垓下歌
项羽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译文1：

我曾经力敌万邦，与世界为敌，
如今被制伏，被百万大军团团围住，
命运的神啊！如今你遗弃了我，
在四面楚歌的绝境里走向灭亡！

但我并不在乎，尽管如此凄凉。
只是呵，有一个人让我念念不忘：
虞姬，我的爱人！只有对你
我的心还没关闭。不管感情多少
我把仅有的一点都倾注在你的身上。

过了明天，我就要突围，生死未卜，
留下你一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
虞啊，虞啊，我该怎么办啊！


译后记：

据《史记·项羽本纪》记载，项羽被韩信大军包围在垓下，兵少粮尽，心情极为沉重。一天夜里，他听到四面都是楚歌之声，不觉失声问虞姬：“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得到肯定回答后，他于是披衣而起，独饮帐中，唱出了这首悲凉慷慨的《垓下歌》。在缠绵悱恻中，虞姬也和了一首诗。

但如果把自我扩充到宇宙那么大，再来读此诗，便觉得诗句的文字背后透出无限悲凉的情绪，即使再了不起的英雄，也经不起“天”的轻微的一击。所以，我觉得这短短的四句诗唱出了“个人在无常的天意支配下脆弱的命运”的感慨。与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怀古》一样带有普遍性的永恒意义。
08.11.5

译文2：

霸王和楚歌和士兵

         霸王：
我威风凛凛，我力大无双，
我的地位无人撼动，
我，不可一世，高高在上。

         楚歌：
我卑微，我凄婉，
我无形地在空中飘荡，
我勾起了士兵对家乡的思念。

         士兵：
众多的棋子，被剥夺了一切，
歌声牵扯住我们的灵魂：
是谁让我们背井离乡，让我们抛尸荒野？

终于，大家开始明白，
自己不属于高高的地位，
只属于柔弱的妻小，恬静的家园。

       祭歌：
楚歌继续飘荡，
霸王丧失了昔日的威严，
士兵们纷纷逃离，
他的势力一点点削减。

最后，楚歌杀死了霸王，
它没有成全某人的野心；
它依旧呼唤
人们对幸福和平的心愿。

09.11.29重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