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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能经常邂逅美丽的人,因为我不懂得珍惜,我知道,当露珠挂在窗前,即使你不掸掉,太阳出来它也照样会从人间蒸发,不留一丝可供昭世的痕迹,而太阳,总是残忍地破坏一切不理性的东西,比如肥皂泡和梦。遭遇了这样善良的破坏以后,我试着把梦像露珠一样恶作剧一般从心头掸掉,把自己修炼得就像秋天叶落之后的大地,绵软,醇厚,冷漠,深邃。
让我怎样感谢你 当我走向你的时候 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 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记得自己最无知最疯狂的时候当属十七八岁的高中,那个青涩的年代里我们是在汪国真诗词的温柔哺育和毒害下成熟起来与堕落下去的。 那个把汪国真的诗词当武器扔向我的高三同位也把我的青春炫耀成了肥皂泡,我们一起对诗词抄之诵之改之创之,就像两只快乐的小鸟,把枯燥的日子写成华丽的诗篇,并在朋友的坏笑和老师狐疑的目光下畅游所谓的自我并一起吞食浪费时光衍生的前途的空落。现在不知悔改的我仍然试想,如果当时会有月下老人指点光明前程,或许一切都是另外一番样子。然而汪国真最终被证实只是一颗幼稚的心灵在无聊甚至错误地乱撞,风过不留痕。 多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让而立之年的各色男女幽然忆及青春年少时的猖狂,会写汪国真一样清纯诗句的我的同位在某个下午拨响了我的电话,醉着酒感言从前,却再也唤不起我的共鸣。就像艳阳高照的窗外再也没有饱满露珠的浸润,宽宽大大的叶子上满是成熟的筋骨脉络,慵慵懒懒地舒展着,等待着春去秋来,漠然体验着"庭树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的人间萧条。 当老同位末了的那一句"希望以后常打我办公室电话但别打家里电话"时,那些回忆顷刻间随风而逝,释然竟在一瞬间。我甚至仿佛看见他小心翼翼陪他的妻逛街,给他的妻做饭,满眼的浓浓爱意,却怎么也不愿去想他会把写给同位的诗读给他的妻听,当然,也不要读给我听了。 青春岁月是容易健忘的,而且健忘是祛病良药,让过了青春的我们不再心慌悸动,然青春过后的记忆力却那样悠长持久,无处可卸那些偶然包裹上来的不能用汪国真的诗词简单化解的复杂心绪。
谁曾想 到头来 山河依旧 爱也依旧 你的身影 刚在身后 又到前头
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情商也跟着慢慢下降,先是逐渐没有了对年少时期迷恋不已的影视歌星的崇拜追随,后来又渐渐没有了对身边优秀男人的过分关注和被关注,甚至,渐渐没有了女人的羞耻感,冷不丁开个玩笑也不知道脸红心跳。并不是对优秀男人司空见惯,而是自己已经情感疲劳,某些敏感细胞已死不复生,甚至在感情上已经淡化了雌雄概念,更不消说会在乎一个男人的相貌、年龄、气质、性情、才气和财富了。 虽然作为女人,这一辈子,只与一个人同床共枕,也确信卧榻之侧绝不容许他人酣睡,但女人的目光里也满是男人的风景,悄悄地装,默默地装,已不像对华仔那样大张旗鼓地呐喊,而是把一个普通人完美化膨胀化,把他的缺点优点化,这是很容易做到的,就像老公对我的粗心(大气)暴跳如雷,而某个人对我的大气(粗心)佩服到五体投地,我不在乎这个人在身边人眼里如何如何败坏或者伟大,只要他或者因为他永远不会成为我的老公,把他装进心里就是我自由的随性驰骋的秘密天地了。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于是仍然不小心地心动,就像一缕阳光突然掠过最下层的一片树叶,痴迷慢慢积累,然后压抑,撩乱边愁,一层一层地铺陈在疲惫的躯体里面,却只能厚积而薄发,或者不发。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这样的境界让我们的修行无休无止。
你来 便有一种温暖 潜入心怀 眼睛不由发亮 额头也变得很有光彩
你来到我的心中,是缘分天空里微风触着云层,我们不期望让她降下瓢泼大雨,只在乎闪电一瞬间能听见彼此呼唤的快乐心声。你所有的骄傲/只能在画里飞/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谁/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只等我来去匆匆/今生的相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