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经产生,浪子立即否定了。幻觉?也不是,肯定不是!浪子自信一生从没有这类莫名其妙的感觉出现。把他当作彻底的无神论者还不太确切,应该是这样:他没有见过的事物,绝不认为是真实的。当然,他没有见过卫星,但他宁愿不说,最多,他选择倾听。
有神论也好,无神论也好,都是一种信仰,可奇怪的是,无神论者常常理直气壮的打击有神论者。有神论者藏藏掖掖的,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只能从传说或别人的传言里获得根据。
人类几千年的历史来,这两种信仰,此消彼长。越是接近现代,无神论者找到更多的事实来证明有神论的苍白和无知,有神论者退到边缘。
准确的说,浪子超越这两种信仰,他要见过,并且,要有可靠的事实来证明那不是虚幻的,作伪的。那种一大群人围在一旁看某个"大师"表演的事情,是浪子不齿的。他鄙视这种行为,那种人在给自己造神。
就金三角,风之门和媛媛看到异花这事来说,他不想轻易说什么。他要亲临其境,并且,要能充分的证明他们所见到的真伪。但是,话又说回来,神奇的香气,时间的错乱,已经开始在浪子心中埋下一个又一个疑问了。
有一个想法他从来不否认的:那就是地球以外肯定还有别的生命存在,而且,那些存在的生命是各种各样的,并不是以地球的标准来存在的。不能用已知的去概括未知的,但可以用已知的去探索未知。问题是,已知的与未知的连接点在哪里?还有:途径?方法?
就拿蜘蛛和蚂蟥来说吧,它们之间能够互相感知吗?
假如,有一种生命,他们并不需要氧气,也不需要地球人所理解的任何能量。但他们能行动,能到达他们想到达的空间。然而,他们与地球人却无法让彼此感知。我们车子的轮胎是圆的,难道他们一定有这类交通工具吗?
刹那间,浪子固有的经验和知识与刚才见到的现象在冲突,交织。这使得他目瞪口呆,站在小溪中久久不能动弹。
一边的媛媛在疯狂的摸索之后,看到浪子这种模样,脑子反而清醒了许多。媛媛还不是那种真正的疯,也许是疯的边缘,也许是一种非常刺激过后的非正常状态。有些简单的例子可以旁证媛媛:一些喝酒醉发酒疯的人,如果没有别人在旁边哄他,逗他,他一般不会发作的。正是你越劝他,他越得意。可以这样说,十个醉里你叫他们去吃狗屎,至少有九个九不会去吃,道理就这样明白。
另外,人的责任感一直很深的潜伏在一般人的内心里。当他们以为他们是小孩时,他们就很任性,可当有比他们还小的孩子时,他们就很懂事。那次在绝壁之上,媛媛看到风之门掉落谷底时晕倒又苏醒,苏醒之后立即能与金三角相互配合回到安全的地方。这证明媛媛在这方面的能力非常优秀。并且,内在的意志相当坚强。火车上跟众人表演扑克绝技后便把别人晾过一边就可说明她的部分特点了。
媛媛跌跌撞撞的奔到浪子身边,她看到浑身湿透的浪子面色苍白,两眼发直。这可不是她眼中的浪子,浪子在她心中是成熟的,对什么都有主见。他的行动常在深思熟虑之后。他遇到了什么?他可不能出事呀,金呢?
媛媛紧张的呼叫:
"浪子,你怎么了?回答我,别吓唬我啊。三角,快来!你在哪?"。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就在她呼喊金三角时,浪子从深思与疑虑中醒来,当即,他感觉到媛媛的行为了。立即,他想到就用这个方法对付媛媛,让媛媛快些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中来。于是,他仍然呆立不动,表情木然。
媛媛可没有什么救护经验,影视上的摇肩膀的动作她使用了。浪子还是一动不动,最后,她又泼一些水给浪子,他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和表情。她又用双手拍浪子的面颊,浪子毫无反应。
最后,她只得从浪子后面抱住他的腰,用力往岸边半背半拖。她才到浪子的胸膛那般高,很吃力,脚底那些石头又很滑。好不容易到了岸上,浪子变成歪斜着背向的躺在媛媛的背上,媛媛则弯着腰,弓着背,双手撑着膝盖在喘着粗气。该怎么把浪子放下来呢?媛媛犯愁的看着硬硬的石头。她决定把浪子弄上更高的位置,于是,喘了几次大气后,她用这种弓背的姿势半拖半背的把浪子弄到了一个长有些杂草的地方。
媛媛没有看到,两行泪水从浪子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又是喘了几次气后,媛媛慢慢的伏到地上,浪子的身体也跟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媛媛一个转身,浪子滚向一边。她蹲了起来,让浪子的头部垫在自己的手臂上。她想了想,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点救护常识?她记得一个电影里是这样的:捏人中。于是,她也照着捏了。接着,她想起要探视浪子的脉搏,脉搏还在跳动,心脏也还在跳动。呼吸还有,只是一时紧,一时慢。
媛媛又慢慢的倒些水给浪子,过了一会,她把浪子的头放到地上,站了起来。她奇怪金三角怎么一直没有出现呢?她用力的喊:"金三角,金,你在哪?快过来,浪子出事了。快!"。
金三角正在返回途中,他听到了媛媛的呼叫,加快了脚步。很不幸,在跑向峡谷外的路上,他摔了一个跟头,手机跟着他掉进了小溪,并且,手机从口袋里掉了出来,等捞起手机时,已经不能用了。万般无奈的他,只好返回。媛媛手机里的号码他一个也没有记住脑子里。他一路恨自己一路快跑回来。
他虽然听到媛媛的呼叫,但听不清她叫什么。她紧张的声音显示似乎出事了,该不是浪子?金三角头皮发麻,脚下一软,几乎又跌一跤。他有些不能支持了,很累很累了。他甚至害怕回到媛媛的身边,去接受一个坏消息。但是,除了前进,快些回到媛媛的身边,没有别的选择。
媛媛在掏浪子的口袋,这家伙身边什么都有,难道就没有一种能救他自己的药吗?雄黄,一些小瓶子的治疗感冒发烧的药,还有,虎牙。嗯,对,就用虎牙救一下浪子大哥。也许能管用呢。她用浪子的小刀小心的刮了虎牙的一些粉末放在浪子的鼻孔。浪子吸进了一点粉末,一个喷嚏响过之后,仍然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媛媛团团乱转,见一棵草就拔一棵:
"这草能用吧?这草能用吧?"。
"媛媛,你们在哪?",金三角的声音传了过来。
媛媛跳了起来:
"我们在这,快来!",她举起了手,摇晃着。金三角气喘吁吁的跑来,汗水把他的衣服浸透了。当他看到浪子躺在地上时,惊得呆立不动,好久他才出声:
"怎么?浪子哥怎么了?"。
媛媛哭道: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叫风的名字,从上面冲向小溪,在水里乱捞。我以为是找到了风,我也跟着乱捞。后来,我看到浪子一动不动,脸色发白。就把背到了这里,你看看,他还能呼吸,心跳也在。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三角来到浪子身边,媛媛站在一旁。三角仔细察看了一番浪子,发现除了那双眼睛一直瞪着外,没有其他异常。突然,他的手被浪子的手偷偷拧了一下,三角觉得奇怪,便对媛媛说:
"媛媛,你过一边,我们男人做男人的事方便些。",媛媛依言走到一边去了,此时的她衣服还没有干,紧贴在身上,身材把衣服弄得凹凸有致,这时,她才想起刚才与浪子就这样肌肤接触,不禁面红耳赤。
三角示意了一下,浪子小声的说:
"你不发现媛媛变好了吗?我继续装,辛苦你了,兄弟。",三角这才意识到媛媛的变化,连忙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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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