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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在一幅画里面休眠。偶尔出来走走。
好像每一次休眠,我合上眼睛的瞬间,原本都打算要忘记那些严峻的美丽。
在我对自己格外悲悯的时候,我才会把我曾经眷念不舍的东西,当作最后的呼吸,维持生命。
于是我生长的时候,逝去的种子还可以开出新芽。
那些美丽毫无遮掩地悬浮在凝固的画中,带着一点残酷的甜蜜味道。有很多时候,我都要被迫贴近它的温暖。
美丽的已经全都模糊了,我却还在和美丽进行着精神对视。
因为美丽已经全都画成了画。
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在自己的心跳地带,来一次远离清醒的边缘飘荡。
我为什么一定要在饱经沧桑之后,更加坚持保护自己的心?
有时候,我在色调柔和的种种被动触摸中慢慢苏醒了……
我饿了。我不再强调自己要去一直行进着直线的韵律。我从那副画里面慢慢走出来。
我象歌词所写的那样:穿上自己最干净的衣服,来到街上,和大伙儿去乘凉。
大街上是令人讨厌的明亮,胸腔里是令人难以模糊的清晰。我努力地让自己外表散漫,并且我还模棱两可地笑了笑。
我潦草的表情似乎很具备亲和力,大伙儿友善地接纳了我之后,我也成了大伙儿。
好像我不再概念清晰的时候,我就完全可以和大伙儿在同一个空间一起互相观赏——这个空间包容着波澜壮阔的张力,一不小心就被融合了。
于是我发现:迷失方向是一种很直勾勾的诱惑。
不能否认,所有的空间都会飘浮着形形色色的美丽。只要把从前的固有格式束之高阁,很容易就会被新鲜的美丽击中。
美丽在视觉上放射开来,仿佛有深沉的、醒目的和声一起被敲响,袅袅余音隐约可闻。我容易在这种和声中听凭自己溶解于女人的眼神。
美丽翩翩起舞,总在我心醉的时候,偷偷跳进我的手掌。
血液在加速流淌,我却总是不能聚拢手指头。
对于美丽,我从不企图去操纵它。被操持的美丽是没有生命力的,会在时间中慢慢湮灭给一个或长或短的故事。
很多次,美丽在我迟迟不肯收合的手掌中停止舞动,慢慢哭出声来。
她们的眼泪把我的手洗刷的直至苍白,在月光下,苍白深深刺伤了我忧郁的眼睛。
我的表情马上清晰了。当我表情清晰的时候,我就不能再呆在大街上,和大伙儿一起乘凉了。
我跑了。
就这样,我所经历的美丽,一瞬间就成了背景。
我把这些背景一层层叠加起来,画成了一张不属于任何时髦流派的画。然后我用自己的血,蘸着我所经历的一个又一个四季,把自己也画在了这副画上。
我就从这副一直画着的画里面进进出出。
我已经走不出这幅画了。
※※※※※※ 神物自晦 名士自若 转自 茗苑话梦轩 [chj98yx.xilubb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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