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没有精神病
---写到哪忘到哪
你正踩着我的脚呢。
幸好,你没有踩着我的尾巴。
我琢磨,我一直在琢磨,我的灵性是否消失光了呢?其实,我没有灵性,我只是假设我有灵性。就这样,有大量的时间花在那个寂寞的月亮下面,多数时候,它要么不圆,要么很圆。
有青春大把抛弃的时候,长长的月影被无数条地平线没声没响的吞噬了。
前面完成的句子,只想证明,我也许还有点残余的情调。
其实,每时每刻我都能产生情调,我甚至不用那柔润的嘴唇靠近我,我便直觉的认为我应该用什么盖住它们,并且,为自己不能及时盖住它们而遗憾。
自然,从门缝漏进来的时光,从裤脚下边掠过的风,我经常感受时光背后有一种顽固的,始终不肯离去的滋味。
本来我想用"韵味"或是"惆怅"或是"伤感",而不是用"滋味"的。可我怕太那个了,那个的诗意的什么。
诗意害了我整整半个世纪,差不多。
每个人都有诗意,或者需要诗意。
只是,诗意多数时候是刻意。它不象从云间掉下来落在肩膀的那片阳光,它倒象一只活泼的蜻蜓,我老是用手笨拙的去捕捉,根本没留意把一群勤劳的蚂蚁踩了。
真的,我没有刻意,我真的很诗意。
"猴样,别急嘛。"
我一只手偷偷摸自己的屁股,我又一次以为自己是猴子。
比较生硬的故事是:
以前有个高大的老男人。那个时候,天上挂着许多火光扑腾的太阳。
这老男人叫夸父。他太高太大了,在喜马拉雅山的时候伏在几个大山头喝了一肚子的水,那都是冰水啊。那个年代,有冷饮喝是不错的。
他不善于忆苦思甜,吃了这山看那山。他看中了昆仑山!
如果他满足于现状,呆在喜马拉雅山,那个"世界屋脊"的地方,是可以喝到公元2012年的。
等他跑到昆仑山,已经渴得难受。不管三七二十一,膝盖顶住山腰,肩膀伏在巅峰,低头就是猛啃!
昆仑山顶都是冰呀,难为他的。虽然俗称他是喝水,实际上却是嚼冰!
实在是爽!
突然,很突然,他看见了东边的茫茫大海。
"水,大水!"他大吼!拔脚往东奔去!
这回该够喝一辈子吧?幸好他到不了大海,海水是苦的。可惜他的妈妈没有告诉他,隔壁邻居也没有人告诉他。
谁是他的妈妈哟?想想头就疼。那些邻居呢?莫不是都在印度洋和妖怪唱歌去了?
此时,正是正午,天上十个太阳正挂在正当中呢。一朵云也没有!一丝风也没有!
夏天!
夸父什么也没有穿,绝对的行为艺术!甩着男人那串玩 艺,迈步往前冲,羡煞了多少搞艺术的梁山好汉。
夸父,听名字就知道是个能吹的,长辈一级。
他才跑了七步,和后来的曹植做七步诗感动杀头的兄弟的七步不同(在此特地提醒一下诸位看客)。渴得嗓子冒青烟,头顶冒火烟,耳朵冒黑烟,屁股冒红烟。一口气接不上,直接倒在黄河边。
命真好啊!
那颗头颅把黄河水砸得水花分飞,连彩虹都有了!
甜甜的,清澈的黄河水直接灌进他的咽喉,咕噜咕噜。顺便提醒一下,那时的人还没有伟大到把"人定胜天"砸进脑袋里,所以,黄河水是清的。
清归清,夸父喝不了几口,就喝到了泥巴!没什么,水给他喝干了啊。
夸父难为情地站直身体,朝东看去,以他这个时候的高度,是看不到大海的,因为没有了昆仑山的高度。
他想,你们十个太阳再火再毒,我夸父三脚两步还到不了大海边?
其实,他没有那么自夸,他是三乘以两得六,六再乘六得三十六,就三十六步,我以我的意志和坚毅,我不信到不了东大海!
以下的结局谁都知道,我就不说了,不说是懒得说,而不是有什么自知之明。
夸父死就死在他那个想法:
"我不信到不了东大海!"
没有人知道他,以为他是去追赶太阳死的。其实,他是想去东大海的。
那个时候,他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跑回昆仑山,山顶上还有几口冰雪可以啃,然后再跑回喜马拉雅山,那儿"世界屋脊"呢,够喝到公元二十一世纪的。
话说,公元二十一世纪还是有猴子的。
我常常在想,其实,我的想法多是在重复别人想过的问题:猫藐视人,猪象人,狗羡慕人。
以下可能是我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猴子模仿人。
想当年,多少猴子由于某种特殊原因纷纷变成人啊。
想当年,多少猴子由于某种无奈原因无法变成人啊。
前一种猴子当然成了人。
后一种猴子当然模仿人。
模仿得越像越痛苦,不是猴子在痛苦,是人类在痛苦。也许不是人类在痛苦,是我在痛苦。
我又用感性的字眼了:痛苦。除了肉体受创以外,痛苦就不应该是我使用的。
身体很痛,身体的某个部位很痛!我手往后一捞,抓住自己的尾巴轻轻一抖,吼道:
"谁踩了我的尾巴?!"
广场很大,大到可以排列无数个方阵。
方阵很大,大到可以排列无数个队列。
队列很多,多到可以站立无数个活人。
人当然是活的,一定得活的。
异口同声,你总得异口同声,不然站在台上的就皱眉头。
我活了几十年,我以为我应该再活几十年。
蜻蜓多自豪啊,它们任何一对翅膀的价值绝对超过地球上直升飞机的价值总和。
"你傻呀,打这个比方干什么呀?"
眼睛很亮,睫毛一动,扇出的风把天上的云吹得都红了。
我靠近,我不仅靠近,我要。
"我在偷偷听你呢。"
"不是比方,比方都是死的。"我把我的尾巴往上提了提。
今晚,就在今晚,其实,不止今晚,我无数次在对话框里,在容纳许多人的对话框里说话。
说疯话。
"我以为我没有精神病"。这是我的新标签。
我已经无法正常说话了,我知道,就象我知道蚂蚁无法爬出玻璃瓶子一样明白无误。
我说我自己不能正常说话是假的。
我乐于骗人,就像我乐于挣钱一样。
我总挣不到足够的钱,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你说:
"我想做一个到月亮的梯子。"
当你站在我面前时,我便想,轻轻揽着你的腰,慢慢靠近,靠近你那对柔润的嘴唇。
比嘴唇更诱人的是眼睛。
眼睛后面是无数的影子。
----温馨提示:不小心看了我的文字的人大概很冤,试图以为我有什么深奥的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