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艳遇一样忧伤

我就坐在她对面。墙外，是一条静静的小河。青砖黛瓦。

梦醒时分。

每次面对她，我都搞不清楚，我究竟是在哪个场景，是预先设计好的？还是大脑里似曾相识？她对我而言，仿佛成为了我活过或者正在活的证明，让我一息尚存地苟活于世。

她蜷缩着身子，头紧紧埋在被子里，仿佛要把整个灵魂都浸润到这狭小封闭的暂时属于她的空间里。不知道是柔弱的真情流露，还是困倦以后的自我防护。她这样，让我心里感到了安全。是啊，我还有快乐的源泉，她如此，让我快乐，因为我居然找到了一个内心比我还柔弱的人，尽管她是个女人。

窗外，烟雾缭绕，又是一个雾天。人们开始陆续走出家门，开始一天的生活，街里街坊也开始互相问候。

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很龌蹉，居然如此心安理得享受这份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我的快乐，居然如此抓不住，那种幸福的感觉忽然一下子消失了，被埋葬在了她沉沉的梦境里。

“你醒了？”她说话了，惊讶地看着我。与此同时，她的笑还是那么性感到让我不可抗拒，又渴望沉沦。

我没有回答，陌陌地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种眼神，我以前从来没有过，因为我知道，我是个猥琐的人。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她坐了起来，撩开了被子，露出了白皙颀长的双腿。健康的肉色正在我的眼睛里盘旋，提示着我，现实就在那里。你还有选择吗？我该怎么选择？

“我们结婚吧。”我冷冷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她的瞳孔一下睁大了，继而，她发出一阵狂笑，仿佛恶魔魔菲斯特。可怜的浮士德如我。

“彼此需要，彼此温暖，我们永远是游子，而不是亲人。如果成为了亲人，那种背负感会让我感到悲伤。”她点燃了一根香烟，说话的语气很冷，仿佛地狱里传来，但竟然让我无言以对。

“你不喜欢有责任感的男人？”我还在做最后殊死的抵抗。

“哈哈。你真可笑。这跟责任感有什么想干。我承诺过你什么？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契约精神么，拜托，别装逼好么？”她一脸的不屑。我知道，我输得体无完肤。

于是，我知道，我只能用无耻来掩饰了。我扑向了她。

墙外，是船桨划开水面的声音，缓缓的，仿佛这日子在不经意之间流淌。而我和她，也注定将在这岁月里随着船儿慢慢消失不见。而抹不去的马不停蹄的忧伤，却弥漫在这江南烟雨之中，久久不会消散。我知道，我的灵魂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