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群中的镜头

文漂之雨

地点：共青森林公园跑马场附近
时间：四月的某个黄昏

游人很少，至少正面没看到某个游客或都市的一盏灯
围着我和太太的那些个眼睛里，塞满了风
铺着碎石块的林间小路上，我走得很慢，风比我慢，太太比风快
风与风并肩，太太站在溪畔与水调情
我很嫉妒。镜头中我抽出一片柳叶，擦拭眉上昏黄的汗渍
突然，眼前出现了马蹄，像风一样呼啦啦地响成一片
我不明白，马蹄声怎么"呼啦啦"的了。水会"呼啦啦"响吗？
太太很怕，拽紧我的腰顺着遣散马群的方向跑
我不敢用逃，也不敢用抱，我看到，被吓跑的是马的"呼啦啦"声
太太那瘦小的身体栓在我的腰上。我很想知道
此刻的我是否干了些什么？
为了向太太证明我像男人（其实是多余），我举起相机
扑向黄昏，扑向黄昏下被遣散的马群，扑向都市的灯光

围歼和被围歼之间，飘落的黄昏和被黄昏踩落地上的草皮上
一只狗的出现，使围歼瞬间出现倒戈
被遣散的"哗啦啦"不见了，只有我和镜头后的太太
晚霞凋零，灯光忽隐忽现，"沙沙"阵中，失色的镜头

2009-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