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爸爸宣布要换工作了,理直气壮大气凛然滔滔不绝巴拉巴拉说完了自己无比充足的理由,准备硬着头皮接受怀疑,那头爸憨憨地笑了:换吧,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你自己把握……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我以为我要解释要拍着胸脯打保票要准备斗争,在爸的笑声里突然沮丧,竖起全身针刺的刺猬发现对面站着的原来是亲人。 不知道何时起,开始觉得寡言温和的父亲开始变成坚硬遥远的印象,千里之外的距离让他不得已选择了一次次举起标杆,用他心中那把优秀的尺子,去衡量从没走出过可触及范围的儿子在远方是不是努力,有没有迷失?而我,可能一直都在误解这个选择。 总记得儿时的一场大雪之后,年轻的父亲用小板凳和铁皮做成了雪橇,拉着小小的我在雪中欢呼前进,妈妈给爸爸打的棕色围巾随风飘起,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帅的年龄,年轻父亲高大的背影是小小的心眼里最有力的人。 而现在才发现父亲的衰老速度已经经不起半年又半年的周期来衡量,每年回家走出车站的瞬间,总是惊讶于父亲胖了老了头发白的更多了皱纹又深了,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间天就要去理发店染黑白发。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大了,大到可以自己选择不需要汇报;我以为我己经见识多了,你说的不对的一定要直言不讳指出来,没看见你些许尴尬的沉默;和你一样寡言的我从小不会在你肩头撒娇,直到今天也难以开口多句关怀怕吓到自己。 选择太多太精彩的生活偶尔会让自己忘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谁在背后看你表演。奔跑在满足我要的路上,自以为长袖善舞光鲜亮丽,忘了怎样长成今天的自己;曾经我的成长你们一路陪伴,现在谁的老去,我却错过。 今天站在又一个要为自己做决定的路口,开始惭愧过往的未尽全力,所幸一切还有弥补的机会,揣定目标后终于坦然又坚定,此去前路,不会太难。 等我成熟,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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