所有衣服翻出来一件一件的看，再一件一件的试，趁这个空隙我溜到里屋，把放在抽屉里的像框翻了出来，然后把跟悠然的合照换了上去再放回抽屉，悠然还在那里试衣服，我坐在床上偷着乐，转眼一想万一被悠然不经意看到会很尴尬，于是就轻悄悄的从抽屉中拿出来放到衣柜里，可觉得还是不够保险，只好又拿出来往床底下塞，一颗心才总算塌实了下来。 公司的改革整顿还在继续进行，来到办公室，见桌子上有一份名曰“青溪Ⅲ号”的文件，粗略地看了看，大体是说最近准备上一个新项目，策划引进一批生产线，厂里原有的线体已经普遍老化，再不更新就会影响到来年的生产安排。这时韩杨敲门进来，“郑总，那份文件你看了吗？”我一直都很反感韩杨这种做事的态度，没大没小，还老爱探听风声，“正在看呢，怎么了？”韩杨双手插兜，“这份资料是传达室的小刘叫我给你带过来的，我看了一下，觉得......”韩杨欲言又止，我一边憎恶一边关心地问他：“你觉得怎么了？有话就说撒，妈的，一点不象个男人！”韩杨朝周围看了看，手从兜里伸出来，朝我这边走进了两步，“郑总，这可是一件肥差事，里面有油水可捞哦，很多人都流着口水呢，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韩杨张着嘴巴，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笑嘻嘻的看着我。这种借工程牟利的事经常发生，由于投入很大，只要动一点小手脚就可以从中得到对个人来说为数不小的财富。“我还没想过，顺其自然吧，再说这种事想想倒是可以，如果真的做了，被上面发现，往小的说要被开除，往大的说是要坐班房的，到时候说不定还加个侵吞国有资产的罪名！”我装着漠不关心的样子，谁他妈的会明目张胆的说自己想贪污呢？韩杨冲我笑了笑，然后没趣地出去了，对于这种一门心思套近乎，耍嘴皮的男人，我总是很鄙视，活着没点追求，一辈子都让人看不起。 接下来又是开会，内容就是引进生产线，老总先是介绍这项工作的背景及紧迫性，决定成立以规划部为龙头，财务部、法务部积极配合的设备引进项目组，并准备从规划发展部抽调人手担任项目负责人，然后征求大家的意见，号召说要敢于挑战，争当带头人。谁都知道这项工作是个肥缺，因此就具有了相当大的敏感性，如果表现太过主动会让人起疑，于是都不做声，一时间会场变得很寂静。老总望着规划部的部长刘军，“刘部长，你对部下应该很了解，你就推选一位吧！”刘部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沉默了一会，“罗刚和郑启航都是合适的人选，他们都有胜任这个工作的能力。”刘部也是个久经商海的玩家，在领导上的能力是大家都佩服的，和下属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能够做到吹捧一些人，又震慑一些人，积极采纳下面的意见，左右耳朵都在用，我想这就叫兼听则明的道理，我和罗九圆的矛盾他一直都知道，可从不干预，一个部门也许应该有这个氛围，如果大家整天都嘻嘻哈哈，可能就失去了应有的活力。其实他做部长也很无奈，国有企业很多地方都是病态的，在组织机构上，部门众多，领导一大堆，这种多头管理经常造成信息流通不畅，白白浪费了大量的人力资源，就拿规划部来说，有一个部长，下面还设两个项目经理，作为项目经理，许多工作都可以不经过部长直接就对老总负责，那又把部长又放在什么位置了呢？有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部长的职位高还是经理的职位高。 第十一集 我一门心思想着部长的为官之道和管理机构问题，并没有注意到老总把目光注视在我和罗九圆身上。“既然领导这么看得起我和郑经理，我想再推辞就有些过分谦虚了，这个项目很重要，可以说关系到公司的前途，引进设备是个大项目，过去还没有遇到过，没有什么现成的经验可循，难度是有目共睹的，前段时间郑经理到益新公司调查，成绩是显著的，可能他也累了，应该留点时间让他休息，如果实在没人愿意去做，那我就把这个担子扛下来，争取圆满完成这项工作，让领导满意，不知道郑经理有没有什么意见？”罗九圆探着身子将完了这段话，然后将目光又转向了我。这厮的阴险我早已习惯，一方面把我说成不愿意参加这个工作，使自己名正言顺的走上领导岗位；一方面又鼓吹工作的困难度，如果将来出了漏子，他也有理由来推托。 我想他是忘了一个很基本的事情：我们一对冤家。他不希望我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我也不想让他就这么容易就占到便宜。“这个工作也不是那么困难，只要用点心就能办好，老总这么看得起我们规划部，我就应该给本部门增光添彩，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个工作我也愿意接下，请领导考虑我的意见！”我定了定神，说的语重心长，诚恳万分，看都不看罗九圆，他的表情不用说定是很难看，大道理谁都会说，在嘴巴上老子也输不了你。 “启航前一段的工作表现很突出，我们不能埋没了人才，既然是改革，就要突破常规，应该给年轻人更多的表现机会，这个项目就交给启航吧！”老总思考了一会，决定了这件事！ 会议结束之后，我故意加快脚步往办公室赶，没想到罗九圆还是跟了上来，“郑经理，你也太不给面子了，我做这个项目也是为你着想，你不但不领情，还在领导面前破了我面子.....”没等他罗嗦完，我就阴着脸挤出一丝笑容，“罗总，你要是想要这个工作就直说，干嘛总把我拖下去，我今天就告诉你，这个项目我是要定了，至于你帮我的忙嘛，算了吧，老子受用不起，司马昭之心！”我用恶狠狠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五个字，罗九圆气的面红脖子粗，身子打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继续走开，这时隐隐听到罗九圆在嘟囔，“狗日的，老子跟你没完！”这两年和罗九圆的矛盾正在逐渐升级，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总有一天在这个部门里只能留下其中一个，最近两场明争暗斗，我都取得了胜利，总的来说已经是2：0领先，这厮最近肯定茶饭不思，度日如年，他越是这样我就越高兴，每次看到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无意中看到桌上的黄历，发现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志，悠然的生日。认识到现在已经有8年时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她过生日是在高中，当时我绞尽脑汁最后送了一本《徐志摩诗歌集》给她，现在一直记忆尤新，想想那时的我真的很孩子气，送礼也都是这么程序化，这次我决定市侩一点，送花给她，跑到花店就为难了，我对植物一向不了解，对于那种心里当作是恋人而实际上又没有成为恋人的女性该送什么花好呢？向花店老板娘说明情况，她给我包了一束百合花，用了些满天星做装饰，感觉很素雅，符合悠然的审美取向。高高兴兴的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00。 悠然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得门响，高兴的迎了上来，见我把手放在背后，露出好奇的神色，我把礼物递给了她，然后问候了声“生日快乐”，悠然高兴的不得了，“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早上本打算给你提个醒儿，看你太忙只好作罢，今天晚上我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们打牙祭。”我心里暗想你可不能再做排骨啊，张着脑袋就往桌上看，还好，没有。两人落座，悠然还特意买了蜡烛，熄了灯，气氛一下子就出来了，我很高兴，拿着刀叉当剑戟，又比又划，活象个小孩，悠然看的乐歪了嘴，笑得前俯后仰花枝招展，我顿时来了兴致，推开板凳站在大厅中央，表演起武术来，悠然在一旁用叉子敲着盘子，嘴里哼起黄飞鸿里的插曲，折腾了一番重又就坐。悠然递给我一张毛巾，“想不到都过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个脾气，神经兮兮的，老大一把年纪还这般爱胡闹。”我说人老心不老，必要的天真还是要有的，她说我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什么时候都乐的起来，真让她羡慕。 饭菜很香，吃的很过瘾，悠然今天兴致很高，跟我谈天说地，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知是谁先提到爱情这个话题的，两个人开始发表自己对爱情的看法，悠然说她不会再相信爱情，不会再相信男人，因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既然好男人没有了，那爱情就不值得相信了。我反驳说她的看法太极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能白头到老，相亲相爱。心里想着自己本来就是个痴情种，如果悠然能嫁给自己，这辈子一定会爱她到死，没有二心，只是今天悠然怎么没提到自己，她不是说我是唯一剩下的那个好男人么？悠然可能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说我还是太天真，对这个社会的了解不够，人生阅历还不够，如果你真的相信爱情，那干嘛不跟着许倩去黑龙江呢？我摇着头说许倩空有其表，没办法交往下去，本想继续发牢骚，悠然却示意打住，然后给我倒了杯红酒，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让我们为可恶的爱情干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我劝悠然酒可不是好玩意，喝多了伤身体，脑子也会犯迷糊，悠然叫我必须喝，“你错了，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忘了烦恼，象你这么瘦的人，喝酒还能让你变胖，你都工作这几年了，这点酒力都还没练出来啊？”我一听她说我瘦心里就不乐意，还说我连这点酒都喝不了，简直是在轻视我作为男人的能力，于是脖子一仰，酒杯见底，悠然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启航，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我不是一个很能喝的人，啤酒一杯就要脸红，白酒接触得很少，别人说喝红酒不会醉人，可我喝过几次照样迷迷糊糊。几杯下肚，我就感觉浑身膨胀，手脚也麻木起来，脑子更是一阵眩晕，听见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象是在打雷。悠然更是醉得厉害，左手扶在桌上托着脑袋，右手拿着个空瓶子使劲往杯里倒酒，嘴里支支吾吾说还没喝够，折腾了一会就不见动静了。 歪歪倒倒的走到洗手间，疯狂的用凉水洗脸，这是我一直采取的醒酒方式，每次单位聚会，喝得高了就往厕所跑，一方面是躲避源源不断的敬酒食客，一方面就在里面醒酒，等到感觉好些了再跑出来逐个找领导说要单挑。这次明显是又犯毛病了，一阵冰凉刺激之后，感觉清醒了很多，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红的象火烧一般，胃里一阵翻滚，接着“哇”的一声就想吐，却半天吐不出东西来。 客厅里“砰”的一声，我赶紧跑过去，只见悠然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已经烂醉如泥。把她扶在床上，接来一盆温水，用毛巾蘸湿放在额头上，悠然的脸颊泛起红晕，格外动人，我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她一个转身，我就把手迅速地缩了回来。给悠然盖好被子，感觉眼皮好重，拼命用劲都睁不开，拖着脚就往里屋走，准备休息，刚一转身，悠然一把抓住了我，“启航，别走，我的头好晕，你帮我揉揉。”我坐在床前，把手放在悠然头上，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她躺着，悠然撅了撅嘴巴，睡的很香甜，全然没有了女强人的味道，成了一个娇小而又需要照顾的小女人，我禁不住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悠然突然双手抱紧了我，生怕我离开似的，“启航，我爱你！”我被悠然这一句话弄慌了神，呆呆的坐在那里，等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就把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第十二集 我们疯狂的接吻，然后脱衣服，压抑了很久的情感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两个人身上都滚烫，加之酒力的作用，有些忘乎所以。我不是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可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变形，手足无措，就象第一次的感觉。有句俗话说酒后乱性，大致就是说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对性的渴望会更强烈；但是在法律上来说，罪犯是不能以喝酒来推脱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因为你的潜在意识是完全可以和酒精相抗衡的。我现在就能理解法律上的这个解释，因为在我准备进行生殖器接触时，我的脑子突然出现一个阻力，接着发现下面没有反应。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状况出现，凝神聚气的要激发自己的性活力，一切又都是徒劳。爬在悠然身上好半天，看来今天是有气无力了，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了鞋子，替悠然重新盖好被子，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早上是悠然把我叫醒的，“你这个大懒虫，还不起来吃饭，再磨蹭上班就迟到了。”我慌忙爬起来，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怎样面对悠然。悠然和往常一样，就象没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想她可能的确是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不一样，昨晚的事情我清清楚楚，历历在目。去单位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上班的时候我也对着电脑发呆，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做下去呢？我竟然没有了性的冲动，这是从未遇到过的，莫非酒精也有浇灭欲火的作用？ 我对性的冲动一直很强烈，小学时去拣掉在课桌下的铅笔，望着同桌裙子下红色的内裤久久不愿起来，初中时望着女老师的胸部心潮起伏，开始研究男女身体构造的差别，高中时半夜跑到录象厅看毛片，脑海里全是赤条条的男女在翻滚，跟许倩好了之后，我总是找着机会跟她幽会，学校操场边有一片树林，每当夜幕降临，痴男怨女结伴而来，几米一个距离，忙着亲热，风光无限。我和许倩也成了常客，在那棵法国梧桐下嘴手并用，许倩最开始很不习惯，次数多了就不在乎了，但坚决不同意我进入她的身体，每次都是看着她呼之欲出的胸部靠手来解决，老梧桐在我的浇灌下愈见茁壮，丝毫没有衰败的迹象。有天晚上我们照旧在大梧桐树下缠绵，许倩突然指着前面的灌木丛，“有、有、有人......”我回头一看，一个黑黑的身影跑了开去，拾起一块砖头，我腾地追了上去，这个偷窥狂借夜色消失在黑暗之中，回到树林时许倩浑身哆嗦，吓得说不出话来，她胆子很小，经不起突然的打击。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来这片树林，体育课上，我常常看着她对着这棵梧桐树发呆，后来我以学习为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某天租来一盒毛片，看得两个人如火中烧，终于偷得禁果，把第一次都交给了对方，我总在半夜三更的把她吵醒，性生活开始正常又频繁起来，许倩渐渐将偷窥事件忘了。 精神恍惚的过了一天，又是下班的时间了，回家的心情变得很不一样，前几天那种家的吸引力已经不再了，10多分钟的路程走了一个小时，站在门外，手放在衣兜里，却半天掏不出钥匙。这时门开了，悠然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垃圾袋，“启航，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我推托说今天加班，手里有个项目要做，然后推门进去，一声不啃的坐到沙发上，悠然可能感觉到了不对劲，解下腰间的围裙坐在我旁边。 “启航，你怎么了？”她问我，我笑笑，表示没有什么。 我想这就是徐三在消息传递上发生了时间错误，让我跟悠然都产生了误解，这段感情就这样蹉跎了。 这半辈子，父亲没有打过我，所以我没哭过，学习一直都是优秀，所以也不曾气馁过，工作上决不服输，任何困难我都笑着度过，但是在对待悠然这件事上，今天，我又一次湿润了眼眶，忍不住要哭。我搂着悠然，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这一刻，我感觉到了真正的爱情！人们总说没有感情的性爱凭的是一种冲动，完全是一种身体上的简单交流，如果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你会从性爱当中获得非凡的体验，其过程不单是肉体的快感，在精神上也能得到很大的满足。这个时候，我跟悠然的感情得到了升华，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来一次疯狂的、缠绵的性爱体验，我看到了她若隐若现的内衣，闻到了那淡淡的体香，可是，我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反应。 我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了？我想自己一定是病了，男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的，过度消耗的结果就是见到美女会没有反应，或许心里会有，可生理上已经没有能力了，我现在才26岁，正是大好年华，面对悠然怎么会力不从心了？莫非我已经英雄末路，雄风不再？ 第十三集 悠然来成都已经一周多了，按常规，两天应该是一个性爱需求的周期，可是我现在居然没有这种欲望，人也变得日渐消沉，悠然明显也少了许多话，两个人在一起陌生了许多。坐在餐桌前，我埋着头只顾吃饭。“启航，今天可能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了！”悠然用筷子夹着碗里的米粒，“要走吗？”我不经意的问着，“单位安排我明天就去上班，住处也找好了。”我“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饭，的确该分开一段时间了，现在在一起好尴尬，所以我不推辞。 悠然真的就走了，我有些如释重负，拿出罐啤酒就开始发呆，少了悠然的房子空荡荡的，“独自坐一夜，也无所谓，隔着窗看这世界，就让这距离维持一点点，好让所有的感动都恢复知觉......”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有种孤独的感觉。许倩又打来电话要我交代最近的行踪，“宝贝，我想跟你说话。”我哽咽着，“我们不是正说着吗？启航，你今天怎么了？出啥事了？”许倩焦急地问着，“我好孤独，好想你。”我发觉自己真的是动了感情了，“你活该，当初叫你跟我走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许倩故作矫情，可语气明显是被感动了，“那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吧！”她继续着，“说有个男人发现自己老婆有外遇，他拿着把枪瞄准女人的头部就是一枪，这对奸夫淫妇头部同时中弹，女人死了，而那个男的却没有死，你知道为什么吗？”许倩问，我说男的比女的高，没打中要害，她说不对，绝对是正中头部，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许倩声音在发抖，“笨蛋，女人中的是上面的那个头，男人中的是下面那个头。”接着哈哈笑了起来，我说这个笑话真好笑，也跟着笑了起来，许倩说要是知道我在外面乱搞，她也要打爆我的头，我大呼冤枉，不信你过来看，我规规矩矩的。许倩突然不说话了，“启航，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生活在一起。”过了好久，许倩问。我叹了口气，说你啥时候过来我们就啥时候在一起。 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不会让步的，北方的冬天冷得象在割身上的肉，又没有什么消遣，不适合我这样的锒浪荡青年，再说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怎么能跟着女人吃软饭。许倩顾虑太多，放不下工作和家人，也很无奈，每次电话里谈到这个话题，两个人都徒增几多伤悲。 放下电话心里又沉重了几分，我突然想到了戴芸，她倒还真听话，叫她尽量别出现她居然一直就没出现，看来也很有自知之明，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决定找她。“喂，谁呀？”是戴芸。“靠，你装什么装，老子的电话你都不记得了，快点过来，又起火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是想骂她！“怎么，郑启航，你终于想起姑奶奶来了，你那个青梅竹马的老相好走了吗？”戴芸提着嗓子，我想她这个时候肯定认为自己很拽。“少给老子罗嗦，要来就来，不来拉倒！”我冲着电话吼了一嗓子。 戴芸还是来了，象条警犬似的满屋子乱窜，“你那相好真的走了啊，怎么不留住她？”我心里暗骂戴芸真是个傻逼，一面从后面抱住了她，“走了，可能今天上午走的，现在我们来过二人世界吧！”我开始毛手毛脚。“你又要吃老子的豆腐，看你急的跟个猴样，怎么，这几天你都没吃着鲜啊？”戴芸用力扣我的手，我把她推倒在床上，嘴巴就攻了上去。我发现自己的欲望很强烈，象是在大牢关了10年的强奸犯，动作几乎算是粗暴，戴芸搂着我，扭着身体，叫的很厉害。这时只听得“卡嚓”一声，“你他妈的轻点行不行，床都被你搞坏了。”戴芸手指抓在我的后背上，“靠，床坏了值几个钱，今天老子要过足瘾！” 这一次持续了很久，办完了事我气揣吁吁的滚在一边，掏出一支烟狠狠的猛抽几口，他妈的，老子雄风仍在，这下安心了。戴芸身上也是汗，瞅着我半天不说话，然后光着身子爬起来，掀起被子去查看床的被损情况，我刚想骂赤条条的不象话，哪知她回过身来“啪”的就给我一巴掌，我大怒，“你他妈的找死啊！”抡起胳膊就想揍她，戴芸一把架开，扔过来一个破烂东西。 原来是自己藏在床底下的象框，里面装着我和悠然的合照，“郑启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把老子的相片换成了别人，我就说你跟那个狐狸精有一腿.....”戴芸破口大骂。“我操你妈，跟你说了老子和她没有什么事，你偏不听，你他妈的没事找抽啊？”我最讨厌女人对自己大喊大叫。“郑启航，你好啊你，别以为老子就是傻儿，这几天我都跟着你，你他妈的给她买花，又陪她逛商场，卿卿我我的样子，是个人都看得出你们在谈恋爱，这个狐狸精把你的魂都勾跑了！”戴芸全然不顾自己光着身子，一只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卷成一团，食指直直的指着我。我气不打一处来，“啪”的就给了她一耳光，“我操你妈，悠然是圣洁的，不允许你这么侮辱，老子的事情你少管，告诉你，跟你在一起纯粹是逢场作戏，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教养的东西，你现在跟老子滚出去，以后就别再来烦我。” 戴芸穿起衣服，“姓郑的，你狠！”戴芸对我吼了一声，然后就听到门“咣铛”响，一场风波就平息了。我没想到戴芸会跟踪我，这个女人实在可恶，回头看电视里安佳和正在打和陌生人说过话的陈香兰，我想自己也快成暴力狂了。 刚才我提到一个词：圣洁。这让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对悠然的了解一直停留在高中的那个阶段，她对我的影象很深刻，也很纯洁，初恋是感情的交流，年轻时的我不懂爱情，心里只是觉得悠然很好，舍不得离开她，从那以后，她就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影子，不会再有女人可以超越她，我把她当作一个神，在我的心里为她立了一个碑，一个永远都让我去抬头敬仰的碑，多少次在梦里，我和她散步在府南河畔，徜徉在爱情的极乐世界。几年以后，当悠然真的走进了我的生活，而且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恋人，一个梦中情人走下了神坛，变得那么清晰，神永远只能是神，而梦只在梦里才美好，想到这里，我的心豁然开朗，觉得自己的世界又变得光明起来。 说真的，悠然算不上漂亮，脸上有几颗的雀斑，个子也不高，还有些显胖，跟我心目中的美女有一段距离。我想自己更喜欢她的内在吧，做贤妻良母应该是个合适的人选，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时间吧，也许多一些接触就会逐渐改变目前的状况，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而性爱也是可以逐渐培养的；戴芸被气走了，她不会再纠缠我的生活，她在我感情世界的使命已经终结，虽然她临走时用恶鬼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象看到了杀父仇人，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她是不敢乱来的，即便使点小性子，一个女人，她又能怎样呢？ 第十四集 “爱情，有人说它能使人斗志昂扬，也能使人颓废沮丧，有时它是个温柔的爱神，有时却是个可怕的魔鬼。”这是悠然在高中时写的随笔，可惜直到现在我才能深切体会，爱情的确是个神奇而又矛盾的东西，有时候你苦苦等待，它却迟迟不来，狠心折磨着虔诚膜拜的善男信女；当你放松警惕，认为没有结果的时候它就突然出现了，丢盔弃甲的逃兵又收拾武装，重新作战。这个地球只要还在转动，人们还活着，缘分永远都不会消失，爱情就一次次的被演绎。 只要未来还有希望，人就有了动力，我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情，领导催得很紧，希望能尽快把引进生产线的事定下来。在报上登了消息之后，好多商家都发函或者打电话愿意合作，项目组已经成立，财务部和法务部各占了一个名额，其他的都是我手下的那几个人。召集成员开了几次小会，让财务部做了几个商家的可行性报告，最后决定组织相关单位搞一个竞标会，争取获得最廉价而又最先进的设备。罗九圆这厮一定还在恨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伺机报复，如果关键时候出了问题，他一定会抓住不放，大做文章的，所以我一再警告大家不要总想着从这项工作中替自己捞利益、赚外快。 这几天一直和悠然保持着电话联系，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唠磕，这叫保持感情的热度，不急噪也不放松，等时机成熟再和她重续情缘。今天又开了一次小会，把竞标的日子定了下来，散会后，我坐在会议室，想着悠然，韩杨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郑总，在想啥子？”我说想婆娘撒，韩杨乐了，我也乐了，“看来今天你心情很好，郑总，我们好久没有整饭局了，你看是不是......”我直骂他嘴巴真不会闲着，说话，接吻，吃饭，样样都不含糊，然后就同意了。这次是一个机会，一个和悠然见面的机会，以这个为借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约她出来，我告诉悠然单位有聚会，希望她晚上能参加，悠然很爽快的答应了，我想她还是希望和我继续发展下去的。 我提前下了班，赶到悠然的单位，把她接了出来，来到海上川，韩杨等人也到了，看到我跟悠然亲密的样子，就猜到了七八分，个个贼眉贼眼的，心里打着歪主意。从众人的神情中我捕捉到了很多信息，有些轻飘飘了。大家拼命敬酒，有人拿悠然开刀，悠然推托不掉，结果我就一一接了下来，我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在我的饮酒史中，这次迷糊得最厉害，韩杨今天不停的给我斟酒，不把我灌醉他好象就不甘心。 不知不觉中已是晚上11：00，悠然说她累了，想回家休息，我说你真是的，我还没喝够呢，悠然说你是海量，咱们另外挑个日子再喝吧，时候不早了，该散了。我只好起身准备回家，韩杨对我喊：“郑总，你这么快就不行了，兄弟们还没喝尽兴呢。”我说韩杨你他妈的少贫嘴，今天我要不是送悠然回家，保证灌死你。然后歪歪倒倒的指着众人，“你们别走，都给我吃饱喝足了，饭钱算我的，明天来单位给你报。” 悠然扶着我走出酒店门，总体上来说我依然有一点清醒，不过有悠然这样扶着，感觉很美，也不推开。悠然看我走路歪歪倒倒的样子，“你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的。”我一听悠然这话，感觉自尊心很受打击，一把推开她，“你说什么呢，我又没醉，我还能喝很多呢，不信你看看，我还能自个儿走路呢。”我感觉到自己腿杆不受脑子控制，脚底下象踩着棉花，走的是斜八步，想努力控制却又不听使唤，“你看你，好了，算你厉害了行不？你现在清醒的很，还能喝十大碗呢，不过我有点醉了，你扶我一下好不？”悠然走了过来，又要抓我的胳膊，我眯着眼睛望着她，“小样，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你就是认为我醉了，还想瞒得住我呢。”我再次把悠然推开，身子跟着晃了一下，有些把持不住了，跟着就往后倒，这时“兹”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冲了过来，我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怪物急驰而过，我抬起头看了一下，原来是一辆轿车，我想自己是遭车祸了。悠然跑了过来，抱起我的脖子，对我大喊大叫，然后又跑向人群，挥手乱舞，接着我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悠然，“启航，你醒了。”悠然焦急而又兴奋的问道。我努力想爬起来，却发现怎么也动弹不了，往前一看，发现脚上绑着白布，活象个木乃伊，不用说，这条腿挂彩了。“别乱动，你被车撞了，昏迷了一夜，是骨折，医生说没多大事，修养两周就好了。”悠然替我理了理被子。我笑着说这可是血的代价啊，这件事清楚地告诉我们，喝酒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悠然嘟了一下嘴，说我老不正经，这么大的事还在说笑，然后郑重的看着我，“启航，我觉得这车来的蹊跷，好象是有人故意来撞你的。”听到这话，我心里开始嘀咕，如果真是有人故意干的，那会是谁呢？罗九圆？不会，他跟我的矛盾都两年了，不可能现在才动手，那定是戴芸干的，看来我是小瞧了她，没想到她会使出这种狠招，女人发起疯来威力也不可小视，电视电影里把这种被抛弃的女人描写得很恐怖，泼硫酸、烧房子、剪命根，无所不用其极。不过戴芸她穷的只够勉强糊口，这车他雇得来吗？这凶手她有钱请吗？“悠然别乱想，我又没得罪人，说不定就是场意外。”我心平气和的安慰着悠然，如果真是戴芸，这件事就万万不能让她知道，一个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闹出事来谁想公开呢？ 可惜现在躺在病床上，不然定要跑到戴芸那闹一通，不弄个明白心里总觉得不塌实。老总和刘部长来看望我，嘱咐说要好好休息，工作不用挂在心上，并决定交给罗九圆处理，我先真诚地感谢了领导的关心，然后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不会耽误生产线的引进，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签署军令状。老总见我态度坚决就收回了决定。送走了两人，就给韩杨打电话，叫他来医院一躺。 “郑总，昨晚你可把大家吓着了，怎么样？这条命还保的住吧？”还没走进门口，韩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说韩杨你他妈的就知道咒老子，找你来有正经事要说，就是关于招标的，你要多用点心，要严防死守，替我把好质量关，另外要密切监视罗九圆之动向，一有情况立即汇报。韩杨两脚并拢，“啪”地就是一个军礼，“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其实做领导就是这么简单，只要站在高处大手一挥，具体的事情交给下面就完事，领导要做的就是喝点茶，看看报纸，签几个名字而已。 悠然白天上班，晚上便来照顾我，招标的事进展很顺利，手头一共有5家公司的资料，韩杨给我重点推荐了一个德国的公司，该公司拥有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生产线技术，可以使厂里的设备更新一次到位。不过有一件事让我好头疼，这些资料全是英文，看了就头大。在语言反面我自认没有什么天赋，连国语都说不好，高中作文课，我和悠然的作文都会成为范文被老师在课堂上念给同学听，不过她的是正面教材，而我的是反面教材；英语就更惨了，最好的成绩是99分，那是初一第一次测试，因为我喜欢那个英语老师，看着她丰满的胸部，我的下面开始有了发育时的冲动。后来女老师结婚生了孩子，停了课，我的英语就一落千丈，到了高中，每次英语考试都不及格，读到大学，由于方言太重，说出的英语除了自己没一个人听得懂。大一的时候，有一天在课堂上，英语老师要我念课文，辛辛苦苦读完了，可众人还在看课本，我对老师说，“报告，读完了。”老师诧异的让我坐下，然后就说我这英语发音更象是葡萄牙语，于是同学就嘲笑，说我好厉害，学了一门英语却同时能掌握到葡萄牙语，一箭双雕。从那以后，我心头就有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对英语的恨是咬牙切齿的，大学里必须过四级才能得到毕业证书，我拼死拼活在第八学期最后一次机会中才过了关，还打了个擦边球，60后面加了个0.5。我现在的英语水平只能是标准的中国式英语，满口都是些“mix egg”、“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 悠然成了我的翻译，将资料仔细的解释给我听。这个德国公司具备有相当实力，同时保证除了提供低于国际上同类生产线的平均价格之外，还要派专家到青溪公司安装生产线，并组织员工培训。我觉得很满意，这符合我的目标，廉价而又实用，于是叮嘱韩杨抓紧办理这件事，两天后，合同就拟好了，总共6条生产线，价值5000余万元，明年2月底交货。我慎重的签了字，叫韩杨报请老总批准，又一项任务算是完成了。 第十五集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许倩打电话来，说她预感到我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我说女人真是多疑，没事净瞎琢磨，由于悠然陪在身边，这次我没有再跟许倩开黄色玩笑，平淡地哄了几句就打发了。刚出医院门又遇到了戴芸，她肯定是故意的，也是不怀好意的，是想给我点颜色看看，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遭遇战，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 我把她拉到一边，“戴芸，你够狠的，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 悠然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在沉默，我不知该怎么跟她说好，这样的事情，说与不说都让人为难，许多过来人都告诫过，千万不要把过去的爱情拿来与现在的恋人分享，会影响到整个家庭的安定团结，可我不想骗悠然，不说出来感觉自己是在犯罪。 回到家，我鼓起勇气，把悠然叫到身边。 我想悠然说的是真心话，紧紧握着她的手，感谢她对自己的理解。“那你喜欢我什么呢？”我问。 悠然态度坚决的离开了，在她提出分手的时候，我舍不得她，可也没有再挽留。我喜欢她，可她的身体告诉我有些东西不能满足，而她意志坚定，畅谈理想的时候又让我觉得总有一天她的成就会超越我。我已经不再是个好男人，跟不三不四的女人上床，还骗着和许倩保持联系，哪里还有什么资格来负责？在面对悠然时，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混蛋，该拉到荒山枪毙，该死上几万次。悠然肯定很伤心，连世界上唯一一个好男人都不能依靠，她受到的打击会是怎样的呢？爱情真是个累人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付出的算不算够了，只是感觉很累，比每天工作14个小时还要累。想的太多不免烦恼，付出太多难免失落。也许该把他看得淡一些，轻率一些，或许正如悠然所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真正的爱情，今天，我决定作回原来的我。 锦江区有个风暴舞厅，里面有着男人和女人都渴望的东西。挑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了，要上一杯啤酒，叼了根烟等着节目开始。 第一次来这个舞厅是在大学，当时正和许倩闹矛盾，心里空荡荡的，整天愁眉苦脸，同寝有一个叫陈凯的沈阳人，是个爱情杀手，上学的路上，他可以抛弃同行的哥们儿而去跟踪一个漂亮的女生，被他玩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反正学习不见长进，女友却不停在换。见我消沉的样子，就拍拍我肩膀，“咋地了，为爱受伤了？别往心里去，今天哥们儿我有空，带你去个好地方。”他拉着我就来到风暴，舞厅里很暗，8：30分响起快节奏的音乐，主持人宣布舞会开始，男男女女走上舞台，摇头晃脑，扭腰摆臀，陈凯拉着我到舞池玩，我不肯，他就自己去了，我新奇的看着周围，舞厅两边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两个1米见方的高台，两个身着三点的妙龄女郎在上面跳舞，舞台的正前方也有几个脱了上衣的男人在疯狂的扭动，一个歌手还在那里尽情的歌唱，“给我一颗药，我就陪你闹；给我两颗药，我就让你抱；给我三颗药，我就让你操！”过了有1个多小时，音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里面很憋闷，走进舞池告诉陈凯我想走，陈凯正和一个女的搂在一起，“你丫急个什么，后面还有好看的，傻逼！”又拉我在坐下，耳聋目眩之后，音乐终于停了，灯光也亮了起来，那个歌手又开始唱歌，陈凯拍了拍女人的屁股，走过来坐下，“看你那样也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刚才的音乐只是前奏，一会有更刺激的，保证让你爽歪歪。”陈凯神神秘秘的对我说。 歌手吼破了嗓子，这时陈凯用胳膊肘捣鼓了我一下，“好戏开始了。”灯光变的幽暗起来，一个身着薄纱的女人从幕后跑了出来，先是背对着观众扭动身体，然后脱下那层薄纱，剩下一身黑色的内衣裤，她走近观众，拉出一个男人，两个人开始搂搂抱抱，舞女将男人脱的只剩一条内裤，然后示意男人去脱她的内衣裤，这时观众开始紧张，很多人仰着脖子，我按耐不住，却又要装着正经，而前面的人偏偏把我的视线挡住了，这时陈凯一把把我给提了起来，“靠，想看就看，别他妈的罗罗嗦嗦的不象个男人。” 舞女的内衣裤脱下了，原来里面还有一套更小的红色内衣，观众大笑，有的尖叫，示意继续，可男人捂着内裤就是不放手，舞女摇摇头，表示男的都不牺牲，她也只好脱到这里了，接着两个人表演起各种勾引的动作，再配以香港艳情片里女人勾魂的叫声，一场脱衣艳舞持续了半个小时才散场。“怎样，长见识了吧，没看够吧？”陈凯瞅着我，阴险的笑着，这时音乐又开始响起，陈凯拉着我走出了舞厅，“舞会会持续到下半夜，不过没什么看头了。” 路上陈凯给我讲了很多他的风流逸事，说有一次到人民电影院看《泰坦尼克》，买票的时候，一个打扮暴露的女人走过来，嘴里唧唧咕咕好象蚊子在发情，他觉得奇怪，仔细一听，听到女人在不停的说，“给我买张票，给我买张票......”陈凯给她买了一张票，然后带进电影院，就在那个拥挤而狭小的地方，他们疯狂的作爱。陈凯见我张着嘴巴听的出神，就内行的对我说，“现在这个年头，国家发展高新区，地方发展红灯区，两个都是高利润高回报的投资。”毕业后陈凯留学去了美国，炫耀说他泡妞技术已经冲出国门，不久就给我寄来一封信，里面写道：此地性开放，若想吃荤，速来美国。 第十六集 这是我从纯洁步向烂情的转折点，我对人的观点有了变化，人都有一层虚伪的外壳，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他或者她都很正经，可时机允许，就变的放荡起来，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关起门来会做什么呢？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在舞厅里尽情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也许，这样的人才算得上最真实的人。那次以后我就没有再去过风暴，不过脑子里却常常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对于我这种社会阅历不多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种震撼，触及到心灵深处的震撼。 两年之后的今天，风暴舞厅依然在营业，跳舞时间开始了，我不会跳舞，也不想在人堆里挤来挤去，只是静静的坐着，寻找着中意的目标，盘算着自己的一夜情计划能不能成功。半个小时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反正有一个女人坐在了我的对面，和我一样，叼着烟，喝着啤酒。女人看着我，我也望着她，就这样互相对视着，“你是来找一夜情的吧？”女人冷冰冰吐出这几个字，我很佩服她的洞察能力，同时又隐藏着自己的淫荡目的，毕竟心事被人当面揭穿是件丢面子的事，“来这里的男人有三种，一种是来跳舞的，一种是来看热闹的，一种就是来找一夜情的，你穿着西装，又不跳舞，应该是第三者吧？”我知道有种说法，男人穿着西装在舞厅装正经，8成就是来着乐子的，于是我笑笑，女人也笑笑，拿起皮包就往门外走，我跟了上去。 舞厅旁边有个兴隆大酒店，我先到柜台要了个房间，女人在前面，往楼上走去，我取了钥匙，跟在她后面，到了房间，两个人就开始人肉大战，这个女人很投入，也很享受，我想做妓女也是件不容易的工作，每天要接待那么多不同体形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能熬过来，更让我佩服的是她竟然还能这么卖力，用商业术语来说，就是尽职尽责，服务周到。完事以后我从兜里掏出500块钱递给她，这是我能接受的价钱，以成都的生活水平应该够了，女人接过钱，又一把摔了过来，打在我的脸上，“你他妈的当老子是鸡啊，告诉你，我也是来找一夜情的，我老公在外面玩女人，老子就在外面偷男人，大家谁都不欠谁，谁也不管谁。”我承认自己已经被她吓倒了，看着她穿衣服，我坐在那里干瞪着眼。女人收拾妥当，转身就走，“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她回头说了这句话，打开门，潇洒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发呆！ 手机响了，传来韩杨的声音，“郑总，你又在哪里快活？敲了半天门都不见回音。” 走到楼下坐了，顺手拿起一张报纸，看到上面有个调查，说现在女人对自己的第一次不再重视，20岁的女孩处女率明显较以前下降，我直骂这些人有劲没处使，就知道登这种吸引小市民眼球的消息。转眼一想如果搞个处男率调查，或许比率会高一些，就拿我来说吧，第一次奉献给了许倩，那时我已经21岁，说出来很多人都会骂我，21岁简直就是老处男了。这不能怪我，因为我也不想这样，是由国情决定的。从全国的情况来看，男女的比例应该是大体相当的，从理论上来说，如果把男人和女人当作一个市场，它的供求关系应该是平衡的，而现实呢，身边的男人很多连第一次恋爱的经历都没有，而女人却总是炫耀着自己的男人，这个现象告诉我们：一个男人曾经或者正在和几个女人交往，于是处女率降低了，而处男率却保持在较高的水平。 正想着爱情的供求关系，韩杨来了，“郑总，今天玩的爽吧？”刚坐下来，他就笑眯眯的问我，然后递过来一支烟，“干柴遇烈火，刺激的很！”我猛抽了一口，答道，“你鬼儿子事情就是多，快说找我干啥子。”在韩杨面前，我从来都没说过客套话。 韩杨从口袋里拿出个信封递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存折，“你鬼儿子又打什么主意？”我看着红色的皮子，“你先看看嘛，这是别人孝敬你的。”韩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存折，翻开存折就看到一个“5”字，数了数后面的“0”，一共有5个，再看看户主写着“郑启航”三个字，“狗日的，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吃一惊，眼珠子瞪得鼓鼓的。 “是那个德国厂家送过来的，他找不到你，要我亲手送到您手上。”韩杨往我身边靠近了一些，低声对我说道。我把韩杨拽出酒店，拐进一个巷道，见周围没人，指着他鼻子，“我操你老妈，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接受别人的钱吗？会被罗九圆抓到把柄的。”韩杨把我的手压了下去，“郑经理，你先不要急，这是德国佬私下交给我的，他说这是正常的商业回扣，只有我们3个人才知道，你就放心吧，这件事密不透风！”韩杨说的有道理，现在单位的采购员都有回扣可得，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领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这是国有企业，反正都是国家出钱。这个项目总共投资是5000万元，50万的回扣只是凤毛麟角，这个德国厂家也还懂得人情世故，回扣给得颇有讲究。 带韩杨在附近找了一家银行，取出30万存在自己卡上，再把存折交给韩杨，“这20万你拿着，自己要多少就取多少，剩下的就分给组里的其他员工，财务部和法务部的两个人我们不大了解，就不给了，免得节外生枝，记住，一定要保密。”韩杨高高兴兴的接过存折，“郑总，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们都分了钱，谁还会说出去？”我再次叮嘱他要做的仔细，要堵住别人的嘴巴，韩杨拼命点头，“知道了，你继续玩吧，我走了。” 韩杨离开时的步子快的象一阵风，估计心里正美着。这钱不能一个人独占，单位里留传着一个故事，在我来之前，规划部有一个姓梁的经理，由于工作出色，年终时单位一次性发给他10万元作奖金，他悉数收入囊中，没有请下面吃过一顿饭，唱过一次歌，员工私下里意见很大，认为他有那样的成绩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后来的工作中大家暗中较劲，阳奉阴违，最后实在呆不下去，梁某辞职走了。我想这就涉及到一个为官之道的问题，自己能力再强，也不能忽略了别人的努力，必要的时候还是该在人际关系上下点文章。 上班的时候，同事们明显比以前卖劲，老远都在打招呼，看来金钱效应已经发生作用了，不知道韩杨分了他们多少，2万左右还是该有的吧。 这几天无聊得想撞墙，罗九圆没了斗志，突然变得很温顺，整天躲在办公室里，仿佛是约定好了的，我上班之前他就来了，下班之后他还在里面，中途也不见出来，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加班挣表现，又怀疑他张扬的个性有怎能在屋里呆的住。我觉得对不起悠然，肯定伤了她的心，可又无法去弥补，戴芸最近没有再出现，可能知道我和悠然黄了，正躲在一旁偷着笑呢，没有了情人和敌人的日子过起来真的很慢。 悠然又恋爱了，不过不是和我，而是她单位的同事，我在电话里得到这个消息，先是很吃惊，然后表示祝福，悠然好象很高兴，说这个男人很棒，懂得关心人，字字句句都是赞扬的声音，然后问我什么时候有空，约出去聚聚，我想她这样做是有目的的，或许是在炫耀，或许是在挑衅，她想要打击我，告诉我这个世界依然有人爱她。我心里隐隐疼了一下，明明知道是自己放弃了这段感情，可喜欢的人最终跟了别人未免有些放不下，特别是想到另一个男人要爬在悠然的肚皮上就更是难受。如果真是演戏，那我也希望她能假戏真做，我内疚的心就会减轻一些负担。 星期天约悠然在洪记茶楼喝茶，名义上说是要见见那个男人。来到洪记门口，看见悠然和一个男的坐在靠窗的位子东张西望，悠然跑出来抓着我的胳膊，很亲热的样子，“启航哥，你来了。”我不知道悠然什么时候改口叫起这哥来，只是惯性地点头，悠然把我拉到那个男人跟前，“杜昕，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哥哥，郑启航，他可是难得的好男人哦。”男人站起来，伸出手，“杜昕你好。”我也伸出手，心想你要是早点出现就是我的情敌，今天可能就不是握手那么简单。这家伙手掌很粗，还高我半个头，让我很不舒服，于是张罗着赶紧坐下喝茶。 杜昕谈吐很老实，最重要的一点，对我还毕恭毕敬的，他和悠然手一直拉在一起，恩爱得让我想杀人，我们聊了很多，悠然拍了拍手，半开玩笑似的，“启航哥，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我以为她在说笑，嘿嘿了两声，“你别不信啊，我们单位有个美女，目前单身，跟你很合适，要不我安排你们两见个面。”悠然似乎来真的，我说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悠然抿着嘴巴笑了，“看你这么心急，那我马上联系她吧。”她真的拿出电话打了起来，“你就等好消息吧。”放下电话，悠然诡异地笑着。 男人很多时候不能太相信女人，她如果在你面前吹嘘某某女的很漂亮，那可能是在吹牛，因为她审美的观点和男人会有很大差别，我不知道悠然的审美观点是怎样的，反正介绍的这个女孩我很不满意，穿件灯草绒紫红色的外衣，年纪在19岁左右，打扮也跟时代明显滞后，胖乎乎的我都怀疑她有没有完全发育，悠然饶有兴致的给我介绍女孩的名字和生平，我没有听进去，嘴上应付着，脑子里在想着怎样摆脱。我借口内急跑到厕所，联系上韩杨，让他3分钟之后打电话来催我，说有要事。回到座位，我拼命喝茶，这时电话响了，我装着很急的样子，依依啊啊的回了几句，末了故作无奈的样子告诉悠然厂里有急事，然后疯也似的跑了出去。 第十七集 出了茶楼我就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街上喧哗的人流反衬着我的孤独，阴霾的天空就象是自己的心境，我喜欢这种感觉，所有的思绪象波涛拍岸，他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路过春熙路，坐在临街的那排石凳上，望着太平洋门口进进出出的消费人群，如果许倩在身边，现在也应该是他们中的一员，我这样想着，这时电话响了，正是许倩，“启航，你在干嘛？”我说还不是在想你，许倩说瞎扯蛋，你那里人潮鼎沸，我看你是在外面鬼混吧，我跑到马路中间，“不骗你，现在正在商场门口，一看到商场我就想起你，想起我们逛商场的日子。”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提溜着眼睛，象看到疯子似的看着我，“以前你不爱逛街的，现在知道珍惜了吧。”电话那头许倩嘟囔着，也在回忆那段时光吧。放下电话，我摇摇头，看着身前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上演着爱情的悲欢与离合呢？ 晚上10：00的时候悠然打来电话，问我那个女孩怎么样，我说你就饶了我吧，我都26了，她还是个小孩，我不想有犯罪的感觉，悠然知道我不满意，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叹曰这个红煤是做不成了。刚挂了电话，又响了，我以为还是悠然，却是许倩打来的，我问她什么事，她说有话要跟我说，我故做发怒似的说白天还没说够啊，许倩突然哭了，“启航，我想来成都。”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弄慌了神，劝许倩仔细考虑，毕竟这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许倩说她考虑的很清楚了，愿不愿意接受你就发个话吧，“那你还是跟父母商量一下吧。”我支吾着，出现短暂的沉默。“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启航，我想你，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许倩失声痛哭，再也说不出话来。 许倩把我哭的好激动，声泪俱下，差点要了我的命，看来这次她是动真格真的，连飞机票都买好了。我回味起自己多年来的爱情历程，悠然是我永远都爱着的女人，可惜最爱的人却不能够成为长厢厮守的爱人；戴芸是个过度的女人，是我感情生活的调剂品，替代品，我对她的不负责是用血的代价来弥补的；许倩曾经是我心中最痛恨的女人，我骂她肤浅，没理想，只重外表，奉行的是做得好不如嫁得好的爱情哲学。我想自己前半辈子玩的女人也有好几个了，疯狂得也够了，青春正在逝去，该是回头的时候了。我想自己把爱情太理想化了，如果有个女人同时具有悠然的内在美和许倩的外在美，我就会毫不犹豫的跟她结婚。爱情不可能处处都完美的，谁也不能找到100%理想的对象，许倩虽然个性很强，又爱慕虚荣，不过我相信一句话：人都是要变的。大学最后一学期我就看到了这种变化，离开的这两年她也认识到对我要求太苛刻，我想应该给悔过自新的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于是我同意了。 我开始象鬼子扫荡一般翻着家里的东西，找出女人遗忘在这里的所有物件，撕碎了戴芸的所有相片，将几个女人睡过的床整理得干干净净，用光了整瓶的空气清新剂，消除了可能存在的女人味道，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更象是个单身汉的狗窝。我相信虚荣心可以改变，懒惰的个性可以改变，但是女人吃醋的本事是永远改不了的。 许倩来成都的那天象个丧家之犬，瞒着父母偷偷跑过来不说，由于工作合同没有到期，户口本和学历档案都留在了原单位，“启航，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就是我的全部。”许倩扑在我胸口大哭，惊天地、泣鬼神。找不到许倩踪影的父母慌了神，“倩儿，你在哪里？”她妈妈在电话那头痛哭，“妈妈，我在成都，在启航家，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许倩抱着电话，泪流满面，“三天之内你给我滚回来。”她父亲在那头咆哮，“不，我不回去，春节我带启航回来看望您。”许倩拼命摇着头，我抢过电话，“伯父伯母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许倩，我......”“你这个骗子，别以为花言巧语就能说服我们，许倩要是跟了你，叫她永远别回来，就当我没有这个女儿。”伯父没有理睬我，看来的确是火了。许倩就这样哭了一个晚上，我抱着她想尽办法安慰着，胳膊又酸又疼，都快残废了。 许倩还是留了下来，我给她找了一份银行出纳的工作，一周五天，早九晚五，很轻松。我们开始同居，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现在流行这玩意儿，还有个新名词，叫做试婚，经过悠然这件事，我想试婚也是保证婚姻生活美满幸福的一个很有用的手段。规划部一个员工叫沈飞，和女友从高中就开始恋爱，大学也报考在同一个学校，毕业时都打算来青溪酒厂，可是名额有限，加之性别歧视，只录了沈飞，两人分别异地，依然恩爱不已，上班打电话就能聊几个小时，最后沈飞忍耐不住，把女友接到成都，为了留得住她，第二天就把结婚证领了，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一台21寸的彩色电视机，沈飞的新婚感言就是：“暗箱操作7年，现在终于上市了。” 结婚之初沈飞上班都偷着笑，过了不久整个人开始萎靡，然后整天不回家，众人不知何故。有一天几个同事聚会，他喝高了，哭着告诉我们，他错了，错的很彻底，结婚太草率，倒在桌子上嘴里还喊着“一个人万岁.......”原来两人交往这些年一直不越雷池半步，都想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贞节是保住了，可结婚之后，沈飞发现她不是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不爱干净，换了的衣服就满地堆放，在枕头下还能找到穿过的袜子，沈飞叫她洗洗，她说洗什么，放几天，风一吹就干净了。更让沈飞不能接受的是，这个女人十天半月的不洗澡，身上臭气熏天，他一点性欲都没有了。于是两个人开始冷战，不到1年就离婚了。 许倩的确跟以前换了一个人，勤快了很多，洗衣作饭，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更让我感动的是，当我叼着烟看电视的时候，她戴个眼镜坐在床上替我缝补鞋袜，活象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我觉得这有点象个家了，温馨而又整洁。有家的日子真是幸福，日子过的很有规律，看到许倩为我日夜付出，也颇受感动。 许倩总爱耍一些小聪明，今天我下班较晚，她坐在客厅闷不做声，看来是生气了，我抱着她，被推开了，“把手机拿出来。”她命令般的说着，我拿出手机，许倩接过放在茶几上，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喂，是韩杨吗？看到启航没有？他怎么还没回来？”“他现在工作忙，在加班。”韩杨在那头答复着，我开始喜欢他了。许倩挂了电话，不一会，我的手机响了，“喂，郑总吗？我是韩杨，你在哪里鬼混？刚才许倩打电话找你，我说你在加班，够哥们儿吧？”韩杨炫耀着，这个傻逼，我从心里无比痛恨，许倩冷若冰霜，我“哈哈”大笑，“你这招太厉害了，聪明呢。”我拉着许倩的手，想转移注意力，“你还不老实交代。”许倩象个警察似的审问着，“唉，都怪我赌瘾太大了，路上看到几个人打麻将，我就去买马，两个小时不到输了1000多块钱。”我把手提包打开，拿出仅有的3块多，这个时候说是加班才回来晚的她肯定不信，索性就撒个谎，有时候谎话比真话更能说服人，许倩瞪了我一眼，告诉我如果想和她过日子就把赌瘾戒了③。 我一直相信自己的演技，在我的爱情史书上，许倩坚信只有她浓重的留下了一笔。我唾弃电视里蹩脚的演技派明星，在处理同类事件上，言行都是虚假的很，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在撒谎。第二天我把韩杨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不要再找我打麻将，也不要在许倩面前提起以前的风流事，以后我要做个好男人。 第十八集 父亲又在打来电话问寒问暖，我高兴的告诉他，“您老未来的儿媳妇我已经替您找好了。”父亲乐得直说好，哪天有空带回家看看，我说春节吧，再过半个月就是春节，我保证带她回来见您老人家。春节之行父母很满意，许倩表现的很好，总跑到厨房和母亲闹家常，饭桌上给老人家夹菜倒水，好象忘记了8000里外还有自己的家人。父母一个劲的夸她，10天后离开老家，父亲把我拉在一边，“启航，这个姑娘好，趁早把婚事办了吧！” 节后就是忙忙碌碌的上班，今天我总感觉眼皮跳个不停，常言道左眼跳财，右眼跳崖，这是不好的征兆，看来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许倩已经睡了，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反省着最近有没有做什么缺德的事情，半夜的时候，听见铁门“叮叮”的响，声音很小，时断时续，我想是风吹的吧，可冬春交接的成都风都很轻，不可能把门撞响，看许倩睡得很死，我就穿起睡衣起来查看，打开门一切正常，可能是自己多疑吧，于是又回去睡觉。 一宿都没睡好，天没亮就醒了，实在睡不着，我爬起来，穿好衣服准备上班，今天是礼拜六，银行放假，许倩可以睡个懒觉。我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我累的很，今天早饭你到外面解决吧！”许倩眨了眨眼睛，又转身睡了。 走出房门，在关门的刹那，看见门角有个信封，打开一看，是张相片，是我和戴芸在青城山的合照，再仔细找找，里面什么都没有，戴芸又杀回来了！我一直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我的生活，原来还是死心不改，阴魂不散，说不定还一直跟踪着。我越想越生气，今天不给她来个下马威她还当老子好欺负，拨通戴芸的电话，破口大骂，“我操你妈，你到底想干什么。”戴芸好象在睡觉，冷冷的，“姓郑的，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抛弃我你不会有好下场。” 这一天我就想着怎样收拾戴芸，你妈地个臭婊子，老子要让你不得好死。下班走出办公室，韩杨指着窗外，“郑总，你的那个老相好找你。”我往下面一看，是悠然。 悠然怀孕了，可是她发现自己不喜欢杜昕，孩子又不想要，问我该怎么办。“你们怎么搞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连点基本的避孕措施都不会吗？”今天很心烦，这是我知道后说的第一句话，“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要跟他做嘛。”我看悠然不说话，又严肃的说教起来。我想自己的言论有些过激了，悠然的脸色很阴沉，然后落下泪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就分手吧，孩子不想要就趁早去医院做了。”心气平和之后，我语重心长的安慰悠然，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难怪眼皮跳个没完，原来真的是种暗示，看着悠然神情恍惚的上了车，想把她送回家，可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车子消失在视线以后，我就直奔戴芸的住宿楼，该是秋后算帐的时间了。她住的是劳务工宿舍，30平米的一个房间，里面住着4个人，宿舍楼在厂子的另一边，接近郊区，离我们正式工的住地大概有3里路。来到寝室，没见到戴芸，却看到那个我在实习时认识的胖妹，胖妹知道我和戴芸的事，见了我，指着凳子示意坐下，问我是不是找戴芸，我点头，她说戴芸上午10点就出去了，是和一个男的走的，去了绵阳，我问她怎么没上班，胖妹说这周她们是晚班，晚8点才开工，戴芸可能很快就回来，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吧，我看看表是6：00。胖妹拿出几件衣服，抱着个盆子走进洗手间，接着听见哗哗的水声，洗起衣服来。 左右没事，就和胖妹闲聊，问她戴芸最近在干什么，胖妹说戴芸交了个新男朋友，是个司机，据说是绵阳人，好象也是青溪酒厂的，我越听越生气，这厮有了男人还来找我的晦气，看来是诚心要整我了。胖妹拿着洗干净的衣服走到窗口，踩在凳子上，这时她指着楼下，“戴芸回来了。”我走到窗口，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下面，一个戴墨镜的平头男人和戴芸走下车来，男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戴芸转身说了一句就进了楼梯口。男人钻进车，一溜烟开走了。 戴芸哼着小调打开门，看到我在，把包扔在床上，“郑经理，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啊，是不是有什么指示要传达。” 走到家门口，我又折回到物业公司找来锤子和钉子，回家就把坏了的门窗修补一翻，许倩看我忙得象个没头的苍蝇，吓傻了，站在那里惊讶地看着，“启航，发生了什么事，你干什么啊？”她吞吞吐吐的问我，“没什么，最近公司里有个罗九圆和我闹别扭，说要找我的晦气，虽然是嘴上说说，但也不得不防。”我想这件事不能直接告诉许倩，如果知道我是为了防止曾经跟我同床的女人来报复，她也铁定会翻脸的，现在就用罗九圆做借口，反正我和他的纠葛，许倩也知道一些。“叫你做人别这么冲，你就是不信，现在得罪人了吧。”许倩看来是信了，我又一次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以后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下班之后就直接回家，有什么事就跟我联系，特别要记住，最好别一个人出门。”我开始恐吓许倩，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把事态说的越严重，她做事就会用点脑子，现在把最坏的打算都跟她说了，如果戴芸来闹事，我就说是罗九圆安排的间谍。 晚上又出变故，手机不停的被人骚扰，每次响两声就挂了，照号码打过去又没人接听，许倩很好奇，“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烦人？”我说肯定是罗九圆，这厮的手段也太小儿科了，居然搞这种无聊的把戏，我按了“NO”键，准备关机，突然又响起“嘟嘟”的声音，传过来一条短信息，本打算关了它等明天上班再看，许倩却死活不肯，只好看了，上面写着：“都是你害了我，现在我已经无路可走了，过两天我就来找你，做好准备吧......”我被这短信吓坏了，不敢再往下看，“罗九圆这个傻逼，又想陷害我。”我咧着嘴巴不屑地骂着，把手机放到一旁，脑子却飞速地旋转，想着怎样给许倩解释，戴芸的攻势真够猛烈的！ 第十九集 许倩从茶几上抓过手机，“怎么不看了，看看他到底写的什么。”许倩又要看，我想阻拦，可是来不及了，只有静静的等着暴风雨的到来，是祸躲不过，今天豁出去了，操他妈的，以前总是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可今天怎么也想不出个搪塞的办法来。许倩突然哈哈大笑，我以为她是受了刺激，傻傻的看着她，“启航，太搞笑了，你快来看。”我凑过头去，只见短信的末尾写着四个字：“我是拉登！”我长叹一口气，软倒在床上，“我操你妈的移动公司，明天老子就要你取消短信息。”我心里狠狠地骂着，“启航，你可不能背着我在外面乱来啊，高中的那个妹妹还和你来往吗？”许倩突然试探性地问道，“你总是乱想什么，她现在都有男朋友了，今天还打电话来说怀孕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吃喜酒呢。”我开始编造故事，许倩拿不出证据也没办法。 折腾了一宿，终于迎来了大白天，看到阳光感觉就象是进了天堂，光是消极防御是很被动的，抗日战争8年，实力最悬殊的时候偶尔也要主动出击，不然还以为是要投降了，思量再三，我决定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措施，瞄准时机，准备反扑，今天就要跟踪戴芸，打到敌人内线去搞些地下活动。扣出手机卡摔进垃圾桶，跑到店铺换了张新卡，买了副墨镜，找个漂亮小姐理了理头发，在镜子前一站，的确象个特务了。快下班的时候，我给许倩打电话，告诉她手头有紧急工作等着处理，要忙一段时间，晚上可能回去得很晚。 这周戴芸是白班，径直来到她所在的厂区，密切注视着眼前移动的人群，决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戴芸，叫你妈逼总跟踪我，你知不知道老子今天也要跟踪你了。6点左右，戴芸走出厂门口，穿着工作服，腰粗背驼，我开始怀疑自己居然能和这种人鬼混了两年之久，真是瞎了眼了。戴芸回到寝室，不一会就走出楼梯口，浓装艳抹，扭着屁股，又回到了那个我熟悉的样子。 戴芸叫了一辆三轮车，我跟在后面，看方向她又是要去我家，这厮又要玩相片游戏了，没点新招。戴芸直接上了4单元，我从5单元跟了上去，躲在水泥栏杆后面静静的看着，她先是四周望望，接着从挎包里掏出个白色的东西放在了家门口，肯定是相片！我祈祷许倩这时可千万别出来倒垃圾，不然就是人脏并获，这份苦苦经营的爱情就死定了。 戴芸接了个电话，匆匆的下了楼，我快步跑向屋顶，再从4单元跑下来，拾起地上的信封，往楼下追了上去。跟着戴芸进了两条街外的“红玫瑰”歌厅，看到她进了一个小包间，把门轻轻推开一条缝看着戴芸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白色的东西，然后如痴如醉的抽了起来，她在吸毒！我双手合十，感谢上帝，反击的机会终于到了。“砰”的一声推开了门，戴芸抖了一下，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呆了，“戴芸，你在干什么？”我象是红了眼的魔鬼，指着戴芸厉声吆喝。戴芸手脚忙乱的要把毒粉藏起来，我一把抓过去，“你他妈的还隐瞒得了吗？居然敢跟老子作对，还拿相片来要挟我。”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从口袋掏出那个白色信封，“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想整我吗？现在咱们就看看到底谁怕谁？” 戴芸瘫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启航，你放过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我开始有些同情这个女人，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能为我的安危想一想，“你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是把毒品戒了吧。”我推开门走了出去，面对着这个曾经深恶痛绝的女人我居然心软了。 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等着胡东的出现，这个平头男人很快就到了，走进戴芸所在的房间，不一会两个人手挽着手走了出来，戴芸已经把衣服整理得整整齐齐，路过我身旁时，还能看到她嘴角的微笑，女人转换角色真是快。我不想现在就冲出去和这个男人大打出手，对付这样的流氓得用非常手段，再说事情也没弄清楚，这个胡东的背后说不定还隐藏着更凶猛的敌人。 戴芸的把柄抓在我手里，她以后铁定不敢乱来了，记得和悠然也合照了一张相片，那天清理的时候却没找到，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可千万不要突然冒出来，再起事端。管他呢，反正轻松了不少，跑到珠宝行买了一根项链，这是许倩前几天逛商场时要买的，我嫌太贵，要6000多块。 “我回来了。”打开家门，我扯开嗓子喊道，许倩正在作饭，从后面搂着她，掏出项链系在她白白的脖子上，许倩高兴得抱着我拼命亲着，然后深情地看着我，“启航，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说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许倩说那就越快越好，都快等不及了，我要为你生个胖儿子，让家里变得热闹起来，不过结婚的时候你必须买钻戒来向我求婚，为了跟你在一起我都无家可归了，可不能便宜了你，“收到，过几天就去领结婚证。”我挺胸收腹，右掌高举，冲天发誓。 老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启航，我准备再给你安排个工作。”刚坐下，他就直入主题，“我想派你到绵阳的青溪二厂处理些事情，这个厂子最近要打官司，很棘手，需要总部派个得力的人过去协助。”我想我的成绩开始打动了领导的芳心，我的表现也得到了足够的认可，而我的地位也在逐渐的抬升，于是痛快的答应下来。“你要注意保密，这件事可能牵涉到厂里的一些人。”老总又交代了一句，看来事情挺严重的。 绵阳二厂是青溪的第二个子公司，成立有4年了，这几年绵阳的发展很快，为了刺激当地经济，政府出台了很多优惠政策。酒厂为了降低成本，增创利润，就在绵阳建了个分厂，效益还不错。老总交给我一些资料，原来二厂正和当地一个公司在合作上出了矛盾，将其告上法庭，由于证据不够充分，迟迟得不到不能解决。 我把韩杨找来，让他准备一下，明天就去绵阳二厂，韩杨问我什么事这么急， 我说你不用管，照做就行了，然后把他推了出去。不一会，有人敲门，罗九圆摇着肚子走了进来，我很诧异，这是最近半年来他第一次走进这个办公室，我都怀疑他还在不在这个部门上班了，“郑经理，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啊，我们去海上川吃饭啊。”罗九圆自个儿找凳子坐下，向我发出邀请。“今天这太阳也没有从东边出来啊？”我好奇的看了看窗外，这厮会主动请我吃饭？“对不起，没空，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去看电视，今天要播《还珠格格》呢。”罗九圆见我不想去，乐呵呵的站了起来，“郑总真是幽默，既然不肯赏这个面子，那我就不打搅了。” 第二十集 我总觉得罗九圆今天突然的转变有些不对劲，是良心发现？或者暗藏玄机？想了半天没个结果。回家后我把出差的事告诉了许倩，许倩有些不高兴，嘟着嘴说结婚的事要搁浅了，空欢喜一场，象你这个花心大罗卜，谁知道在绵阳会不会乱来，我故做生气的看了她一眼，在鼻子上刮了刮，“小傻瓜，我是一心一意的爱你，外面的女人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哦，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加紧做完这事，回来就跟你结婚。”我把脸贴在许倩的脸上，耳鬓厮磨，真有些舍不得了。 绵阳二厂的厂长办公室，杨克新热情的接待了我跟韩杨，在寒暄一番之后，杨厂长让秘书去把车准备好，先送我们到富乐山酒店安排住宿。送到楼下，“郑经理，这辆车是你们在绵阳的专用车，这个司机叫胡东，为人很讲义气，有什么事你就找他好了。”顺着杨克新眼神的方向，一个剃平头的男人坐在驾驶室里，这不就是戴芸那男朋友吗？我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真是冤家路窄，到处都遇得到。谢了杨克新，我钻进车子，去富乐山的路上眼光就停在那颗短毛的脑袋上，这厮还假装第一次见到我，情绪激动地给我递香烟，讲笑话，闹个没完，你妈逼，看你这颗混球还能挂多久。 二厂的情况很快就摸清楚了，该厂是和绵阳本地一家叫锟鹏的私有企业合资兴建。在1998年签定合作办厂协议之前，该单位的法定代表人吴中兴已经将用于投资的全部房产抵押给当地的工商银行，并获得了750万元的贷款，在抵押贷款没有还清之前，其财产产权就归债权方即银行所有，可是1998年10月，吴将该批房产作为资产投入到青溪二厂，在经营过程中还陆续以分红的名义分得利润600多万元，这是典型的虚假投资行为。在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几乎能让人发疯的线索，原来罗九圆曾是二厂的销售业务员，合资办厂的过程中他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和吴中兴私交甚密。 “我操你老妈，罗九圆，老子一次就要操翻你。”我按耐不住，脏话脱口而出，一边的韩杨楞在那里，象看到了难以理解的事情，“走，不查了，咱们回酒店去。”我夺下韩杨手头的资料摔在桌子上，拉着他就回到了富乐山大酒店。“郑总，干嘛不查了？回去怎么交差啊？”韩杨疑惑地问着，“傻逼，我告诉你，二厂建立时，罗九圆这厮在里面做了手脚，这狗日的一定捞了不少好处，还查个屁呀，只需要根据现在收集的资料，再把问题夸大一些，最好是解决不了，这样他就死惨了。”韩杨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郑总，高，实在是高。” “他妈的罗九圆，还跟老子作对，你就等着坐班房吧！”我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青青郁郁的树林，心情格外的轻松。现在还不能忙着赶回去，太早了会让领导觉得办事不认真，再说公费旅游，该是大把花钱的时候，我决定将绵阳跑个遍，也好空出心思来盘算怎样在报告里把罗九圆牵扯进去。韩杨推辞说在绵阳还有朋友，就一个人出去了。 游玩一天回到酒店，刚进店门就看到一个不速之客，罗九圆！“郑总，你可是大忙人啊，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罗九圆从凳子上弹起来，提了提腰间的皮带。“你怎么这么有空，居然跑到绵阳来了？”我挤着笑脸问道，“嘿嘿，都是公事，都是公事，碰巧路过，顺便来看看你。”罗九圆走进了几步，掏出一支烟递了过来。我接过烟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罗九圆见我不说话，也靠边坐了，脑袋探了过来，“郑总，有没有什么新情况，说出来听听撒！”这厮傻笑着，确切的说更象是在哭，不用说，他关心着自己在二厂的老底是不是被翻出来了。“该查的都查到了，情况严重的很呢。”我抬高语气，严肃起来，现在是耀武扬威的时候。“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结果，郑总，大家都在一个单位混饭吃，就给我透露透露吧，咱也不是外人。”这厮挪了挪屁股，又靠近了几分。“过两天我就回成都，等我把报告交上去，到时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我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起身要走。“郑启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一朝得势就不饶人，告诉你，闹翻了对大家都没好处，我罗某人也不是吃素的。”罗九圆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叫嚣着，我摊摊手，头也不回的上了楼，你他妈的求人还拽什么拽？ 回到房间，实在不爽，里面电话响了，“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是妓女打来的，“多少钱？”我问，“500！”声音很甜美，“你他妈的想敲诈啊。”我砰地放下电话，答应过许倩不乱来的，我想自己真的是变了。手机又在响，是成都打来的，“若鹏，我走了。”是悠然的声音，“悠然吗？你要去哪里？”我关切地问，总觉得那天对她不大负责，语气重了些。“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想离开这个世界......”“嘟”的一声，信号就断了，“悠然，悠然，你不要做傻事。”我对着电话大吼，脑子里出现了一副血淋淋的画面。 冲下楼去，叫了胡东，“快，成都，回成都！” 回到成都已经是晚上11点，悠然的楼前站着不少人在评头论足，抬头看上去，房间里还冒着细细的黑烟，窗户玻璃不见了踪影，“造孽呀，一家三口哦。”身旁一个老大妈不停的摇着头，“阿姨，发生什么事了？”我抓着她的胳膊，使足了劲，“唉，煤气爆炸啊，男人回家刚一开门就爆炸了，一家子人就这样完了。”老大妈还是不停地摇头。 跑到中心医院，我象个疯子似的到处乱窜，“悠然在哪里，悠然在哪里？”护士走了过来，“叫什么叫？死了人啊，这里是医院，不是坟场。”护士凶起来象泼妇，“护士小姐，今天晚上发生爆炸送来的病人在哪里？”我又开始吼叫，“那个女的早死了，还有个男的在302病房。” 杜昕躺在病床上，看到我，猛地跳了起来，“郑启航，我要杀了你，是你害死悠然的，快把她还给我。”他拼命捶打着我的身体，两眼通红，“你到底干了什么？把悠然的魂都勾跑了，连说梦话都喊着你的名字。”杜昕打的累了，一屁股跌坐在墙角，“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我得到了她的人，可得不到她的心，郑启航，我要杀了你......”卷缩在那里，杜昕自言自语。 悠然真的走了，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就少了一个人，一个我深爱过的人，回家的路上我拖着步子，欲哭无泪，任凭冷风吹打着，又快要下雨了。家里空荡荡的，许倩不见了踪影，客厅的茶几上留了张纸条，“郑启航，你是个骗子，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纸条下面是一搭相片，戴芸，我操你妈，死性不改，竟然还要来害我。电话响了，“郑启航，我送的礼物你收到了吗？这些相片保存得还够完整吧。”是罗九圆冷冷的声音，他肯定在电话那头奸笑，“我操你老妈，罗九圆，你给老子别得意，女人走了可以再找，你要是在班房里坐几年，出来可什么都没有了，你妈逼，快收拾东西吧。”我把手机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打开音箱放到最大声，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听着那首肝肠寸断的老歌： 爱不会永远新鲜 爱人们啊 记住这点 门响了，不是门铃的声音，是有人在使劲砸，我打开门，“操，谁他妈的在闹事啊......”没等说完，一双冰冷的手铐就架在了手腕上，整个身子被掀倒在地，“郑启航，你的事情发了，现在正式拘捕你，跟我们回警局吧。”连拖带拽的被警察拉出门，今天的成都天好黑，雨好大。 引进生产线的事情被人揭发了，一定有人嘴巴不严，让罗九圆听得风声，这厮想先下手为强，在我整跨他之前要把我先打败，难怪还敢在富乐山对我又吼又叫。这场战役我输得好惨，工作丢了，为了30万块钱还要背上贪污的罪名，戴芸背叛了我，悠然以死来打击我，许倩走了，虽然我已经决定和她结婚。我把自己的罪行老老实实的交代完毕，“郑启航，你还没有完全认识自己的错误，没有彻底坦白，先下去好好反思吧。”警察严肃地批评着，把我带到了阴暗的囚室，黑暗张开了血盆大口从四面八方猛扑过来，一点一点的吞噬着，难道这里就是地狱？ 第二天再次走进审问室的时候，我看到了韩杨，他穿着跟我一样的囚衣，戴着手铐。事情很快就明朗了，韩杨吃里爬外，勾结罗刚一直在背后整我，跟戴芸闹翻后，韩杨把我跟戴芸的事告诉了罗刚，罗刚让胡东去搞定戴芸，车祸也是罗刚安排的，车子是胡东开的，相片是逼戴芸送的，戴芸被我要挟后就不干了，罗九圆把照片抢到手，趁我在绵阳出差时交给了许倩，跟德国商家的合作他们也做了手脚，在我受伤以后罗刚暗地里接了下来，由韩杨来应付我这边，两个人吃了200万的回扣，给我的50万只是个小数，为的就是抓住了我的把柄，大体来说，这个计划还算成功，应该是个一箭双雕的结果，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德国佬也骗了罗刚，他们运过来的生产线根本就不能用，已经是国外淘汰了的，这场国际诈骗案连政府都惊动了，罗刚、韩杨跟我一样面临着侵吞国有资产的审判，他们两人还和胡东以故意伤人被起诉，戴芸进了戒毒所。 “韩杨，你为什么要害我？罗九圆给了你什么好处？”我暴跳如累，冲上去抓着韩杨的衣领。“这只能怪你了，怪你的做人太极端，你飞扬跋扈的样子谁受得了？我也是人，我也有感受，你自己想想，什么时候给过我好眼色？”韩杨说的有些激动，“郑启航，以你的性格走到哪里都会得罪人，好自为之吧。”他奸笑着。“操你妈，韩杨，认识你这么久，就数现在你最牛逼。”警察把我拉开，用警棍狠狠伺候。我想今天才真正认识了韩杨，那个我一直认为只会拍马、没有出息的韩杨。 在我走进监狱的时候，狱警递给我一封悠然的信： 终于要离开了，离开给我无限伤感之地 我去了，3年前就应该离去的，我又多活了这么久。 我一直保存着我们逛商场时拍的合照，你说要是能象相片里那样永远在一起该多好呢？ 四月的成都又开始燥热起来，大风夹着灰尘四处飞扬，树木已经吐绿，鸟儿唧唧杂杂地叫着，马路上走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人，时而大笑，时而大哭，如果有人走近她，她就会直勾勾的看着你，恶狠狠地说：“郑启航，你是个骗子！”（全文完） ※※※※※※ 泸州老窖河套出 全兴沱牌小糊涂 古井贡外五粮液 口子窖里金六福 云南长城王朝筑 青岛雪花燕京舞 水井坊酿女儿红 茅台郎酒出丰谷 白酒啤酒葡萄酒 品酒论酒又喝酒 醉鬼醉酒掉阴沟 跌打损伤不用愁&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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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拍手欢迎斟酒~ 踩点？做特务呀？哈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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