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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喝茶。每一壶茶的第一泡往往是最令人难忘的,无论是绿茶的鲜灵清美、红茶的醇厚干爽、乌龙茶的浓郁醇香,都会让人赞不绝口。
中国人喝茶,很不像日本人。日本人那套引以为荣的所谓茶道,在我看来,不过是形式大于内容的矮板表演。曾经跟父亲亲历了那一套罗罗嗦嗦的仪式,是的,仪式,那简直就像一场祭拜图腾的仪式。回家后,母亲问我怎么样。“那女孩子穿得挺花哨的,”我笑,“倒忘了茶水是什么味儿的了。”
还是喜欢中国的品茶方式。茶好、水好、茶具好,就算是一壶好茶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茶水有一个好的味道。中国人喝茶,重要的在于茶的味道,不在于泡茶的过程。而在味道方面,据说,第二泡的茶,是最好喝的。
第一泡太酽了,闻起来香气很足,但喝到嘴里,苦的,苦味压住了香气,不是上好的茶。第三泡已经淡了,苦味少了,香气也轻了,就好像强弩之末,力量不足了。唯有第二泡茶,苦味过去了,后劲儿是微甜的,香气泡出来了,已经融在了水里。这时候喝下去,真的觉得齿颊留香,满腹芬芳了。
我便想起人的一生。少年时候,蓬勃而充满朝气。想做什么事情,就一往直前的去做,眼里饱满着激情和快乐的勇气。可是,这看起来让人心动的少年时代,就好像闻起来已经香气十足的第一泡茶水,喝到嘴里才知道,苦的。我们往往会失败,失败的原因很简单,我们经历的太少。茶叶没有经历足够时间的浸泡,不会出真正的好茶水。我们没有经历过多的磨练,就不会有真正的成功。
然而,第一泡的茶水又是不可少的。没有第一泡的苦涩,就没有第二泡茶水的甘醇。作为人生的必然阶段,少年时代的挫折与拼搏,都会是将来的奠基石。这第二泡茶水,就好像已经成熟的中年阶段,还是苦,但后劲儿是甜的。表面的香气消散了,香气留在了内里。
那么,第三泡茶水是不是不好呢?我本来是这么认为的。我认为所有的茶叶都经不起三番五次地浸泡,我不喜欢喝味若清水的淡茶。
有一天早上在家无聊,打开电视在频道间挑拣着。中央一台放着的歌声吸引了我,那正是《夕阳红》的片头曲。“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洪重的声音下,老人们微笑安静的练着太极拳,我突然感到了人生在老年阶段独有的醇美。在他们身上,有一生的沉淀,也有最后的释放。我静下心来,第一次守在电视前,从头到尾看完了属于老年人的节目。
再喝第三泡茶水的时候,就感觉那不是味若清水的淡茶,而是味若淡茶的清水了。
我喜欢喝茶,再不挑剔,每一泡都细细地品、细细的感觉。感觉每一泡的好,每一泡的遗憾。 ※※※※※※ 送您一句禅语:爱谁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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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风 细细的雨 柔柔的歌 浓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