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女人

              文/老歌同志

    月亮之所以迷人，因为她是透明的。晶莹璀璨、玲珑剔透、冰清玉洁般地透明，透明的有些简单，简单的让人一眼便可以看穿她所有的心事。即使是在每个月的十五、十六的夜晚，她最富有时，你还是能够看清她生命的全部：嫦娥、玉兔、桂花树。尽管寄存了古今中外无数文人骚客的相思，月亮依然还是那么透明，那么简单，那么迷人。

    梅子是一个透明的女人，透明的有些简单，简单的很是迷人。

    认识梅子是因为她的眼睛，那双月亮一般透明的眼睛，象极了月亮：底下是一条直线，上面是一个半圆，如果两只眼睛合起来，正好是十五的月亮。

    “你的眼睛真迷人，象极了月亮。”第一次见到她时，我说。

    “有新意，接着说。”她似乎听多了男人这样的奉承，心不在焉地说。

    “可能会害我一辈子，因为她色。”

    “是你色吧！你有一张讨女人喜欢的嘴巴。”

    “是你的眼睛色。你有一双让男人迷恋的眼睛。”

    认识梅子以后，为了追逐她那双透明而又迷人的眼睛，我总是找借口见她。时间长了，她似乎有所察觉。有一次，我没来得及躲闪她回望的眼神，被她当场抓住，梅子笑了笑说：“喜欢吗？我的眼睛。”

    “喜欢！送给我？”

    “好的，下辈子，你等吗？”

    我当然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我想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我是真心地喜欢她的眼睛，她的透明。

    可惜，我错过了。

    梅子是单位排球队的主力，一次，在系统组织的排球赛中，她不慎扭伤了腰，好几天动弹不得，这对于好动的她来说，简直是活受罪，她用各种办法消遣自己，还是无聊，这时，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对朋友的渴望。可是，除了同事，没有朋友知道并来看她，她干脆发誓：谁是第一个来看望我的异性朋友，我就嫁给谁。

    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看书，一进门，就莫名其妙地问我：“为什么你不是第一个来看我的朋友？”知道了原因以后，我问她：“倒数第一算不算第一？”她笑了，说：“你说算就算吧！”

    有一次晚饭后，梅子到部队看我，天突然下起了飘泼大雨，我暗自庆幸，连老天都帮我。半夜一点多了，雨还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可我只会折纸玩具，能教的都已经教给她了，时间好象有些尴尬。于是我们开始下棋，她实在不是我的对手，尽管我故意让她，可她还是很难赢。看着她专注的眼神，我突然说：“这样吧，我让你一个车，如果我赢了，你就嫁给我。”她同意了。

    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莫名其妙地输了，她笑着说：“看来我们只能是朋友！”

    我狡辩：“刚才我还没有说完，如果我赢了，你嫁给我；如果我输了，我愿意做你终身的奴仆。”

    梅子结婚的时候，有些冷清，甚至没有漂亮的婚纱。我问她：“婚姻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你真的不后悔？”

    “你预备着，等我后悔的时候，再回去找你！”梅子轻描淡写地说。

    梅子象个假小子，她的朋友特别多，而且大都是异性朋友，她似乎不太喜欢同性朋友。有一次，我半开玩笑地说：“你整天疯疯颠颠地和别的男人在一块玩，不担心自己会变坏——譬如情感走私？”

    “你不是说我象月亮吗？月亮是不会变坏的，因为她是透明的；会变坏的是白云，因为她温柔。”梅子的话总是对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说的真的很有道理，我绝对相信。

    梅子确实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在我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她是最坚强的一个。她有过不幸，96年是她最不幸的一年：与人合伙开了一个大酒店，不到二个月就亏了一万多；而她与人合伙做陶瓷生意，又被骗走了近四万元钱；中国股市那年正好大雪崩，她一下子就被套了三万多。梅子自己辛辛苦苦几年在广东打工赚来的钱，一下子全没了，她已经身无分文。怕她想不开，我安慰她说：“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

    她笑了笑说：“没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它让我体会到了真诚的情感，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认识梅子已经十八年了，我甚至没在情人节里给她送过一朵玫瑰，但我们的情意依然。到现在她还是那么透明，那天么简单，那么迷人。

    如果透明的梅子是月亮中的嫦娥，那么我愿意是那只永远守着她的玉兔，我们的真诚情感，就象是那棵桂花树，永远芳香迷人！

    我很想对她说：梅子，我愿意是你永远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