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上海早期电影生涯:与电影导演李萍倩和女明星胡蝶
父亲的家族背景及少年青年经历
我时常怀念我的父亲母亲,是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又是他们养育了我让我上学念书和助我走向社会。
我父亲陈晨又名伟杰,父亲在1925年在湖北沙市进步袜厂学徒时改名伟杰,1933年在上海明星影片公司任电影摄影师,拍第一部戏《展览会》时,改名为陈晨,父亲以后一直用这个名字直到他去世。父亲是中国民族电影的先躯者之一。
父亲原名陈昌顺,1909年出生在中国大陆湖北省武昌商家巷西湖畔,是一户世代佃农家庭。曾祖父陈庭藻带着四个儿子,一家租了当地大地主陈谦益的湖塘种藕捕鱼为生,生活贫穷凄苦。
我祖父陈开德,在家排行老大,祖母是在我父亲才四岁时就因病故亡,由于祖父持家能力弱子女又多,父亲及他的兄姐在家中无人照料,生活难以维持,年年拖欠湖租无力偿还,在父亲15岁那年冬天,祖父为了生活终因劳累过度在穷病交加的困苦日子中死去,留下父亲的姐姐、三个哥哥和他。父亲的姐姐早年也因家境贫困患病死去了。
我大伯陈昌和,早年在武昌当店员,抗日战争前夕在武昌国民党政权国民军第七军医院任少尉副官,1956年在汉口病故。
我二伯陈昌广,早年在武昌纱布局做工人,1934年进上海明星影片公司做洗印工作。抗日战争后,在武汉参加中国电影制片厂做摄影助理,1939年参加西北电影制片厂,1946年曾与我父亲合伙开设大业烟厂,1966年在成都病逝。
我三伯陈昌惠(又名陈衡),早年在武昌纱布局做工人,抗日战争前在武昌国民军第七军任护士。1942年后在成都和汉口父亲经营的烟厂工作,文革前夕在汉口病故。
父亲从10岁到16岁读了四年多的私塾,其间还断续的失了几次学,父亲在少年时做过小贩卖花、拾碎藕又替邮局拉风扇从中弄点钱来交学费。1925年我祖父病死后,于生活无依无靠,少年时的父亲不得不四处找寻工作,后来由亲戚徐杏川介绍,背井离乡到湖北省沙市七里庙进步袜厂当学徒,在那里熬过了不堪言状的学徒生活。
父亲在回忆他这段少年生涯时说:"三年的学徒生活,使我尝尽了人间的凄惨,看透了旧中国社会中人吃人的丑恶。"父亲当年就暗下决心,坚决不愿留在袜厂,学徒期满,少年父亲就返回武汉大伯家中。
1928年父亲进了徐杏川开设的汉口小百店当店员,买菜烧饭、上下铺门上板什么都干,父亲在这样的环境中又混了几年。1930年父亲就毅然决定离开家乡去上海,决心想到这个东方的大都会学技术求自强。
1930年21岁的父亲来到了上海,初踏上海因父亲的做琴师的姨父周梓章的关系,介绍进了明星影片公司制片部学习洗印和摄影工作,这是父亲第二次开始的学徒经历。这个集训班正是中国民族电影工业最早的一个习研电影技术的机构,这些人当中以后都成为中国早期中国民族电影工业的开拓先躯。父亲在1933年24岁时正式担任电影摄影师工作。
父亲在上海明星影片公司拍摄的第一部戏,是由王坚白编剧,陈铿然导演的《展览会》。之后又拍摄了左明编剧,汤杰导演的《王先生过年》和阿英编剧,李萍情导演的《三姐妹》、《无家可归》(后改名《人伦》)以及《大家庭》等影片。
父亲从汉口来到上海初入电影界,他的思想和言行直接受到阿英(钱杏邨)、石凌鹤、光未然影响,1933年经阿英介绍,加入了由共产党组织的文化机构左联。左联就分派父亲在明星的小组学习,这个左联在明星影业公司的小组直接领导人就是石凌鹤(后为江西省文化厅长),唐纳是组长。1934年阿英受到国民党政府的注意和监视,使得阿英等人在上海为了躲避迫害过着流浪隐蔽的生活。后来父亲才获知阿英等人已进入了中共苏区地盘。而父亲所在的明星小组就不得不解散停止了追求进步的学习。不久,父亲也离开了明星公司。
1935年夏,因武汉电影股剧务组组长王瑞麟(中共主政后曾任长影片厂制片处处长)介绍,父亲进入了武汉国民党政府行营政训处电影股(中国电影制片厂前身)担任摄影师,工作了8个月。在此期间,父亲在罗静予任组长的技术组任职,父亲与汪中西、李荫先后去四川峨嵋山、成渝川黔公路、长江上游航运线直到南京,拍摄了国民政府《峨嵋军官训练团》和《南京秋操演武》等纪录影片。当时,父亲感到电影政治气味不对,思想上很苦闷,1936年春父亲申请辞职返回上海另找工作。
1936年春,父亲从武汉回上海后,由电影导演蔡楚生和电影明星梅熹介绍,进入了上海联华影业公司,任电影摄影师。父亲进入联华后,先后拍摄了龚次龙导演的《孤城烈女》,朱石麟导演的《新旧时代》,贺孟斧导演的《将军之女》,沈浮导演的《自由天地》以及蔡楚生、贺孟斧导演的《上海风光》、《小五义》等20余故事影片,又拍摄了《文化巨星殒落》鲁迅先生送殡至万同公墓安葬的新闻纪录片。(待续) ※※※※※※ <img src=http://web5566.com/photo/2004102591036.jpg> 欢迎大家光临暖梦蝴蝶 暖梦蝴蝶 [villion2006.bbs.xil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