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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奇冤话魏豹
[楼主] 作者:菜九段001  发表时间:2015/05/14 12:43
点击:1743次

千古奇冤话魏豹

菜九段撰稿

目次

魏豹称王

魏豹与汉的关系

魏与汉的分道扬镳

魏豹的结局

魏豹何以蒙冤

魏豹反叛的旁证

汉灭魏其基本史料 

注:文内所列拙作篇名,均可网络查找到。

此前,菜九作《重审韩信罪案》(http://www.pczixun.com/article-a-14-15150-1.html)、《清理陈豨乱象》(新诸子论坛-龙之声论坛-民间军事战略经济时政论坛http://new.lzszg.com/thread-903298-1-1.html)、《读〈傅靳蒯成列传〉》(菜九段:读《傅靳蒯成列传》-新诸子论坛-龙之声论坛-民间军事战略经济时政论坛http://lzszg.com/thread-905628-1-1.html),几度触及到汉灭赵的问题,顺带牵涉到魏的问题,觉得应该将汉灭赵单独作个专题。过程中又发现,汉灭魏事件亦隐含了若干不可靠记载,尤其是魏豹的罪名可能不实,将打乱现有的历史记述脉络,觉得也应该专门辟为专题研究才好。

魏豹在《史记》中与彭越合传。从历史记载上看,魏豹、彭越两人似乎没有发生过横向关系,但司马迁以两人合传是有道理的。司马迁在传赞里写得很清楚,两个人的过程太过相像,因为他们开始都是刘邦的盟友,又都在梁地发展起来并称王,然后又都是以叛逆之名,身败名裂(太史公曰:魏豹、彭越虽故贱,然已席卷千里, 南面称孤,喋血乘胜日有闻矣。怀畔逆之意,及败,不死而虏囚,身被刑戮,何哉?中材已上且羞其行,况王者乎!彼无异故,智略绝人,独患无身耳。得摄尺寸之柄,其云蒸龙变,欲有所会其度,以故幽囚而不辞云)。不过司马迁的评价线条还是嫌粗了一些,而且结论的罪有应得,即使是站在汉的立场上,似乎也还是可以推敲一下的。比如彭越的反叛罪名显然是牵强附会的,而魏豹那个板上钉钉的与楚勾结而叛的罪名是否经得起推敲也是个问题。经菜九仔细考察,魏豹的反叛里面的猫腻更大,绝非像《史记索隐述赞》所称“魏咎兄弟,因时而王。豹後属楚,其国遂亡。”看看通过史料考证,能否洗脱其罪名。

魏豹称王

欲知魏豹叛还是不叛,需要先考察他称王的过程。从表面上看,魏豹之称王,有沾光其兄魏咎的因素,但仔细推敲就会发现,魏豹称王是其能力的体现。

魏咎之王魏,是陈胜部将周巿为他争取到的。周巿定魏,当地人及周边诸侯劝其立为魏王,周巿不允,而推选魏咎为王,因为魏咎为魏国王室后人。魏咎称王后,可能周巿仍掌魏地权柄。周巿与章邯战死,魏咎亦灭,魏豹亡走楚。以魏豹日后的表现来看,他是有相当作战能力的,极可能魏豹在当时没有发挥作用,否则魏不会溃败得如此迅速。

魏咎覆灭、魏豹逃楚时,楚怀王刚立,楚地主政者是项梁。不知为何不是项梁而是“楚怀王予魏豹数千人,复徇魏地”。 估计项梁正忙于对秦作战,没来得及安排魏豹,而魏豹刚到楚国,还没有来得及活动,就闲置了一段时间。到楚怀王主政时,魏豹经过活动,加上楚怀王出于对秦作战的布局需要,才启用了魏豹。与魏豹受委派性质相同的,还有韩王成,但后者没有干出名堂,即使有张良相助也没有用。得到楚国支援的魏豹,当时应该是楚军的一个分支,楚对魏有绝对的处置权,日后刘邦作战时可以直接将魏的军队并归自己所有,就是基于这种关系。但魏豹的发展还是较迅速的,因为刘邦所并之魏将刚武侯部,居然有四千人众,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魏豹挂帅后,还是很有作为及成效的,其部众之多也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刘邦的重要将领傅宽就是以魏将身份加入到刘邦阵营的,此前他应该是魏豹的部下。

 魏豹称王的记载有分歧。首先是时间分歧,其次是自立还是被封。《魏豹彭越列传》称:“项羽已破秦降章邯。豹下魏二十余城。立豹为魏王。”时间应该在秦二世三年七月之后,这种时间是有问题的,具体详后而据《秦楚之际月表》,魏豹之魏王为自立。时间是秦二世二年九月,这种时间也是有问题的。因为此时楚怀王刚刚并项羽吕臣军自将,算是从后台走到前台担纲灭秦大业,估计魏豹的几千军队也是楚怀王在这个时候才划拨给魏豹让其征战魏地,为援赵军消耗秦军的。所以,秦二世二年九月,是魏豹独立走上舞台的时间,而不是称王的时间。

  魏豹可能是自立,时间应该在项羽战钜鹿前后,虽然此举违规,但有其兄魏咎的称王事实,也不算过分。《高祖本纪》称“遇刚武侯,夺其军可四千余人并之。与魏将皇欣、魏申徒武蒲之军,并攻昌邑”。这个时间是秦二世三年正月后,其时魏豹还没有跟项羽拉上关系。当时魏豹的武装已相当可观,而且有侯与申徒这种封号,显然不是一支偏师所拥有的。后世学者对刚武侯是何人还有不少辨难,但都未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所以此人也完全可能是魏豹部将。需要指出的是,魏豹从楚怀王处领兵数千略魏地,至此也就短短几个月时间,而且当时的局面是秦强、反秦力量式微,在这种背景下,以如此短的时间得到迅速发展,应该是魏豹的超强能力起了关键作用。所以,魏豹的称王至少与项羽破秦钜鹿的时间相近。时间应该是秦二世三年正月前后,并且是自立,而不是他立。只是这种自立,因为没有法理依据,所以刘邦还是将魏豹武装当作楚之分支来对待。

     豹引精兵从项羽入关”,表明梁地还有魏军留守。项羽入关落在刘邦之后,就有等待魏豹这样的实力盟军的原因在内。魏豹之从楚入关的原因大致有三,一是其国本来就是楚国旧部,是从楚糵变出去的,二是他要分享灭秦之荣耀,三是他那个王,还是要得到诸侯的确认。以魏豹的战功实力及历史沿革,魏豹的封王毫无悬念。 在项羽分封的十八王中,魏豹对秦作战的贡献应该是仅次于刘、项、黥,不在共敖、司马卬、申阳之下,而高过张耳、臧荼、韩广、吴芮及三齐王的,更不用说前仇敌三秦王了,兼之魏豹是六国魏的后人,在此前恢复六国旧格局的过程中,其兄魏咎已称魏王,所以魏豹的封王理所当然,毫无争议。与张耳的封王明显不同,张耳在分封过程中的活动表明,有些利益是通过个人努力争取到的。但魏豹最终并没有能王魏地,而是被安置到了西部。这是魏豹与项羽沾边造成的。

魏豹有没有进行返回东土的活动史无明证,但项羽对梁地志在必得,魏豹就是活动也不会有用。因主持分封的项羽不愿意近楚之梁地落入他人之手,哪怕这块地本来就是他人的。所以分封的时候,“项羽封诸侯,欲有梁地。乃徙魏王豹于河东,都平阳,为西魏王。”项羽此举与封刘邦王巴蜀的手法一样,是为了不让魏豹回到近楚之魏地,从而将此地据为己有,作为楚之屏障。所谓的西楚霸王,就是楚与魏的合称。把魏迁到千里之外的西部,其法理依据是春秋末三家分晋,魏的发迹之地,即为日后魏豹所在的西魏。当年魏基本上继承了晋的霸主地位,其国土呈马蹄形裹韩国于腹中。因东向与齐争胜,魏渐渐将重心东移,西边之境被秦蚕食鲸吞,使魏成为东方国家。大概就是这种历史依据使得项羽以偷梁换柱的手段将魏豹西迁,将魏地(梁地)攫为楚有,委派项他为相统领其地。

魏豹与汉的关系

魏豹与刘邦原来没有交集,但二人是有机会相互认识的。只是认识之初,魏豹是亡国落魄孤身一人逃难到楚,到楚怀王安排魏豹出击时,刘邦也在忙于出征,估计没有深交。二人再见面就应该是鸿门宴上或之后的分封之时。因分封是项羽拿主导意见,魏豹即使求刘邦帮忙,后者也使不上多少劲。在项羽分封不公问题上,两国有共同感受。刘魏二人都是项羽分封不公的受害者,但又都是有苦说不出。项羽篡改入关中者王之的楚怀王之约,将刘邦分到蜀汉,而这个方案极可能是刘邦为了避免与项羽火拼而提出来的(可参见拙作《千古不散鸿门宴》)。魏豹被项羽安置到西魏,至少也是他自己同意的。所以,到了刘邦定三秦打出关东征项羽,就自然会拉上同病相怜的魏来结盟壮大声势,大家一起向项羽讨回公道。有刘邦挑头讨公道,魏豹自然愿意。这个时间是汉二年三月,但史料对汉魏联盟的性质记载乱糟糟的。高祖本纪》三月,汉王从临晋渡。魏王豹将兵从”, 《魏豹彭越列传》“汉王还定三秦,渡临晋。魏王豹以国属焉”。这里的定位是汉为盟主,魏为盟国。依《秦楚之际月表》“(汉二年三月)(魏王豹)降汉,为废王” (《史记会注考证》为废王三字衍),但在四月,记为“(魏王豹)从汉伐楚”。《汉书高帝纪》依《秦楚之际月表》三月记录记为“魏王豹降,将兵从”。 从与降,显然不是一回事。魏不在汉东征的路上,即汉王东征无需过境魏国,所以没有武力征服的过程。不像河内、河南国,二者即在东征路上,又没有加盟的意愿,所以汉对二国武力征服,此二国为降,之后也不再独立作为,且其国土被汉置为郡,二国君自此消失,与魏明显不同。所以魏是结盟而非投降。《高祖功臣侯者年表》有成阳侯意“以魏郎汉王二年从起阳武,击(项)籍,属魏豹”,亦表明魏豹在汉联盟内是一独立集团。

再深入分析魏汉结盟的内在原因,可能刘邦对魏许以重利——即反楚事成之后,让魏在旧梁称王。这不见于史的提法,并非菜九臆想,而是有史料线索为据的。《魏豹彭越列传》的魏豹部分没有提这档子事,只说了个“魏王豹以国属焉”,但在彭越部分的说法很有提示意义:汉王曰:“彭将军收魏地,得十余城。欲急立魏后。今西魏王豹亦魏王咎从弟也。真魏后。”并拜彭越为梁相国。这里丝毫没有提到彭越与魏豹的隶属关系,但没来由地说起急立魏后,并说魏豹又是真魏后,则以梁地属魏豹的意图非常明显了。高祖本纪》所说魏王豹将兵从”,其目标应该是在旧梁地称王,为此目标,他必须带上军队所以,魏豹与刘邦是盟友的关系,而非属下。

魏与汉的分道扬镳

随着汉败彭城,魏豹在旧梁地称王的计划告吹,旧梁地成了战争拉锯的焦土,魏豹回故土为王的美梦破灭了。在诸侯“皆去汉复为楚”的大趋势里,魏豹也是其中的一员。只是一开始魏豹应该不在其中,因为他还是在汉的势力范围内活动,没有那个条件。何况魏与汉在名义上平起平坐,不是严格的主从关系,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叛。最终,魏豹还是被定性为叛,只是这种所谓的叛,只是背叛了反楚联盟,背叛了汉王这个盟主。至于后来这种行径被汉利用,成为讨伐叛汉的借口,又是另外一码事。 

魏豹之叛应该是以魏豹回国事件为标志来界定的。但其性质与时间还是需要讨论的。魏豹回国的理由本纪与列传都称其以家人有病为借口请假,列传给出的地点是在荥阳。

情况究竟如何,不妨以同时的其他史料为参照。先不说请假的理由,问题在于魏豹需要请假吗?魏豹又不是人身自由受到限制,见楚汉攻守之势倒置,完全可以脱身而去。刘邦彭城溃败,连孩子都顾不上,还能看着魏豹不让走,显然没有这种道理。据列传,魏豹的请假是在荥阳发生的。那么刘邦到荥阳之前,魏豹应该有充分的时间脱身。让我们来追查一下这段时间刘邦的行止。《读〈傅靳蒯成列传〉》作过这种功课,略如下:

《秦楚之际月表》记:(汉二年六月汉)王入关,立太子,复如荥阳。

《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亦记:(高皇帝二年夏)立太子。还据荥阳。

如果刘邦确实如《史记》所称,在六月一月内入关又出关,刘邦真是太辛苦了。因为刘邦在关内要办的事还是非常多的,要平定章邯,要立太子,要立祭祠,要祭山川,等等估计耗时甚多,非马不停蹄方可。难怪日后诸侯拥戴刘邦当皇帝时称其功最高,真是名符其实啊。

资治通鉴》沿用《汉书高帝纪》记刘邦六月入关,八月到荥阳,亦有一定道理。《汉书》对这一段的刘邦行止记录较《史记》为详(五月,汉王屯荥阳,萧何发关中老弱未傅者悉诣军。韩信亦收兵与汉王会,兵复大振。与楚战荥阳南京、索间,破之。筑甬道属河,以取敖仓粟。魏王豹谒归视亲疾。至则绝河津,反为楚。    六月,汉王还栎阳。壬午,立太子,赦罪人。令诸侯子在关中者皆集栎阳为卫。引水灌废丘,废丘降,章邯自杀。雍州定,八十余县,置河上、渭南、中地、陇西、上郡。令祠官祀天地、四方、上帝、山川,以时祠之。兴关中卒乘边塞。关中大饥,米斛万钱,人相食。令民就食蜀、汉。秋八月,汉王如荥阳,其当有所据。但六月入关,八月到荥阳亦有可斟酌处。会不会刘邦在六月出关后又回去了一趟,然后于八月再到荥阳。菜九感觉非如此不可,史料之疏漏,令人遗憾。

由于魏豹之反的时间颇不易定,可与刘邦的行踪合并考察。拙作《读〈傅靳蒯成列传〉》将魏豹之反一事作为一个重要的时间参照探讨过这种问题。略如下:

《秦楚之际月表》记魏豹汉二年五月叛。《淮阴侯列传》记,汉二年“六月,魏王豹谒归视亲疾。至国,即绝河关反汉,与楚约和”,这已将魏豹请假的时间推迟了一个月,其真正反叛只会更晚。《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记(高皇帝三年)“魏豹反,使韩信别定魏”。《曹相国世家》也将此事记为高祖三年,“拜为假左丞相,入屯兵关中月余。魏王豹反。”即以此三年或为二年之讹,但也提示魏豹反的时间是曹参屯兵关中月余之后的事。此前曹参要击王武等人,然后才会入关。史料中没有曹参介入灭章邯的记载,提示曹参是在平定王武等人之后回到关内的,届时章邯已被擒获。灭章邯是六月事,再月余,则为七月甚至八月,然后曹参出师击魏豹,提示魏豹之反至少在七月后。即以魏豹向刘邦告假是五月算,待其回到西魏地才能有所动作,那么这个时间也应当推迟到六月甚至更晚些时候。汉伐魏之前,汉还有招降魏豹之举。招降魏豹可以在关内进行,也可以在荥阳进行。考虑韩曹又应该是从关中出发击魏的,刘邦的现场协调或者必不可少。所以不能排除刘邦六月出关,八月前入关,八月又出关至荥阳的可能性,而且八月出关时,击魏之人选与配备已完成,刘邦可以放心部署对楚作战。刘邦在什么地方接受魏豹的请假,也是个问题。估计在关外的可能性大一些,那样的话,更应该是六月之后的事了。因为在刘邦刚刚溃败的五月就请假,可能会受到高度怀疑,索性等刘邦安全稳定后请假,批准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那么,魏豹是否如史料所说是请假回国的呢。菜九以为,还不能因为有几条史料这样记载就认可此事。根据菜九的最新考证,陈馀主政的赵代国,在汉彭城失败后,就与汉决裂并向汉发动进攻,同时还有对魏掠地的战争行动。拙作《读〈傅靳蒯成列传〉》分析过这种问题:曹参有击赵别将戚将军邬城的事迹。曹参没有随韩信张耳击赵,而是留在魏地清剿戚将军这种赵的入侵势力。这个邬城就是魏地,而且是魏之腹地。曹参在魏之腹地与赵势力作战,表明赵对魏的侵蚀规模已相当可观,也表明赵不仅对汉动手,对魏也动手了。汉破代相国夏说阏与之战,其地点也在魏境。原本菜九在作《重审韩信罪案》、《清理陈豨乱局》时不认可此战的真实性,以为代地本身的安定大有问题,不至于对魏侵犯。而根据汉赵在魏地作战一事,显示赵对魏侵犯的可能性相当大,此事真有可能成立。只是战夏说的地点应该不是阏与,而是《曹相国世家》所说的邬东,与邬城极可能是一个地方。这种地方属于魏国之腹地,极可能是在魏豹归国前就被占据了。因为如果魏豹在国内,魏国不会轻易丢失如此重要的地方。据此推论,如果魏豹真的请假回国,还不仅仅是不看好汉的前途,对汉离心离德,更有疆土被严重侵犯的因素在其间。

这一下问题又来了,如果魏已受到赵的严重侵犯,魏豹还需要以亲人健康的理由请假吗。如果魏豹有人身自由,不用请假也可以走了。难道当时魏豹连自由都没有了吗。国土被严重侵犯,随时可能亡国,魏豹赶回去救亡,怎么也不能算作反叛吧。史称魏豹“至即绝河津,反为楚。”魏豹老巢危殆,还有能力开罪汉吗?魏豹的全部本钱就应该是西魏的这块封地,如果连这块地方都保不住,无论楚还是汉,都不会对他有所期待。这表明魏豹的记录真实性可疑,严重可疑。这亦提示,如果言之凿凿的记载出现了一个不兼容且无法否认的事实,原有的记载立即会崩盘。赵对魏的入侵事实,已大大动摇了魏豹请假回国而叛汉的说法。而且赵对汉的侵犯河内地区,正当魏豹回国之路,他连回国都很不容易,断关断交,就显得多余了。

刘邦在这段时间里空前忙碌,行踪飘忽不定,魏豹要找他请假还真不方便。何况魏豹是以国相从加盟的,有随从有军队,甚至可能是主力部队,刘邦总不能把这成千上万的人都带在身边吧。所以魏豹的离去,极可能是自行离去,而不是什么请假。其离开的时间可能稍后于赵对汉开战,属于盟友中最后离开的。如果是请假,就更不是反叛了。因为在可以自行离开的时候,选择请假,表明魏豹对与汉的结盟还是看重的。实在是因为后院起火,魏豹不得不赶回去救亡图存。如果魏选择叛汉,则其不仅要对汉防范,更要击退赵的侵略,魏有多少力量对汉作战也是很成问题的。就算如史料所称,魏与楚连和,楚与魏悬隔千里,对魏也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的。所以,在实力至上的当时,魏要在明显实力不济的情况下去开罪汉,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的。所以说,魏豹叛汉实在很难让人接受的。如果没有叛,汉对魏的吞并剿灭,在道义上就是有问题的。

汉定魏的过程,菜九在重审韩信罪案/千古谁识诛淮阴》分析过(略如下,不另撰),没有涉及到的就是:1.魏在赵已严重入侵的情况下,如何能抵御汉的大规模入侵,以残破之魏而敌两大强邻,魏不能支也是应有之义。而赵对魏侵占的局面确实成立,后人就必须考虑这种情形下会出现何种情况。2. 汉定魏是否还有这种考量,即汉需要通过魏,对赵开辟第二战场,以便一举灭赵。换言之,汉是借道于魏,顺便灭了魏,魏是无过错方。

 

  再看汉破魏的过程。《淮阴侯列传》显得相当轻松,只几手交换就搞定。而《曹相国世家》的记载,真实度与可信度更高一些。论及曹参之功时,措辞为与淮阴侯俱,而不是“从”,这其中大有深意。从,肯定是隶属关系;俱,则可以是平行关系。是否可以这样考虑,直到那个时间点上,韩信还没有真正脱离汉大队人马单独操练,有必要让能征惯战的曹参予以辅导。之后论及定代时,曹参的措辞为从韩信,与定魏有区别。据此菜九以为,魏平定之功并不能简单地归结为韩信。依《淮阴侯列传》,定魏之功应该归韩信;而依《曹相国世家》,则定魏之功当属曹参。在两歧之际,因为有张良的传说在起作用,记载的天平就向韩信倾斜了。其实在韩、曹以外,还有相当数量的汉将参加了平定魏地的行动,《高祖功臣侯者年表》记:(棘丘侯襄)以上郡守击定西魏地。(祝阿侯高邑)以将军定魏太原,破井陉,属淮阴侯,以度军。这种记载表明,简单地将定魏之功归结于韩信或曹参都是不合适的,高邑之定太原与侯襄之定西魏,看上去也像针对整个魏国的功劳。现在不详这几个人是在韩曹之后才开始对魏作战,还是与韩魏同时就开始对魏作战。面对这种情况,我们今天至多可以这样认为,韩曹二人之功为击溃了西魏的主力部队,而其他人则为战事的善后收尾。汉定魏之役,也并非如人们以为的那样,以魏豹成擒为结束标志,在魏豹被俘后,魏地的战斗还在进行。韩曹的战事,倒是可能在汉二年就结束了。

另外,根据高邑的战功,以度军是在破陈馀之后进行的,此时距灭魏已有一段时间,则韩信之袭安邑的以度军,或者存在将时间上后发生的事情切换到前面的情况。大概不如此,就不能显示出韩信用兵的神奇。韩信的战争记录神话色彩颇多,而真实的战争应该是缺少神话的。

韩信各种战事的记载不可信处颇多,此论并非菜九故作惊人之语,曾国藩针对韩信战绩亦有过精彩论述,略如下:

《史记》叙韩信破魏豹,以木罂渡军;其破龙且,以沙囊壅水;窃尝疑之: 

        魏以大将柏直当韩信,以骑将冯敬当灌婴,以步将项它当曹参,则两军之数,殆亦各不下万人。木罂之所渡几何?至多不过二三百人,岂足以制胜乎?沙囊壅水,下可渗漏,旁可横溢,自非兴工严塞,断不能筑成大堰。壅之使下流竟绝,如其河宽盛涨,则塞之固难决之亦复不易;若其小港微流,易壅易决,则决后未必遂不可涉渡也。二者揆之事理,皆不可信。叙兵事者莫善于《史记》,太史公叙兵莫详于《淮阴传》,而其不足据如此!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君子之作事,既征诸古籍,诹诸人言,而又必慎思而明辨之,庶不至冒昧从事耳。 


   
曾国藩此论,不仅道尽史书中各种神话之敝,亦指出了后世不善思考之看客轻下评判之敝。因此,对韩信的各种战绩当以此心思审核之,方可得其实。菜九自忖对韩信事迹的考察推导立场,与曾国藩的审视角度相接近,不知各位看官以为然否。

 

魏豹的结局

 《魏豹彭越列传》及《高祖本纪》都称,汉王令豹守荥阳,周苛遂杀魏豹。虽然与众多被俘诸侯一样是死于非命,但这种结局,也可窥见魏豹的叛汉遭遇非常另类。魏豹被杀前的职能定位为守,表示他不是囚徒,并且至少在表面上受到某种重用,这是否表明汉对魏之覆灭有某种歉疚?所以魏豹被俘之后,并没有如其他被征服之王彻底沦落为囚徒,而是担当了某种职务。《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的成阳侯意资料提示,灭国后的魏豹在汉也是领兵作战的(成阳侯意,以魏郎汉王二年从起阳武。击籍,属魏豹。豹反,属相国彭越。以太原尉定代。侯。六百户)。从字面上看,成阳侯意原为魏豹部下,其参加革命时间,以魏与汉成盟友时算起。在汉彭城失败前应该没有击项羽事迹,之后不久,魏豹就被定义为叛了,估计“属魏豹”当为荥阳相持时,届时的魏豹应该是进入灭国后的状态。“豹反”,应该是豹死。因为在汉彭城失败后,汉与彭越的关系已松散,至少在所谓的魏豹反期间,基本没有可能将魏豹的人划归彭越。所以此人,估计在魏豹被汉擒后,又被划归魏豹统领。说明魏豹的守荥阳,是有部下的。

 但魏豹最终还是被刘邦以借刀杀人之计杀害,拙作《古史杂识》之《汉高祖三题》提到刘邦的杀降杀俘倾向,将魏豹归于刘邦的杀降杀俘范畴。只是刘邦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手下趁自己不在时动手杀害,此为借刀杀人之计,师法秦二世借故外出将大臣“案郡县守尉有罪者诛之”故伎,不够光明磊落。魏豹因才能超群,也因生于乱世,而惹上杀身之祸,令人婉惜。魏豹的冤屈主要是碰到了刘项,先是项羽黑了他那块地,然后刘邦又借刀杀人,且让魏豹背上了叛逆之名。但魏豹与刘项相较,能力是差了一大截,所以该他倒霉,与刘项生于同一个时代,一点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根据列传赞,似乎魏豹之死,属于汉的预防性措施,当局认为魏豹与彭越一样,有反叛的潜质,如果时机成熟,是肯定会叛的。并且会为此目的甘愿受辱,以静待时机出现。所以魏豹之死也与彭越一样,是不需要什么证据的,说你是你就是,怎么辩解也没有用。所以魏豹之冤,不在于他反叛,而在于当局认为他有反叛的可能性,并因此死于非命。太史公曰:魏豹、彭越虽故贱,然已席卷千里, 南面称孤,喋血乘胜日有闻矣。怀畔逆之意,及败,不死而虏囚,身被刑戮,何哉?中材已上且羞其行,况王者乎!彼无异故,智略绝人,独患无身耳。得摄尺寸之柄,其云蒸龙变,欲有所会其度,以故幽囚而不辞云。

 

魏豹何以蒙冤

经过分析,魏豹叛汉的理由与事迹都太过牵强,其罪名不成立是可以确定的。问题在于,魏豹如果没有叛汉,那么这种罪名是怎么来的呢?这就需要推敲了。当年作《〈汉书〉辨误二则》,曾分析了《汉书·高帝纪》有关汉灭魏的记载,并以为此记载不实。现在看来,此不实记载形成甚早,极有可能是类似记载的母本,甚至于司马迁也是对此记载进行了剪裁后,记录了这段历史。比较一下二者的出入,就可以看出司马迁的取舍,而其舍弃的部分,正好是此条史料的不实部分。根据本次专题研究,再作梳理如下:

《汉书·高帝纪》:魏王豹谒归视亲疾。至则绝河津,反为楚。******秋八月,汉王如荥阳。谓郦食其曰:“缓颊往说魏王豹,能下之,以魏地万户封生。”食其往,豹不听。汉王以韩信为左丞相,与曹参、灌婴俱击魏。食其还,汉王问:“魏大将谁也?”对曰:“柏直。”王曰:“是口尚乳臭。不能当韩信。骑将谁也?”曰:“冯敬。”曰:“是秦将冯无择子也。虽贤不能当灌婴。步将谁也?”曰:“项它。”曰:“是不能当曹参。吾无患矣。”九月,信等虏豹,传诣荥阳。定魏地置河东、太原、上党郡。

高祖本纪》:三年,魏王豹谒归,视亲疾。至即绝河津,反为楚。汉王使郦生说豹。豹不听。汉王遣将军韩信,击大破之,虏豹,遂定魏地,置三郡。曰河东、太原、上党。

不难看出,《史记》省略了这段史料中的生动内容。为什么会这样?菜九以为,司马迁大概因史实与这种生动不合而舍弃之。首先,灌婴没有参与灭魏之战;在汉定西魏的战事中,只有韩信、曹参的功劳记载,而不及灌婴。无论是灌婴的本传,还是《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均无灌婴击魏的记载。据《樊郦滕灌列传》,灌婴当时在荥阳以东作战甚力,战事频繁,汉败彭城后,“汉王遁而西,(灌)婴从还,军于雍丘。王武、魏公申徒反,从击破之。攻下黄,西收兵,军于荥阳。楚骑来众,汉王乃择军中可为车骑将者,皆推故秦骑士重泉人李必、骆甲习骑兵,今为校尉,可为骑将。汉王欲拜之,必、甲曰:‘臣故秦民,恐军不信臣,臣愿得大王左右善骑者傅之。’灌婴虽少,然数力战,乃拜灌婴为中大夫,令李必、骆甲为左右校尉,将郎中骑兵击楚骑于荥阳东,大破之。受诏别击楚军后,绝其饷道,起阳武至襄邑。击项羽之将项冠于鲁下,破之,所将卒斩右司马、骑将各一人。击破柘公、王武军于燕西,所将卒斩楼烦将五人,连尹一人。击王武别将桓婴白马下,破之,所将卒斩都尉一人。以骑渡河南,送汉王到洛阳,使北迎相国韩信军于邯郸。还至敖仓,婴迁为御史大夫”。也许不能将这一切战绩都完全归于汉二年四月至汉三年,但这些战事已相当频繁,再无击魏之可能。

其次,项它为魏之步将身份似无可能。项它又作项他。此项它已于此年三、四月间,汉率五诸侯伐楚克彭城前为曹参、灌婴等败于定陶。有关汉二年败项他事,《樊郦滕灌列传》以其为“楚将”“魏相”,此魏相不能视作为魏王相,而只能视作为魏地相。项羽王梁楚九郡之地,梁即魏,其地过大,魏地不设王而立相,亦是当时通行作法。汉将张苍曾为代相,其时代地无王,此相即权为署理当政务者。汉二年进占彭城前,汉以彭越为魏相国,魏地无王如故,此相即为汉在魏地的代理人。其后,汉又以郦商为梁相国,当时彭越仍为魏相,二者职务重复。估计项它(他)的情况与之相类,其因曾署魏相衔,而将其误认作魏豹之相,但与事实不符。且项它为汉败后,其所处位置当在东部某地,即今河南东部、山东西部一带。其地到西魏境路程不近,且汉守荥阳,项氏过此尚不易,遑论过此往魏地与汉作战呢。魏豹当初与汉共同伐楚,兵败后叛汉,事发仓促,是否能立即得到楚的人力支持,很值得怀疑。而且魏豹的失败为全军覆没式的,项他却又于汉五年以楚令尹的身份降汉,当时在魏地的可能性极小。

 

现在还可以总结出个其三:刘邦给郦生的指示中许以事成之后,以魏地万户封生。郦生的使命是说魏恢复与汉联盟,并非让魏投降。汉又如何能处置盟友的疆域,显然没有这种道理。

再加个其四,刘邦郦生对话中提到的魏将名字,在实际作战中没有出现,《曹相国世家》提到孙遫、王襄,再无其他。所以此对话定为杜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班固比司马迁晚生一百多年,班固能接触到的史料应该是流经司马迁时代传下来的,司马迁肯定也接触到了此条史料,司马迁根据对历史的理解,舍弃了其真实性可疑部分,形成现在的记载模式。

另外,列传中还有魏豹拒绝郦生说和的理由,称汉王无礼。刘邦固然有怠慢群僚的习惯,但据黥布事迹,刘邦对诸侯王大致还是能做到礼让的,不会像列传所说那样不堪。

那么是谁编造了一整套假史呢?菜九作《重审韩信罪案》时,将此人设定为蒯通。并认为蒯通是通过夸大韩信功劳而被载入史册的。又在《千古谁识拜将台/千古谁识追韩信》中分析了蒯通假史何以流行下来的原因,以为但凡有韩信、郦生、张良事迹,其可信性都要打个问号。此不赘,有兴趣者可以网上搜索即得。汉灭魏事件史料里既有韩信也有郦生,可将其归于神化韩信系列,也即归于假史性质。作为当时人,蒯通为什么没有把赵入侵的问题考虑进去?大概蒯通本人不了解赵地战事,所以涉及汉灭魏只能说是魏叛汉而不及其他。菜九就是从所谓的鼓动韩信擅自攻齐一事发现蒯通造假的。大概因此郦生似乎成了蒯通的最爱,老是在郦生身上造假,其编造说魏的纪录也是应有之义。史料中郦生的假史最多,司马迁很有感慨(太史公曰:世之传郦生书,多曰汉王已拔三秦,东击项籍而引军於巩洛之间,郦生被儒衣往说汉王。乃非也)。这表明司马迁对流传的郦生相关史料是有甄别的,只是这种材料太多,无法一一甄别,所以就保留下来大量假史,估计其中出自蒯通者不在少数。上述《高帝纪》资料也符合此类,因为说的活灵活现,成为了历史记忆,史家据此而记,就流传了下来。

魏豹案件,因存在有人恶意造假的可能性,定其为冤案应该没有问题。事情究竟如何,因缺乏经验史料支持,只能靠推测。依菜九的菜鸟水平,复盘一下魏豹案情经过。 魏豹可能只是自行离去,与反无涉。但汉要借道伐赵,顺便就把魏给吞并了。 从历史记录来年,汉有给人安谋反背叛罪名的习惯,如临江国与汉没有任何牵扯,被安了反的罪名给灭了,臧荼之燕也没有反叛,也被安了这样的罪名给灭了。所以魏豹被安反叛罪名,就不算奇怪。奇怪的是, 魏豹之后还被安排了工作,不过是在汉有戒心的情况下安排的。没有反叛也被安了罪名的燕与临江之王没有像魏豹一样安排工作,原因可能是,临江与汉没有任何瓜葛,所以不安排。燕是汉之盟国,对灭楚有重大贡献,但汉灭燕时,已没有强敌,不需要做形象方面的工作了,所以没有安排。

史料中关于汉灭魏的时间有汉二年与汉三年之分,倾向于始于韩信张耳击赵之前,发生在汉三年的可能性不小。至于史料中魏豹之死有三年四年之分,就更是一个搞不清楚的问题了。因为楚汉战争的经纬实在太乱了,远不是现在人以为清清楚楚的那样。

魏豹反叛的旁证

 

如果说魏豹之叛是有人编造栽赃,那么《外戚世家》汉文帝母薄太后事迹亦有魏豹之叛的旁证,似乎佐证了魏豹确实有叛汉企图与事迹。但这种史料本身不是没有问题,比如将相人称薄姬当生天子及魏豹萌生叛汉之意的时间定为项羽方与汉王相距荥阳,而现在的历史记忆,楚汉形成相持,已经在魏豹反叛之后而非其前。世家称“背汉而畔,中立,更与楚连和”,实际上是三个状态,考虑到汉赵魏三方的实际处境,可能只有中立更符合实际。这条资料本身有神话色彩,是否要考虑其存在为汉文帝的正统造势的可能性/实际需要,看官们可自行判断。薄太后,父吴人,姓薄氏。秦时,与故魏王宗室女魏媪通,生薄姬。而薄父死山阴,因葬焉。及诸侯畔秦,魏豹立为魏王,而魏媪内其女于魏宫。媪之许负所相,相薄姬云,当生天子。是时项羽方与汉王相距荥阳,天下未有所定。豹初与汉击楚,及闻许负言,心独喜。因背汉而畔,中立,更与楚连和。汉使曹参等击虏魏王豹,以其国为郡,而薄姬输织室。豹已死,汉王入织室,见薄姬有色,诏内後宫。岁馀,不得幸。始姬少时,与管夫人,赵子儿相爱,约曰:“先贵,无相忘。”已而管夫人,赵子儿先幸汉王。汉王坐河南宫成皋台,此两美人相与笑薄姬初时约。汉王闻之,问其故,两人具以实告汉王。汉王心惨然怜薄姬,是日召而幸之。薄姬曰:“昨暮夜妾梦苍龙据吾腹。”高帝曰:“此贵徵也,吾为女遂成之。”一幸生男,是为代王。其後薄姬希见高祖。《外戚世家》。)

 

 

 

 

汉灭魏其基本史料

(汉二年)五月,(汉)王走荥阳。   (魏)豹归叛汉。《秦楚之际月表》。

     (高皇帝三年)魏豹反,使韩信别定魏。《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

汉败,还至荥阳。豹请归视亲病。至国,即绝河津畔汉。汉王闻魏豹反,方东忧楚,未及击。谓郦生曰:“缓颊。往说魏豹能下之,吾以万户封若。”郦生说豹。豹谢曰:“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耳。今汉王慢而侮人,骂詈诸侯群臣,如骂奴耳。非有上下礼节也。吾不忍复见也。”于是汉王遣韩信,击虏豹于河东。传诣荥阳,以豹国为郡。汉王令豹守荥阳。楚围之急。周苛遂杀魏豹。《魏豹彭越列传》。   

 

高帝纪    秋八月,汉王如荥阳,谓郦食其曰:“缓颊往说魏王豹,能下之,以魏地万户封生。”食其往,豹不听。汉王以韩信为左丞相,与曹参、灌婴俱击魏。食其还,汉王问:“魏大将谁也?”对曰:“柏直。”王曰:“是口尚乳臭,不能当韩信。骑将谁也?”曰:“冯敬。”曰:“是秦将冯无择子也。虽贤,不能当灌婴。步卒将谁也?”曰:“项它。”曰:“不能当曹参。吾无患矣。”

九月,信等虏豹,传诣荥阳。定魏地,置河东、太原、上党郡。信使人请兵三万人,愿以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粮道。汉王与之。

(汉二年九月)汉将(韩)信虏(魏)豹。(汉二年后九月)  考证此以上《史》表皆后《汉》表一月。以汉元年正月以下递差一月故也。乃《汉》表又失此后九月,故自三年十月以后,《史》《汉》适同。)  (魏)属汉为河东上党郡。《秦楚之际月表》。

(汉二年)六月,魏王豹谒归视亲疾。至国,即绝河关反汉,与楚约和。汉王使郦生说豹。不下。其八月以信为左丞相击魏。魏王盛兵蒲坂,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度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缻渡军,袭安邑。魏王豹惊引兵迎信。信遂虏豹。定魏为河东郡。《淮阴侯列传》。

     高祖三年,拜为假左丞相,入屯兵关中月余。魏王豹反。以假左丞相别与韩信东攻魏将军孙遫,军东张,大破之。因攻安邑,得魏将王襄。击魏王于曲阳,追至武垣,生得魏王豹,取平阳,得魏王母妻子,尽定魏地。凡五十二城。赐食邑平阳。《曹相国世家》。

(棘丘侯襄)以上郡守击定西魏地。(祝阿侯高邑)以将军定魏太原,破井陉,属淮阴侯,以缻度军。《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汉王)乃以(韩)信为左丞相击魏。信问郦生:“魏得毋用周叔为大将乎?”曰:“栢直也。”信曰:“竖子耳。”遂进兵击魏。《韩彭英卢吴传》。

     韩信闻魏不以周叔为大将军,乃喜,遂进兵。伪陈船欲渡临晋。魏聚伏兵以距之。信乃伏兵从下阳以木罂渡军,袭安邑,虏魏王豹。《汉纪》卷二。

 

以故汉王得与数十骑出西门遁。   令御史大夫周苛、魏豹、枞公守荥阳。诸将卒不能从者,尽在城中。周苛、枞公相谓曰:“反国之王,难与守城。”因杀魏豹。高祖本纪》。

汉王使御史大夫周苛、枞公、魏豹守荥阳。周苛、枞公谋曰:“反国之王,难与守城。”乃共杀魏豹。《项羽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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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小雅无尘  发表时间: 2015/05/19 13:23 

曹操都被演绎成了奸臣
何况魏豹乎……

史册如此去翻,真的很辛苦。
佩服

※※※※※※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楼主]  [3楼]  作者:菜九段001  发表时间: 2015/05/22 09:04 

谢谢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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