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30日是我看到的最近一篇文字,屈指算来已经正好一百天没来论坛了。一百天,一百天,人生旅途中很短暂的一瞬,我却觉得它很长很长。 一百天,我没有碰触到熟悉的键盘,尽管有时它就静静地躺在我的手下,我却抑制自己不去触摸它,我怕,我一碰到它们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会融合到文字的缝隙中间,不再给自己保留一丝一毫的空间,这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一百天,我看见了许多,现实中,想象中的,别人的,自己的,文字里的,影像里的。它们在我设置的屏蔽外努力地冲撞着我用意志构筑的栅栏,意图与我的遥遥可及的思维汇合,以期构成新的思想。 一百天,我在文字众多的横横竖竖的窗棂中,偷窥别人的思想甚至隐私。然后去无限大地扩充自己的想象,从床上到马路上到公园里,一次次的。 当我在现代科技与自己意志构成的一套组合拳后重新站立起来时,我重新审视了自己,重新构筑了自己剩余生活的骨架。 我曾经羡慕那些出现在古代文人墨客笔下的帝王将相的奢靡生活,以为那样人才不枉活一世,众目艳羡,千古流传。 我曾经羡慕那些大家都曾虚伪地羡慕的英雄好汉们,毕竟他们难做一些,古往今来王侯将相与生俱来,而英雄好汉都不必种子出身,只要付出很多,只要做得更多,就会让人们羡慕的。 我也像历史一样,也着实地羡慕了一阵子孔方兄,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摆脱它的纠缠,不,应该说是我纠缠它,这个社会,没它我真的啥也做不成,我看病的医药费说是保了险,钱,我已经花了出去,大概别人也已经花出去了,可我的险并没如保时说的那样保险,比原来缩了许多水不说,现在还没影。 许许多多,我曾经了很多,也艳羡了很多,我才知道我骨子里就不是自己所艳羡中的所有的一切,原来我还是羡慕自己所熟悉的那种传承了几千年的几世同堂农家生活,很俗,很古老。 我怀念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那种哥兄弟即使结婚了,也依然欢聚在父母跟前的情景,我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自由。不愿意听爸爸妈妈聒噪,大概只有到了我这个年龄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心理,大概他们经历了以前的群居的生活,害怕孤独。我怀念孩子们没长大的时候依偎在你身旁的情景,那种阖家团聚的欢乐、安定的心情,即使自己再穷,也要让孩子吃饱的念头,从没因孩子长大了,已经出飞了而中断过,只记得自己曾是孩子的一切,孩子就永远是自己的一切。 中国人过春节,小时候以为过年了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有新衣新鞋穿,年轻时盼过年实指望旧的一年快点过去,新的一年会更好一些。只有老人过年会失去很多东西,给孩子们的,给亲友的,唯独没有自己的。攥在自己手心的,只有如沙子般从指缝中不断流失岁月。老人盼年只为一个团圆,只为了那几天的一段欢乐。为了孩子,老人无私。 这一百多天里,我为了自己与儿子的那个春节的约会,在沉疴未愈中往返故乡途中,差点魂断故里,我无怨无悔。现在回想起来,就真的那时走了,有下世也会无怨无悔,为了孩子。记得:本想去故乡养病,去大连的几天里却一直血压居高不下,低压110,高压190多,甚至200多,把孩子们吓坏了,又买药,又找医生,降压药吃了一种又一种,血压就是徘徊在200左右。明天就是回家过年的日子,又和分别一年的老儿子孙子见面了,我还能见到他们吗? 农历腊月十八临近年关,离和儿孙们约会的日子很近了。大连的亲朋好友终于起早贪黑为我回家过年买到了两张火车票,在火车的软卧铺上我用侄女在日本买回的血压计量了量血压--低压80,高压120,很正常。折腾我好几天,也让孩子们急了几天的高血压竟只用了两张火车票治好了。这不仅仅归心似箭就可以形容得了的,心急如焚大概就是我那时的心理写照。 火车行驶在吉林西部的草原上时,我趴在车窗上看着车窗外飞快退到远处的景物。远处雪野上还是和来时一样被雪盖得很严,地面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偶尔露出的一两根随风摇曳的芦荻,被强劲的西北风压迫着努力地向地面够着,想在洁净的雪地上书写什么。 写什么? 想写:儿子,孙子,你们还好吗? 2011.3.12 ※※※※※※ 活在回忆里是美好的 http://blog.sina.com.cn/jiangxuehongb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