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得金刀带玉钩,写我家国三十年
提起《十面埋伏》这个曲子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亥下,一个男人与另一个男人的开始与结束,一个时代与另一个时代的交替,如果没有那长袖挥舞的倾国容颜,也许就没有多少人的挽歌长叹。
那么韩信算不算是英雄?
也许不是,又也许是。
韩信是个善易的人,善易的人原该是冷静的,但后来我发现善易的人没几个是冷静的。
云台拜将,成就了韩信中国两千多年军事史上不可磨灭的地位,也筑就了一场不可逆转的悲剧。
飞鸟尽良弓藏,多少年的战火硝烟也改变不了帝宫的一息瞬变,江山可以等待,但由来都不能轻易谱写。
十面埋伏,埋葬了一代枭雄,江东少年,也埋葬了一份惺惺相惜,君臣同心。
由来家国都需要祭品,二十年的太平,也是靠血来洗礼,也许十面埋伏开创了一代太平盛世,但也许是十几万将士的血换来了一个时代的到来。
一曲楚歌几人断肠?一帘月下何以笙箫?
项羽是楚人,刘邦也是楚人;可为何落泪的只有项羽?
十面埋伏,是人间的埋伏还是心底的埋伏?
也许韩信站在高高点将台上的那一刻才是他三十七年生命中最寂寞的时刻;振臂一挥是别人的天下,放马驰骋却是自己的家国。
戎装马上是为了荫子封妻建功立业,还是为了当年一息瞬变风云际会?
如果韩信的转世真的是曹操,那么汉室又有多少可以偿还?
刘邦的一拜远不及文王的八百步,同样一本《易经》又要靠多少人的诠释?
韩信在刘邦心目中又是何种地位?开国功臣?功高镇主?还是谋朝乱政又一个项羽?
至于萧何恐怕远不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那么简单。
能将兵者适合一个时代,能守成者适合一个家国,但能为臣者,却未必贤良。汉初三杰能长久者并非偶然,当然韩信的悲剧却是必然。一个沧海横流的年代,锻造了一个流氓皇帝,开创了一代盛世,成就了多少人的生前身后名,却也在某种程度上结束江山的希冀。项羽从不是好的建功立业者,却在无意之间筑就了韩信千古名将的盛名,刘邦也不过是个无赖,但他给与韩信得以将兵八方遮掩天下的视角,但韩信终究没有走上背有帝王之相的道路,在战国时代的影像尚不曾磨灭的时期,韩信却选择了一条最不该走的道路;当然刘邦也可以这样认为,太平是韩信缔造的,所以汉室最初的太平也需要韩信来谱写。
于是韩信注定是太平的见证,也是太平的祭品。
但是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十面埋伏这个曲子的诞生却是后来的事情,而最著名的莫过于琵琶;琵琶的弦刚好适于十面埋伏的彰显,而随时挣断的波澜也许便是韩信与刘邦君臣关系之间的最浅显的写照。
中原大地的悲欢离合,折射出楚人心中绵延一丝的柔软,而一点埙的悲鸣却不曾阴霾于琵琶的底蕴中去。
最后一滴血的洗礼,也是汉室走向辉煌的前兆,那一刻日光的绚烂,也在无意间激荡起平湖秋月的调子。
往事已以只有十面埋伏,在千百年之后,用自己的方式演绎着一段人世间曾经让人顿足叹息的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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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愿化长江水,共君万里斩乾坤