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儿子在学校的被褥取回来晒,被罩洗了需要缝,于是翻出针头线脑的,坐在床上摆出慈母手中线的样子,不由得想起电视剧里的情节,缝两针在头上磨两下,于是乎,就试着把针贴近头皮来回蹭着,轻轻地又怕扎着,感觉自己仿似满头银发,正憶想着,不觉却扎了手指,一个尖尖的血珠子突地渗了出来,敢忙把手指噙在嘴里。真真是“庸线懒针,几曾作女红”。 前些时间,一位女友向我炫耀她亲手绣的一副山水十字绣,挂在她家的客厅里,和画儿一样,她站在地当间好一通指点江山,眼神闪闪灼灼,满溢着成就感,我趴在近前边看边叹,频频点头,确实,这样大幅的“水墨”不仅用色很多,且过渡繁复,不由地感慨她的功力惊人,看她抬手间的醉意,我也跃跃欲试。 进绣坊去观摩,见得数位美女对坐轻拈绣针缓缓刺的样子,我有点儿不寒而栗,再看桌上成堆成绺儿的丝线,我确定我是做不来的,如果那些线要挽成疙瘩或乱成一团,我想我指定是要疯了的。 其实,对于这些,我也并不是不喜欢,只是缺少那份耐心和性情,知道自己不太适合做这种相对“静止”的活计。且刺绣这样的事情,印象里应该是那种温婉、闲适的女子才配拥有的,我非温婉,性情乖张,亦不闲适,还在为生活拼杀,所以在那些个青山隐隐绿水悠悠的经纬之间,我只配做一员汗将。 说起这个来,还有一件笑事,中学的时候和母亲学织毛活儿,自己给自己打了一条很长的头带,并且在那件作品完工之后,又趁热打铁地学着织毛衣,临织到分胳膊的时候不太会弄,但还是凭自己的想法不吃不喝努力地织着,到收领口时被母亲看到,只说了声不行便要我拆了重织,于是我郁闷得大哭,边哭边拆,实在恼地受不了了,就甩手把拆了半截的毛衣扔到了院子的葡萄架上,并发誓再不织一件东西,母亲看到我那个样子,笑作一团,骂我是狗,唬了八查的。后来,这件事情,常被全家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传来传去,弄得我很是被动,还落下个坏脾气的说词。 当然那个誓言是不作数的,上学的时候在宿舍里闲得无事,也曾打过一条围巾,且围围巾的人还戴了好几个冬天,为此我挺自得意满的。 上次和母亲一起出去,路过绣馆的橱窗,我说,妈,你看人这个绣得多好,和画儿一样,我都想学了,母亲看着我笑了,再提起织毛衣那件事儿,我别过头使劲儿拉着她快走,再不提想学这回事儿。 从此,也真是打消了学女红的念头。常常是有用针线的地方,便叫母亲过来帮忙,为此她叨叨我,现在我还活着,等将来。。。。。。。。我不爱听这个,也不想听,于是草草打断她,不让她说下去,自己悄悄背过身擦眼泪。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不用她帮忙,只是自己在那儿胡缝,能用就成了,管它做得好不好。为此,老公 “安慰”我,差不多就行了,咱不会缝可以安拉链么,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瞪他,暗想,他肯定是非常得失望,为什么不是那种纤云巧手、细致温良的佳人,而偏偏是我这样的和红花、旧事、西江月一样无奈的笨妻。呵呵~~
※※※※※※ 我的论坛 清晖园 欢迎光临http://club.xilu.com/qqwmjy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