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三角和气压去寻找他们的爱情时,媛媛,风之门,冰香各自回到地球向他们的家人,朋友,单位告别。外星人的飞行器发出一道又一道光,从地球之外,把他们送到他们的目标。
唯有浪子静静的端坐着,闭目静思。
外星人觉得奇怪,这人的举动不太符合地球人的常理呀。又已经答应过不再感知地球人的思想,所以外星人不知道浪子在想什么,难道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索索问浪子:
"怎么?你不去向你的亲人什么的告别吗?"
浪子睁开眼睛,一丝疲倦稍纵即逝:
"没有什么可告别的,来到人世的那一天起,命运就开始主宰我的一切。我无法选择,什么也不能选择,父母不能选择,家庭不能选择。道路不能选择,性格不能选择。就连快乐和痛苦都不能选择!别人都把一切安排好了,要我去经历,去感受。痛苦一个接着一个,快乐象飘在天空的星星一样,可望而不可及。"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也许,我注定一生不能真正快乐了。爱情又怎么样呢?总让我感到困惑,迷茫。遇到你们,既不是我们的选择,也不全是你们的选择,我们巧遇而已,而这一切,占主动的是你们,我们就象人类脚下的狗。没有主张,只有你们的诱惑,而那些诱惑仍难以确定,它们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遭遇?你们能确切知道吗?"
"我们不能。",索索道:"宇宙那么大,作为能思维的生命来到世上,就是要去感受,去体验的。没有谁能预知某个个体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连我们都无法把握。若是都知道明天要发生什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是的,我们与你们之间的关系,占主动的是我们,你们处于被动的地位。关键是,我们已经征求了你们的意见,去留由你们选择。"
浪子道:
"问题就在这,你们所有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深不可测的诱惑,从一开始,我们就身不由己。"
索索:
"你可以选择离开的呀。"
浪子:
"我可以离开,但我能吗?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感受了你们。我的朋友都上了你们的船了,让我离开他们,这不是我想要做的。"
索索:
"你刚才的话那么沉重,矛盾?"
"你们的话勾起了我从童年就开始的记忆,嗨,不说这个了,刚才的话有些不太友好。如果你们是地球人,我绝不吐露这样的心声。这类话题今后绝不会再提起。"浪子沉声道。
米米道:
"那么,你现在想不想在我们的飞行器里四处走走,熟悉各个地方?"
浪子展露一抹淡淡的笑:
"不急,等我的伙伴回来一起去不是更热闹吗?到时不用我开口,自会有人代我把我想要问的都问了。嗯,我提个小小的要求,把我们在峡谷的东西取来,怎么样?还有,风之门失踪的事我们已经报了案,你们可以把这事从警察的记忆和档案里消除吗?"话才落音,峡谷里那些帐篷,物品全部落在了浪子面前,浪子捡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用衣袖抹了几下,放过一边。米米说:"风之门失踪的事在警察那儿已经弄妥了。"
浪子道:"多谢了,我倒还有一些问题:一是在峡谷里我们发现了巨大的脚印,是呈三趾状的。二是我身上有一块东西,听别人说是虎牙,请你们鉴定一下。"
多多笑道:
"这边来。"浪子跟随她往一个椭圆形的门口走去,其他外星人都一起跟来。与这些高个子的外星人在一起行走,浪子有那么一小会产生了失真感。他觉得这些人象山,随时会压下来。回想在地球上很少当面碰到有人比自己高的状况,不禁苦笑。
门口以内,是一个难以判断大小的空间,以黑色为主体的深深浅浅的,浓淡不一的光把这里调节成一种想象中的艺术境界。浪子想,地球上任何一种大师都无法弄出这样的状态。有想象力也不行,技术绝对跟不上,那些激光还太生硬。
多多的手一指,眼前立即出现了一个峡谷,这似乎就是浪子等人迷路过的峡谷。这时,一只巨大的动物从远处走来,它东张西望,象是在寻找什么。和人们描绘的恐龙有些相似,只不过脑袋很大,眼睛很大。两个前肢很灵活,不断的把身边的草,植物扯来瞧瞧,瞧后又丢掉。
突然,它消失了,不见了。
多多解释道:
"它一个月前来到地球,你们看到的那些脚印是它留下来的,这些画面是我们根据它的脚印推测出来的动作,以及这类生命的大小形状。与真实状态的误差估计不到万分之一,就是说我们看到什么,真实的基本就是什么样了。估计它是来寻找我们种植的异花。但那时花还没有开,它找不到。那个时候,我们还离地球很远。"
浪子很好奇:
"它和你们比起来,谁更先进?"他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幼稚,这类问题最好由媛媛来问。
"总的来说,我们比它们先进得多了,难以比较。"拉拉道,好象他很少讲话。
"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和你们的长相差不多呢?双方交流起来障碍那么少,是不是你们故意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或是长相相似的都有很多共同特征?"浪子觉得自己的问题绝不比媛媛的少。
米米的神色呈现迷茫,眼睛里仿佛深藏着无数秘密,她幽幽的说:
"几百万年前,我们经过地球,在这里种下了那些花的种子,我们计算了它生长的大致时间,算好它开花时回到地球。那时,地球很茂盛,一片生机勃勃。你们人类还在树上生活,浑身长毛,只有一些在平原,在水边,在山地边缘生存,它们慢慢适应在地面寻找食物,建立地盘。想不到,一转眼几百万年过去了。那朵花开了,地球上出现了人类,出现了象你们这样会思考,更重要的是会想象的生命。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们象回到家乡那样亲切,很想加入你们地球生活的行列,成为你们中间的一员。不再去想我们的家乡了。到哪儿不是生活呢?"
她轻轻的叹息,象鸟的翅膀扇动头顶的空气:
"可是,我们与你们的思想,行为,生活方式有着巨大的区别。最重要的是,你们地球人崇尚的是强者的秩序,或者,你们地球本身的规律就是这样。小小的一颗星球,为了一点想法的不同,为了一点并不能永远拥有的土地,为了一些资源,为了更多的占有别人的东西,不断的战争,打得死去活来。唉,这有什么意思呢?但是,这又如何躲避呢?你们地球人智慧的顶点几乎用在如何杀人上,最坚硬的是杀人的刀,飞得最快的是杀人的飞机,最会骗人的成为领袖。一旦你们有新的发现,新的发明,最先想到的是用来杀人,用来统治别人,控制别人。难道,这就是你们地球人的最高准则吗?"
浪子象被审问似的呆在那里,心中在想:这不是我经常思考的问题吗?
他苦笑道:
"我们人类喜欢通过竞争,通过残杀来求得发展。难道你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阶段吗?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呀,从动物界到植物界都是这样。我们人类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再到封建社会再到资本主义社会,再到什么社会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别人定的规矩还是人类本身就这样走我就不知道了。有些人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世上的,比如我,被消灭了有什么可惜呢?几十亿个人,被消灭一半应该没有什么感觉吧?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我们人类本来就是地球的病毒,真的,地球没有人类会干净得多,美丽得多。地球不想要那么多人了,它暗中使出一套套隐形规律,使得人类本身好杀,好斗,这样通过人类的自相残杀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这样理解也行吧?"
"你很会想,我承认,我们的星球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竞争,但时间很短,剧烈程度比你们低得多,之后,我们保持和平。至少,我们六个人在这飞行器里呆了几百万年一直都快乐,平等,自由的相处。"
浪子冷笑:
"可是,你们怎么会那些搏斗术呢?这可是竞争的产物啊。"
所有外星人人都哈哈大笑了,笑得彻底,纯真,象一群小孩。
发发第一次在地球人前说话:
"过一些日子你就知道我们的情况了,现在先跟你大体说明一下:我们这艘飞行是纯圆形的,直径两千公里。"浪子有些吃惊,这可是和月球有得一比啊。
"几百万年来,我们在飞行器里穿梭来往,爬上爬下,钻高钻低。检查,维修各个部件。时间一长,练就了一些身手。甚至比我们从家里出发时还多长高了很多。手也长了,脚也长了,灵活多了。我们看你们的动作,再快也相当我们的二百分之一的速度。几百万年,够地球上某种生物进化几个阶段了吧?"
浪子还是难以想象生命怎么能存活几百万年,若是地球曾经有上帝,那么上帝也不过几千年而已。
长啊!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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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