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回、辞叔父保和开张,遭蛤蟆生意清淡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到时两相依。 娘子隐情时未到,官人坚信最为要。 公平自古众生笑,正义何时不自嘲? 红尘滚滚滚红尘,素贞白白白素贞。 谋事在人助夫业,姑苏众医无良策。 人人自危求良药,良药独占个比金。 府衙行会无奈兮,治病救人无富贫。
吃过饭,娘子、许仙、小青、白福等,一同回到‘保和堂',已是夕阳西下。准备停当,娘子和许仙便在二楼房中。楼下小青,白福等,还另请了位冯掌柜。四十好几,多年从事药堂生意,实在有佳。平常喜好谈论他人之事。
房中还未梳理,许仙愤然狐疑道:"娘子,发配到姑苏,虽是轻判,可我到现在也未清楚,这银子的出处?"本来夫妻有话好好说,许仙一连喝了三杯茶,扭个脸色。娘子见官人委屈不断,分别多日,应该忘记才是。心想:爱其所同,敬其所异。倘若我也发脾气,这个结怎么解?突然柔柔地苦道:"官人,都是我不好,竟让你无故受冤,叫我怎安生?"成亲以来,还没见娘子哭过,心中吝惜异常,搂住娘子,不安地道:"娘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并非有意责怪你,委屈之处,也好讲个明白。"轻轻替娘子擦拭。此刻娘子,更显几分美态,哪个男人不动心?娘子顺势依在许仙肩上,哭声慢慢停当道:"官人,库银的事,我也是后来才明白。那天你回去后,我跟小青闲着无事,在街上走动,买些官人爱吃的菜。万万没想到,回到家中,银子不见了,向邻里打听,说是衙门里丢失的库银。""后来呢?"许仙激荡地关切道。娘子继续道:"真是可恨,明明是爹爹留下的银子,突然成了库银,难道上面印有库银的标记,就是丢失的库银?"娘子一脸的愤怒。
许仙听到动情处,"啪!"的一声将茶杯摔在地上道:"黑!真黑!千两银子一下子成了库银,将来定要讨个公道!"娘子吃了一惊,捂住嘴,又听见小仙问道:"那后来又怎么样了?"娘子又叹道:"官人,你也清楚,我、小青皆是女流,你不做主,我能奈何?""本想向官家讨个说法,官人,你是知道的,那吴知县欺善怕恶,无权无势,就怕无端添麻烦。"轻轻抽泣。许仙安慰道:"娘子,都是我不好,不该脸子看的!"娘子点到即止,应道:"官人,这也不能怪你,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为妻希望日后,免不了闹些情绪,有什么不快,千万别闷在心里!"许仙忘情地看着娘子,感激地道:"娘子,都怪我,今天之事,不会再有。""嗯!"娘子感同道。
娘子索性回到库银,有意说开道:"官人,别怪我多事,你以为库银如何使唤才好?"许仙圣贤书读的不少,古往今来亦未提及,道:"娘子,既然是库银,自然官家占用了!"娘子一本正经道:"那好,官人,这银子从何而来?"许仙应道:"民众啊!"娘子道:"就是了,既然如此,库银就该为多数民众谋福才是!怎能全是官家使唤?"许仙想了想,略是同感,道:"娘子说的似乎有理,可是从古至今,就是如此啊!"娘子继续道:"正因为如此,我们该争取的就争取。库银是众人贡献,官家除了必要的使唤外,该全部为民谋福,这样才能长治久安。"许仙盯住娘子,好奇逮住猫地问道:"娘子,真是难得,从未有过之事,娘子一席话,胜读圣贤书,日后,定要向娘子请教才是!"娘子笑道:"官人,还把自己当外人!"
久别如新婚,许仙缠绕道:"娘子,时候不早,上床安歇吧!"搂挽娘子,春光一宿。
清早,小青起来张罗早饭,冯掌柜来来往往整理药材。饭做好后,小青正要上楼,冯掌柜道:"青姑娘!"小青应道:"有事吗,冯掌柜?"冯掌柜满是关切道:"青姑娘,"眼睛向楼上望了望,"我跟你说,昨晚听见东家在房里哭哭啼啼,这许大官人刚回来,想必...."小青还为等说完,眼睛一瞪,脸上搭脸下:"我说冯掌柜,专心把药堂的事打点好,人家被窝里的事,你就少参和!"说完跨上楼去。冯掌柜也是片好心,反被误会,想想也不是个滋味。
娘子正跟许仙商量药堂之事,小青敲得门进来。娘子道:"青儿,快来,正说药堂如何来施展,你也出出主义。"小青道:"姐姐,这事你们定下就是,我能出什么主义。"许仙起身,笑道:"小青,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保和堂'日后是否顺当,都有你的一份功劳,你可不能置身事外。"娘子补充道:"官人说得对,青儿,我们都是一家人,大家齐心,才能把‘保和堂'做起来。"小青瞅瞅,直接道:"那官人是怎么想的?"
许仙已经有了想法,很是自信道:"娘子,小青,‘保和堂'要在姑苏扎根,我想首先得把我们药堂规矩立出,有了规矩,才好开展。"娘子听来,道:"那依官人之见,该立些什么规矩?"小青询问的眼神看着许仙。许仙继续道:"娘子知道,打小爹娘过世,就是因为看不起病。所以‘保和堂'宗旨就该"治病救人健康先,诊金公道穷苦伸"。小青道:"听起来满有意思,到底是做什么?"娘子示意说下去,许仙丝理地应道:"药材必须健康无害,劣质药材绝不用。这种药吃下去,会要人命的。如今这世道,看不起病的人不少,遇上小病就拖,日子一长,可就麻烦,花再多银子也难见好。我想,实在付不起诊金,可以考虑免除诊金;暂时有难处的,可以作好记事,以后慢慢还上。诊金可以稍少些,鼓励小有伤寒病人及早诊治。"
许仙说完,小青担心道:"道理是不错,可我们日常开销也不小,总不能做亏本买卖吧?"小青的口气,多少有些不同意。娘子等他们两个说完,道:"青儿,你的话十分在理,官人一门心思想着诊病救人,确是考虑不周!""哦?娘子的意思?"许仙以为娘子定会赞同。 娘子不紧不慢地道:"官人,小青,宗旨我赞成,这是‘保和堂'行医救人之根本。可是,这姑苏城内,我们人生地不熟,不仅病人生疏,就是医药行会对我们也有不利,因此,在开业前,可以招贴通告,就说‘保和堂'六日后开张,义诊一个月,按城内药材利润一半抓药,一个月后,按照官人说的做。我相信,完全不付银子的病人不多。"
许仙有些纳闷:"娘子,我知道你的苦心,可这样一来,我们这个月可要喝西北风了!"小青干脆道:"姐姐,亏本买卖,我可不做!"
娘子笑着解释道:"表面上看,我们一时要花些银子,实际上,一举多得。你们想想,这一个月义诊,诊金全免,抓药会有些银子,官人只需多付出心思,看好病。这么一来,‘保和堂'的声誉就有个好口碑,价钱公道、医术又好,往后就不愁没人看病了。我们自己省吃俭用,是可以熬过去。"
许仙拍手叫好:"娘子,没想到,你不但通晓齐黄之术,还懂得经营之道,这样,我们不仅能帮助穷苦人家,又能使自己吃亏不大,真是妙极!"看着自我陶醉的许仙,娘子回道:"官人说笑了,哪有这么好!"
小青接道:"那药堂布置的事就交给我了,不过,我的那份辛苦钱可要给我记着。"许仙笑着应道:"放心,你的血汗钱,都给你留着,还有利息哦!""呵呵...."娘子跟着笑道。小青白了一眼,道:"不说了,饭都凉了,你们两个还吃不吃啊。"许仙感激道:"小青就多操心,吃过饭后,就把通告贴出去。"
一转眼,六天过去。今天可是‘保和堂'大喜的日子,该发的请贴都发下。小青把药堂安置的叫人称赞:宽敞的大堂中间柱子上悬挂两块条幅金匾,右边为‘治病救人健康先',左边对为‘诊金公道穷苦伸',又上挂横匾‘保人和家'。右下放摆放一排黑椅长凳,可供十人就坐,靠右墙平行处乃‘望、闻、问、切'之所,两张双人长桌,桌上摆好笔墨。桌子前后各有两张圆形环凳。药堂左方和左边整齐安放药柜,上下六层,尽是黑格,又抽屉中间贴好药名,上面标有进货时间和使用期限。直角的方柜放有小称、磨具、牛皮纸和草绳,冯掌柜搭理此间。忙时,小青一旁张罗。
鞭炮声中,白娘子和许仙各执一头,拉开彩头。在一片欢乐声里,‘保和堂'害羞的脸终于露出,笑荧荧地黄庭坚草体,分外有神。吴员外领着九莲、陆老三带着邻里、又姑苏医药行会三黄祖师会会首郑泰生等一一进来道贺。看见通告义诊一个月,病人纷纷前来。有询问的、有应诊的、有抓药的,许仙、冯掌柜、小青、白福五个,一一解答。
忙问之余,一位面黄肌瘦、背驼腰偏、嘴里不听咳嗽的老阿爹,在进门处张望。许仙看此状,起身走过,扶他坐在圆凳,关切地问道:"阿爹,让我给你看看!"老阿爹紧张沙哑地应道:"许大夫,您这里可真是义诊一个月?"老迟呆滞的眼神,将信将疑。许仙含笑,右手左把,平心地把脉,又仔细翻过眼皮,道:"阿爹,敢请称呼,您的病可有些时日了!"老阿爹停了停,应道:"他们都叫我毛阿爹,这病拖了两年了!"许仙点点头,宽慰道:"毛阿爹,您就别担心了!"又看了看舌头,问了些病理,写了一副方子,道:"毛阿爹,您拿这个方子去冯掌柜那里抓药。您的病是日久致成,所以,得长期医治。"毛阿爹抓住方子,难受道:"可,这钱...."许仙解释道:"毛阿爹,您放心去抓药,上面注明是全免,您的条件符合‘饱和堂'减免之列,抓好药后,记个名就行。"毛阿爹不敢相信是真的,迟疑许久,道:"谢谢,许大夫,您是个好人!"许仙又叫二福扶阿爹去过,心想:这肺咳难跟治。
正忙着,‘好讲话'老远就喊道:"许大夫"。许仙迎上施礼道:"郝叔,汉文有礼!"‘好讲话'笑着拱手道:"恭喜恭喜,汉文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说完递上。许仙怎么也不肯收,白娘子在门帘看见,出得大堂,笑道:"官人,就收下吧,别辜负人家一翻美意!"许仙收下,交于小青。介绍道:"郝叔,这就是我家娘子,白素贞,这是小青。"‘好讲话'道:"白娘子,久闻盛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娘子作揖。许仙接道:"娘子,郝捕头郝叔,我初来姑苏,皆是郝叔搭救!"娘子还礼道:"素贞有礼则个,您的大恩,我跟官人没齿难忘,日后但有吩咐,素贞定会尽力!"‘好讲话'笑言:"白娘子太客气了,不但人长得漂亮,还一心想着别人,汉文好福气。"许仙一边得意道:"郝叔,快里屋坐!"‘好讲话'应道:"不了!我还有公差在身,就不麻烦了!告辞!""告辞!"许仙、娘子送出门外。
送走,许仙道:"郝捕头是个热心人,我能保出译馆,都是他前后张罗,日后定要好生看待。""官人说的是!"娘子应着。
"阿迷陀佛!许施主,贫生有礼了!"一个年轻和尚走进大堂。许仙转身,应道:"原来是小师傅,不知有何赐教?"和尚道:"许施主是个大善人,如今镇江金山寺刚刚扩建,还请施主行个香火钱!"许仙也不计较,掏出二两银票,道:"今天是‘保和堂'开张的日子,烧香拜佛,也算是积德行善,有牢小师傅了!""阿迷陀佛!谢过许施主!"和尚接过银票,辞过。
忙了一天,娘子交代小青,晚上尽可丰盛,好酒好菜,高兴一翻。
娘子吃完饭,一个人先上楼,算过今天帐目。那几个小鬼见没人管着,放开肚皮,喝个没形。冯掌柜放下筷子,已是酒足饭饱,眼红迷糊,独自一人走向后院。小青见他们几个如此喧哗,关注道:"你们几个少喝点,待会还要做事。"几个听来,摇头摆尾,应道:"大喜的日子,多喝几杯,高兴高兴嘛!"许仙也劝道:"是啊 ,小青,忙了一天,就让他们多喝几背。"许仙原是一片好心,哪里知道鬼是不能多喝的。
百密必有一疏,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突然,冯掌柜失魂落魄地跑进,怪叫道:"有鬼!有鬼!"刚才还是满脸油光,现在却成了汉脚鸭子。许仙站起,狐疑道:"有鬼?在哪?"冯掌柜发抖的指向左偏门,道:"在,在后花园哩!"许仙赶紧穿过门,小青、冯掌柜,小鬼亦跟上。许仙东瞧瞧,西找找,好奇地问道:"哪有啊?"冯掌柜心有余悸,小心挪动步子,眼睛斜着,指道:"在那,就在假山后面!"许仙跨上前,瞪长双眼,白中发黑地关注。"啪.....哄...."一具高高的人身骨黑一阵、白一阵窜起。"啊....鬼....鬼"许仙慌乱转身,撒腿就跑,右脚凉布鞋滑落。
你猜那是什么,常人哪里见过:一幅完整的人身白骨,时隐时现;尖牙利齿,有脸非脸,僵直要把人撕了。难怪冯掌柜说见到鬼,许仙吓得躲在小鬼身后,背对着众人。小青惊恐之余,怒而难怨,上前瞧仔细,原来是白福,喝多了,现了原形。小青匆忙间,双手隐现两颗青球,指顶白福,两颗球化进身内,一个黑衣服的白福又恢复人形。二福等见小青脸色,上前扶住白福道:"冯掌柜,哪里来的鬼,定是喝高了吧!刚才是只夜猫子,双窜下跳,忽黑忽白,怪吓人的。"明着说给冯掌柜,却是有意让许仙听见。四鬼揍上一翻,也道:"是啊,冯掌柜,许官人,刚才我们也看见是只夜猫子!"冯掌柜怯生生,又偷偷的看了几眼,见是白福道:"老眼昏花,真是喝多了,许官人!"许仙惊魂未定,慢慢转过,看见小青,白福,道:"看来,我也喝多了!"心想:没道理,难道我也老糊涂了?小青等许仙上了楼,还真把白福变成夜猫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吴员外又煎了副药,端到里屋对着床上的夫人道:"夫人啦,你就把药喝了吧!""你说这是怎么了,姑苏城内一夜之间这么多人咳嗽发热,我们药堂生意大不如前,那些人都跑到专诸巷大街买药,道士的药还真灵,可就是贵!"夫人叹道:"唉!汉文那里怎么样了?"吴员外道:"大不如开张那会了,才七八天,真是雪上加霜!"夫人埋怨道:"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三黄祖师会、知府都没办法,这日子还怎么过?依我看,汉文药材的银子,头一个月就别催了!"员外回道:"是啊,我答应师兄照看的。"
说到三黄祖师会,乃是姑苏城内医药行会,是名望医术之人自发组织,官府一般不过问。会首轮流做,今年郑泰生。医药世家,比吴员外稍长,微微发福的面容,或是少了些主义。这不,姑苏知府陈伦正找他询问咳嗽发热之事。
话说姑苏知府陈伦年长许仙几岁,任职两年有余。一向秉公办理,不留情面。官场日久,也明了明哲保身之道。夫人刘氏,也颇明事理。有押师刁明,本地人氏。其貌纤瘦,不足五丈,弯弯的胡须内敛,眼神机警。短小精悍的双腿,倒也十分卖力。陈知府问道:"郑会首,这城内怎么会一夜间许多人害同一种病?这不是什么瘟疫吧?"郑泰生站在一旁道:"回大人,草民在姑苏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此病,通常之药,都无疗效,还请大人明察。"陈伦道:"据此说来,这分明是场瘟疫!"郑回道:"的确如此!"陈伦寻思开来,嘱咐道:"郑会首,现有一事需你办理,本官担心有些药铺趁机哄抬药价,作为三黄祖师会首,责无旁贷!"郑领命道:"是,知府大人,草民这就去办理!"
见郑泰生离开,旁边刁押师一言未发,问道:"刁押师,姑苏城内疫情也知晓,你看,这奏章该如写才好?"刁押师双手挽在身前,面无表情,眼神专注,躬身应道:"大人,恕小的直言,大人在姑苏任职几年来,政通人和,民望有佳,为日后高升,应谨慎才是!"陈伦赞同道:"刁押师说的有理,依押师之见,又当如何谨慎?"刁回道:"大人,这奏章应有三层意思。其一,概略言明城内疫情,强调突发性天灾;其二,详细陈述大人的应对措施,表明大人为此殚精竭虑,不敢懈怠;其三,着重表白大人的难处,采取哀兵策略,请求朝廷即刻派人前来督办此事。大人仕途要紧啊!"陈伦仔细听来,不断点头道:"押师考虑周详,我看,就这样写吧。不过,你讲的也是实情,本官丝毫不能懈怠!""是,大人,小的马上就写!"刁押师得意的应道。
临安大庆殿之上。秦相奏道:"启禀皇上,据姑苏陈伦奏报,近日姑苏城内突发疫情,已有不少百姓感染,药不见效,还请皇上定夺!"赵构皇帝接过奏章,翻了翻道:"陈伦奏章,要朝廷协助,有哪位爱卿前往督办?"一时无人应答,秦相又道:"启奏皇上,臣愿保举一人,定能胜任!"赵构道:"秦爱卿,快快说来!"秦回道:"胡铨,胡大人堪当大任!"赵构急于散朝道:"胡爱卿,有秦相保举,朕甚为放心,有何难处,尽管奏来。"
胡铨没得辩论,皇帝发话,只好应道:"臣遵旨!"心想:这哪里是什么差事,秦桧简直就是公报私仇。
专诸巷大街,‘保和堂'不远处,民众皆往这里抢要万灵丹。"天灵灵,地灵灵,我的万灵丹最灵!"身穿黄色八卦道袍,手持桃木剑,认真地做法。你道这道士长得如何?六丈三尺,宽新道袍,方脸君眼,好生风度。旁有两个小道士,该是徒弟。
正是:天灾人祸不知过,且待后人何分解。
庐陵.张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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