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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了,梦到有小偷,于是挣扎着被推醒,梦境很真实,我甚至记得自己顺手抄起的羽毛球拍是那个儿子专门做过记号,贴着一圈胶带的。 我现在和灭绝师太一样,生气都不带说话儿的,进了门换了鞋就坐在桌子边上一口气把忘记吃的葡萄全部吃光,眉毛都成紫色儿了。电话响起,有些人讨好的问吃什么,需不需要买东西,心又次地软了一下,上一次是三个小时间前的中午,我生完气就躺在床上睡午觉,他悄悄地蹭上床,从后面抱着我,我假意地无动于衷,其实那会就开始了第一次心软,后来睡着了,也忘了,这会想起来,笼共是两下,难道我的心是玉米糊糊做的?只有瞬间的固体属性么? 刚生完气就心软、就和好、应该是很没面子的,嚎?连个缓冲地带都没有,至少应该拒绝一下才对,是吧,更何况我还这么历害。嗯,回来也不给他好脸儿。打开电视正好是一款购物节目,卖的是一种锅,煎、炒、烹、炸,万能型儿的,听着主持人在里声斯力竭地叫喊,好象这东西跟不要钱白捡似的,脸上洋溢着随时兑换钞票的热情,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心想,叫吧!叫吧!累死你,我就不买。 不知是真的假的,虽然广告令人生厌,可通过那口锅做出来的那款鱼品相却极其诱人,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它入口的感觉,酸酸甜甜酥酥脆脆的样子,口水一个劲儿地在嘴里徘徊,上次有个人和我说他给女儿做鱼了,超好吃,想来应该就和电视里这样儿吧,后来我说我做你女儿吧,他笑了,温暖的样子,其实当时我只是听到糖醋鱼的描写而口舌生津,才脱口说出那样的话,我是多惯于说谎啊,深情款款地词语下,用最低的成本换取别人的满心欢喜算不算助人为乐呢,我歪着头不无内疚地想。有人看了定然会气急败坏吧。 起身去做炸馍片,他喜欢两面金黄,入口酥脆的样子,说象小时候的味道,馍片在热油里翻滚、飘浮、冒泡的时候,我想,它们在里面是倍受煎熬呢还是满心欢喜呢,就象在生活里打拼的人们,不知晓自己未来的命运,只是面无表情地溶入、忘我地改变着自己的色泽与硬度。 此时外面大雨倾盆,老天爷终于在犹豫了两天之后咬着牙下了这一次狠心,仿佛是要下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幸运,在这样混沌的空间里,上有片瓦以避风,下有寸土以立足,不需要经风沥雨,惨淡飘零,原来满足竟是如此简单,一点儿也不隆重。 人生短短数十年,除去上学的二十几年,再抛去牙齿掉光,吃嘛嘛不香的十年,剩下的也就没有多少年了,总是不满足、不甘心,难于取舍,蹉跎了多少好时光,咬着炸好的馍片,脆脆的,心境也跟着咯嘣咯嘣地就明朗了起来,我的手艺真不错,如此一下一下满足地咬着,连同明天与许多一起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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